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私密按摩师(41)
“小茂,刚才你说陆馨雅方面的事儿,你先不要着急,也让你那些兄弟不要着急。我这边会和陆即安进行沟通,肯定要有个说法才行。你也不要动不动就把解散挂在嘴边,做为一队之长,自己先稳住,才能稳住军心,知道吗!”
白简发现丁猛的语气在沉稳中又带上了一点威严。
这和他刚才诱骗自己去碰小猛子的痞气形象大相径庭,也让白简知道了这个男人在办正经事的时候,和耍臭流氓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
“还有,你在身边的圈子里留心一下,寻找几个像皮彦、丁一那样有潜力的器乐手,试着接触接触,我有一个朋友也想组个乐队,知道我投了‘捍卫,’指名要我帮忙,我又不懂得这些专业上的东西,所以这事就靠你了!”
叶茂那边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朋友有这样的爱好,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丁猛淡淡道,“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君子之交而已。不过这件事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你可得帮我好好物色一下,不要让你大哥到时候交不了差,明白吗?”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丁猛刚才一本正经的目光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两只眼睛在白简冷淡的脸上瞄来瞄去。
“白师傅,看在我千里迢迢来看病的份上,今天晚上帮我加个餐可好?”
丁猛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但是他保证身前的白简一定听得到。
“子城哥,刚才听这位丁先生张嘴乐队闭嘴乐手的,勾起我唱歌的欲望了。昨天在你那没有尽兴,今天能不能再去‘燕来’过把瘾啊?”
白简不仅没有回答丁猛带着诱惑味道的请求,反而大声和江子城订起了约定。
“行啊行啊!小白,只要你想唱,‘我把燕来’给你做个包场都没有问题!”
啧啧啧,这江老板打配合接戏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
丁猛的脸色变得有如黑云压境。
他本想发作,却看见白承宗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时,他想到了自己计划里的细节,忙抬起身来,朝白老爷子道。
“白老,我这次不辞千里而来,实在是抱了不治出个好歹就不回去的念头。今天经您诊治,又经您孙子亲手推拿后,我这会儿感觉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关键地方好像也有点反应,并且一直在微微发热,看来一定是对了症了,这样看,是不是应该把这种方法坚持下去?”
白承宗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这感觉确是诊疗后应有的效果,可见我这方法与你那顽疾正是相克的。如此更应该再接再厉,一鼓作气才好。”
丁猛忙笑道,“您老人家既这么说,那我就留下来了。我方才进院的时候,看到前边有几间像是客房的屋子,是不是给像我这样外地客人住宿的?”
好嘛!
白简这才听出他这番话的重点,我擦,这家伙是想要赖在这儿不走了吗?
第51章
听到丁猛提到客房的事儿, 白承宗笑着点了点头。
“丁先生眼力不错,我那几个房间正是给外地病人准备的,最近刚好都还空着, 你既然有时间长住, 那对治疗效果是最好不过的。”
丁猛朝白简眯了眯眼睛,后者还了他一个白眼。
白承宗笑呵呵又道, “本身这个诊疗方案里,就分为三个不同的时辰诊治, 其中最后一个时辰的诊治是在子时, 也就是夜里11点整, 你要不住在这里,还真是没有办法了。”
丁猛顿时觉得白承宗那把花白胡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留下来了, 老先生这个宅子我非常喜欢,设计得又别致又精巧,前院后院也够敞亮,晚上没事的时候, 我好好逛逛,看看能不能摸到个大宝贝!”
白承宗哈哈笑道,“丁先生有眼光, 不是我老头自卖自夸,我白家这宅子可有年头了,当年家祖造它的光景,也是请的最有名的能工巧匠, 在这老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你还别说,在我这心里头啊,它跟我这孙子一样,确实都是大宝贝!”
白简在一边斜了爷爷一眼,心里忍不住暗道。
“爷爷你就被他忽悠吧,你可知道这家伙说要摸的宝贝是啥,就是你大孙子啊!”
