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33)
他愣了愣,挽手?
可是挽手好像并没有扶着扶手好走啊?
但是尤最要挽就挽吧,摸手的机会难得瘸就瘸一点吧!
笑嘻嘻的挽住尤最伸过来的手,把身体的重量靠在尤最的身上,然后就听到尤最在耳旁轻声说了句:
“抱紧我。”
他没敢表现得太像个痴汉,抿着唇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笑意,在感觉到紧贴的手臂时心里顿时乐开花了,果然啊,尤最就是一个这么别扭的人。
尤最的视线落在安懿的侧脸,看着唇角的酒窝深陷,他感觉到心跳再次沦陷。
他们没去五楼饭堂,随便找了个一楼的饭堂吃饭,而饭堂这个点已经不需要排队,打饭很快就能打到。
“你坐着,我去打饭。”尤最把安懿扶到最靠近门口那张桌让他坐下,免得让人多走。
“那你知道我要吃什么不?”
“嗯。”尤最轻声应道便转身往窗口走去,他当然知道安懿要吃什么,除了洋葱胡萝卜不吃其他全吃,就很乖。
安懿用手撑着脑袋迷恋的看着尤最离开的背影,哎呀,他真的是没救了,这是什么男生让他这样痴迷哦,简直就是非他莫属。
“痴汉懿。”
“妥妥的痴汉脸。”
就在这时两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里,简直就是打扰了他看尤最打饭的帅气模样,没好气的转回头,果不其然是骆飞和顾澎易。
骆飞抱臂靠在椅背上唇边噙着玩味的笑,桌底下碰了碰安懿的鞋:“安小懿啊安小懿,你也有今天。”
安懿见他碰自己的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可以分享的,他把自己的鞋子抬起来:“快看!”
骆飞瞥了眼:“限量版的,怎么了?”
“我跟尤最穿情侣鞋了!”安懿仰着下巴略有些神气,然后靠近他们压低声音说道:“我还跟他穿情侣袜呢。”
顾澎易有些意外:“哦?你们在一起了?”
安懿:“……没。”他撇了撇嘴:“尤最好像还不怎么懂我的意思,但是他接受我的靠近。”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想到跟尤最贴在一起时的感受,那感觉四舍五入就是在一起了啊!
刚才还亲亲了!
骆飞‘啧’了一声,他看着安懿凑近跟他们讲小秘密脸上带着的神气,眉目间无不是甜蜜的状态,手痒的双手捧住安懿的脸挤压着:“这个尤最看不出也是个会玩暧昧的,你可别被他骗了,人家可是学霸,脑子比你好使的老弟。”
“别嫉妒兄弟比你早脱单。”安懿被他的手挤得脸疼,没好气的掰开他的手:“尤最是真的不懂,我可以感觉到,反正我不着急,他迟早是我的。”
顾澎易若有所思着,像是想到什么而后缓缓说道:“有些人的喜欢不动声色,心里却谁都要疯狂,这样的人一定要注意。”
因为一不留神就会被吃掉。
殊不知这个动作被某人看得一清二楚,微抿唇弧度清冽,左右拿着餐盘的手因为拿得用力可以看到餐盘在颤抖,上边放着的汤微微洒出溅到手上也感觉不到。
眸色一沉,往那边走过去。
男生间玩得好显得基,十个中有八个是这样,当事人什么感觉都不会有,还能旁若无人,但是某人却不是这么觉得。
骆飞看着安懿被自己玩的发红的脸没忍住笑出声:“这样好看,完美,帅气!”
