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泛滥(21)
眼睫乱颤,周衡在细密的吻里渐渐睁眼看他,心尖泛麻,搂着他,很乖的挨亲。性事后的陆闻,每寸皮肉都在彰显主人的餍足与愉悦,亲着亲着,他抱周衡下床,往浴室走,嗓音低哑。
“过段时间我会很忙。”
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听他语气不不是在生气,周衡有些忍不住,用手很亲的去碰他下巴,“嗯。”
他带上浴室的门,又说,“我会到家很晚。”
周衡盯着他的眼睛,在他说完第二句后,半知半解,想想犹豫的说,“那我等你。”说完,又忙解释,“我晚睡,习惯了的。”
陆闻脸上看不出什么,点头开花洒,“嗯。”
第25章 25
没多久,陆闻真如他所说,开始忙起来。尝过生活磋磨的人总能很快适应新环境,周衡慢慢的,习惯每晚关店,到陆闻那儿去,自然的像是回自己的家。
坐在店里,他看站在竹架上施工的工人,出神的想今晚陆闻是不是也会很晚才到家。
笑着跟工人大叔打招呼,陈松抱着脑袋跑进来,“哥。”暑假已经过半,该会的朋友会完,该去玩的地方去遍,待在家里看店要把他憋疯了,经常跑过来跟周衡唠嗑。
拉椅子给他坐,周衡被他怕死的样子逗笑,“提子要吃自己洗,特别甜。”他也不客气,剪了半串,捧着跑到天井洗,拿碟盛出来,坐在周衡旁边吃。
“哇,真的很甜,还脆。”他感叹,一口吃进好几个,“哥,你也吃。”
周衡把碟子推到他面前,“我吃过了。”
“那我全吃了。”他是真不客气,直接拎起提子串,放到嘴边咬,甜得眉头直皱,自己被自己馋样逗笑,随口问,“最近怎么不见你那个朋友来了。”
楞了一会儿,周衡才知道他问的陆闻,笑得浅浅,“最近他忙。”陈松转头看他,语气多少有点遗憾,“我还以为你俩掰了。”
周衡有些好奇,“小安,你为什么对他印象这么差。”
“不知道。”陈松眨眨眼,“就是本能觉得他这个人,骨子里是很傲慢的,哥你绝对不是这种人的对手。”
一瞬间,周衡觉得他和陆闻的关系,被面前的陈松洞察,心不受控制的忐忑着,“小安……”陈松却是没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说完转头继续吃提子,吃得唇上都是甜腻的汁,跑天井洗手漱口,回来对周衡说,“哥,给我称两斤,我送我同学吃。”
周衡悄悄松气,笑着点头,“好,我给你多称半斤,还是两斤的钱。”
陈松语气拖得长长,“好,谢谢哥。”
利落给他挑好两串,上秤称好,周衡看他走出去,坐回柜台。
“老板,你这提子很甜嘛,那等会儿中午收工我也要两斤。”施工大叔在竹架上歪着身,冲他晃着张黑褐色的笑脸。
“很甜,你可以尝。”周衡站起来,走到临门地方抬头对他笑,“要两斤吧。”
“好。”大叔喝了两口水,“买回家给我老婆和女儿尝尝。”
“没问题。”站着看大叔工作,周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有个十分钟,才回柜台,看箱子上堆得挨挨挤挤的紫红提子。他心里忽然升起个念头。
也拿两串给陆闻尝尝吧。
他低下头,唇抿得很浅,越想越觉得应该。
午后,正是大部分人睡午觉的点,吃完中饭的周衡下了闸门,手上袋子里是三串挑好的提子。这个点,基本没什么生意,他回家把提子放进冰箱,再回来刚刚好。
他没过来住之前,陆闻厨房的冰箱,基本就是个耗电的摆设,除了放水就是酒,别的什么也没有。他过来后,偶尔陆闻回来早,他会做点东西给他吃,虽不说把冰箱添得满满当当,到底有点菜蔬放着,不空耗电。
周衡拎着提子,直接进的厨房,换保鲜袋分串分装。中午,陆闻通常是不回来的,所以当他听到院门开合的声音时还奇怪,拎着最后串没放好的红提,走到厨房旁设的小窗边张望,看看是谁。
