你不对劲(31)

　　秦晃在目送老人进了房门后，重新回到了小屋里。进去后，秦晃掀开蚊帐，进去后挠了挠小腿。
　　“蚊子真多，站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咬我小腿了。”秦晃进去坐在了床上，一边挠着一边跟江游说了这么一句。
　　江游在他进来开始挠腿后，就低眸看向了他的小腿。秦晃长得白，被咬一口，包不是特别大，但是很红。
　　他一边说着一边挠着，江游伸手探进枕头底下，给他扔了一个玻璃小瓶过去。
　　“风油精。”江游说。
　　风油精扔过来，刚好扔到了秦晃的腿边，在凉席上发出了一声闷响。秦晃低头看向扔过来的风油精，抬手拿过来后，打开了盖。
　　风油精那又冲又凉爽的味道透过瓶口的小眼儿冒出，秦晃将瓶口对准被蚊子咬的地方涂抹过去，一会儿的功夫，蚊帐里都是风油精的味道。
　　秦晃也是好多年没用过这东西了。在城市里住着，由于住得高，很少见蚊虫。另外就是家里常备的电蚊香和花露水，很少会用风油精。
　　这个东西小时候小小的一瓶五毛钱，一瓶有时候能用好几个夏天。反正只要没过保质期，一直用下去也没什么关系。
　　秦晃将风油精涂抹到腿上之后，冰凉带着些辛辣的感觉透过皮肤，杀得刚才发痒的地方有些发麻。秦晃抹匀了风油精，将瓶盖盖上，看了一眼江游。
　　“还不睡觉？”
　　秦晃这么问完，正低头看书的江游：“……”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刚秦晃进来后，外面外婆也出来洗漱了。老太太洗漱很快，院子里很快响起了泼水声，泼水声结束后，堂屋的门打开又关上，然后窗外老人屋里房间的灯关上了。
　　时间不早了，往常九点多，也差不多到了江游睡觉的时间了。
　　往常江游睡觉，也是非常简单。去院子里冲个澡，刷个牙，然后回来就躺床上睡过去了。但是今天，屋里多了一个人，江游在睡觉这事儿上竟然就磨蹭了起来。
　　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床上多了一个人。
　　但是不适应也没法子，自己一开始都答应好了的。而且秦晃和他一床睡觉，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学他住校的时候，学校的宿舍都是大通铺，好多人睡一块呢。
　　想到这里，江游也没啰嗦，他将课本什么的收拾了一下，又把桌子收了起来。放下东西后，江游掀开蚊帐，穿着拖鞋去了外面。
　　江游离开后，秦晃躺在了床上。
　　他枕着自己的枕头，手上把玩着风油精的小瓶，头顶是蚊帐，还有蚊帐上方的房梁。像是农村里的建筑，工艺和用料大多都是相似的，秦晃看着屋顶，这和在爷爷家的小屋也没什么两样。
　　除了院子里传来的水声。
　　夏天男生洗澡简单。基本上就是用白天晒的水冲洗一下，冲洗过后，另外再洗洗头发洗洗脸。洗个差不多，就用外面晾衣绳上晒着的毛巾一擦，擦完后就算洗完了。
　　江游洗澡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在院子里的水声结束后，又响起了刷牙和漱口声。漱口声结束，牙刷放在牙刷杯里搅了搅，而后，牙刷落入牙刷杯被放在了窗台上，江游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江游推门进来，秦晃眸光下落，投注到了他的身上。
　　江游是带着换洗衣服出去的，回到房间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虽然换了衣服，但是他的头发还没干。不过碎发也短，江游抬手上下擦着，水汽从发尾迸溅，一会儿也就干了。
　　江游进门后，就抬手将小屋的门关上了。关上门，江游掀开蚊帐脱鞋上了床。上床之后，江游也没看秦晃，只道。
　　“关灯了。”
　　秦晃的目光已经随着江游过来，转到了床上。看着身边坐着的江游，秦晃笑了一下，说：“行。”
　　秦晃说完，江游关上了灯。
　　灯在被关上之后，原本明亮的小屋里一下陷入了黑暗。明暗的对比让人的眼睛不太适应，一时间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只有听觉感官还存在，能听到江游掀开夏凉被然后躺在枕头上的声音。
