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真人秀里出道封神(121)
“哥,你别费心撮合我们了,强扭的瓜不甜。”林淇淇道,她那理智早熟的言论,让林程越瞳孔微微放大,一瞬间想起了七八年前的事。
他当时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跟不符合层次的人交往,很容易会被拉低”为由,阻止对方靠近某个人,可对方还是义无反顾,轻而易举就抛弃了他们十几年的感情。
想到当年的事,林程越心里还是翻江倒海,嫉妒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内心,他暂时不想用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道理去说服妹妹,他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脸。
第二天,又去了一趟墓园。
另一边高三实验课上,班级同学都佩戴着白大褂、白手套,两人一组摆弄面前的仪器,去年高考改革后,实验课也被拉上了实践分数。
聂海楼跟陈流一组,他负责摆弄实验,陈流负责记录数据,两人分工合作,极为默契。聂海楼端起一个盛满无色液体的烧杯,他凝视着烧杯,白炽灯下,纯黑色的眸子显得极为冷感。
他一直搞不懂一个问题,薄唇微微一抿,忍不住用微微疑惑的语气自言自语:
“你说,让一个人去喝自己杯子里的水,除了胁迫和诱骗的方式,还有什么呢?”
陈流正提笔写下一串串数据,耳边听到好哥们这句话,他被逗乐了,头也不抬笑道:“还能有什么,因为两人是情侣呗!”
陈流没意识到,他这句话让好哥们反应过大,少年僵在原地,眉宇间遮不住震惊之色,手中的烧杯滑落砸在了地上,玻璃碎成一地。
在不少同学的尖叫声中,少年扶住试验台,一种真相被道破的荒唐感让他脑子充血,头晕目眩。
第88章 他是良民
夜幕低垂,城市亮起了灯火。
警员李迦正在车内翻看卷宗,一杯香浓的咖啡摆在凹糟,看了半天,他头大地揉了揉太阳穴,这箱子里的文件足有半人高——
时间线还跨越了八年之久,他光是梳理一遍,都感到焦头烂额。太平年代居然有一个杀人魔横空出世,还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对警局的考验还真不小。
就在这时,他的前辈赵凡,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李,你看这边。”示意他看向左侧窗外。
左侧窗外是一家十字路口的超市,李迦和前辈的咖啡就是在里边买的,这个时间点店内稀稀落落几个客人,还有一名员工正拉下卷帘门,似乎要打烊了,这个场景并没有什么稀奇。
“赵哥,怎么了吗?”李迦定睛看了几秒,没发现有什么特别。
“你注意到那个人没有,超市门口那名戴帽子的员工。”
“看到了,长得挺帅。”小李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这条街除了超市里暖黄的灯光,每隔两三米一个铁皮路灯,只能照亮脚下。那位超市员工站在明亮与阴影的交界处,身形颀长,明昧昏暗的光线打在对方脸上,遮掩不住俊秀出色的容貌。
“谁让你看这个。”赵凡朝车顶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赏了这个后辈脑门一巴掌,“你注意他抬东西的手。”
李迦这次仔细辨认了,只见那名员工居然轻而易举抬起了两大箱重物,身影毫无半点歪斜,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身材看上去不甚强壮、当然也不单薄的超市员工,竟然有这样的力气,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名超市员工叫江宓,两个月前出狱,来到红旗超市上班,期间工作表现良好,颇受同事和领导嘉奖,他没有掩饰过自己搬东西力大无穷这一能力,更重要的是他有案底前科……”赵凡念了一份资料,李迦一听就明白了,前辈觉得此人有嫌疑,他忍不住帮忙说话了,“赵哥,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事,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好人。你看,他还把超市便当分给流浪汉。”
