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假期(29)
这一刻,对浪漫过敏的我本人,被浪漫冲昏了头脑了。
第46章
我以前想过,如果要谈恋爱,对方得符合这一点、达到那一项,总之条条框框列举了很多,但说实在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一个完全符合我要求的人都没出现过。
余欢说:“因为你的标准本来就是矛盾的啊!”
我写:那个人要开朗,最好再有点高冷。
我写:对方要会十八般武艺,最好还会开UFO。
总之就是这类,几乎全是梦话。
余欢说:“孙悟空都不配当你男朋友。”
我:“他当然不行,他毛太多了。”
我本来以为我找不到理想男友了,但梁琢出现了。
他就挺开朗的,有时候也有点高冷——应该有的吧。
他会不会十八般武艺不知道,但他会的挺多的,尤其是会在我心上蹦迪,蹦得我心脏怦怦跳。
这就够了。
我被梁琢从地上拉起来,他给我摘掉了挂在头发上的树叶。
“所以我这就是已经追到你了?”
“也太便宜你了。”我说,“按照原计划,你应该至少追我半年的。”
梁琢笑得不行,看得出此人很开朗。
这种时候我们应该来一个法式热吻,但可能我俩都有点羞涩,只是轻轻亲了一下,十分纯情。
梁琢说:“走吧,司机师傅等了咱们好半天了。”
就这样,我进这片山林的时候还是单身,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对象了。
很奇妙。
我把这地方称为我的“桃花林”,以后每年都要来朝圣一次。
我跟梁琢找到等候多时的出租车,那师傅看见我俩牵着的手,叼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觉得他这样不行,作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应该是见多识广的。
我俩坐在后座,安安静静地一人坐一边,手在中间相互握着,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从这边返回市区,我们简单吃了口饭,然后退掉了那该死的网骗民宿,准备前往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那个古镇我心向往之很久了,而那里也是我这次出来旅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我原本以为这一路上我都会是一个人,像一匹孤独的狼,拖着行李箱感受小桥流水人家的温柔。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当我坐上前往古镇的车时,已经是拖家带口的成熟男人了。
车是梁琢找的,行李箱是他放到后备箱的。
有个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还挺爽。
我说:“梁管家,表现不错,回去给你涨工资。”
梁琢凑到我耳边:“我不要工资,我要什么你知道的。”
我大惊:“你想对我做什么?”
其实我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
那事儿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俩还没确认恋爱关系的时候我都差点跟他上床,现在都在搞对象了,做一做没什么。
大家都是成年人,怕啥的。
可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我可能是个残废。
但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因为那件事自卑和羞愧,我得先占据道德高地。
我说:“梁琢,我以为你是个正经人的。”
没想到,他对我一笑说:“我当然正经,你刚刚在想什么?我说的是想要和你一起夜游古镇。”
他骗人。
我明明知道他在骗人,但又反驳不了他。
在这种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找对象不能找当老师的,就算对方是个数学老师,那嘴皮子也是相当溜的,特会诡辩,搞不定。
我说:“梁琢啊梁琢,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在一边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我们抵达古镇的时候还没到日落的时间,梁琢直接带着我去了他预定的民宿。
我算是发现了,这种事情还是得梁琢,网上那些人的鬼话真的信不得。
人家梁琢找的这个民宿,环境好,价格低,我们入住的是一个临水套房,白墙黛瓦,真正的古色古香,打开窗户就是河道,时而就有乌篷船慢慢悠悠地划过。
我放下行李箱跑到窗边呼吸新鲜空气,看着眼前的街巷石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悠扬歌声,突发奇想,回头问梁琢:“你有想过自己前世是什么人吗?”
他把我们的行李箱靠边放好,过来站在了我侧。
“没有。”梁琢问我,“你想过?”
我故作深沉地说:“以前没想过,但现在我觉得我前世可能是青蛇。”
梁琢笑出了声:“小青不是女的吗?”
“梁老师,多读点书吧!”我说,“青蛇原本性别没有分化,后来才变成女的,也有说它本来就是雄性的。”
我对梁琢说:“我觉得我前世应该就是李碧华书里写的那条青蛇,费劲儿地化出人形,大晚上趴在人家屋顶扭啊扭浪啊浪。”
我说完看向梁琢,他挑挑眉对我说:“那我当法海。”
“干嘛?想去棒打鸳鸯吗?”
“她书里的法海跟青蛇不是一起戏水过?”梁琢说,“改编的电影我看过,那段精彩又刺激。”
我看着梁琢,想起那部电影中的这段画面,法海在水中念佛,青蛇嬉笑着在他旁边引诱他。
我说:“你是不是想看电影了?”
“晚上一起看啊。”梁琢说,“这里有投影仪,我们可以关了灯,好好欣赏它。”
第47章
我怀疑,梁琢关灯根本不是为了看电影。
但我不能问他,那样会显得我很不正经。
为了不暴露自己不正经的想法,我转移了话题:“等会儿吃什么?”
梁琢笑我:“你不是有攻略吗?按照你的攻略来。”
“……我觉得你是在讽刺我。”我准备发火。
但他说:“我发誓,这次没有。我看过你的攻略,这边的几家餐馆都选得还不错。”
这次没有?
那就是以前有呗。
照理说,我应该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但我这个人呢,从不喜欢翻旧账,于是他逃过了一劫。
他应该感恩。
为了不错过在船上看夕阳的浪漫行程,我俩没再继续耽误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吃饭的地方就在民宿附近,梁琢倒是没骗我,这家确实味道还不错,而且有造型古朴别致的奶茶喝,我对着那用小木桶装着的奶茶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了余欢。
余欢:给减肥的人看奶茶,想气死谁啊?
气到他了,我很得意。
梁琢问我:“咱们俩的事儿你告诉余欢了吗?”
“没呢。”我说,“还没想好怎么说。”
我就说梁琢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毕竟能当上数学老师的人都不是善类。
他说:“先不告诉他吧,等咱们回去,吓唬吓唬他。”
我感叹:“你可真缺德啊。”
他却冲我一笑说:“逗他玩么,你也开心开心。”
他怎么知道我会开心?
我还真就会很开心。
行吧,至少在逗余欢这方面我跟梁琢真的很登对。
吃饱喝足,我拿着没喝完的奶茶跟着梁琢一起出了门。
“我刚刚联系民宿给咱们找了船家。”梁琢说,“包了一条乌篷船,只有咱们俩。”
“等一下!”我想起不久之前那个十分狼狈的夜晚,“你该不会又要自己划船吧?”
我真的怕了。
好在,梁琢说:“放心吧,咱俩只是坐船,你别怕。”
我松了口气,感谢他愿意饶我一命。
我拿着奶茶,边走边喝,喝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吃独食好像不太礼貌,瞄了梁琢一眼,琢磨着我俩嘴儿都亲过了,用一个吸管喝奶茶,应该也没事。
于是,我递了过去:“你喝吗?”
梁琢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
我心说这怕不是个傻子。
我靠边站住,抬手揪住他的口罩,把吸管从下面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