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物招领(52)
霸总的拿手好戏——壁咚。
余歇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被人壁咚了。
余歇后背紧贴着墙面,心说:完了,衣服得洗了。
沈问言特紧张,但余歇喜欢的,他得做啊!
他问余歇:“霸总的气势是这样的吗?”
这还问什么啊!余歇快笑死了!
“差不多吧。”余歇说,“你可以再自信一点。”
就是那种,十分盲目,盲目到让人想打人的自信。
沈问言不知道怎么才算更自信,他只能这样盯着余歇看。
俩人对视良久,气氛被烘托得越来越暧昧。
“我知道霸总应该怎么做了。”沈问言觉得有些时候有些事儿,真的是全凭本能就做出来了,比如此时此刻他猝不及防地凑上去吻住了余歇的嘴唇。
又在接吻。
今天的第二次。
两个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没什么经验,一通乱亲,但亲得也算是痛快。
沈问言把余歇抵在墙上,越亲越来劲,有那么几秒钟余歇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对方给吃了。
嘴唇要肿了吧?
余歇闭着眼睛这样想。
正享受着这个十分有气势的“霸总吻”,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余歇跟沈问言都一惊,立刻停止接吻睁开了眼睛。
沈问言回头,发现有个老大爷正一脸尴尬地从楼上走下来。
余歇认识这大爷,小时候在这儿住的时候,他爸跟这大爷一起打过麻将!
害羞又尴尬的余歇脑子转得倒还是很快,他立刻微微弓腿,整个人往下蹲,脸躲在了沈问言怀里。
沈问言自己丢人就行了,这种时候他余歇必须先跑路。
那大爷其实没认出余歇来,他上楼时还没来得及看里面被亲的人长什么样就先自己慌了。
多尴尬啊,现在的小年轻搞对象咋不知道避着点人呢!
大爷本来想悄没声息地跑到楼上去,但没想到,嗓子突然发痒,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大爷不看他俩,快速上楼离开,留下被点了穴似的两个人在原地,半天才松了口气。
“我心跳特别快。”沈问言说,“你好像也是。”
余歇才不会承认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我没有,我淡定得很。”
他重新站直,挺直腰板说:“不信你摸摸。”
他就这么随便一说,没想到沈问言还真的抬起手来把滚烫的掌心放在了他的心口。
天气很好的春天,两人穿得都不厚,手心放在心口,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似乎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温度。
余歇原本心跳就有点快,被对方这么一摸,节奏整个就乱掉了。
沈问言先是盯着余歇心口的地方看,觉得自己恍惚间甚至可以看到对方心脏跳动的样子,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两个人沉默着对视。
突然之间,在这样的对视下,两人都笑了。
余歇抬起手来,手心覆在沈问言的手背上。
“我心跳快吗?”
“特别快。”
“我心跳怎么会这么快啊?”
“因为在看我吧。”
沈问言从来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但是在这个瞬间,他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余歇的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很坦诚地说:“我觉得也是。”
第42章
余歇发现, 恋爱中的人似乎都很会“虚度时光”。
以前他是个恨不得每天能有48个小时,其中24个小时让他用来工作,另外的24个小时用来享受美食。
那个时候的余歇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坚决不浪费这宝贵的青春。
然而, 不说别的,就说他们俩从学校出来到现在,回个家而已, 磨磨蹭蹭、卿卿我我, 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进家门, 这效率真是低到可以, 低到了让余歇哭笑不得的程度。
可很奇妙的是,余歇竟然觉得这样的“虚度时光”很美好,他愿意把工作的24小时再分出一半来用于跟沈问言腻歪——享受美食的24小时坚决不能被占用。
余歇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
“行了,别闹了。”余歇捏了一下沈问言的肩膀, “进屋吧。”
他蹲下打开行李箱,费了不少劲终于把藏得很深的钥匙给找到了。
这个家门余歇也挺多年没回来了, 他爸妈前年回来过一次, 说是原本计划着把这房子租出去,倒也不指望收多少租金,只是房子得有人住才有生气,不然久了就真的荒废了。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是那么说, 两三年又过去了,这房子还空着。
余歇开门的时候觉得钥匙孔里都是灰,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涌起了一种非常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果然,门一打开, 俩人站在门口都没法往里进。
余歇爸妈之前离开的时候把家里的家具都用布给遮住了,直接掀开那几块超大的布料至少沙发直接坐上去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掀开布料的时候会发生多么恐怖的“灰尘袭击事件”。
余歇站在门口迟迟不动,沈问言倒是不在意,只要余歇一声令下,他立刻进去冲锋陷阵,毕竟陷入爱情的男人隔三差五就脑子发昏,这事儿也正常。
就在沈问言蠢蠢欲动准备进门时,余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说:“算了,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有时候,人想过得快乐一点就得学会“知难而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种事,余歇觉得能不做还是别做了。
沈问言其实还挺想进去看看的,看看当年的余歇成长的环境,感受一下十八岁的余歇残留在这里的气息,也算是“朝花夕拾”的一部分,但既然余歇说算了,他也只能算了,退出家门前最后的挣扎是:“要不我给你找个钟点工?”
余歇赶紧摆手:“我怕吓着人家钟点工,大家打工都不容易,还是别干那事儿了。”
沈问言依依不舍,出门前还在回头看。
余歇逗他:“我看你这样儿,想住啊?”
沈问言没吭声。
“要不你住,”余歇笑他,“给你个机会跟陈年灰尘称兄道弟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享受鱼水之欢。”
“……你词儿可真多。”沈问言无言以对。
余歇拖着人离开了,下楼的时候掏出手机准备搜搜附近有没有酒店。
沈问言灵机一动,坏心思又冒了出来。
“余歇。”
“嗯?”
“现在是五一假期,酒店可能都爆满了。”
余歇看了他一眼:“不一定吧,咱们这十八线小城市又没什么热门旅游景点,谁来啊!”
沈问言不服:“不一定啊,万一呢!”
余歇一边继续搜酒店一边嘀咕了一句:“没有那个万一。”
他其实有意识到自己这事儿草率了,早该意料到这家没法住。
余歇在那边忧愁,沈问言这边已经开始盘算着把人往自己家里拐带了。
“余歇。”
“又干嘛?”
“要不这样吧,”沈问言忐忑地提出十分“友善”的建议,“要不你去我家吧。”
余歇刚搜到一家有空房间的酒店,就在他家几百米之外,现在过去还挺方便的。
“唉,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沈问言欲盖弥彰地解释说,“我就是觉得反正这几天咱们俩也是一起行动,我家客房也空着,你过去住咱们还方便些。”
“方便什么?”余歇忍着笑问他。
“方便一起出门啊!”沈问言说,“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太紧张。”
到底是谁在紧张啊!余歇快绷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回去住,我一个人住客房是吗?”
“嗯,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余歇笑盈盈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实在有点搞笑,也确实看出来了,沈问言这些年是没谈过恋爱,但凡有过恋爱经历的三十岁男人也不至于这么……纯情且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