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巨佬闪婚后(53)
和刚刚在派出所里的‘满不在乎’判若两人,像是只受伤又可怜巴巴的小动物。
只不过,这声呼痛里多少有些刻意,刻意得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骆令声看破不说破,只是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施允南自然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解释,“今天不是我惹事,是原锐先招惹上来的,而且我连酒都没喝几口,也没其他人拉拉扯扯的……”
“看出来了,对方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你们的确不是一般的‘拉拉扯扯’。”
“……”
施允南被堵得没话反驳,总觉得骆令声藏了点刻意的逗弄。
骆令声初步清理完伤口,又拿起了一次性的消毒棉签,他盯着清洁后面积不小的擦伤,一忍再忍后喊了全名。
“施允南。”
“嗯?”
“以后别不把自己当回事。”
即便是小伤,也不要再有了。
施允南怔然,没由来地觉得鼻子一酸。
小时候的他常有这种磕磕碰碰的伤口,因为没有家人在身边,每回都是他自个儿随便处理。
毕竟是男孩子,不至于矫情到哭哭啼啼。
长大以后,施允南更不把生活中的小病小伤放在心上,可他没想到,今时今日有人替他惦记上了。
——以后别不把自己当回事。
施允南在脑海中回味着这句话,他从酸涩的动容中挣脱,认认真真地回应,“骆令声,我知道了。”
骆令声得到他的回复,手中消毒的动作越发轻柔了下来,“要是真疼了就告诉我。”
施允南没了一开始的心虚和拘束,肆意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好久,心绪止不住地泛起涟漪。
“怎么办呢?我现在真觉得有点疼。”
骆令声敛下的眸底闪过一丝悦意,相处的时间长了,轻易就能分辨施允南的语气。
比如现在,一听就知道他又存了逗弄人的小心思。
骆令声抬眼对上,平静如初反问,“那你想怎么办?”
施允南反拢住骆令声搽药的手腕,神色格外动人,语调仿佛沁了蜜。
“要老公亲亲才能好~”
第030章
要老公亲亲才能好?
骆令声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手中的棉签。
他在施允南笑意分明的眼眸里靠近了一点,反客为主,“施二少爷确定这样能止疼?”
骆令声的靠近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快速侵略,将猎物团团包围。
施允南从对方的镜片中看清自己的模样,心弦瞬间绷紧,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的那句话是玩笑更多,还是渴求更甚。
要是放在以往,施允南总归是嘴巴上浪着玩,骆令声也不会真正将这些玩笑放在心上。
可现在不一样了,施允南自觉对骆令声有了点滴好感。
于是,每一场撩拨都成了一种边界试探,而对方每一句的回应都造就了另外一种心动。
偶尔路边的车灯晃过光影,无声又暧昧的沉默蔓延在车厢内,像是为他们成了一方与世隔绝的秘境。
两人的气息若即若离地交缠着,终究还是施允南脸热心燥地败下阵,微微后撤嘟囔,“……开玩笑的,我又没试过。”
撩完就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骆令声将施允南的那点慌张收入眼底,微妙回应,“有些玩笑,不能乱开。”
他摘下自己的眼镜,同时压住心底弥漫的那点遗憾。
这人总在嘴上一点一点地、不知深浅地试探着他的自控底线。
保不齐哪一天他的底线全面崩溃,然后这些所谓的‘玩笑’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施允南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没说话。
他总觉得,今晚没喝酒的自己比往常喝了酒还要晕。
好在骆令声很有分寸地将注意力挪回伤口上,“这两天洗澡的时候别沾水,伤口不算深,应该不会留疤。”
“嗯,我知道。”
很快地,伤口处理完毕。
勤勤恳恳守在外侧的秦简终于上了车,充当司机驾驶着回到骆宅。
…
回到家时,还不到晚上十点。
施允南回到卧室冲了个澡,越发清醒。
原本想着到自家夜店痛快喝场酒、放松一场,结果和原锐闹出了这么一个激烈的插曲,酒压根没没喝上两口。
施允南给温亦北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温亦北和他分开后,还是拗不过众人的意图去医院做了检查,好在有惊无险,只是腰部多了点淤青,过几日就能揉散开。
实在没有睡意的施允南出了卧室门——
二楼走廊尽头的书房还亮着灯,骆令声刚回家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忙到现在也不见身影。
小金鱼早早就睡了觉,佣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已经回到主宅后的偏宅休息了。
诺大又空荡的主宅,孤独感随之而来。
施允南独自从一楼酒室里取了两支烈性威士忌,这才靠在卧室露天阳台的栏杆上,一口接一口地饮酒入喉。
快十月的夜,微凉的风正好能带走酒劲的热意。
其实,比起夜店内的喧嚣,施允南更喜欢这样可以肆意喝酒的安静环境,回味着过往,畅想着未来。
回国之前的施允南总是想着,自己在三十五岁前都会专注在珠宝设计上,等攒下一笔不菲的报酬就去弄点小投资、过过悠闲日子。
至于那个要携手相伴一生的伴侣,施允南从来只有空泛而模糊的设想。
他不愿用细化的条条框框去规定自己的感情,更觉得宁缺毋滥,可现在要是真让他做出描述——
大概从前那些空泛的想象,他都能在骆令声的身上找到存在的影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口才响起一阵微弱的动静。
敲门声响起,又接着一道询问声,“还没睡?”
施允南带着醉意回头,才发现骆令声静等在门口,“你忙完了?”
“嗯。”
骆令声才审阅完上个季度的汇总报表,路过施允南的卧室时,发现对方的门正虚掩着,还有一股浓郁但不烦人的酒气飘荡。
施允南摇了摇只剩下小半瓶的威士忌,勾唇邀请,“骆令声,你要陪我喝酒吗?”
骆令声迟了片刻,操控着轮椅入内。
他注意到阳台门边已经喝空的一瓶威士忌,忍不住拧住眉头,“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
“嗯?”
施允南慢了半拍,随口回答,“想着事情呢,一时没注意酒量。”
骆令声的轮椅停在床尾。
施允南提着酒瓶在床边坐下,面对面冲着男人保证,“你放心,我酒品好,喝醉了就安安静静睡觉。”
他挨得近了些,沾着点酒意呵气,“……不会胡乱扒你的衣服的,别害怕。”
这句话,又是心知肚明的玩笑。
骆令声并不反感施允南传来的酒味,大概是混合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在夜色的蒸发下,带着点特殊的勾人味道。
“有心事?”
“没有心事就不能喝酒了?”
施允南又往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感叹,“酒能麻痹神经,也能放松神经。”
前段时间忙着楼氏的设计,现在正好借酒放松放松。
施允南环顾四周也没找到装酒的杯子,只好将酒瓶递到骆令声的跟前,“喝吗?”
骆令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酒室里的藏酒都是旁人送来的,自从腿部受伤后,他很少再去饮酒了。
因为失去的些许行动力,他得依靠时刻清醒的理智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施允南还以为骆令声是在意瓶口被自己喝过,神色微变后又自顾自地饮了起来,眼底的醉意又重了些。
骆令声迟疑了半秒,“伤口还疼吗?明晚我再给上一次药。”
上药?
施允南想起了刚刚在车内的那点暧昧氛围。
带着醉意的目光流连在骆令声的脸上,盯着盯着便又不自觉晃神,施允南在心里自嘲般地嗤笑了一声,突然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