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74)
泽兔发挥脑洞:“这是干嘛?半夜出去兜风还是比赛游泳?”
寒兔:“……这就是海!”
等了小半时辰,泽兔甩了甩耳朵,又嘀嘀咕咕:“这群人干嘛去了呢?”
寒兔:“……这海好大。”
又等了一个时辰,泽兔打了个哈欠,眼睛真瞪红了:“怎么还没来呢?”
寒兔:“……这海好美。”
潮汐拍打着岸边,深夜里涨潮,俩魔修跳到了礁石上眺望,寒天伸出兔爪轻轻踩着偶尔溅过来的浪花,安静无声地轻快着。泽天见此也舍不得闭眼去小憩了,蹲在一边静静凝视着,也不着急变回人形,他借着月光注视寒天的兔子模样,胡乱设想着他为人形时的面容应是如何。
海风有些冷,兔子们没挨一块,中间泾渭分明地隔着长风刮过的距离,他无声玩他的,他安静凝望他的,相安无事,相对无言。
待到快天明,泽厚忽然感应到海上有规律的灵力波动,当即招呼寒天一起变成一对贝壳贴在礁石上。
那群戴着兜帽的仙修背着破晓御剑飞了回来,掠过他们头顶时,俩贝壳都清楚看见了这队伍的不同。
那周白渊是被人背回来的,垂下的手苍白如纸。
泽天二魔茫然望着,继续远远跟上,谁知跟到卫道阁外就断了踪迹,接下来一整个白天都不见周白渊出现,那周曜光也不知去了哪。
直守了三天,到了深夜里,又有一队仙修从卫道阁御剑飞了出来,兔子们火急火燎跟上去,那些人又去了海上。他俩干瞪眼了一宿,等到日出,相同的场景又重复了。
那周白渊夜里站着出去,日出横着回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泽兔紧张地立起两只前爪,眼睛熬得通红,三瓣嘴磨得飞快,“周白渊被看得死紧,再等也等不出个所以然来,咱们还是得回去报个信,让魔君或是小珂亲自来一趟。”
寒兔也紧张兮兮地立起来,板牙露出,耳朵竖直:“打听完那君同仙尊的下落,赶紧回去!”
兔子们赶紧咻去探查,得知了大好消息,叫魔君忌惮不已的君同仙尊出外跑任务去了,而沧澜派的其他仙尊似乎都集中到了卫道阁去。
泽天二人赶紧带着这情报跑回魔界,到了通道门口一顿猛敲,等了半晌,严密强大的结界破来了一道缝隙,墨绿的衣袖飘来,微城温暖的手将他二人一起拉回了魔界。
“泽哥,寒哥!”微城激动地喊着,然后一愣,“咦?怎么是兔爪?”
变兔子变习惯了的泽天二人赶紧把手变回来,异口同声道:“君同仙尊不在,周白渊带不回来!”
微城色变,赶紧转向握着镇生剑的黑袍人:“义父,那接下来怎么办?”
泽厚转身想禀报清楚,一声魔君却卡在了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用再禀报,我这就去把他带来。”魔君竖起食指在唇上,“你们在这等着。”
微城和寒天俱称是,泽厚想喊一声“小珂”,却被那熟悉的眼睛里的异样神情摄住。
作者有话要说:八叽:我的四十米大刀放哪了?
泽兔:干什么呢弟弟?
八叽:劈了这剧本╰(╢□′)╯
这一周轮空没有榜单啦,埋被几里嗷呜了两声,码得慢了嘚不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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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从钟台上下来,周烬原本想回藏书阁,周守却让他一同回卫道阁。
“掌门何意?”
