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私密按摩师(27)
白简停顿了一下,忽然放低了一点声音。
“丁先生,让你因为我伤成这样,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丁猛盯着他满是歉意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了有一会儿的时间。
“让你过意不去的,就只有我这点皮肉伤吗?”
丁猛忽然间也压低了声音,男性雄浑而又低沉的嗓音让白简浑身打了一激灵。
“这里呢?我告诉你,我这里,比他妈后背那块儿,要疼多了!”
白简惊愣地看着丁猛手指的方向,那里,是他心口的所在。
“丁先生……”
“别一口一个丁先生了,我估计在你心里头,一直都管我叫大傻冒、丁大傻子还差不多吧?”
白简:“……”
“刚才我说先不提这个事儿,不过现在我他妈实在挺不住了!我就想知道,你这么唬我,是不是感觉特别的开心?是不是看我在你面前穿个小裤衩,还美滋滋地在你面前浪,感觉这傻逼老有意思了?”
白简用力在丁猛面前摆着手,“没有,真的没有,我又不是诚心在骗你一个人,我是之前赔了太多钱,做常规按摩没人来,才想了这么个糟主意,真的,丁先生,我老早就后悔了,也一直想跟你说实话,只是……”
“只是你还没装够呗?还是觉得装瞎子挺有好处呗?你瞧瞧,我得亲自一趟趟地接你送你,地上有个屁大点的小沟都恨不得抱着你过去!一天天我挺大个老爷们儿,浑身上下被你看个遍,连他妈有个身体反应都瞒不过你,靠,白师傅,你自己用心想想,我他妈在你面前,是不是像个二傻子!
白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变着颜色。
丁猛在气头上说的这些话,虽然听着难听,可是细细想来,却完全没有错。
那种一直被人蒙在鼓里,被人欺骗的感觉,换成谁,都不会没有反应的。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东北汉子,恰恰在自己面前暴露的,又是男人最不想让人知悉的隐私。
所以,错了,就是错了。
“不,丁先生,我可以发誓,发什么样的誓都行,我虽然是骗了你,也捉弄过你,但是我敢拍着心口说一句,我从来没拿你当过什么傻冒、傻子来看!真的,丁先生,你现在身上有伤,最怕气滞血瘀,所以……别生气了好吗?”
说到最后,白简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丝的祈求。
丁猛在气头上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了,气好像是顺了,可是却莫名有点不太得劲儿。
自己堂堂一个东北汉子,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小肚鸡肠,唬是被人唬了,可也没吃什么大亏,就是让他看到点不该看的,自己终究也没少了一块肉。
这么披头盖脸的对他,好吗?
可是为什么对着他满是诚意和歉意的脸,自己就会这么生气这么激动呢?
或许,在乎了一个人,才会这个样子吧!
当听到白简认真发誓的样子,尤其是最后低眉顺眼的那句祈求,丁猛忽然觉得满肚子的闷气一散而空。甚至,还有点骨头发轻的感觉。
“那,你倒是说说,既然没拿我当二傻子,那一直是怎么看的我?你说清楚了,我大人有大量,说不定,就不生气了!”
白简看着此刻又有点痞气上脸的丁猛,一时间也没经大脑,脱口便道。
“原来觉得你是个长得不错,人品不咋地的好色之徒,后来接触多了,觉得是冤枉了你,你那身体条件,也好色不到哪去,所以,终归是我错了!”
丁猛:“……”
我靠,老子在你装瞎的时候,在你面前,身体也是有过反应的好吗!怎么听你那语气,倒好像已经知道了老子的底一样?
这,怎么可能!
两个人一时间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无话可说的沉静。
过了片刻,白简轻轻开了口。
“丁先生,刚才我一直在想,等你做完体检后,一定得抓紧时间做理疗和按摩,不然肌肉和组织恢复得慢,会很痛苦的。”
丁猛点点头,“有你这个祖传的盲人按摩师在这儿,这事儿我就不担心了。”
白简见他故意加重盲人二字,知道是在逗自己,不由得咬了咬牙根儿。
“我本来有个想法,想委屈一下丁先生,在我们按摩馆里住上些日子,因为你的伤势行动起来会非常吃力,也特别地疼,在这里的话,既不用折腾,我又可以随时随地帮你理疗和按摩,甚至夜里都可以增加两次,这样会加快恢复的时间,可是……”
丁猛正听得津津有味儿,尤其是听到白简说随时随地帮自己按摩的时候,脸上一副‘行啊行啊’的快意表情,谁知听到最后,却出来一个代表转折的‘可是。’
“可是什么?”
