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终结Alpha发小(32)
现在的他,也几乎处于失控的边缘。
脑子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不断叫嚣着想要将怀里的人拆骨入腹,恨不得将其永远的锁在自己身边,一半却又在不断地念着冷静克制。
乐望江应了一声好。
下一秒,右颈侧就传来刺痛的感觉。
明明他的腺.体已经足够滚烫了,但他却觉得江翡玉的体温更烫。
无论是他的呼吸,还是他所有的触碰。
就像是烈酒一样直接烧灼了他的肌肤。
乐望江其实不怕疼的。
但莫名的,在他感觉到江翡玉的尖牙抵住他的血管和颈线时,他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软了下去,像是被针扎的密密麻麻的痛感落在他的心口。
乐望江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的信息素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脉,疯狂的开始挣扎起来,却毫不留情的被人一点点吸取、替换。
烈酒涌入的那一刻,乐望江狠狠攥住了被塞到自己手里的折叠刀。
想要驱散外来者,想要扼杀天敌,想要覆盖一切毁灭所有的念头如同浪潮般汹涌,狠狠的拍了上来。
他从小到大都是娇养长大的,就算他喜欢那些危险活动,就算他去打拳,就算他受过不少伤,但这种委屈感、难以言喻的疼痛和酥麻都是第一次。
他的眼睫轻颤,就连呼吸都乱了。
可在那把折叠刀的刀尖往前送之前,乐望江的脑海里像是有什么被绷断了一样,有一个声音跟他说
那是江翡玉。
是隔壁江老狗。
他的理智瞬间回笼。
寂静的教室里,除了他有些凌乱的呼吸声,还响起了一声清脆的、什么钢制用具落地的声音。
他想,
反正就这一次。
他一个alpha这点痛都不能忍,算什么alpha。
而且……
在一开始无法忍受的疼痛过后,伏特加渐渐融入冰薄荷,看着像是占据了主导地位,却又没有急于宣示自己的主权。
只是像他们周遭外放的、互相交融的信息素一样。
酿造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冰薄荷酒。
乐望江开始觉得难受,但并不是因为疼痛,相反,正是因为这份难受,冲散了痛感和那排斥的感觉。
一种他无法理解、无法解释的冲动涌了上来。
乐望江嗅着完全覆盖了他的伏特加的味道,那只松开了折叠刀的手动了动,无意识的覆在了江翡玉的左颈侧上。
滚烫和皮肤的痛感几乎是同时传来,乐望江的指尖都要被那一处烧成灰烬,颈侧的刺痛更是让他拧起了眉。
但他只是轻轻的、慢慢的用自己的指腹抚摸着江翡玉的颈线。
一下又一下。
像是在安抚陷入暴戾和疯狂的野兽。
这场不符合常规生理学的临时标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乐望江整个人都被伏特加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冲刷了一遍。
他咬着牙承受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心里十分懊悔自己没有在生理课上好好记下正常的临时标记是多长时间。
乐望江轻轻磨了一下牙,心说他一定要给江老狗咬回去。
妈的这老狗……真他妈不愧是狗。
他想骂出声,却又不得不咬紧牙关忍住一些别的。
等到江翡玉的理智也开始回笼时,乐望江体内的信息素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但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丢在了伏特加里头浸泡过一样。
他几乎都要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了。
江翡玉松开了他。
乐望江一直紧绷着的身体还没有松懈下来,他就感觉到江翡玉又吻了上去。
他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
薄荷绿的宝石浮现出错愕的神色。
他感觉到江翡玉在舔.舐、摩挲着那一片地方。
认真而又轻柔。
那几乎称得上是虔诚的力度,让他的脊背散发出阵阵寒意和酥麻。
乐望江的大脑又开始报警。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江翡玉陌生而又诡异,可他却做不到推开他。
他只是忍住了自己的轻颤,默不作声的等待着江翡玉动作完。
然而他俩一个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领域,另一个因为临时标记勉强捱过了信息素诱导剂,导致他们飘散的信息素也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外头原本不敢进来的人也终于拿着仪器找到了这里。
凌乱的脚步声落入他们的耳朵中,江翡玉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开乐望江,反而是用力的抱紧了他。
乐望江猝不及防被他来这么一下,肌肉记忆快过脑子,直接抬手想要来个过肩摔。
但他的手才抬起来,就被江翡玉一把攥住。
随后江翡玉松开了他的腰,却让他对上了一双令人心惊胆战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瞳宛若深渊,压抑着翻涌的黑云,牢牢的钉在乐望江身上。
乐望江动了动唇,还没说话,外头就响起了呼声:“小望?!”
是他妈妈。
这一声直接让江翡玉的身体一僵,随后他又是妥协一般松开了乐望江的手,垂下了自己的眸子。
乐望江看着他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又掩在了阳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就那样低垂着头,沉默的站在那里。
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刚才的那个江翡玉就消失了。
又变回了他见过的更多的,沉默的,看着有点木讷的江翡玉。
乐望江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锤,不疼,就是很烦。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江翡玉,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一场临时标记。
或许这样重新划分界线也是一件好事。
他讥嘲的想。
然后他转身捂着自己的脖子离开了这间教室,走向了人群。
他过于果断的决定让他没有察觉到,江翡玉原本垂下的眼睫抬了起来,视线死死的黏在了他的背影上。
冰冷而又危险。
.
那天那场临时标记结束后,究竟是怎样的兵荒马乱,乐望江的记忆其实已经有些稀薄了。
他离开那里、直至上车跟着他妈妈回家,都是强撑着不想让他妈发现什么。
虽然他清楚他妈妈已经闻到了他浑身怎么也散不掉的伏特加味,但乐望江没有开口,又或者他说了什么,反正他的记忆是一片模糊。
他只知道他回家后做了一个梦。
一个清晰无比而又真实的梦。
梦里是一片的白色,无边无际。
他站在那里,分不清天地东南西北,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眼睫。
然后他在那点感觉消散前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虽然他抓了一场空,但乐望江狠狠的撞了上去。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动作。
他就像是要给对方一个头槌一样,可凑过去的
是他的嘴。
乐望江猛地惊醒。
他的思绪终于回笼,脑袋也不是那么混沌了。
于是这个时候他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江翡玉,
那老狗,
他,
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那个时候江翡玉毫不犹豫的退开,让他错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
临时标记换他摆脱信息素诱导剂,也安抚他的易感期。
虽然被咬的是他这件事让他有点吃亏,但乐望江不得不承认江老狗的态度不错,递刀的动作现在回想起来是让他有点气到真的想捅一刀给他清醒清醒,却也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如果是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一个alpha为什么要吻另一个alpha?
还有后面那个令他发毛的举止……
乐望江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沉思的时候,更多的记忆涌了上来,从他失控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结束,乐望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都说了什么诡异的话,登时从沉思变成了沉默。
他居然在江翡玉面前哭了?!
他居然主动让江翡玉给他做临时标记?!
他居然还喊了他江哥哥?!
靠!
乐望江现在很尴尬。
他觉得他已经社死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跟江翡玉说什么他喜欢谁他就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