“你父亲少年时就住在那里。”
这句话惹得周烬皱眉,周冥过来紧紧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明明不解和惶急,却强忍着摆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待走进卫道阁,他似乎不安到极点,习惯性地紧攥着腰间的玉坠过来和他搭话:“白渊当真没有什么中意的人?要是有,这两天就能办流程了。”
“白渊既然不喜欢,那就先放着。”周守平静说着,“周冥,我和你师弟有话说,你先到门外。”
周冥紧绷着开口:“掌门,我在白渊手上设了相思引。”
周守转头冷冷地注视了一会这个儿子,伸手屈指一弹,粗暴地将他推出门,并指将门阖上了。
周烬冷眼看着他们父子俩,笑道:“伯父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周守看了他片刻,忽然说:“比起周冥,周烬,你的性子更像我。”
周烬深以为辱,但依然笑着:“怎么,难不成我才是您的儿子?”
“血缘这东西很难说。”周守到主位上坐下,“我曾经也希望你才是我的子嗣。”
“感谢您的青眼。”周烬礼貌地环顾卫道阁,“我很久没来这儿了,细数也有十年,它似乎还是一点没有变,不过是变了主人。有的死,有的残。”
“不错,活着的是我。”周守平和地和他说话,“十年残压不垮你,白渊,你不怕残,那么怕死么?”
周烬颔首:“如果是拉上伯父和堂哥的话,我倒也乐意。”
周守忽然罕见地笑起来,除了藐视,确切有些惋惜:“可惜了,白渊,如果不是怀璧其罪,伯父一点也不想将你献祭出去。既然你猜得到,问吧,殒命之前,伯父愿意让你走得清楚。”
周烬仰首望了一会堂中的匾额,看着卫道二字半晌,不问己身:“我父亲有没有背叛沧澜?”
“没有。”周守答得痛快,“要说叛,罪人应是我,以及你那来路不明的娘。你不问自己的事,反倒纠结上代?”
周烬握紧了手,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墙上甚至结了一层霜:“这回想把污水泼到我母亲身上?”
“罢了,说了你也不信,终归关于她的谜团我也不够清楚,白渊,不如问点伯父知道的。”
周守眯着眼望向他,周烬厌恶他的神情和眼神。这种目光他再清楚不过,那是一种等待着看猎物崩溃到匍匐求饶的愉悦。猎物的喉管已经被咬断,但是猎人不补刀,还想看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周烬没有再问,他背过身随意地落坐,看着卫道阁里的灵流痕迹。空间里没有结界,但四周墙壁全部钉满了各种法宝和阵法,就连地板下也有,他猜测地下还有一个空间,如果周守怕他逃跑,首选的关押地方应当就是地下。
周守比他更从容,指了另一边的小阁间:“你若是困了,就在那边的榻上休息。原本是想等过几天才把你接过来的,无奈海镜的裂痕越来越大,这才让你提前受罪。”
周烬什么也不问,观察完卫道阁直接走去那小阁间,鞋也不脱就上榻,盖过被子直接闭上眼睛。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他盖的被子是从前一直用的安魂被,温暖而易眠。
周守就在正堂里观察着他,周烬闭上眼假意入睡,和识海里咋咋呼呼的龙魂说话。
“先生,海镜裂痕和我有什么关系?”
“要你命的关系!”龙魂一阵慌张,“这不行啊周白渊,你入套了,赶紧的别犹豫了,和老子签个契约,我带你杀出重围!那什么,要是你不想签,那就画个阵叫魔尊来,他铁定能带你走!”
周烬没应承。沧澜守卫人多势众,魔尊再强也要吃亏,何况他不一定来。除此之外若再去魔界,保不齐龙魂一事要暴露,届时他好不好另当别论,龙魂却估计要回到千年里受封印的无尽生涯里。
至于签契约……贩卖死后安宁不说,还要入魔,身躯还要交给龙魂使用,想想便觉得幻灭。
他倒是想亲眼看看周守口中的献祭是什么。
龙魂一直在紧张地絮絮叨叨,它不懂世间有人过于长久地沉浸在残缺和痛苦当中,会滋生一种扭曲的自毁倾向。这类人经受苦痛的阈值向来都极广,除非那磨难当真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否则在未死面前,他们总是死猪不怕开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