他此刻两只眼一颗心全在白简的身上,大脑根本没有进行思考,所以听到他说可是,就顺嘴追问了一句。
“可是丁先生家里不是还有两位老人,而且你母亲也需要治疗啊!你也不能把他们扔在家里,自己住在我这边吧?”
我靠!
自己这会儿盯着按摩师的脸蛋看得心里美滋滋地,竟然把这么大的事儿忘在了脑瓜子后面。
看来老话说的真没错,娶了媳妇忘了娘,自己这离娶媳妇还差得远呢,就他妈把自己病中的老娘给忘了。
“哎,说的是啊,这还真是个事儿,我也不能不管我老妈啊!”
丁猛皱了皱眉毛,“不过要是你真能随时随地在我身边就好了,我要是感觉难受了,就让你帮着按一按,缓解缓解,这俩人要不住在一起,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哎,说着说着,这后背怎么就疼得越来越重了呢!”
白简看着龇起牙根演示痛苦的丁猛,忙伸出手,在他的肩颈处轻轻推拿起来。
“要不,我住到你家里一段日子,你看怎么样?”
“什么?”
丁猛好像忽然间后背又不疼了,一下子翻过身来,两只眼睛里满是兴奋。
“行啊!太行了啊!你要过来,那这些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我妈,我,有你在的话,都能照顾到了,就是按摩馆这边可能会影响点生意,你算算,大概能差多少钱,我五倍支付!”
看着186忽然兴奋、一脸喜悦的表情,白简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也罢,反正都是为病人按摩,还有什么病人,能比眼前这个刚刚因为自己而受伤的186汉子更重要呢!
当范平撅着一张嘴,向老白抱怨着某两位见色忘义的家伙,将他一个人扔到按摩馆的时候,老白却完全不理会它,兴奋地满地乱转,好像觉得自己也要被主人带去丁家一样。
丁猛已经和家里打好了招呼,告诉父母和叶茂,自己将把盲人按摩师白简带回家住一段日子。
当然,他有两件事没有和他们实话实说。
一是自己忽然间受伤的事儿,他没有说出是为了帮助白简大战流氓,而是编了个自己在白简家附近不小心掉到一个暗坑里,导致身上多处受伤,急需理疗的理由。
二是他和白简经过仔细考虑,决定还是让他先维持着盲人的身份。毕竟前几天去的时候还是个瞎子,一转眼就变成了正常人,这种变化,不仅会给父母带来惊吓,更会让他们觉得白简是个不靠谱的人。
所以,火烧眉毛,还是先顾眼前吧!
于是,白简这个盲人按摩师,便一种高风亮节的资态,以一种为了帮丁猛母子治疗而甘愿将就自己的服务态度,更加完美地征服了丁氏全家。
只不过,还是叶红先发现了客观存在的问题。
“猛子,你把白师傅请过来当然好,咱家不差钱,不让人家吃亏也就是了。可是我没想好,他来了,住哪呢?总不能和你睡一个房间吧?”
这个问题早已经在丁猛的心里面掂量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白简曾经提出过,让他配上一张折叠的行军床,白天收起来,晚上他就住在丁家的客厅里,尽量不影响其他人的休息。
丁猛哪里能同意他这样的想法。
先不说自己根本不舍得让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睡客厅、住折叠床,单说他晚上在客厅里住,其实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很不方便的。
更何况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与他深入接触的机会,还能私下里学习各种独门技巧,加快小猛子站起来的机会,自己又怎么能错过呢!
“妈,睡一个房间咋啦?两个大老爷们儿家家的,他睡他的,我睡我的呗!再说了,白师傅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在我身边,可以在夜里给我增加理疗的次数,对我的复原好处大着呢!”
“随你随你,反正当妈的说啥,都好像没有好心似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一个房间住着,干点啥是能方便一点,不过你房间就一张大床,你又受了伤,他又是个盲人,你们打算怎么睡?”
丁猛:“妈,瞧你这操心的命,我们怎么睡,你也要管?”
