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泛滥(22)
空旷的厨房像是从来没有谁来过,信息素香气很淡的,在空气中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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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俗人就爱这种误会嘎嘎嘎
第26章 26
不知道怎么上的的士,一路过去多久,车停后,他浑浑噩噩从车里出来,机械的付钱,往六格水果店走。
听到闸门拉动声,陈松母亲刘美琴钻出帘子来,“小周,你回来啦,我煲有板栗猪肉汤,找你找不到。”不用照镜子,周衡也知道自己脸色不好,怕她看出来,忙往里走,带着歉意说,“琴姐,不用了,每次煲汤都给我。”
刘美琴不管他拒绝不拒绝,嘴上说着,“你等着啊,我给你拿过来。”走进超市。
拍拍自己的脸,周衡搬好椅子,等刘美琴拿汤过来,两人隔着柜台坐。
“你喝,还温着。”刘美琴朝他扬下巴,环顾店里,“小周,你这儿进的水果,比以前少了呀。”
喝着温热的汤,周衡忍着涌上眼的热意,勉强挤出笑,“整条街装修,生意没以前好,怕卖不完进得少。等装修完了,再进多点。”
刘美琴点头,“也是,这段时间生意是不大行。”还想说点什么,隔壁有人叫老板娘,忙走出去,边退后边跟周衡说,“碗你待会儿拿过去就行,不用洗。”
周衡朝她点点头,等她拐进隔壁,再也忍不住,揉着眼睛搁下汤勺,看店里的各色水果。低下头,他又看看肚子,想起听到陆闻说的那些话。
琴姐的话提醒了他,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在他脑海盘桓。但这个念头出现的同时,弟弟周钧的脸也会出现,两者纠缠重合,搅得周衡脑袋闷胀的疼着。
“对不起。”他很轻的说着,不知道是对谁。
喝完汤把碗送过去后,周衡关店睡了一觉,醒来后,坐在床上,拢着被子。是不愿的,可听到的那些话在脑海重复,想忘记想不承认都不行。
枕下的手机响了很久,他才听到,接起来,“喂。”
是林渊,他说,“陆先生让我告诉你,他今晚不回去。”周衡找回自己的声音,初睡醒的声音沙沙的哑着,“知道了。”
由于林渊是清楚他二人关系的,所以周衡没挂电话前,他不敢挂,等了很久,忍不住,“周先生,你还有什么话,需要我传达给陆总的,请说。”
“林先生。”周衡说得慢而迟疑,没有话对陆闻,只有话对林渊,“你们,是不是找到我弟弟了。”
那头有不短的沉默,林渊温和轻笑,“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周钧。”周衡没有再有话,林渊等着等着,拿起电话,才知道他挂了。
周衡重新躺了回去,陆闻今晚不回去,他自然也不用回那个家了。
陆闻这阵的确是在忙。情色产业的合法化,意味着每年都有严格的审查,每年的这个时候,正是相关的负责人进行审查的阶段。他少不得做疏通,陪人情,把几个负责人打点好,还要借点大哥二哥在政界的关系网。
他是忙着,却也没忙忘周衡,不回去的时候让林渊把话都传达到位,彻底投入应付审查的工作中。
陆闻忙,林渊自然也跟着忙,所以当周衡说,以后可以发短信不必打电话时,他没多想,甚至心里感激周衡的体贴。
等陆闻把令他焦头烂额的审查工作顺利应付过去时,六格水果店已经有一周没有开门了,周衡的电话号码也成为空号。
北圳东区,二楼的办公室里,气氛沉闷胶着。
盘问过林渊,聪明如陆闻,自然意识到,周衡跟他的弟弟周钧一样,跑了。
怒极的人,反而是能笑的,陆闻坐在办公桌后,笑后的脸阴沉如夏季急雨前的天。他不懂,不明白,很想找个人来问问,他是天生欠这兄弟俩的吗?!他看向林渊冷笑,咬牙切齿,字字从嘴里蹦出,“叫屠震过来。”