白承宗年岁已高,身边又没有太近的亲人,虽然知道年轻人都喜欢在大城市新世界里闯荡,可他还是希望能把这个宝贝宅子传给白简。
也因此,他才三番四次,催他回来。
现在见丁猛提起这老宅子的好,老爷子忍不住便指着白简道。
“你看,连丁先生这样的北方人,都觉得咱们这宅子好,你说你非要跑到外面去,外面再好,能有家的感觉吗!”
白简假装和江一城说晚上唱歌的事儿,避开爷爷的老生常谈。
丁猛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在一边笑道。
“老爷子您不用着急,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宅子,小白师傅肯定是放不下的,现在他还年轻,忙忙事业,闯一闯,也很正常。我敢保证,等他事业有成,心有所属的时候,肯定会常回这里来。您放心,就算他不来,到时候我都要来看看,这地方,我是真心喜欢!”
这话说的白承宗很是受用,却没有听出这位丁先生,半开玩笑中的弦外之音:您就放心吧,就算以后您孙子不爱回来,不还有我这个孙子女婿带他回来吗!
白老爷子到底是执业多少年的老师傅,敬业守时,闲话毕,又主动为丁猛复诊了一遍,帮他定下了后两次的理疗时间。
看见白简和江子城范平三人在一边嘀嘀咕咕,白承宗便叫过白简,告诉他自己为丁猛做下午的推拿,而晚上十一点那场,则由他来给丁猛做。并让这会儿他带丁先生去客房看一看,让他自己随便选一间。
白简无奈地领着丁猛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在爷爷面前,丁猛毕竟只是一位远道前来的病人,自己纵有千般不满,万般怨气,一时间也不好发作。
客房是一排三间,靠左的一间刚好隔着中庭,便与白简的卧室遥遥相对。
丁猛像是心到神知一样,大手一挥,“就这间吧,正好对着院子里的树,没事还可以看看风景。”
白简默不作声,将门推开,自己却并不进去,只是用手朝里面指了指,那意思自是不言自明:滚进去吧!
可惜,他总是低估了某位痞子哥的蛮不讲理。
“怎么,带客人进客房,就这个态度吗?”
不知不觉中,白简发现,丁猛已经用自己的身体和一只旅行箱,将自己堵在了客房的门口。
“我警告你,这是我家,我爷爷和我男朋友都在那儿呢,你少放肆。”
白简隐约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性的危险,压低声音警告着对方。
“你爷爷眼睛都花了,我放肆点他也看不见。至于你男朋友,如果你是说那个姓江的,你觉得我能信吗?”
丁猛又往前走了一步,那股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味道,离白简更近了一些,这让他愈发紧张。
“丁先生,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可笑吗?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儿,我男朋友就是江子城,怎么了,不行吗?”
虽然紧张,但是这些天被一种憋闷和委屈压抑的痛苦,让白简还是延续着他从不服输的那股劲头。
“当然不行!”
丁猛似乎被白简坚持的口气惹到了,他忽然抬起腿,整个人像迅捷的豹子一样冲过,两只手紧紧箍住白简的手臂,猛地把他推进了客房里。
还没等白简反应过来,粗豪的汉子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臂,转身把旅行箱拎进来,并顺手推上了房门。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基本就是在一眨眼间完成的。
等到白简闪身想去门口的时候,丁猛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让开!”
白简感觉心里涌上一股暗涌的怒气。
这家伙,还真是霸道得不行,光天化日,还是在自己家里,就想撒野。
“让什么让!你觉得我千里迢迢的,就图你给我按个摩?”
丁猛堵在门口,抱着胳膊,一脸的痞劲儿。
那副架势,说得好听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得不好听,完全像个耍流氓的无赖。
白简‘嗤’地冷笑了一声。
“这倒怪了,我就是一个按摩师,在北京开按摩院,在老家也是开推拿馆,您找我不图按摩,图什么?”
丁猛的目光里仿佛突然爆出了火花。
对于他和白简来说,虽然在之前的相处中,两个人都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好感,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有了情人般的相处与恋人般的感觉。
可是直到白简当选‘慈善之星’那一晚,当他在叶茂面前摘下假发的时候,才是两个人真正面对这份感情,也想揭开那层面纱的时候。
但是随着自己去追叶茂,又在酒醉中,鲁莽地替白简做了退出乐队的主意后,自己在电话里对他表白的那句‘我喜欢你,’却被他挂断了。
而现在,他想要把它说出来!
