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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情敌结婚的日子(30)

作者:青端 时间:2018-04-24 12:15 标签:甜文 娱乐圈 欢喜冤家

  张酩愣了愣,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叶哥比传闻里还要随和。”
  叶南期笑而不语。
  这个房间早就打扫过了,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张酩却打理得认真,叶南期偷偷注意他的动作,等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张酩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冲叶南期道:“叶哥,我先去剧组安排的房间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南期点点头,等张酩走了,把他翻过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弄得满身大汗,猜想的窃听器摄像头都没找到。
  难道只是想多了?
  叶南期皱紧眉头,又翻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只能总结为自己疑心病犯了。他趴在床上翻了个身,打开邮箱,发现薛向榆有了回复。
  大意是正巧他最近会来一趟Z市,到时候就可以见面了。
  叶南期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铃声突然响起来,他的手下意识松开,手机顺应万有引力定律,啪地砸到了他脸上。
  “……”叶南期痛得轻嘶一声,拿开手机,发现是沈度的电话。
  心里愤愤不满,他开口的语气便不太好:“干嘛?”
  沈度思考了一下自己远隔千里的怎么又惹这位祖宗生气了,想不出罪状,便安静略过他的语气,道:“明天要开始拍戏了吧?”
  “新的一年,沈总很闲?”
  沈度心胸宽阔,不和他一般计较,道:“除了拍戏就不要随便去其他地方了,身边最好有人跟着。听闻琛说新来的个看起来很能打的助理?随时带着吧。”
  叶南期听得纳闷,但沈度确实又是好意,不好再得寸进尺地噎过去,只能闷闷地嗯了声。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安静得仿佛能顺着电流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叶南期张了张嘴,想打破这个寂静,又不知道说什么,谁都不说话,却不想把电话挂了。
  ……肯定是疯魔了吧。
  前一阵一直和沈度待在一起,现在分开了,不太习惯而已。
  叶南期垂下眼,薄唇紧抿,犹豫再三后,还是先动手挂了电话。
  那边沈度搜肠刮肚,刚想出点比“那边天气怎么样”要巧妙点的话题,电话就被挂了,只能摸摸下巴,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心里习惯性开解自己。
  大概是担心叶南期出事,又不习惯回家了家里没人吧……
  今夜的天空朗然开阔,冷星点点。沈度站在窗边抬头看了会儿,回身坐到书桌前,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一份资料。
  薛家。
  新戏开机,刚开始都比较难,毕竟演员之间需要互相磨合。
  叶南期这回运气好了点,没碰上像拍巧克力广告时的那种公主脾气小花旦。这部电影徐导花了心血,主演都是很有口碑的演员。
  叶南期一一给前辈们打了招呼,又见过了徐导。大概是因为叶南期差点被换掉又被换回来,徐导总觉得赵生就是他背后的人,颇为另眼相待。
  毕竟赵生是个很大方的投资人。
  娱乐圈里这些脏污的事大家心照不宣,他也不鄙视叶南期,何况叶南期的演技是真的不错。
  叶南期察觉到徐导的心思,简直哭笑不得,又不好解释,干脆随便他想。
  拍戏是件有趣又辛苦的事,起早贪黑是常事,为了一幕戏通宵都有可能。
  张酩默默地跟在叶南期身边,除了提醒他一日三餐,基本就是个隐形人,很多时候,不是叶南期敏感,都会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助理。
  不过忙碌起来时,很多堵得人喘不过气的事便远了,叶南期反而轻松不少。
  沈度每晚都会打电话过来,没事找事地说两句话。如果不是肩上扛着的东西太沉,叶南期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过了十来天,薛向榆终于再次冒了出来,神清气爽地给叶南期打电话,直接说了晚上在哪儿见。
  晚上叶南期刚好有空,本来想一个人溜出去见薛向榆,哪知道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张酩。
  张酩沉默寡言,性子挺倔,叶南期解释去见见刚好来出差的朋友,张酩依旧执意要跟着他。
  叶南期皱皱眉,原本想口气硬一点,蓦地想起沈度说过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他。到了地方,他告诉张酩包厢号,让他在外面等着,这才进去见薛向榆。
  许久没见,薛向榆依旧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模样,似乎也没被他族里的怪兽吃去几斤几两肉。
  叶南期打量了他几眼,才坐下问:“你脱身了?”
  “不。”薛向榆一手摇晃着酒杯,托腮看着叶南期,声音懒洋洋的,“与其说我脱身了,不如说我取得他们的信任了。现在在他们眼里,我算半个‘自己人’。”
  叶南期淡淡道:“那你是他们的‘自己人’吗?”
  薛向榆闻言,夸张地捂了捂胸口:“哎呀,好心痛,我为了你与狼共舞,你还怀疑我跟他们狼狈为奸。”
  叶南期冷眼看着他浮夸的表演:“什么时候切入正题?”
  “好吧,说正事。”薛向榆耸耸肩,抿了口那杯酒,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他问,“叶南期,你猜猜,‘阿芙洛狄忒’在他们眼里,是谁?”