因为距离不远、视野较好,他们坐在车内,能把超市里发生的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正如小李所说的,超市准备关门了,其他员工自觉地去拿货架上剩余的便当饭团、即将过期的面包。那名叫江宓的员工也拿了一盒热乎的烤鸡饭,却不是放入自己随身布袋中,而是拿着它,走到了超市门口。
超市门口歪歪扭扭,躺倒着一名衣着落魄、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江宓把这盒饭递了过去,还有一瓶牛奶和一双干净筷子,见他动作很是熟稔,代表此事发生不是一次两次。
“老先生,您也该去收容所了,不要每次都偷跑出来。”小李会唇语,他读出应该是这个意思。
流浪汉似乎饿狠了,只顾着闷头苦吃,头也没抬,吃得急了,赶紧喝两口牛奶,把东西咽下,看不出是摇头还是点头。
那名超市员工转头,自费拿了一次性清洁工具,即所谓的一次性湿纸巾、牙膏牙刷和剃须刀等,让流浪汉去整理形象。流浪汉颤颤巍巍地伸手接过了。
小李亲眼看到这一幕颇有些动容,他心想,会对大街上一个大家都熟视无睹的流浪汉释放善意,还建议对方去收容所别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这个小哥人美心善,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赵凡见状也有些动摇了,没再提这一茬。
谁料第三天凌晨六点,他们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报警者说,他天未亮就起床晨跑,远远地在在南流区一河岸天桥下发现草丛里躺了一个人,走进一看他差点没吐了,赶紧报了警。
接到电话后,赵凡和小李第一时间赶往了现场。半人高的荒草中,一个男人脸色僵白躺倒在其间,双脚陷入泥地里,四周萦绕着不少苍蝇。场景令人不忍目睹。
一般尸体周围都会有苍蝇,因为苍蝇对血腥味嗅觉灵敏,通常有一具尸体死亡,不超过十分钟内它们就会赶到现场。鉴识人员常常由此倒推死亡时间。
这个流浪汉身上没有任何信息,警员在查近年失踪人口信息。鉴识人员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进行适当的解剖,看看死者的胃里有什么食物残留,这样有助于破案。
李迦一开始还没认出人,因为这个流浪汉清洗了脸和手,胡子也刮了,除了衣服有些脏,清晰完整的五官暴露出了。直到鉴识人员在大衣外套里发现了一片剃须刀、一根塑料牙刷和半管牙膏,李迦后知后觉,这才把此人跟前天夜晚那个大口朵颐的流浪汉挂上了钩。
怎么会那么巧……?
一种极为恐怖的猜测浮上了他的心头,让他的表情极为凝重。
流浪汉的身份很快出炉了,前身是一名理财破产的经理人,这个行业竞争激烈,失败过后再也无法获得客户信任。接受不了颓唐的他,妻子带着女儿离开了,年逾五十一事无成,一直领政府失业救助金。昨天昨天是救助金发放的日子,没人来领,工作人员也很疑惑,流浪汉的身份这才被警方获悉。
他们也将目光锁定了那个人。
警方调取了档案,在一群受害者照片旁,贴上了一张帅气的面孔,赫然是江宓。
“江宓,八年前在北流区名牌大学读书。”赵凡在这点下划了红线,表示这个时间和地点非常值得注意,“他出生不好,从小无父无母,在农村吃百家饭长大,心理学上曾说过,一个人的童年成长经历会对一个人思想造成影响,他很可能因此厌恶混乱的底层。”
赵凡在黑板上讲解,台下的新警员都仰着脸,听得很认真。
“因投毒案他被判七年,提前一年出狱,来到了南流区就业,杀人案件也开始重演,这个时间线上来说,绝不会是一个巧合。”赵凡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精明,他侃侃而谈,“我向监狱方申请了资料,里面显示江宓在入狱第一天就参与了一场百人群架,他丝毫不落下风,新囚犯入狱后,都会畏惧地称呼他一声大哥……他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低调平凡!潜在面可能具有极高的攻击性。”
在数名小警员接二连三的抽气声中,赵凡在那张帅气面孔的照片旁边,标注了只有警局内部人员才懂的标记,即危险级。
“监狱里的日子困苦难熬,他却能以良好的表现,申请到提前出狱,代表他毅力顽强、心理素质极高。种种特质都符合我们前几次为杀人魔画的侧写,一个力大无穷、动手时眼也不眨的成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