“小白,我图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图你,我喜欢你!”
大概是这句话憋得实在太久了,以至于在说出口的时候,丁猛感觉到身体都在痉挛着,一股根本无法控制的冲动,让他的身体和这句话一起,猛地冲向了白简。
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身体伴随着他的表白扑面而来,一时间,白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不能怪他太过矫情,因为他真的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或者说,像丁猛这样太过于直男化的暴风骤雨,说来就来,让还没有找到缓冲区的白简防不胜防。
而防不胜防之下,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先于他的大脑做出了反应。
“啊…”
丁猛吃痛地大叫了一声,整个人瞬间向后仰去,在跌跌撞撞中摔倒在门板上。
因为在他扑向白简的瞬间,对方在慌乱中,下意识便把从小学会的防狼大法使了出来。
而以他的手法和力道,可想而知,那狼的要害处,这会儿该有多么酸爽。
丁猛咬着牙根从门板上直起身,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碎的汗珠。
“我靠,你怎么对我下这么狠手?好吧,这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反正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小白!”
白简慢慢抬起头,眼神中有一丝很复杂的感觉。
“丁猛,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很爷们儿?很有男人味儿?很霸道总裁?”
白简清晰而沉静地扔给对方一个咄咄逼人的排比句,未几,不等丁猛回答,便又接着说道。
“我告诉你,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小伙子,我跟你一样,也是个爷们儿,你用不着跟我搞这种一半是暴力一半是哄骗的把戏,知道吗,这没用!”
语气虽然强硬,可是在说话间,白简却不由自主地稍稍往后退了退。
说实话,那股浓烈的男人气息让他有点发晕,让他的身体会不自禁地便想起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自己曾经非常喜欢那股强悍的味道。
丁猛的脸色变了变。
一时间,他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白简表达。
毕竟,从小到大,他还没有真正谈过一次恋爱。而恋爱中的男人,到底应该如何做好一个知心的爱人,对丁猛来说,还是一门需要精心研读的学问。
比如现在,他只急着想让他了解自己喜欢他的心情,却又似乎在冲动中得到了对方的逃避与反击。
迷茫中,丁猛下意识地开了口。
“小白……我错了。”
这一刻,他忽然就觉得似乎只有这样几个简单的字眼,才更能表达自己对他的心情。
而别的,无论是喜欢,还是渴望,甚至是激情,似乎还都不是时候。
白简的身体却在这五个最普通最直接的汉字中,微微颤栗了一下。
继而,他绕过丁猛的身体,推开了房门。
“十一点,理疗室,爱来不来!”
这是他最后扔给丁猛的句子,似乎还带着没消的怨气,可是却偏偏让人,心中一喜。
在去往‘燕来’的路上,范平虽然和白简并排在后座坐着,却始终像是通了电门一般,兴奋地和司机位的江一城说个不停。
他们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些什么,很明显,这个话题让两个人找到了共鸣,范平每提议出一样菜名,江一城都会拍下大腿,叫好一声。
白简却完全找不到他们俩兴奋的所在。
当看到江子城和范范因为都喜欢吃红烧大肠而兴奋地击了下掌,他忍不住悄悄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不是他不喜欢美食,事实上,在吃的上面,白简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一个吃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丁猛的客房里冲出来,直至上了江子城的车后,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那种感觉,既有些心慌,又有些烦躁。
或许,是因为自己终于听到了丁猛对自己说的两句话。
一句是“我喜欢你,”一句是“我错了。”
而这恰恰是让白简感觉十分矛盾的两句话。
他当然知道丁猛是喜欢自己的。
这在很久以前,自己就从他身体对自己的渴望,从他痞痞的、却满溢在眼睛里的柔情,分别体会到了。
那么自己喜欢他吗?
看着车窗外行行色色的人流,那里有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每一张脸,都不会在自己的目光中留下什么痕迹。但是相反,在自己的脑海里,却有一个酷酷的面孔,霸道而又不容分说地存在着。时不时,就会自动自觉地跳出来,烦恼着自己。
可是那烦恼,难道不也夹杂着欢喜吗?
