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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150)

作者:不是风动 时间:2021-08-21 08:42 标签:娱乐圈 破镜重圆 狗血

  月风天的角色演员,正式换成了顾如琢。
  顾如琢在化妆间上妆,仍然是他自己画。程不遇这边没有戏要搭,就捧了戏本子过去围观。
  顾如琢使唤他:“过来给我贴片子。”
  程不遇懒得动:“化妆老师在呢,你让化妆老师贴,我要看剧本。”
  “剧本你不是早背熟了?”
  顾如琢看了一眼,为了防止别人打扰和媒体混入,他们在一个小套间最里边的隔间里。
  造型师在外边忙,里边只剩他们两个。
  顾如琢站起身,程不遇抬眼,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就见到顾如琢伸手将门关了,一双丹凤眼里藏着点笑意:“这样安静,过来。”
  他在椅子上坐下,程不遇只有乖乖放下台本,俯身给他贴片。
  他指尖有点凉,但是很稳,很轻柔,小心翼翼的。
  顾如琢一抬眼,他就小声嘀咕:“你别动,要歪了。”但顾如琢仍然只是望着他,温热的鼻息拂过他指尖,金玉珠翠随着他的动作一摇,撞出玲珑的脆声,如同撩开珠帘。
  他在这里乱动,程不遇手停了下来,正瞅着他,眼神不太满意。
  下一刹那,顾如琢手臂轻轻环过他的腰,把他往前带了带,低声说:“靠近点就不会歪了。”
  只是一刹那,他的手没有在他腰上停多久,顾如琢平静地注视着他,但脑子已经飘了,像是思绪被自己扰乱了起来。
  程不遇的腰很细。
  又细又软。
  那时他在床头写歌,程不遇就趴在他怀里,他伸手就能一把搂过来。
  “贴好了,师哥。”程不遇低头说,随后站好,又抱怨道,“你不要摸我。”
  他这个反射弧长得可以——顾如琢没忍住笑,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歪头看他:“那你来摸我?随便你摸,咱们扯平了。”
  程不遇终于感受到了几分他的不正经,瞥了他一眼后,也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把台本捡起来看。
  房间极其安静,两人身后是布景用的旧化妆镜,紫檀木,金铜色,墨绿的玻璃镶成彩色,映着他们头顶的金玉珠翠。
  光线透入,空气中浮动着金色的尘埃。
  他一边看,察觉顾如琢在旁边捧着脸望他:“程不遇。”
  他翻过一页:“嗯?”
  过了很久,他都没听见顾如琢回话,他以为这又是顾如琢的一时兴起,当这个对话不会再继续时,顾如琢又出声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顾如琢轻声问。
  程不遇抬起头,诧异地望向他,与此同时,化妆间被推开了,胡轻流带着一帮人马闯了进来:“来来来,开机了,拍好没?”
  一门闯破室内空寂,空气中的尘埃飘摇落地。
  他望向顾如琢,看见他造型完毕,满意地说:“好了,可以了,小程你也过来,我们接着往后拍。”
  顾如琢上戏后妆比他稍浓一些,比他金贵华丽,胡轻流连拍了好几条,赞道:“对了,这个味道对了。”
  剧组重新开机。
  罗绮垂寻访月风天,本想登门道歉,并不得见,登门了一次,他就知道对方拒绝的意思了。
  同行人都在为他叹息:“月风天脾气大,心气高,从前他来津门唱第一场,改了词,有人叫喝倒彩,他当场罢演退票,支了个棚子免费唱给人听,那之后他再也没来过津门唱戏。十年不演,这是你第一场戏,也是他回来的第一场,这档子事,进也不好,退也不好。”
  “这件事,说到底是津门这些人不做好,拿前辈压小辈,不让小辈出头,可不就是戏霸么。这是逼着你里外不做人啊!”
