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下(80)
公司一起出来的七八个小年轻们一起欢呼起哄。
付霖啸笑着对南斯骞道:“你要是有事,一会儿唱起歌来就先走,剩下的我盯着。”
南斯骞想了想苏淳:“我今天没什么事。”
“那更好,让他们在外头唱,咱们去里头那个小包。”付霖啸笑意加深,声音压低:“我去挑两个人进来。”
南斯骞下意识就摆手,“挑你自己的,我不用了。”
付霖啸看着他,南斯骞指了指口袋里的手机,“查的严,万一要是被发现了,兜着都走不了。”
“里头就咱们俩人,只要南总自己不说漏嘴,我保证一个字也不叫别人知道。”
南斯骞看着他。
付霖啸:“我一没他的联系方式,还在你手下做事,怎么还信不过我嘛?”
南斯骞满头官司:“别提了……”
“这样,我去带几个上来,你先挑挑。”付霖啸打断他,自顾向外走去,打腔豪爽道:“将来若真是出了事,你往我身上推,我来担这个过错。”
南斯骞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
生意场合在所难免,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要想不湿鞋……就只能远离河边。
南斯骞手里摸着沾染温度的手机,回望了一眼这欢声笑语的场景,垂眸思考了几秒钟,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他趁着付霖啸没回,下到一楼,站在门外呼吸了几口带着凉意的空气。
待思考好了该怎么答复付霖啸,南斯骞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手机先响了起来。
南斯骞被来电显示上面的苏淳两个大字撞了一下心窝,点了接通。
“在哪儿?”苏淳问。
南斯骞:“刚出会所的门,正准备回家。”
苏淳那边呼出一口气,南斯骞问:“你刚刚忙什么了?”
苏淳那边安静的不像是中午,反而有些像在空旷而寂静的夜里。透过听筒,能隐约听到风吹树枝细而密的沙沙声。
南斯骞看了一眼会所对面一排整齐高大的白蜡树。
初春开始,这些树最先发出绿芽,毛毛虫一样的种子接二连三掉落在地,给环卫工人增添了不少烦恼。
这个时间环卫工人已经下班,但是树下的地上却干净的只有零星几个杂叶。应当是会所自己派人打扫维持卫生的。
惨白光滑的树干旁站着一个挺拔修长的人影,戴着顶黑色檐帽,长腿在地上投下直跨两米的阴影。
隔这么远乍一眼看过去跟苏淳挺像的。
这时手机内传出苏淳的声音:“忙着回国,见心上人。”
南斯骞视线本来已经移开了,又猛地转回来,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站在树下的人仰起脸,朝他用力挥了挥手,南斯骞一张嘴,激动之下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苏淳抓着手机大步跑过来,几步跳上台阶,到了南斯骞跟前往上奋力一跃!
南斯骞退了数步才站稳身形,手忙脚乱的抱住他。
直到手中熟悉的温度传来,他才用力的抱住韧软明显的腰身,将人狠狠的搂在了怀里!
好半天,南斯骞才找回声音:“怎么回来了?”
苏淳往他身上蹭了蹭,两人短暂的接了个吻:“天天夜不归宿,我不得时不时飞回来视察一下,别让人给勾搭走了。”
“哪有夜不归宿,”南斯骞托着他,仰头说:“这正要回家了。”
苏淳看着他,腿勾在腰上,低头使劲搂着又亲了他一口。
“三个月了,南医生。”苏淳说:“破纪录的惊喜。”
这一口把南斯骞的火气都亲出来了。
苏淳稍一后退,要下来:“不成,我先进去看看,你们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场。”
“别看了,”南斯骞抱着他,不许他下来,也不许他后退,“哪有时间去看那个。”
他抱着他大步往车那边走过去,内心窜起的占有欲犹如燎原之火,忍耐克制的眼神黑的发亮,“等不到回家了,就在车上吧。”
他打开车门,把苏淳扔进去后座,拖了外套用力往旁边一摔,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这么久,你可憋死我了。”
第50章
南斯骞正在车内卖力干活的时候, 扔在旁边外套里的手机响了。
他没空搭理,倒是苏淳翻出来看了一眼。
“付霖啸,接吗?”
南斯骞头都没偏一下, “挂了。”
苏淳挑了挑眉。
这一看就没好事, 果然, 下一秒他就点了接通。
南斯骞不得不将动作慢下来, 就着他的手道:“啊, 付经理, 怎么了?”
付霖啸爽朗成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人我带回来了, 你人跑哪儿去了?”
南斯骞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声,下意识就去看苏淳。
“什么人?”苏淳反手撑住南斯骞,把他抵开一点距离, 对着手机问。
付霖啸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啊,”南斯骞被他挡着, 动作不到位也不尽兴,想要伸手去拉开苏淳的手,却被他冷冷的眼神盯着不敢轻举妄动。
“苏淳回来了, ”南斯骞清了清嗓子:“我就先回家了, 你盯着他们吧。”
“诶哟——”付霖啸长长的喊了一声, 连忙说:“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那什么,那你们忙,我来批评公司里这个闹别扭要回家又被我带回来的新人!”
南斯骞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苏淳毫不缓和的看着他。
南斯骞周身的热血逐渐降了下去,讨好般凑上前亲了他一口,小声说:“挂了吧, 宝贝儿,我忍不了了。”
苏淳没坚持,因为挂电话的动作过于干脆而显得有些冷硬。
南斯骞把手机扔在一边,带着呵声暖气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都不许生气,快,让老公抱抱。”
苏淳抱了抱他,身体却和安抚的动作截然相反,又往后退了一点距离,将断未断,堪堪停在了边缘。
“给你机会自己说,你找别人了吗?”他眼底被消磨的发红,人却坚持清醒而冷静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说实话。”
南斯骞要被他折磨疯了,心底油然升起的暴躁冲动差点压制不住。
“真没有,我发誓。”因为所受局限,他求而不得,体温高的灼人,“而且就我刚刚那表现,那力道,你还察觉不出来?”
苏淳能察觉出来他的确憋的够呛,但是年轻人,憋一个星期跟憋一个月的效果相差无几,说明不了什么。
南斯骞催促、可怜、哀求的看着他。
苏淳盯了他一会儿,夜色镀不暖他的眼眸,南斯骞却可以。
他终于松开了卡在中间的手。
几乎是一瞬间,令人后脊发麻全身战栗的充实传遍全身。
苏淳一路烫到头发根,彻底将那点虚无缥缈的不安全感抛到了脑后。
这一觉睡得很长。
因为时差还有体力严重透支的原因,苏淳一直睡不醒,最后还是南斯骞把他从床上捞了起来。
“几点的机票?”
苏淳烦躁的闭了闭眼,“大早晨你一直给谁打电话呢?”
南斯骞揉他后颈,笑道:“怎么还添新毛病了,出国进修的起床气专业么?”
苏淳打了个哈欠,挂在他身上勉强睁开眼,“头痛。”
南斯骞半扶半抱着他腰,检查了一遍证件,把床上的两盒酸奶抓在手里,携着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