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掰弯我(95)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一瞬间,周辞白直接抱着手机在床上开心地打起滚来。
无辜的大床实在忍受不住一米九猛男的可爱打滚,发出了剧烈的吱呀抗议声。
而猛男浑然不觉,只是红着耳朵偷偷保存图片,发送微博:[@狗狗今天追到猫猫了吗:没有。但是猫猫要给狗狗吃骨头了]
然后打开电脑,点开了有助于他和未来男朋友幸福生活的进阶教程,并且暗自发誓,一定要趁机从身体和心理都牢牢绑住这只蔫坏蔫坏的顾只只。
以至于他第二天下午带粥粥去裴一鸣店里美容的时候,自己顺便也去隔壁的理发沙龙剪了个头发。
临出门前在浴缸放满了水,开了恒温,点了香氛。
回家路上还买了一束玫瑰,一盒口香糖,一盒螺旋纹,一盒超薄颗粒。
到了家门口后还心机地喷上了顾寄青最喜欢的那款香水,最后对着密码锁的倒影抓了抓头发,理了理衣服,才一手牵着打着领结的粥粥,一手敲响了门。
他期待着门里顾寄青的惊喜。
应该是鲜花,玫瑰,傍晚的蜡烛和小提琴,还有一点助兴的红酒牛排,以及穿着自己宽大睡衣的顾寄青,再一起度过分别前最后一个浪漫的夜晚。
而门打开后,顾寄青确实穿着他的睡衣:“我做饭的时候把衣服弄湿了,就穿了你的。”
顾寄青随口一句,说得漫不经心,然后转身往餐厅走去。
周辞白则看着他的背影红着耳朵,心跳如雷。
他很喜欢顾寄青穿他的衣服,除了那种若隐若现的美感以外,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就好像顾寄青已经属于他了一样。
顾寄青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以前协议关系还存在的时候,顾寄青经常会穿着他的睡衣坐在上面,每一次这样,他们两个人都会很疯狂。
周辞白内心的欣喜和期待已经难以掩饰。
他把粥粥关进临时给它布置的“儿童房”里后,就快步朝餐厅走去,试图从身后抱住顾寄青,再一起享用红酒牛排。
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刚好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的顾寄青感受到他的停顿,回头看向他,轻声问道:“怎么?不喜欢吗?”
“……”
周辞白看着餐桌上的东西,一时竟无法回答。
傍晚的蜡烛和小提琴曲确实都有,但是这用高脚杯泡着的苦菊黄连茶,用彩釉瓷盘装着的清炒苦瓜,用玻璃碗装着的芹菜莲子心,还有一大盆凉拌折耳根是什么意思?
顾寄青大概是看出他的疑惑,又眨了下眼,柔声问道:“昨天白周给我说,你不喜欢我不吃蔬菜,而且你最近又上火得厉害,所以我就想走之前亲自给你做一顿饭,表示我以后尽量多吃蔬菜,顺便给你去去火,难道你不喜欢吗?”