  时下戏曲断源,各门各派都是拼了命捡起老一辈的东西,观众也拼了命地比较,新人演得好,就说“好,但没以前那个味道”;月风天演得好,就说他齐全了一个留派,再往下其他留派弟子,那就只有“半个留”,或者“白开水”。
  旁人纷纷议论:“罗家那个小子以后估计都翻不了身了,第一场就是哑炮,以后都得被人笑话。”
  罗家人和亲师哥打擂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津门,还见了报。
  罗绮垂新人刚出名,出的却是这个名。
  两人大戏,都演四天,当中只错开一天——罗绮垂先演一天。
  原本两边不是这样安排的,罗绮垂打听过后,方才知晓是月风天那边的决定——他们本来是完全撞的,不知为何,月风天整个要求往后挪一天。
  所有人都认为罗绮垂胜算全无,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等着看他的笑话,也等着看这个刚冒头的新人,如何欺师灭祖。
  票价一元二角,月风天的场子在后一天,所以这头一天,也来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大剧场里座无虚席,灯火辉煌,嗑瓜子的嗑瓜子,唠嗑的唠嗑,过来“借听”的也不少,买一元二角的票,坐一块二的地,他头顶没有人,没有赏识他的“大客”,故而二楼包间大多是空的——包房的票要两块五毛,一般都是干部来听。
  只有几位穿风衣的散客,在角落里坐着,安静地听。
  今儿是第一天,《贵妃醉酒》,他一出场,场下的人渐渐安静了。
  “漂亮,真漂亮。”
  底下人纷纷议论。
  而等到他站定,两抖袖子,走了三个倒步,开始唱“海岛冰轮初转腾”时,底下的观众们热烈地叫起好来。
  “好!漂亮,这个劲儿,漂亮!”
  “好!好看!”
  津门观众眼光高,却也不吝惜夸人。
  罗绮垂是新人,可是他美,唱得够好,朗润而大气的一种美,台上仿佛步步生香,醉态一演,让人想隔着台子去摸他的袖子。
  “杨贵妃演了多少场,丑的美的,醉死的妩媚的,还是头一遭看见这种的,好看,观众吃这一口。”
  “可是长久不了,他们图一时新鲜,这一场能红,师父,他成不了角儿的,您何必让他一天?”
  仍是黑暗中,月风天靠在椅子上,并不说话,他姿态极好,坐在那里,就如玉石雕琢一般,他低着头垂眼看茶,淡呷一口。
  镜头给到他的脸与手,那指尖带着薄茧,细长又有力,兼具男人的硬朗和女人的柔美。
  他已经年近四十,保养得极好,但的确不如台上的人水嫩青葱,岁月不曾薄待美人,风霜留给他的是更多的韵味,不用金玉璀璨,朴素一盏黄灯影子里,他就已经美得惊人。
  他的指尖,轻轻在膝上打着节拍。
  罗绮垂没有出岔子,一场唱罢,轰动津门。
  隔天,月风天在二里地外的剧院登台。
  他十几年没回津门唱戏,当年没拿到的认可,如今补回来,也才算是齐全了这个行当的规矩。
  剧院许久不曾演大戏,月风天也是过去十年里的重点批、斗对象,记得他的人还多,不记得他的人更多。
  罗绮垂比他早先一天唱戏,名气打响了,第二天他这边,虽然仍是座无虚席,可声势却已经输给了罗绮垂那边。
  “姓罗的票价一块二,您是前辈,票价一块八毛,再低不能低过小辈去,这是自然的,可如今这阵仗,怕票卖不完,您看呢?”
  “一块八的票价,我们留派人从来没有卖不完的票!”
  四天过去,罗绮垂场场爆满,一炮打响了名声,报纸上记载了这次的演出,盛赞他“再过五年,必然成角儿”。
  鲜花着锦之时,罗绮垂卸下行头,第一件事不是高兴,而是去听了月风天最后一天戏。
  一样的《贵妃醉酒》。
  他终于有了一点钱,买得起包厢的票,戴了个帽子,衣领竖得高高的,免得自己被认出来——大约会被打出去。
  “月风天呢,之前很有名的,怎么场子像是不热。”
  “唉!不都是那些老东西!也听腻了。”
  罗绮垂听说一个传言,别人都说,这三天里,月风天唱得平平无奇,大失以往风采。
  “大概是在那十年里被打折了精气神,再上台时,总没有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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