林渊恨不得逃离这窒息的氛围,得到命令点头出去,后颈冷汗涔涔。他撞到个人,抬起的脸没有半点笑容。
屠震有些兴高采烈,正要进去给陆闻报告,他已经派人蹲好身处邻市的周钧,只要陆闻下令,随时能把人抓回来。
看清他的笑,林渊惊魂未定的拉住他,“陆总正要找你。”附耳在他耳边说了长段话。
屠震脸上的笑慢慢僵住,“什么……”
“记住我说的话,低眉顺眼些。”林渊拉着他,敲门后进去。
日光明朗的办公室内,充斥着浓烈的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只林渊出去这么小会儿,两副画框已经被摔碎在地上。屠震低头咽着唾沫,“老大,已经派人蹲守周钧,随时能把人抓回来。”
陆闻声音少有的的带着种不罢休,“晚上我要见到他。”跟着话音落下,向屠震甩来个文件夹,“你再找个人。”
屠震接过文件夹翻看,头点重重,“是,老大。”陆闻站了起来,对林渊说,“找人收拾办公室,押回周钧后,给我电话。”
林渊屏着呼吸,“是,陆总。”
陆闻踩在画框碎玻璃上走了出去。
造物主一点儿也不奇怪,是他把周衡看低了。他们兄弟俩,是一丘的貉,一窝的狼和狈,都这样胆大,先后来玩他。
冲撞的怒烧得他痛极,冷笑都不能做到。
电话找人清理碎玻璃前,林渊看向屠震的目光有些怜悯,拍拍他的肩,“他是陆先生的omega,你赶紧找吧,不管用什么方法。”
第27章 27
连续工作加上突发事件带来的急怒,到家的陆闻只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躺在床上,身体十分疲累,脑子却异常清醒,把姓周兄弟俩对他的所有从头想过,脸色阴沉到冰箱拿酒。
现在他们连自己入睡的权利也要短暂剥夺。陆闻口口喝着冷酒,黑色瞳仁在瓶身映出冷然的光,倒头浑噩睡去。
冰过的酒,口感上会失掉那份辛辣,不知不觉就能喝掉很多。陆闻醉得厉害,睡得很沉,从上午到傍晚,整几个小时都在睡,迷糊起来还是因为口渴,鞋也不穿,走到厨房冰箱前喝水。
口干可以喝水,心里的烦躁却无法靠喝水缓解。一口气喝完两瓶水后,他开始翻冰箱,企图找点水果,吃下让心里爽快点。
可是冰箱里除了菜还是菜,还是放久了的菜,失去水分,光泽暗淡。摔上冰箱门,他哑声骂了句脏话,绷着脸看瓷砖上的倒影。
周衡要走,就该把放在这儿的所有东西都清走,小到冰箱里的菜,大到楼上的衣服,省得现在碍他的眼。
手机不合时宜响起,他看也不看来人烦躁接起,“什么事?!”
林渊被他语气吓了一跳,小心翼翼说,“屠震已经把人带回来了。”陆闻冷笑,烦躁的心终于得到些快慰,“让屠震照老规矩来一遍,我稍后过去。”
林渊什么也不好多说,“是。”挂了电话。
呼出口长气,脸上颓丧散尽的陆闻,笑不达眼底,“终于见面了,周钧。”
他所说的,让屠震照老规矩来一遍,不是别的,正是打一顿,好好儿的打一顿。洗澡过后神清气爽的陆闻来到北圳地下室,还没走完楼梯,听见拳头打在皮肉的沉闷声,周钧喉头发出的痛苦嘶气声,心里仅剩的那点不悦,也都消失殆尽了。
这小子害自己找得如此辛苦,屠震满腔是气,只会恨自己揍得不够重,摩拳擦掌的,正要再来,身后响起陆闻的笑声,“屠震,行了,别把人打死了,钱还没还完呢。”
脸上凶神恶煞消失,屠震快步来到陆闻身边,拍拍椅手,“老大,你坐。”
地下室常年不见光,因此不管白天黑夜,都是亮着灯的。刺眼的白炽灯光下,满脸是血,下颌肿胀的周钧被两个alpha架着,迷惘的看着他俩,口涎混着血水,从裂开的嘴角淌出。
屠震冷着眼示意手下,泼水让这小子清醒。
等他清醒,陆闻坐着慢条斯理开口,“还认得我是谁吗?周钧。”
沾血睫毛下惊疑不定的黑色眼珠转动,周钧看着他的脸,半晌,嗓音沙哑的说,“你是陆,陆先生。”被人架住的身体惊惶挣动,踉跄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