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竹马只给我抱(31)
周夏只捂着脸一个劲往后躲:“我真没事。”
说完怕盛放还要纠缠,便把视线挪到旁边的桌子上:“盛放,你再给我洗点草莓,我要吃草莓。”
盛放看他实在抗拒,也不敢再靠近他,又听他说要吃草莓,有些头疼:“夏夏,你都吃多少东西了,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吃了。”
周夏不管,抬手指挥他:“快去洗。”
盛放看着他固执的神色,没办法,只好拿起一盒草莓去了浴室。
周夏看他进去的背影,才放下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并不是真的想吃草莓,只是想寻个理由让盛放离他远一点罢了。
他现在身体虽然不难受了,可总觉得那药的余效还在,盛放穿着个睡袍在他跟前晃来晃去,他怎么受得了。
周夏越想身体越re,下午在浴室里的那些画面也不停在脑海里闪过,受不了地抱紧双臂,一头倒进柔软的被褥里。
盛放洁癖重,草莓洗得特别仔细,等把一整盒洗完出来时,却看到刚刚还嚷嚷着要吃草莓的人已经钻进了被窝里。
他有些无奈,把草莓放到一边,在床边坐下,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周夏睡着了似乎也并不安稳,怀里抱一个枕头,小脸皱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
盛放的手指在他眉心轻抚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睡颜。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盛放却突然被一阵微弱的呻.吟惊醒,警惕地睁开眼睛,伸手在身边摸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立刻抬手按亮床头的小灯。
本来睡在他身边的周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边,背对着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刚才听到的呻.吟声就是从他那边传过来的。
盛放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对面蹲下身叫他:“夏夏,夏夏。”
周夏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蜷缩着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两只手抵在肚子上,面颊也苍白的没有血色。
盛放皱紧眉头,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打:“夏夏,周夏。”
周夏转过身,仰面暴露在灯光下,盛放才发现他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大半,濡黑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
“夏夏。”盛放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只是出了大量虚汗,小脸白的像纸,牙齿狠狠咬着下唇,似乎正在承受很大的痛苦。
盛放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心急如焚,用力握紧他的手:“夏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看看我,夏夏。”
周夏扭过头,眼神虚晃得厉害,看着面前模糊的人脸,好一会才艰难开口:“盛放……”
看他还有意识,盛放稍稍放心一些,拿出手机打算拨打120:“你再忍一下,我现在就打急救电话,我们立刻就去医院。”
“不,别,你不要打,别打……”
即使已经疼得话都说不清了,可听到他说要去医院,周夏却还是拼劲全身的力气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盛,盛放,不要,不要去医院……”
盛放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指尖泛白,抖得不成样子,都已经这副模样了,竟然还在任性。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沉着脸,抬手一拳砸在柜子上:“周夏,你至少该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心,你到底有什么顾虑,跟我说不行吗,不然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送去医院。”
说罢掰下他的手,又把手机拿起来。
周夏摇着头,眼看着他的电话就要拨通,着急地伸手抓住他的袖口:“给我家里打电话。”
盛放的手指停下来,低头看着他。
周夏仰着头,苍白的脸颊上都是水痕,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汗水:“给我家里,给我哥打电话,盛放,你听我的,如果你今天真的把我送去医院,我以后就再也不会跟你说话了,我说到做到……”
艰难说完这些话,周夏似乎再也撑不下去,蜷缩着抱紧腹部,紧闭着牙关努力压抑住声音。
盛放真的快急疯了,他从来没有看过周夏这样,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得快要失去分寸。
他知道自己应该不要管周夏说什么,他必须立刻拨通急救电话,可当手指按在屏幕键盘上时,周夏刚才坚持的眼神却又不停在他脑内回闪,盛放咬了咬牙,还是翻出了通讯录。
电话挂断后盛放又立刻去看他的情况,周夏好像疼得过了劲,盛放去抱他时他已经完全脱了力,身体软软地靠在盛放怀里,紧闭着眼睛,chuan息声也很微弱。
盛放撩起他额前湿透的头发,拇指在湿红的眼角轻轻抚摸着,他心疼的厉害,可现在除了这样抱着周夏,其他的他根本无能为力。
周夏体质是不好,三天两头的头痛发热,可不管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严重过,看起来像是腹痛,也说不准是那个药的后遗症,还是晚上他没忌口吃了太多东西的缘故。
等人过来的近半个小时里,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觉得煎熬。
当听到门铃的声音时,盛放甚至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小心把周夏放回床上,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身形修长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男人站在外面,年纪看起来比盛放他们大些,面容格外俊美,气质却偏阴柔些,一身贵公子的冷艳气场。
贵公子撩眼看着面前的盛放,唇角弯起讥讽的笑意。
“好久不见,臭小子,这张脸看着还是这么让人生气。”
盛放现在没心情跟他斗嘴,侧过身子让他进来:“衍哥,你先看下夏夏的情况吧。”
温衍看着他的丧气样,知道周夏现在的情况应该不太乐观,也不再跟他废话,双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边走边摘掉手套。
简单的几个动作,优雅又不失贵气,盛放在后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酸得牙疼,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穷讲究。
走到床前看到躺在上面的周夏,小脸惨白着,两只手还按在小腹上,进气没出气多。
温衍脸色立刻就变了,回头望向身后的人:“我把我亲弟弟交给你照顾,你就把他照顾成这样?我要是再来晚一会,是不是殡仪服务都可以预约上了。”
盛放自知理亏,也没有想给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这大哥说话还是这么毒舌,哪有张口就这么咒自己亲弟弟的。
“衍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夏夏他一直喊肚子疼,我要送他去医院他死也不肯,没办法才给您打电话的,当务之急是赶快给他做检查,事后您想怎么打我骂我都成,我保证动都不会动一下。”
温衍看着他嗤笑:“一身腱子肉,打你都嫌手疼。”
说罢又弯腰去看床上的周夏,伸手摸一把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冰凉,应该不是发烧。
视线又移到那两只手抵着的腹部,眼神变了变,侧头问盛放:“你刚才说,夏夏他一直叫肚子疼,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
温衍沉吟片刻,小心掰开周夏的手,一只手放到他腋下,另一只手穿过小腿弯,把人从床上轻轻抱起来。
盛放在后面看着,下意识走过来:“衍哥,我来抱吧。”
温衍冷冷瞥他:“滚开,从现在开始,别想再动我弟弟一根手指头。”
或许是被他们俩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周夏轻轻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被什么人抱着。
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他也终于辨认出头顶抱着他的人的面容。
“哥?”
这声呼唤很微弱,却还是成功让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都向他看过来。
温衍低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也瞬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温柔又怜爱:“夏夏乖,别怕,哥来了。”
周夏听着他的声音,苍白的面颊上露出一丝浅笑,无比安心地贴着他的胸膛蹭蹭:“哥,我好疼啊。”
一旁的盛放看到他这样,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周夏这么依赖别人的模样会让他心里如此不痛快,即使这个“别人”是周夏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