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主破产了(62)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霍千帆虽然已经知道真相了，但是听到江歧君如此肯定地告诉他，还是有些震惊，而且心中还开始隐隐激动起来。
　　——江歧君是一个男人啊，怎么替自己生孩子？而且他是怎么发现，又怎么怀孕，怎么生下来糯糯的？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不可思议的谜团，等待着江歧君为他解答。
　　江歧君的视线渐渐失去焦点，像是进入了回忆：“四年前，有一次拍戏，早上的时候，我还没吃早饭，就一直吐一直吐，刚开始我没注意，以为是太累了，所以咽喉炎又犯了，但是连着吐了好几天，而且不止早上吐，连白天也吐，而且吐都只是觉得恶心，很少有真的吐食物出来，然后后来凌镜发现了，就说让我去肠胃科看一看，会不会是我胃不好……”
　　若江歧君是个女的，他自己和周围人定然已经想到了孕吐这种可能，但是因为他是男的，所以他们当时只以为是肠胃不好。
　　“我去肠胃科看了，影视城那边的医院是小医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觉得是不是我那几天作息不规律，所以导致胃经常难受恶心，所以就配了点药回去，也没怎么样……”江歧君说着，看了眼霍千帆，见他仍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便接着道，“过了两个星期，就不吐了，我以为就好了，结果凌镜突然发现我好像有点胖起来了，而且那段时间我特别爱吃，饭量明显变大，而且还老想吃零食……凌镜又以为我肠胃出了什么问题，而且他觉得我这次不能就小医院看了，正巧他在S市有个认识的朋友在某医院肠胃科，就让我去看。我没办法，只好去看，去看的时候医生让我描述一下症状，我就把之前一直吐，后来又变得能吃起来跟他描述了，结果你猜他怎么问我？”
　　霍千帆想了想，说：“问你是不是女的？”
　　江歧君微微笑，摇了摇头：“不是，他问我，而且是压低了声音问我，问我是不是双性人。我有点迷茫，不知道他为什么问我，就说不是，我是正常的男人，然后他就说，他怀疑我是妊娠了，然后他还没那么大胆，觉得我一个男人会生孩子，就问我是不是最近心里是不是有什么症结，他觉得我很有可能是得了假性妊娠，就是幻想自己怀孕，然后心理影响生理，身体也像怀了孕一样……”
　　霍千帆闻言，不禁也被这位医生的情理之中的脑洞逗笑了，然后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遗憾地告诉他，我是真的从身到心都很正常，他就觉得不太可能，他还是觉得我这些都是妊娠反应，所以就建议我去做个B超……”江歧君顿了顿，道，“我觉得他的推断很荒唐，毕竟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所以我就没做B超就回去了……”
　　“那后来呢？”霍千帆听得又揪心又紧张。
　　“后来没过多久某一天，要去见你，我在洗澡，突然发现自己不仅胖了，而且小腹还凸起来了……”因为他喜欢霍千帆，所以要去见霍千帆，肯定很在乎自己的身体容貌，所以也格外留意自己，“我仔仔细细比较了，我的肚子跟普通男人的啤酒肚不太一样，位置不太一样，倒是跟怀孕的女人很像，然后我就想起了那个医生的话……”
　　当时他去见霍千帆的时候，霍千帆还跟他撒娇要做，但是他特别害怕，所以就找了个借口婉拒了。
　　“我越想越害怕，也不敢跟凌镜说，就自己去做了个B超，而且怕真的做出来是怀孕，所以还特地打扮得很中性化，生怕被人看做异类……”
　　霍千帆的眉头缓缓蹙起来——是啊，男人怀孕，承受的不仅仅是生理，还有心理上的挑战。
　　“我找个小医院，做了B超，结果发现的确是怀孕了……胎儿都已经17周了……”江歧君仍深深地记得自己当时的复杂心情——因为自己怀了霍千帆的孩子而喜悦，但也因为自己男人怀孕觉得害怕和忐忑——他怕别人把自己当作怪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霍千帆……“我想过把他打掉，但是很快被我自己否定了，如果是我的妻子为我怀了孕，我绝不可能让她去流产，更何况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还是决定把他留下来。我谁都不敢告诉，连父母也不敢说，我最信任凌镜，所以告诉了他，他人特别好，听我说了之后也相信了我，然后帮我分析帮我想办法，当时我俩得出的结论是，娱乐圈是肯定不能待下去了，拍戏也不能拍了……还有，我当时正在和你交往，肯定不能瞒住你，所以要么选择告诉你，要么选择离开你……”
　　“你选择了离开我……”霍千帆接口道。
　　“嗯，对不起，千帆……”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生糯糯，我不在你身边，没有好好照顾你们父子，觉得很内疚……”其他，倒也不觉得江歧君的选择是错的——那个时候的他还未认清自己对江歧君的感情，也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而且那个时候的他那么混账，会带给江歧君什么呢？万一还是被他哥哥赶出来，那他岂不是得带着江歧君父子俩去要饭？那还不如江歧君选择离开他！
　　“你不必内疚，真的。”江歧君伸手抚过他的脸颊，温柔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很自私，当凌镜跟我说，很有可能孩子生下来，我会被你父母逼迫离开你，而孩子则会留在霍家——毕竟霍家不可能让自己的嫡孙有个男人做母亲，我心中就退怯了，而且我当时觉得，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与你之间相差太多，你又年轻，也许并不适合和我过一生……所以我在选择退出娱乐圈的同时，也选择离开了你……”
　　霍千帆忍不住问道：“那现在呢？我可以和你过一生，当糯糯的爸爸了吗？我合格了吗？”
　　江歧君莞尔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嗯，合格了。”
　　霍千帆便忍不住将他再次抱进自己怀里。
　　真庆幸啊，我们再次相遇，而且这次，我值得你依靠。


第82章 当年真相（二）
　　江歧君又缓缓回忆道：“我准备退出娱乐圈之后，凌镜也跟着我辞职了，他说‘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得看着我生下糯糯才安心。”
　　“他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霍千帆道，凌镜虽然嘴巴不饶人，有些现实，但是为人、对朋友方面，的确是没得说，霍千帆也很感激他，一直帮助着江歧君。
　　“嗯，其实他是个很好的经纪人和朋友。”江歧君觉得，其实凌镜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围，他甚至觉得他已经是自己人生的贵人和亲人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凌镜帮我联系了一个妇产科医生，是他朋友的朋友吧，是个男的，人很好，也很有医德，没让我们通过医院，走的是私人渠道，平常我就打扮成女人去孕检，一个月去一次，后来预产期也很准……”
　　“等一下。”霍千帆打断他，疑惑地问道，“可是男人又没有子宫，怎么生孩子呢？”
　　江歧君摇了摇头，说：“我当然没有子宫，我是完全正常的男人，但是孩子是在大网膜上，医生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会在大网膜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卵子也可以受孕，反正这一切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我也不明白，医生也不明白……”
　　霍千帆没有得到解答，仍是很疑惑，但是心中也觉得很神奇——也许这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
　　“但是医生当时说的话我觉得特别对，所以记忆犹新，他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类所未知的还有很多，但是生命的孕育和到来总是让人喜悦和感激的，我们就负责接受和感恩吧。’后来我剖腹产下糯糯之后，见糯糯健康漂亮，我就觉得，糯糯到底是怎么来的、我到底是不是哪里不正常，都不重要了，只要糯糯能平安健康地长大，我就什么都不求了。”江歧君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糯糯，心中仍是后怕，“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到现在还很后怕，如果糯糯出一点事，受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