所以白简知道,丁猛和自己,其实依然是互相喜欢的两个人。
只不过,这世上并不仅仅因为喜欢谁,就会原谅他曾经犯过的过错。
也不会因为他说了一句‘我错了’,自己就该大方的说一声,没关系,继而,飞燕投林,鸳梦重温。
可是,明明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就因为某些过错和伤害,就一定要执迷其中,继续伤害吗?
啊啊啊啊啊!
白简感觉到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矛盾和焦躁。
明明刚刚还告诉对方,自己也是一个爷们儿,可是这些纠结的、无病呻吟般的烦恼和苦闷,又实在是太矫情太小儿女了吧!
在白简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自我折磨的时候,江子城和范平已经把想吃的菜都想得差不多了,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兴奋的红晕已经染上了范范嫩白的脸蛋。
大概是见他半天都没有说话,善于察言观色的江子城适时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小白,看你的表情,有点闷啊,是不是还在和我老乡较劲哪?”
江子城没有回避谈论丁猛,因为他知道要想让白简改变情绪,那位丁大猛男,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白简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嗯,想到他就发烦。”
这句话倒也不错,自己只要想到他,确实感觉有些烦闷。
江子城却把话听拧了。
这句话他听成了白简觉得丁猛这人很招人烦。
他显然对这句话有了自己的想法,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小白,江哥想跟你多说两句,你可别连我也烦啊!说真的,我觉得我那个东北老乡,要样有样,要派有派,虽然有点大老爷们的糙劲儿,可也挺男人的不是吗?”
白简不置可否地朝他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让他继续讲下去。
江子城受到了鼓舞,马上接着说道。
“既然咱们几个都是同志,我也就有啥说啥,其实像他这种直男性格的汉子,虽然不太会哄人疼人,可是心思也单纯一些,你看他千里迢迢地跑来找你,想讨你的好,就知道他还是很执着很专一的人。”
这下,连范平也听得认真起来,脸凑到白简的肩膀上,看着江子城的脸眨巴眼。
“咱们接触了这么几天,你们的性格和为人我也算略知一二,说实话,我挺庆幸自己能遇到了你们,因为你们身上都还没有现在同志圈里的那些坏毛病,你们要知道,朝三暮四,勾三搭四,放荡不堪,这些在同志圈里简直是太普遍了。”
听到江子城这么说,范平略有些骄傲地道,“那是当然,我和小白当然是最纯洁的,毕竟我们俩都还是处男嘛!”
白简哪想到他竟然会接出来这样一句‘虎话’,忍不住稍稍用力敲了一记范范的额头。
江子城看了眼范平,眼睛里像是有一道惊喜闪过。
“所以我的意思是,能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遇到本质不错的人,其实也是挺不容易的。遇到你们俩,我感觉很难得,同理,我觉得那个丁猛,也是个实诚人。不是我们东北人偏心东北人,东北的爷们儿有时候是有点彪,容易犯蠢,可是蠢总比奸好吧!而且东北男人疼起人来那也是杠杠的,不说别的,就我们这个头体型肌肉,打个架怼个人还不跟玩似的,跟了我们也有安全感。对不对,小范?”
“啊?”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范平哪想到江子城最后把球踢给了自己。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又没有东北的男朋友,疼不疼人,有没有安全感的,咱也没有体会啊!”
范平眼睛一眨,嘴巴一翘,又把球踢了回去。
小样儿,你以为我范甜嗓这张嘴,还能被你问住吗,你试探我,我不会试探你吗!
江子城嘿嘿一笑,“那你想不想体会体会?”
我靠,白简觉得整个车里顿时被一种叫做‘奸情’的东西装满了。
这俩人,这不是赤裸裸地在调情,这是在干什么?
白简没有想到的是,这样奸情满满的感觉,从此时开始,一直萦绕了整个晚上,都没有消退。
在江子城和范平越来越不太遮掩的眉目传情和打情骂俏中,白简一边体会江子城的那番话,一边不经意地喝着江子城珍藏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