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100)
熟了之后,再一起合练找感觉。
说也赶巧,再过一天正好是敖戈的生日。
但风平浪静,大家都没有要庆祝的样子。
似乎想都没想起来。
一个个全都在扒谱儿。
合练的时候,也都在聊每个地方的节奏点,转调位置。
没一个人提起过生日这个事儿。
敖戈觉得,自己怕是被遗忘了,他心酸的撇了撇嘴。
装作不经意的不停在郁檬眼前儿晃荡。
“檬檬,你看我今天帅吗?”他扯着自己新买的T恤说。
郁檬瞥了一眼上面印着的巨大柠檬,敷衍的回,“嗯,帅。”
敖戈自认为非常不露痕迹的转话题,“今儿几号来着?”
郁檬头也不抬的固定鼓架,“忘了,自己看日历。”
敖戈:“......”
距离自己的生日还有十个小时的时候。
敖戈发现,郁檬没在家。
打电话联系他,才知道他去了乐团。
今天好像是有什么排练,他要过去拿参与人员的名单。
敖戈暗搓搓的给他发微信,用尽一切方法引起他的注意。
郁檬站在舞台旁边儿的幕布位置,看郁方乔和合唱团的彩排。
时间紧,但他们准备的还挺充分,对这次演出信心都很大。
刚看了没多久,手机就震了一下。
郁檬没在意,继续看。
一分钟后。
持续震动。
跟他妈疯了似的,不停,连续不断的震。
郁檬:“......”
他拿出手机,铺天盖地全是敖戈的信息。
藏獒是头猪:檬檬,檬檬在吗檬檬。
藏獒是头猪:宝宝,你猜我在做什么。
藏獒是头猪:今天天气真好。
藏獒是头猪:明天几号啊?
藏獒是头猪:我的日历坏了,乱码,怕是中病毒了,你帮我看看是几号。
郁檬一脸无语地回,“32号,是你去医院复诊的日子。”
敖戈傻傻地问,“嗯?我什么病?”
郁檬:“蠢病。”
结束工作后。
郁檬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累的包都懒得拿,倒挂在了脖子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了等在楼梯下的敖戈。
他骑着那台小丑机车,蹬了个黑色的长靴,一条长腿支着地,嘴里还叼着根烟,一身儿装扮加气质酷的扎眼。
整个人都写满了“招蜂”和“引蝶”。
骚破了天。
看见郁檬,他还眨了眨眼,来了个Wink。
郁檬走过去,锤了他一拳,“打扮这么帅干嘛啊,勾引我?”
敖戈眯了眯眼睛,把嘴里的烟递给他,让他也抽了一口,这才慢吞吞的说,“我无时无刻都在勾引你啊,就看你上不上钩了。”
郁檬低头笑,正要跨上后座,就听见身后传了一个声音。
“敖戈?”
是郁方乔。
他一脸惊讶和紧张,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敖戈开始结巴,“你,你回来了?你消失了那么久,我还以为......”
敖戈友好的冲他点了点头,“对,跟檬檬一起回的。”
郁方乔又看了看郁檬,皱着眉问,“你们还在一起?”
郁檬没话可说,抬腿就跨在了后座,开始打哈欠。
敖戈突然像是炫耀一样把手伸到了郁方乔眼前,还晃了晃,“看见没,结婚戒指,我俩婚都结了。”
他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远亲了,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啊,帮不帮另说。”
他礼貌的道别,拧着车把就冲了出去。
轰隆隆的引擎声尖锐的刺入郁方乔的耳朵,他有些愣神儿,心里更是空了一个大洞。
这么长的时间,感情丝毫不减,反而在看见他这一刻,更加浓郁,像是决了堤的大坝。
原来竟然这么的喜欢。
心脏竟然会这么的疼。
声音消失。
周围的几个人还在讨论。
“好酷啊!那个帅哥是谁?”
“他是来接Lemon首席官的!肯定是他朋友啊!”
“看着不像啊,那么亲密......”
郁方乔有些站不稳的晃了晃。
明明从来都没拥有过,但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呢。
离敖戈的生日还有三个小时。
这个紧要关头。
郁檬竟然说,要去找顾三余改一下琴谱。
敖戈抱着胳膊坐沙发上,一脸的不乐意,“怎么就偏要今晚去呢,后天再去不行吗。”
郁檬斜了他一眼,“比赛快开始了,能尽早改就得尽早,晚两天一旦习惯,可就不好纠正了。”
敖戈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凉水,“那我跟你一起去。”
“想什么呢,等小迪回来给他做饭,昨晚他就没吃,你能不能心疼一下他。”郁檬果断拒绝,还给他找了个活儿,自己穿上鞋就又出去了。
敖戈一脸阴云密布,还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他拿出手机就给敖小迪打电话,“小兔崽子你在哪?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吃饭?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敖小迪在那边儿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非常体贴的说,“敖大哥,您是不是被檬檬抛弃了啊?啧啧,真可怜,我在这儿都听到您内心的哭泣声了。”
敖戈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的说,“放你的屁。”然后就把电话狠狠的挂了。
正要去厨房做饭,就看见敖小迪给他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大哥,不用给我做饭,今晚我在同学家玩,不回去了。
敖戈攥着手机说不出话,半晌,他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给郁檬发语音,“我被抛弃了,我被遗忘了,小迪不回来吃饭,你也不回来,丢下我不说,还去找那个女人厮混,我的心好痛啊,要滴血了。”
发过去一堆犯病的话,全部石沉大海。
离敖戈的生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
蒋劲来电话了,接到第一句就是,“兄弟,出来喝酒!顿顿个傻子已经被我喝趴下了!快点儿的!”
敖戈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下,“可,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喝趴下,我就弄死你。”
蒋劲惊恐又无语,“......你有病吗,我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敖戈中二又神经,“人口儿太多,想为国家做点贡献。”
到了他的俱乐部,发现平时停满了车的地方这会儿竟然空无一物。
连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哐哐”响的帘子后也没什么声音。
他有点儿疑惑,想问问蒋劲是不是店倒闭了。
掀开那个巨大的涂鸦布,往里走,灯竟然也没开。
一片黑糊糊的。
过了通道,才看到有一点点光亮。
顺着那个白点走到了舞池,他才发现那是中央舞台的顶灯。
只有那一束,是自己最熟悉的白炽灯。
灯光下,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额前的碎发微微卷着,弧度可爱。
清新自然的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满是夏天的气息,碎冰的味道。
光线温柔,勾勒着人影。
像一幅画,描摹出了夺目璀璨的色彩。
他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敖戈,轻轻开口。
旋律舒缓又轻松,像是在娓娓诉说少年的青涩记忆。
“教堂深处
我是圣徒
漫漫烟雾
却趋之若鹜。”
空灵飘渺,虔诚的像是在一处教堂。
少年对着上帝闭眼祈祷。
仿佛难以开口的遥遥情意,路上全是荆棘坎坷,但他还是踏了上去。
走的很稳,又带着细微的焦急。
轻语般的旋律突然转调,他缓缓起身,身体肌肉略显绷紧,流畅又充满力量。
他微微弯腰,跟着节奏开始低音嘶吼,好像在呐喊出内心的坚定,和无畏。
“Dig your nails into my back
把你的钉子刺进我的后背
它会咬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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