安懿:“……傻逼。”
下一秒餐盘‘啪’的一声放在桌面吓了他们一跳,安懿抬头发现是尤最来了,正准备笑却看到尤最黑着一张脸,看着相当恐怖。
唇边的笑一时间卡住。
尤最看到安懿被骆飞弄得发红的脸,白皙的脸上就像是因为害羞泛起的桃花般的红晕,眸色隐晦染上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怒意,但他忍得很好。
坐到安懿身旁,把筷子勺子放在安懿餐盘上,对着面前的两人颔首示意后便沉默着自己吃着饭。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安懿茫然的看着骆飞和顾澎易,眼里像是在求助那般。
他:【兄弟,啥情况啊?】
骆飞:【你问我?不知道啊。】
他又看向顾澎易,因为他发现顾澎易似笑非笑好像懂的样子:【大易!!!救我!!】
顾澎易勾唇笑道:“二飞,我们走吧,去买喝的,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拎起骆飞就走。
“诶诶诶诶别动不动就拎老子。”骆飞没好气的甩开顾澎易的手,而后搭上顾澎易的肩,他看了眼安懿笑了笑:“走了啊。”
他:“……”哦,就这样走的吗,兄弟好扎心。
悄咪咪瞥了眼尤最,发现尤最还是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拿着筷子搅拌着碗中的汤,面露困惑,尤最又怎么了?
他发现尤最真的越来越难懂了,但有时候又好懂,一向习惯直来直往的他对这种方式很是困扰。
“别让他碰你。”
“什么?”他听到尤最终于说话了眼睛倏然一亮,侧过头看着尤最。
直直撞上尤最的视线,深邃得炙热。
心底咯噔一跳。
然后就感觉到尤最抚上自己的脸,指腹的热蹭的他脸有些痒。
“我会生气。”尤最摩挲着安懿脸颊泛红的位置,这样的红晕到现在都没有退下去,想到骆飞对安懿这样的动作他就遏制不住心里的嫉妒,对,嫉妒,他很嫉妒。
安懿瞬间就明白了尤最在说什么,笑意刹那间铺满心房,那种守得云开的喜悦啊。
这是明晃晃得吃醋啊!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他抓住尤最摸着自己的手本想着来个亲密接触,可拿下的时候就瞥到尤最手背上的红,喜悦被担忧弄得戛然而止,皱着眉头:
“怎么弄的?”
尤最以为他是在岔开话题眼底倏然一沉,没有得到回答的失落在心口弥漫,刚才被汤烫到的疼这会感觉到了,仿佛痛感因为这样的心情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扯回自己的手。
安懿的手僵在半空中,一脸困惑的看着尤最,这又是怎么了,哎哟喂他真的是……话说这个跟智商有关吗?
伸手戳了戳尤最的手臂:“又怎么了啊?”
又?
尤最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死胡同拼命冲撞着就是找不到出口,憋得他头脑发胀,最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是强烈他就觉得越是棘手,就好比怎么都走不到尽头的路,一直找寻一直无解。
就像上午在厕所的时候他已经想好,可现在又因为转牛角尖矛盾了。
之前他不是这样,是尤其的存在分走了他本可以准确感觉到存在的共情能力,就是他能够感知到旁人的情绪,但是自己却无法快而准确的分析出是什么,就像是个死胡同他被困在里头。
答案明明就要脱口而出可他偏偏说不出,这种可怕的窒息感让他愈发焦虑,是遇到安懿后才有的感觉,就在刚才看到骆飞那么碰安懿心口跟气球涨到一定程度瞬间爆炸,可是他还是无法说,因为尤其压制着他无法正确表达。
之前接受心理辅导时尝试唤醒过尤其,尤其当时很配合医生,最终医生确定尤其这个人格患有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在他们的身体里有非常复杂棘手的交错情感障碍存在,他不仅分裂了第二人格,并且第二人格身上还患有双向情感障碍,这样的情感绝大多数都被尤其一个人所承担,但是他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共情能力被削弱。
可人格融合必须在尤其情况好转后才能进行,也就是说他的能力暂时没有办法恢复。
除非……他和尤其共同感知到强烈的刺激。
——尤最,你吃醋了。
可现在自己无法分析的情绪只有尤其懂,眼底闪过愠怒,头一回为自己无法分析感到无措。
他可以表达自己在生气,但是他已经无法正确表达自己为什么生气。
而尤其知道。
“尤最?”
安懿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伸出手戳了戳尤最的手臂,但是尤最并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他感受到尤最身上非常强烈的低落和焦虑,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满脑都是困惑,可尤最又不理自己,垂眸扒拉着盘中的饭完全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