他的温柔问询里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本来还在发愣的周辞白赶紧说:“没有,喜欢,你做的我都喜欢。”
“那就好。”顾寄青点了点头,看着他,很认真道,“那你多吃点,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确实容易上火,需要多去去火,不然对身体不好。”
周辞白:“……”
他一时间内心突然充满了负罪感。
顾寄青这么单纯,一心为他好,结果他满脑子装的都是那些龌龊心思。
周辞白愧疚地端着碗在桌对面坐了下来。
顾寄青递给他一杯苦菊黄连茶:“你尝尝。”
周辞白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好喝。”
顾寄青夹了一大夹苦瓜给他:“试试。”
周辞白滚了下喉结:“好吃。”
顾寄青又给他舀了一勺莲心。
周辞白:“不错。”
顾寄青最后给他挑了一筷子折耳根。
周辞白:“……”
他觉得他但凡把这个东西吃了下去,今天晚上就不可能再和顾寄青有任何浪漫情缘发生了。
虽然可耻。
但他想要。
既然暗示不成,就只有明诱。
于是短暂的僵滞后,周辞白随手打翻自己手边的苦菊黄连茶,再立马假装猝不及防地站起身,迅速脱起身上的衣物。
外套,毛衣,衬衣,然后就是沾了水珠的八块腹肌。
本来好端端吃着饭的顾寄青突然看着餐桌对面出现的宽肩窄腰的性感裸男:“……”
他不得不承认,周辞白这具身体在任何时候出现,都会对性取向为男的人产生巨大的荷尔蒙的吸引力。
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选择周辞白做自己的床伴。
只是没想到他把周辞白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
偏偏有着这样性感身材的男人,做了这么“心机”的举动后,还自己先红了耳朵,不好意思地拎起衣服说了句“我先去处理一下”,就匆匆进了浴室。
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顾寄青微弯了唇,端起苦菊黄连茶,抿了一口,微顿,然后立马拈起旁边碟子里的一粒手工糖放进了嘴里。
周辞白这都喝得下去,脾气到底有多好?
然而不等甜意在唇齿间化开,浴室里突然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
“周辞白?”
顾寄青心里一紧,连忙起身走过去,飞快推开门,等看见周辞白正坐在浴缸旁,皱着眉,捂着脚踝时,瞬间忘记了所有捉弄周辞白的心思,只顾得上快步上前,按住周辞白的脚踝,着急问道:“是不是又扭到了……唔!”
顾寄青询问关切的话语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周辞白一把搂住腰,一个翻转,带进浴缸,压到了身下。
手机从衣兜里掉出,摔落在地。
温水瞬间浸透了宽大的绸缎睡衣,尽管后脑勺和腰都被周辞白护着,整个人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可是也被限制得动弹不得。
草莓味的果糖被迫在两人舌尖来回游走,驱散了原本晚餐带来的苦意。
熟悉而久违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点燃了暂歇的火堆,彼此硬碰硬的相对,顾寄青快呼吸不过来。
直到最后一点糖渍彻底融化,周辞白才终于在濒临窒息的时候抱着顾寄青出了水面,俯身问道:“顾只只,你最近是不是在故意欺负我。”
顾寄青搂着他的脖子,喘着气,十分坦然地应了一声:“嗯,我就是在故意欺负你。”
他的气息还没平复下来,却理所当然得有些恃宠而骄。
周辞白气得牙痒痒,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轻咬了一口他的肩头:“撩了就跑,有没有你这样的猫猫,你就不怕我真的憋上火了。”
顾寄青懒恹恹地他怀里钻了钻:“不是给你做了败火宴了嘛。”
还好意思说?
他就知道,顾寄青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自己的暗示,摆明了就是故意气自己的。
周辞白气得又咬了一口他的肩头:“有没有良心。”
顾寄青理直气壮道:“没有。”
周辞白被气得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又咬了他一口:“你没事欺负我干嘛?”
顾寄青轻吸了一口冷气:“周辞白,你是狗吗?”
“我本来就是。”周辞白说着直接顺着顾寄青的锁骨啃咬下去,手上也往下一拽。
顾寄青感觉肌肤骤然一凉,意识到自己可能把某只大犬逼成了疯狗,连忙用腿去蹬他:“周辞白,说好的谁说话不算数谁就是小狗。”
“嗯,我知道,所以只让你舒服。”
周辞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顾寄青的十指就紧紧扣入他的发梢,绷紧身子,咬着唇,强忍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失控的声音。
直至最后丢盔弃甲,成为温水里一尾气息奄奄上下起伏的鱼。
周辞白则像一只得逞的野兽,志得意满地亲了一下顾寄青的唇角:“今天好多。”
顾寄青难得地耳根发烫,转过头:“去漱口。”
周辞白又亲了他一下:“自己的味道也嫌弃?”
“周辞白!”顾寄青轻蹬了他一脚,“你再不去漱口就别想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