窗外是条很短的鹅卵石铺设的小路,连通着前庭,他站在这儿,能看清都有谁进来。先入耳的是陆闻的笑声,先看到的也是他,周衡刚要开口,跟在陆闻后边进来个没见过的男人,依身形看是alpha。
他像是和陆闻很熟,勾着陆闻的肩,也在笑。周衡咽下到口的话,忙缩头回去,听两人脚步声逼近,似乎坐在了鹅卵石小路尽头左边的茶桌旁。
陆闻不无抱怨,“阿元,我这段时间忙得不得了,你有什么事,非得拉我到家里。”
“听说你那儿最近来了批很不错的omega,怎么不告诉我,不通知我。”阿元的笑大咧咧闯进周衡耳朵,听得他莫名紧张。
“你要来自然会看到,通知你告诉你,多此一举。”陆闻一如既往的不客气,“我东区的omega又不是没有主顾。”
“诶诶,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的意思是说依我们的交情,你得首先想到我。”
陆闻忍着笑,“滚,你爱去不去,还有什么屁话说,没有我回北圳。”
“急什么,待会儿我送你过去行不行,真是,你真是变了。”阿元的话意有所指,连周衡也听出了,陆闻怎么会听不出,“我变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听说你有omega了。”
周衡的心瞬间跳得很快,身体贴墙贴得很紧。
“你听谁说的,胡扯。”陆闻的声音有种遭人不实消息污蔑的不忿,“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对质,看看我有没有omega。”
阿元口气很揶揄,“我也不告诉你谁说的,看你这样,绝对是有。”
陆闻冷哼,“玩玩儿的也能当真的话,那你这么多年,有过多少omega了。”
“你家里有omega的味道。”他斩钉截铁,拿出有力佐证,“玩玩儿的你为什么往家里带。”
在周衡的等待里,陆闻沉默了很久,冷笑出声,“有时候,就是想玩某种游戏,看看人为人,能做到哪一步。”他看向阿元,“底线游戏,阿元,你懂。”
他这个解释似乎说服了对方,阿元含糊的应,“那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见把人糊弄过去,陆闻不愿意在omega这个话题里多谈,干脆扯开,“有件事,我正想问你。泽雨怎么忽然就说要结婚,没听说他有谈恋爱。”
说起这个,阿元很知道内情,“他把人家omega标记,人家怀孕后直接找到顾家长辈。你也知道,他家催得很厉害,一直想让泽雨定下来,眼下这个omega出现,怎么能不抓住。”
“为什么不打掉,还给机会让他找到长辈面前,泽雨脑子给狗吃了吧。”即使朋友,陆闻依旧说得不留情面。
阿元耸耸肩摊手,“他拗不过家里,而且据说,他跟这位omega,也很有点内情。眼下,只能等他过掉结婚这个风口浪尖,再去问了。”
“仗着怀孕,就希望alpha负责,期待绑住alpha一生,这样的omega,愚蠢又可笑。”陆闻说得冷硬,“只能说泽雨心软,长辈想要孙子,成就这段婚姻。”
“行了行了,我们就等着喝喜酒,继续过我们单身alpha的潇洒生活。”阿元拉他起来,“走,去北圳,让我看看你的omega们有多好多出色。”
陆闻无奈被他拉起,笑着往外走,“走走走,去看去看。”
很快,他们二人的笑声和脚步声就都消失。周衡站在墙边一动不动,像是站僵了腿,手指捏着提子蒂太久,不受控松开,成串提子掉在地下,有些还在,有些脱蒂,四散滚开。
脸色苍白,他犹如一口气活过来的人,血色无法凝聚,蹲下身,手忙脚乱的收拾它们,颤着手拿回料理台,往早就准备好的袋子里装。
装装,他却又停下,苍白的脸上两个眼圈红得很明显,低头把提子很慢的往里塞,自言自语,哽咽压得很细微,“游戏,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