第38章
钟点工在丁猛的指点下, 将他的房间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扫。然后,又给那张超级大床换上了全新的床上用品。
现在,整个大床被一条长条型的大抱枕硬生生隔成了两部分。
当然, 即便像丁猛这样大块头的身体, 一半的位置也已经绰绰有余,像白简那种修长清瘦的体态, 另一半空间自然更够他随意施展了。
这是丁猛最终想出来的休息方式。
虽然两个男人的相处可以不用那么矫情,没有必要一定放置那个尤如‘三八线’的巨型抱枕, 但是心中有鬼的他, 还是以自己睡觉不老实的理由, 增添了一道屏障。
丁猛自己其实也明白,这所谓的屏障,目前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因为无论如何, 他觉得以白简的为人和个性,肯定不会发生主动骚扰自己的行为。
而对自己来说,就算是自己既有贼心又有贼胆,可是重要的是没有骚扰人家那个本事啊!
不是老子吹牛, 老子要是治好了病,有了那个本事,就凭小猛子超过苹果PLUS7的体型, 别说这个破棉花做的抱枕,就是金钟罩铁布衫,也肯定钻个洞过去!
丁一凡进到儿子的房间里转了转,四下打量一番后, 笑道。
“猛子,这房间让你收拾的挺带劲儿啊,要我看,贴上一对红喜字,就可以直接做新房了吧!”
丁猛最近才发现一件事,原来自己的老爸也并不是像大家常说的那样,除了熟悉台上的戏文,对生活里的东西一窃不通。
相反,他觉得老爸现在是不开口则已,偶尔开口,必有金句。
别的不说,就‘新房’这俩字的形容,真的说到了丁猛内心的小九九上。
说来自己都不信,谁能想到短短一段时间,阴差阳错的,自己竟然和‘小瞎子’走到了“同床共枕”这一步。
要是从这个角度看,自己后背这点伤,还真他妈挺值!
叶茂不知道从哪打听的方子,一大早就跑出去,横跨了大半个北京城,给丁猛弄了一套祖传的膏药,送了过来。
丁猛正趴在大床左侧用电话指挥公司业务,叶茂放下膏药,好奇地打量着一分为二的大床。
等丁猛的电话一收,他立刻开了口。
“哥,真敬业啊,带病还坚持工作呢,佩服佩服!”
丁猛横了他一眼,“不工作怎么赚钱,不赚钱怎么给你零花钱!”
叶茂嘻嘻笑着把膏药一举,“所以我这不赶紧起个大早,去帮丁大总裁划拉祖传膏药了吗!我听皮炎他们说,这个王记膏药特别好使,就是扭伤特严重的,也保你一贴能下地,二贴能走路,三贴满地跑!”
丁猛狐疑地看了眼他手里的膏药,“能有这么神的东西?我不信,真要这么好,刘翔2008年奥运会也不至于跑不下来了。得了,我还是更相信我的按摩师,这膏药,等我让他看一看能不能用,再说吧。”
叶茂‘切’了一声,“我说哥,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忽然间这么迷信推拿按摩这些了。这几天阴差阳错的,我一直没碰上那个瞎子,我就好奇,他有那么厉害吗?你还把他弄到家里来常住治疗,啧啧啧,真是服了你了!”
丁猛白了他一眼,“别瞎子瞎子的,那叫盲人按摩师!”
叶茂嗤地一声笑了,“还不是一回事儿!”