　　江游躺下之后，就侧过身子，面朝向了床沿。在侧躺好之后，江游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和小屋外的虫鸣声。秦晃平躺在床上，头侧向了背对着他的江游看着，看了一会儿后，他也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但那是蚊帐内，少年身上的体温在蚊帐内晕散不开，稍稍让蚊帐内的温度升高了些。
　　在这样热的夏日夜晚，入睡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秦晃闭着眼睛入着睡，在他正睡着的时候，旁边江游动了一下。他先是在床上动了一下，而后就听到手掌伸入衣服摩擦过皮肤发出的细腻摩擦声。随后，他扭转着胳膊，调整着角度像是在自己的后背上这样抓了一下。
　　“怎么了？”秦晃问。
　　在抓了那么一下后，江游的动作也并没有停下，而是另外又抓挠了两次，甚至在抓挠时，还换了下位置。
　　秦晃这样问完，江游抓挠的动作停止，他为了挠那个地方，头是微微低下的，这让他的声音有些被挤压后的沙哑。
　　“被蚊子咬了。”江游说。
　　“咬了哪儿？”秦晃问。
　　“后背。”江游说。
　　江游在这样说完后，再次抓挠了起来。秦晃听着他的手指不断在他的后背摩擦过的声音，他望着黑暗中的江游，语气顿了顿，问道。
　　“要我帮忙么？”


第28章 别动。
　　江游在抓了第一次之后,手指明显在后背抓浮，又换了几个位置。换到最后，明显还是没有够到。
　　蚊子咬的位置确实刁钻,手臂从前侧后侧都够不太着。
　　江游在秦晃问完后，手上抓挠的动作明显一顿,他将手从后背抽回来，说：“不用。”
　　江游说完，就没有再管被咬的地方,秦晃感受着黑暗中他的动作停下,手臂抽出，他侧躺在枕头上,望着不远处江游的方向,没有说话。
　　江游在把手从后背抽出后,就没再有了动作。他依然低着头，后背绷直,被蚊子咬到的地方,还在皮肤下攥着他发痒。
　　痒比疼可怕。疼可以适应，痒是越来越痒的。
　　在这样的感受下,江游几不可察地在凉席上动了动。在他动起来的那一刹,身后秦晃抬手握住了他一侧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沿着他腰间微微掀起的衣角,伸入了他的衣服里。
　　江游在被秦晃抓住的那一刻，原本朝前绷直的身体就是一个后仰,他后背朝前躬起,像是想要离着秦晃远一点。而在他往前躬着身体的时候,他的头自然地后仰了回去，江游的后脑一下抵在了秦晃凑近的额头上。
　　秦晃在江游下意识挣脱的时候,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握紧，少年的手指修长有力，隔着单薄的衣料，拓住了前面江游的身体。
　　“就是替你抓抓痒，这么激动干什么？”
　　秦晃在扶住江游后，额头抵着他的后脑，轻轻笑了这么一下。他的笑很轻，因为头抵在江游的后脑上，他的气息离着江游的脖颈也是很近。这么一笑，江游的后颈都被他的气息给包围了。
　　确实，不过是抓个痒而已，他的反应有些过于紧张和敏感了。而也是秦晃的提醒，让江游刚刚那一刹那忘记的痒意，又在后背蔓延了开来。
　　江游没再吭声，秦晃的手沿着他的脊背，手指指腹的纹路摩擦过他的皮肤，在他的脊背上试探，游走。
　　江游说完，秦晃的手指按照他的指示朝上，上去之后，他又轻轻笑了一下。
　　俩人靠得太近了，他那么一笑，气息全都落在了他的脖颈上，甚至沿着衣服的领口，灌入了他的胸口。
　　被这种潮热而又令他不自在的气息侵入与包裹，江游：“……”
　　在江游那么指示了两下后，秦晃像是找到了他发痒的位置，在那个地方抓了起来。少年的手指清润干净，抓起来不会太尖锐，但是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也刚好能够在抓动时，缓解蚊虫叮咬住的麻痒。
　　秦晃在那个地方抓了几下，江游的痒意缓解后，朝前动了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