第29章
  这个问题叶南期在意很久了。
  只是薛向榆突然郑重提出来, 他心里忽然有了预感,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希望能听到和自己想象中不同的答案:“……谁?”
  薛向榆眼眸一弯, 语气很轻快:“算是一个统称。比如说你姐姐,就是他们心里永远的阿芙洛狄忒。”
  什么叫统称?什么叫永远的阿芙洛狄忒?
  叶南期心里惊涛骇浪, 死死握着杯子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看他这副样子, 薛向榆不等他提问, 同情地开了口:“知道为什么这样叫吗?”
  “比如说你姐姐,她真的是太美了, 他们觉得她值得这个称呼。爱与美的女神。”薛向榆的笑容有点讽刺,“还有就是, 阿芙洛狄忒并不是个忠诚的女神,和很多人都有过……”
  “闭嘴!”
  叶南期终于听不下去了, 失手摔碎杯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胃里一阵抽搐, 泛着恶心。
  薛向榆很“体贴”地住了嘴,悠闲地又喝了两口酒:“好, 换个话题。给你说个好消息, 我接触到他们了。可以确定, 他们觉得你没有复仇的动机,毕竟当年的事掩饰得太好, 他们又很确认你姐姐生前最后一段时间都没和家里人接触过, 你姐姐死后他们还派人去你家翻过东西……”
  当年叶湄死后, 除了铺天盖地的记者,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一堆追债的人,非说叶湄借了高利贷,在叶南期家里又砸又抢,逼得他们到处搬家,家里没用的东西基本都扔光了。
  只是叶湄的日记夹在叶南期的书里,侥幸逃过一劫。
  现在听薛向榆一说,叶南期浑身发冷,终于知道那些人是从哪儿涌来的了。
  他们担心叶湄留了什么证据,派人来他家找。
  如果说除了日记,叶湄还可能留下了什么……那东西不是在方行远身上,就是在那个失踪的助理身上。
  但目前看来,应该不是在方行远身上。
  如果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助理,事情肯定会容易解决许多……只是人海茫茫,那人为了躲避那些人,应该早就改头换面,隐匿在某个角落里,不敢出来。
  如果叶湄的案子能重提,发个公告,说不定他会出来……但也可能以为是个陷阱,躲得更深。
  关键性的证据肯定在他身上。
  叶南期思定,抬头问:“上次有人匿名送花的事,你怎么看?”
  “应该算他们给你打个招呼吧……”薛向榆勾起唇角,“虽然你姐姐死了,还闹出很大的风波,但他们都很舍不得她,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想找个相似的替代品……”
  叶南期头皮发麻,觉得更恶心了。
  “看来你很不喜欢我提到你姐姐——那再换一个话题。”薛向榆继续假装体贴,注意着叶南期的神情,悠闲得不行,“我跟你联系被他们察觉到点苗头,不过被我忽悠了一通后,他们比较信任是我在恬不知耻地勾搭你。”
  叶南期盯着薛向榆,想到那次洗手间里的事,觉得恬不知耻四个字很适合他,于是点了点头。
  薛向榆:“……你点什么头。”
  叶南期喝了口冷水,压下愤怒和其他负面情绪,才道:“有吗?你的错觉。继续说吧。”
  薛向榆犹疑地看他一眼,道:“虽然算半个自己人,但是薛家这边来找我的就有三四个,他们引见给我的又有十几个人——其中应该就有害你姐姐的凶手,不过我分辨不出来,他们也不会给我说这回事。”
  “所以?”
  薛向榆露出个笑容:“敢不敢以身犯险一次试试?”
  叶南期顿了顿:“什么意思?”
  “你在他们眼里是可口的小绵羊,可惜被沈家护着,不好下嘴。”薛向榆总算喝完了那杯酒,神态更放松时,说话的语气像在问叶南期吃午饭了没,“所以,敢不敢跟我去见见他们?”
  张酩等了许久,已经开始担心叶南期的安危了,正准备上去看看,叶南期就回来了。
  漂亮的年轻人戴着口罩,眼神还没恢复到平时的温和,漆黑的眸子没有温度,看人时冷冷的,不再平易近人。
  张酩也不多问,看叶南期上车了,安静地开车回酒店。
  直到回了房间,叶南期还在思考薛向榆的提议——去见见那群恶狼。
  理智告诉叶南期,不可以。
  太危险了。
  可是一想到那什么狗屁的“阿芙洛狄忒”,想到被逼死的叶湄,还有不知道多少人被迫害着……他就觉得有一股火在心口烧,非凡不热烈,反而让他全身都堕入冰窟。
  利益与危机是同等的,虽然危险,但是那么近的靠近仇人,也是个巨大的诱惑。
  薛向榆没让叶南期立刻给出答案,他也只是在这儿办点事,很快就会回去。
  叶南期的戏份没主要角色多,不出意外的话,一两个月就能杀青回去,一个两月的思考时间,已经很长了。
  头疼地想着这件事,叶南期几乎一夜无眠,隔天起来精神不太好,去片场时张酩默默递给他一盒薄荷糖。
  叶南期强打精神,接过了却没吃,冲他笑了笑:“谢谢。”
  张酩也冲他笑了一下,对他接过不吃的态度也不置可否。
  一进片场,叶南期敏感地发现所有人都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
  怀疑是昨晚去见薛向榆被偷拍到了,叶南期提起警惕,先看了看手机——没他的什么爆炸新闻惊天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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