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霸总的白月光(129)
对方矜贵强大的气场简直与这里格格不入。
“为什么会照顾不好?”
孟庭宴闻言,沉静的眼神微闪,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慕慕,你答应了我的,不能耍赖。”
“我、我怕你住不习惯。”
温慕还准备再劝,“而且这里很小的,没有第二间房可以给你睡了。”
“没什么不习惯的。”孟庭宴沉默地顿了下,“……沙发也可以睡。”
温慕闻言,愣愣地看了眼不到一米宽的沙发,又下意识比量了一眼孟庭宴。
“……”
他有点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不清醒,竟然会答应照顾对方直到痊愈。
……明明两人之前才刚闹掰了的,都好几天没见过面了。
双方又僵持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温慕先软和下来了,“好吧。”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中午了。
前几天温慕要么干脆不吃,要么就都是随便应付的。如今考虑到有病号的存在,他只好努力打起精神来。
“孟先生,中午喝白粥可以吗?”
孟庭宴眸子沉沉的,还沉浸在‘没想到这就成功了’的情绪中,闻言一怔,准备站起身来,“可以,我帮你。”
“不用不用。”
温慕连忙摇头,怔恍的表情带着些许愧疚,睫毛微微一颤:“我自己来,你手上有伤,在这坐着就好。”
孟庭宴一顿,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新身份是个伤患,“……”
他略带诡异地沉默片刻,只好作罢。
于是最后还是温慕自己进了厨房。
但由于孟庭宴下意识不想让对方独处,所以总是沉不住气,在厨房门口来回走了好几遍。
其实孟庭宴现在的心情不算太好,面无表情地紧紧抿着唇,陷入沉思。
虽然温慕同意了让他留下来,但是他心里到底还是担忧大过欢喜的,还有些心慌。
特别是一想到昨天的场景,他的心就一阵阵地抽疼,在温慕面前可以维持的平静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孟庭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一动不动地停在马路中央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的话,等着自己的,或许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想到这个可能性,孟庭宴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眉头紧蹙着。
当然,这个原因只是给了他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在此之前,孟庭宴就已经想了很多。
温慕的个人资料上写了,他在十六岁的时候患过中度抑郁症。
再加上弘易之前和自己说过的“对方有可能会有寻死行为”的言论,孟庭宴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冷静。
……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一定要住下来的原因。
因为他在害怕。
就像之前温慕被人推下海,现在的他怕对方会做什么傻事,害怕失去这个人。
突然,厨房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晃当”,把孟庭宴的思绪骤然拉回。
霎时间,他表情微微一变,连忙快步走去厨房。
温慕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打烂了个碗。
陶瓷的碗摔碎成了好几块,他被吓地有点懵,一脸惊恐地盯着地板上的碎片。
碎片的边缘尖锐,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刃,温慕的喉咙抑制不住地发紧,随后指尖微微发颤。
他的脚逐渐僵木,表情又无措,发颤的手猛地用力攥紧了,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与冲动。
就在他眼神逐渐迷离的时候,倏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才刚靠近厨房,孟庭宴就看到了明显处于不对劲状态的温慕,心脏猛地一跳,克制自己缓声喊:“慕慕。”
温慕神情一僵,眼神这才逐渐恢复清明,随后一脸的局促不安,紧张地看着门口的人,“唔……怎、怎么了。”
孟庭宴假装没看出他的异样,维持声线平静,“碗打碎了用扫帚扫就好,我去拿,你乖乖站着别动。”
“……”
于是在温慕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工具都拿进来了。
他这才骤然回过神来,艰难地动了动,连忙伸手去接,“孟先生,我、我来吧。”
孟庭宴的手不方便,所以也没推脱,只是眼睛却没有从温慕身上挪开,心情还揪紧了。
“不要用手捡,受伤了会疼。”
温慕又是一僵,差点以为自己心底阴暗的想法被看破,快速低下头去,胡乱地应了声。
他很快就扫完了,孟庭宴不敢再让温慕一个人独处了,“我陪你一起。”
温慕:“不用,我自己可以……”
“可是我不可以。”
孟庭宴早就想好了理由,深邃的眼眸盯着他,语气却是在征求意见,“慕慕,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外面。”
“……”
他都这样说了,温慕表情有些无措,只好同意。
其实熬白粥很简单,可是孟庭宴就紧紧地依着温慕站着,表情还一脸认真,时不时皱皱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温慕有些愣愣地问他怎么了,却见对方的神情微妙,欲言又止地说了句‘没什么’。
怕温慕胡思乱想,孟庭宴又真诚地补充了句,“看起来很好吃。”
“……”
……
家里骤然多住一个人,其实温慕有点不习惯。
因为房子不大,他感觉自己无论走到哪里,做点什么,无时无刻都有孟庭宴的身影存在。
倒也不是排斥,只是这场景温慕莫名想起了以前,自己之前好像就是这么黏着对方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温慕打了个电话给机构的经理。
再过几天就开始正式上班了,他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现在就辞职。
那头的经理声音温和,“小温,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今天的天气和昨天一样阴沉,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雨,温慕安静地坐在飘窗前,声音很低,“嗯,我想好了。”
“好吧,那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把离职手续办了,我会通知人给你开张实习证明。”
“好,谢谢经理。”
温慕挂了电话以后,表情还有点难过,很轻地叹了口气,然而一转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孟庭宴。
他眼睛猝不及防地放大几分,很显然是被吓到了。
孟庭宴却安静地望着他,缓声道,“怎么突然要辞职了。”
温慕迟钝地松了口气,又摇摇头,低声说:“不了……我那时候本来就不是为了找长期工作的。”
孟庭宴闻言一顿,随后眸子微暗,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其实发展成长期事业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
“你不是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温慕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表情有些恍惚。尤其是想到没分手之前对方对自己这份工作的态度……估计是和温父一样的。
于是他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声音很低,“你当初不是很讨厌我去工作吗?”
这下怔住的人倒是变成了孟庭宴。
他不可抑制地皱了皱眉,随后很认真解释:“慕慕,我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养你,认为没必要,完全没有讨厌的意思。”
他补充,“那时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忽略了你的感受。只要你喜欢,我就不可能讨厌。”
闻言,温慕不可抑制地怔住了,随后睫毛剧烈颤动扑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胡乱地低应了声,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
孟庭宴虽然是伤员,但毕竟只伤了一只手,基本的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就像今天中午喝粥一样,他依靠自己的左手就可以完成一些很简单基本的事情。
但是有一件事情只靠自己还是有点困难的。
就是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