诟病(75)
虽然alpha之间不能怀孕,可是清理非常烦人。
不过他能理解为什么祁薄言热衷于弄进去,大抵是alpha那点独占欲作祟,总要留点什么在情人身上。
就像标记,好比体液。
冲过澡后,纪望把祁薄言留下来的行李箱打开,睡衣常服,浴巾护肤品,还有一只公仔。
小熊灰扑扑的,有一定年头,还有点眼熟。
纪望盯着那小熊半天,总算想起,哑然失笑。
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两个小年轻去电玩城,纪望花光了身上的硬币抓出来的。
祁薄言嫌它丑,两根手指拎着,勉强地冲纪望说句违心的喜欢。
纪望抓过小熊,说不喜欢就算了,他拿回去吧,正好送给别人。
他是真的这么想,不是气话。
听到要送别人,祁薄言就不满意地把公仔抢过来,说:“我的就是我的,就算不喜欢了,嫌它丑,那也是我的,轮不到别人来碰。”
那时祁薄言的独占欲就初露端倪,纪望想,怎么就真认为祁薄言是omega,分明那性格,以及修长体魄,隐约透露出的压迫力,已经要超越身为alpha的他。
小熊身上有着洗衣液的清香,四肢皱巴巴的,围兜已经破损,纪望都能想象祁薄言如何清理这熊,应该是直接丢进洗衣机,卷完用夹子拎着暴晒。
可怜的熊。
收拾好祁薄言的东西,这屋看起来比之前更有两个人气息,纪望挺满意。
过了几日,纪望打电话问宋格,问他那药大概什么时候出结果。
宋格接了他的电话,对他大感抱歉,跟他交代,最近有个国际学术会议,一学长突发疾病入院,他被导师抓去顶替,那药还在他宿舍,暂时没能送出去。
等他回国以后,会立刻联系研究院的人。
宋格:“抱歉啊,要不你让任燃帮你,他家我记得有这方面的门路,说不定更快能拿到结果。”
纪望无可奈何道:“他有你宿舍钥匙吗,药还在你宿舍呢。”
宋格:“对哦,哈哈哈我都忘了,我女朋友有宿舍钥匙,要不你去找我女朋友拿?”
“算了,等你回来再说。”纪望做了决定。
其实对于药的结果,纪望也有几分害怕。他怕那药不是维生素或者胃药,而是治疗什么不治之症的。
那他该怎么办,只是想象一下祁薄言重病,都觉得四肢无力,心脏猛抽,他承受不住失去祁薄言。
不过祁薄言虽然比以前瘦,但也不似病入膏肓的模样,不用自己吓自己。
可味觉为什么会失灵,如果没失灵,怎么会没有异色地吃下那咸得要命的三文治。
难道真如小旭所说,只因是他做的,不想让他失望,所以装作不咸的样子?
那祁薄言可以考虑一下转战演员行列,这样能忍。
距离《在路上》拍摄还有两天的时候,祁薄言提前结束了工作,来到他家。
一来就直奔纪望的床,睡得昏天黑地,一副体力透支,眼下青黑的模样。
跟他一起来的李风小声和纪望说,祁薄言把行程压缩得很紧,提前把事忙完。
纪望不赞同地拧眉:“为什么这么急?你劝过他没?”
李风苦笑道:“劝也没用。”
“对赌协议好像就快完成了,但是祁爷还不满意,想要更快一些。”李风说。
纪望不知祁薄言在急什么,根据李风所说,和他们签订对赌协议的公司,要求完成时间是年底,现在才九月,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无论如何也够了,何必急于求成。
纪望说:“那公司的其他人呢?总不能真的只靠他一个人来赚这个钱吧。”
李风犹豫了下,不过面前的人是纪望,有些事情还是能透底:“表面上是公司签了祁爷,用他来做对赌的条件,实际上这个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祁爷。所以不管如何,这个对赌,祁爷必须得完成。”
纪望恍然大悟,这种圈内明星通过对赌,使自己晋升资本的案例不是没有。
甚至说,现在很多当红的明星,一旦有了条件,也会想方设法去巩固自己的财富。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红一辈子,只靠做艺人挣钱。
对赌是一种更加具有风险的增加财富的方式。成功则已,不成功那就背下巨大债务,风险性极高,对赌过程中也容易影响口碑。
祁薄言能够开公司,砸下几千万的本金,这并不让纪望意外,在知道他是祁家的孩子以后。
只不过有件事情,纪望想不明白,他看向李风:“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当艺人吗?”
既然能开公司,何必自己去当艺人。
说实在的,纪望不认为像祁家这样的家族,会乐意看到继承人做明星。
他也就随口问问,没想到李风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纪老师你是演员。”
纪望愣了,他消化着李风的话,半天才艰难道:“因为我?”
李风垂下眼,迟疑半响,他很少说这样的话,语气中满带为难,还是坚持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够一直在他身边。”
这句话李风说得非常郑重,近乎请求。
纪望复杂地看着李风:“你……”
李风抬眼,注意到纪望的神情,好笑道:“我对祁爷没有其他的感情,纪老师放心。”
纪望尴尬地移开目光,他确实没控制住浮想翩翩。
李风认真道:“祁爷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他能过得好。”
纪望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风却好像不愿多说,纪望没强求。
里面的祁薄言睡沉了觉,不知外头两人为他操碎了心。
晚上九点的时候,祁薄言终于醒了,一醒就开始喊饿,要吃纪望做的面。这次纪望没有放过多的盐,见祁薄言吃得香,忍不住问:“这面好吃,还是上次那个三明治好吃?”
祁薄言掀起眼皮,懒洋洋地说:“都好吃。”
纪望犹疑半天,还是没问,祁薄言却好似感觉到什么,补充一句:“上次的三明治,哥哥果然是故意做成那样。”
纪望哈哈两声:“上次是我发挥失常,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祁薄言喝了口汤:“是吗,我还以为是我在床上太过分了,所以你报复我。”
纪望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不过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原来祁薄言不是吃不出来,只是装出好吃的样子,这让存心试探的纪望,多了几分内疚。
用过饭后,睡了很久的祁薄言精神很好,甚至有点兴奋:“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抓上钥匙,带上伪装用的东西,假胡子和厚底眼镜,直把纪望看得想笑。
祁薄言扶了扶镜框:“谁让我戴了口罩,还是有人一眼把我认出来了,不这样不行啊。”
配合着祁薄言一起带上伪装,两人坐上祁薄言开来的车,一辆低调的小车。开了一个小时,驶入一个高档小区。
纪望知道这里,房价很高,住客非富即贵。
“这里也是你的房产?”纪望问。
祁薄言扶着方向盘:“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提到这,纪望忍不住正襟危坐:“这么晚过来好吗?”祁薄言没有提过他的母亲,纪望也不清楚祁薄言妈妈的状况。
只不过网上传的那个与祁向南自杀的女子,是祁薄言的母亲吗?
他试探性地问:“我不用买点礼物吗?”
祁薄言驶入地下停车场:“我妈走了好多年了,你不用准备。”
纪望不说话了。
从地下停车场上进入别墅,打开灯,屋里没什么灰尘,看起来有人定期清理。
装潢简单,色调冰冷。祁薄言手指滑过墙面:“以前这屋太华丽了,我不喜欢,我妈死了以后,我全部拆了,重新装了一遍。”
他回头问纪望:“你喜欢吗?”
纪望只能点头。
祁薄言露出个笑来,他抓着纪望的手,带着从地下室上到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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