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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73)

作者:西桥 时间:2021-09-29 10:20 标签:年下 HE 狗血 虐恋

  我抖掉了窗帘上的灰,给林落罩在了身上。然后从床底拿出了他的宝贝盒子,放在了枕头边。
  所有这些都做完后,我站起身抹了把脸,踹了旁边的小伍儿一脚,问他:“怕不怕?”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林落,晃了晃大胖脑袋说:“院……院里每年都……都得死……死好些个,我……我还跟老……老韩去……去埋过呢,不……不怕的。”
  我说:“那行,等会儿我出去后,把门堵死了,之后无论谁敲都不许开。”
  小伍儿点点头,应道:“好。放……放心吧,指……指定不开。”
  “三天后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去找老韩,让他帮忙把林落埋了。”
  “好……好。”
  我蹲下身子,认真看着他说:“小伍儿,你一定得给哥好好守着他,要拉好他的手,不能撒开。林落他……胆子小,他怕黑……”
  小伍儿立刻就拉住了林落的手,使劲儿地点着头:“知……知道了,不……不撒开!”
  他看着我,有点不放心地问道:“梁……梁子哥,你……你要干……干啥去啊?”
  我最后摸了摸林落的额头,站起身说:“这世道不公,恶鬼娼行,我要……去送他们上路!”
  出门前,我翻窗爬进了食堂,在厨房里找了把大小刚好的尖刀,又将锅里剩下的三个凉馒头揣在了怀里。
  趁着天还没亮,我摸着黑就跑到了县城西边的那个废旧的工厂。
  工厂外面建了一圈不算太高的院墙,我远远地绕着院墙走了一圈,找到了一棵树,爬了上去。
  站到树顶望过去,可以看到院子里面积不是很大,一共就只有三四个低矮的砖房。
  其中有一间的门缝里透出了一丝昏暗的光,门口不远处还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院子后面的空地上到处都堆着成捆成捆的秸秆,干草垛、枯树枝和木头。
  听老韩讲过,这个厂子以前是个砖窑,不是用煤而是用后院的这些东西做燃料,专门烧制一些劣质的砖卖给附近几个县城的农户,两年前政府整治环境污染严重的小工厂,才勒令他们关闭的。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换了一棵视野更好的树爬了上去。这棵树的树杈子很粗,刚好可以将我掩在后面。
  我虽然是抱着要拼了这条命的决心来的,但也很清楚,凭我这小身板,贸然进去跟他们拼命除了白白送死根本连半个屁都折腾不出来。
  死倒是没什么,我也不怕,可林落那小傻子的仇却不能不报。
  所以我很有耐心,在这树杈子上藏了整整三天,像一只鹰一样,紧紧地观察着我的猎物。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都是男的。
  每天会有两个人轮流出门买饭。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有一个人守夜。
  守夜的人没有换过,是个矮小的瘦子,每天晚上他都会从屋子里出来三次,在院子里溜达上几圈,抽一根烟。
  院子门口摆着几个汽油桶,我看到他们拎着汽油桶往面包车里灌过汽油,然后开车出去了一趟,晚上的时候带回来一个脸上罩着黑布的女人。
  那女人被关进了另一间更小的屋子里。那小屋的门上似乎还挂着条锁链。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偷偷地从树上爬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脚,把怀里最后一点馒头渣填进了嘴里,又从地上抓了几口雪活着吞了下去。
  我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走到了面包车旁,蹲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远处的房门才传来吱呀的一声轻响。——那个守夜的矮子终于出来了。
  他跺着脚走到了面包车旁,就在离我不足一丈远的地方,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后低声咒骂道:“草!鬼天气真几巴冷!”然后便扔掉了烟头,突然转了个身,看样子竟像是打算回屋了。
  ——不能再放他进去!
  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这个念头,身上紧跟着就动了起来,我一个箭步飞身上前,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手的刀直接就刺向了他的脖子。
  我只有这一把刀,我也只有这一次你死我活的机会。
  所以这一刀没有任何犹豫,扎得又狠又深,我几乎用尽了全力。
  只可惜我对一刀毙命这种事情实在是没什么经验,他脖子上被我扎了一个洞后竟然没有像电视里演得那样立时倒地,而是依旧奋力和我折腾了许久。
  我怕他喊出声音,把手死死地塞进了他的嘴里,另一只手扔掉了刀,用力地捂住了他的鼻子。任他拼了命地撕咬着我手上的骨肉,我都咬紧了牙没有松开半分。
  眼前的场景可以说是极其诡异,他就像是一个无声的木偶一样,手舞足蹈地做着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动作,然后慢慢地变成了更无规则的抽搐,最终如同一个软塌塌的面袋子一样垂向了地面。
  我趴在他身上喘了几口气,将他拖回了面包车的后面,然后才将手从他嘴里拿了出来。
  我低头看去,发现整只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发着抖,上面都是血肉,已经分不出是他的还是我的了,我把手在裤腿上随意地抹了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
  他眼珠子向外凸着,嘴巴张得特别大,在月光下看起来狰狞而又恐怖。
  我蹲下身子,歪着头又看了一会儿,在他脸上啐了口吐沫,轻声说道:“给我弟弟送行,你是第一个。”
  我他的身上翻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串钥匙,揣进了兜里,又捡起了地上的刀,轻手轻脚地走向了那个关着女人的小屋子。小心翼翼地拿钥匙开了锁,摘掉了链条,这才推开了屋子的门。
  这次这间屋里没有孩子,只有三个女人。
  我压低声音说:“都别出声,跟我走。”
  我带着她们三个贴着院墙的边走到了门口,拿手指了指外面的路。
  她们都捂着嘴,浑身抖抖索索地,脸上还挂满了泪痕。一个女人上前握住了我那只都是血的手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没说什么,抽回手扭头贴着墙边又走了回去。
  刚刚那间小屋子四周都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门口栓着锁链,锁链上挂着一个很重的铁锁。
  要是我没有一咬牙杀了那个男人,或者他身上没带着钥匙,我其实不确定自己在做下一步之前还会不会救这屋子里的女人。
  我溜到了后院,抱起了一捆秸秆,堆在了那些人睡觉那屋的墙边。然后折回去又抱了一捆。
  我的动作又轻又快,但心里却越来越有些焦急。要想把房子完全烧起来,恐怕得把院子里的这些东西都搬过来才行。
  太多了,再不快一点,万一有人醒了发觉守夜那小矮子死了就全完了,屋里剩下的四个人都比我高大很多,无论遇上哪个我都决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正当我又抱起一捆木头刚要起身的霎那,突然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头。
  我心里一惊,伸手就要拔后腰的那把刀。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气音:“是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刚刚那个拽住我的手说谢谢的年轻女人。
  她看着我怀里的木头,压低声音问道:“小孩儿,你要干啥?”
  我甩开了她的手,看到她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另外那两个女人,没时间跟她多解释什么,我有点心烦地低声说:“赶紧走,等会儿被发现了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她却突然拉住了我,瞪圆了眼睛问:“小孩儿,能……算我一个吗?”
  我有些奇怪地瞧着她,“你知道我要干嘛吗?”
  “知道。”她身子单薄地很,穿得很少,说话时嘴唇还在发着颤。
  “小孩儿,他们把我强奸了。”
  多了三个人,东西就搬得快多了,我们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不一会儿就拿后院的燃料把整个屋子都围了起来。
  她们三个合力搬过来了门口的汽油桶,将汽油泼洒在了摆好的燃料和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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