他一屁股坐在大床的另一半,用手指着大抱枕,“还有,我听老爸说你还要跟他住一块儿?一张床?哥,这可真不是你从前的风格,小弟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他说到一半,把头探过抱枕,故意压低声音,朝丁猛挤了挤眼睛。
“哥,我听爸说,那个按摩师傅长得唇红齿白的,特别秀气,是不是真的?哎,不过是个瞎子,可惜了。”
丁猛又白了他一眼, “秀气不秀气,瞎不瞎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可惜什么。”
叶茂笑了两声,“我不可惜,我是替你可惜,嘿嘿……”
他扔出这句话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跑向门口。
果然,床上的丁猛已经把两道恶狠狠的目光追了过来。要不是身体不方便,估计追过来的不仅仅是目光,还得有两记拳头。
叶茂跑出丁猛的房门,又慰问了一下老妈,本打算就回自己住的地方去,准备下一场排练的曲目。
可是听老爸提了两句,说一会按摩馆的人会把那位白师傅送过来。
他心里忽然有些好奇,便留了下来。
应该说自打上一次他和大哥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后,在叶茂心里,已经猜到了丁猛应该是不喜欢女人的。
对叶茂来说,虽然男人味爆棚的大哥不喜欢女人确实让他诧异,但是思维开放,很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他,倒真的没有大惊小怪甚至产生反感的想法。
时代不同了,人的想法也在变,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开明。
只不过,叶茂还是有些好奇,像大哥这样的汉子,究竟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
而今天那张被一分为二的大床,让叶茂感觉到了一丝别有意味的东西。
所以,这个自己一直还没碰面的小瞎子,是一定要见一见的。
范平和白简拎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丁猛的公寓。
一路上,范平的小甜嗓唠叨个不停,内容不外乎提醒白简,晚上睡觉时千万要提防丁猛。
白简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提防他?问题是他有什么好防的呢。
倒是那几个上门闹事儿的流氓地痞,公安还没有找到,一个人留在店里的范平,不可不防。
这件事儿,在白简和范平之间,有过一次交流,两个人都觉得那些忽然间杀上门的地痞,肯定是有备而来,并且是针对白简的。
经过对前些天一些事情的回忆,范平认为,那天事发前忽然出现的陌生遮面女人,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尤其是她临走时说的那些话,古古怪怪的,充满了玄机。
而白简,却莫名就觉得另个一个人似乎与这件事有着关联。
雷老怪,雷闯。
只不过说来说去,也都是两个人私下的揣测,真正的结果,还是个谜。
丁猛的公寓到了。
敲门后,门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既然丁猛母子都有伤在床,想来,来人应该是丁猛的老爸,丁一凡。
门开了,范平满脸堆笑地张开嘴,一声‘丁伯父’已经呼之欲出。
白简戴着墨镜,一副沉静的表情,也做好了与丁猛父亲打招呼的准备。
然而,开门的并不是丁一凡,而是一个英俊帅气,一脸桃花的青年男子。
“嗨,你们就是按摩馆的师傅吧!快进来快进来,喔,我忘了说,我是丁猛的弟弟,我叫叶茂,咱们之前没见过,可别见外啊!”
我擦!
这一刻,范平和白简心有灵犀般,同时在心底叫出了青年男子的名字。
叶茂!
在范平和白简吃惊错愕的同时,叶茂也在暗暗打量着来人。
一脸僵笑、圆圆润润的这位,虽然细看起来皮肤水滑、五官端正,可还是与那位传说中清秀帅气的盲人按摩师样子不符。
而他身后这位,修长均匀、面白如玉,墨镜下光洁的面色虽然略显紧张,却依然可以看出天生的一副好模样。
毫无疑问,这才是今天的正主儿。
咦?真他妈怪了。
叶茂觉得自己似乎忽然间犯了脸盲症。
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就是大哥口中技艺高超的盲人按摩师,对自己来说,除了略有耳闻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和他在之前从未谋过面。
但是真他妈奇怪啊,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眼熟,甚至有一种觉得对方是老熟人的感觉呢?
叶茂在心里把自己认识的、和白简差不多大的男生迅速想了个遍,可以再次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算了算了,估计是做梦梦到过吧!
叶茂展开笑脸,将两个人引到客厅里。
范平勉强恢复了一大半的正常,甜笑着和叶茂客气了几句。
客气的内容不外乎我们按摩机构派了最优秀的按摩师过来,肯定会以客户为上帝做好服务,同时又强调了几句按摩师是盲人,可能会有一些不方便和不到之外,还请客户见谅。
这会儿功夫丁一凡刚好出去给叶红买东西了,所以叶茂同学便不客气地以主人自居,也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客套话。
白简在墨镜后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在乐队里对自己青眼有加,或者说毫不掩饰好感的男生,此刻出现在这里,谈笑风生的样子,对于自己来说,却完全像一道惊雷。
对于自己来说,虽然也曾经觉得叶茂的长相里有一些莫名的熟悉,但是无论如何,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结果:
叶茂=丁猛的弟弟。
“叶…叶先生,您刚才说你是丁先生的弟弟,你们俩…不是一个姓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