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抱抱举高高(20)
接收到求救信号的许棠推了推眼镜,非常淡定地对音乐社社长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又对周眠道:“你有事,我先走了。”
周眠:“???”
“学长,学长——”
音乐社社长目送许棠离开,在他身影被人群淹没的那瞬间,没忍住猛拍一下周眠的后背:“我靠,你怎么和许棠勾搭上的?快给我讲讲!”
周眠求救不成,鼓起腮帮子寻思着怎么在下午的礼堂里把这口气撒出来,闻言看了音乐社社长一眼,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你想知道?”
“废话!”
“自己猜去吧。”
周眠吹了声口哨,悠哉悠哉地走到摊位旁,腾出个凳子坐下。
音乐社社长:“……”
记仇的小狼崽子!
上午丢下周眠被音乐社社长制裁,下午,许棠拿着门票来到礼堂的时候,周眠正站在礼堂门口等他,眼里写满哀怨。
“学长,关键时刻把朋友丢下,这已经不是一顿饭可以补偿的了。”
许棠排队检票,听到这话,挑眉接道:“我在帮你。”
周眠瞪圆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这叫什么帮!”
许棠:“帮你赚社团分。”
周眠:“……”
许棠从话剧社的检票员手里接过票根,轻笑一声。
周眠所有的不满和满肚子的坏水儿在这一刻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他的笑转瞬即逝,快得周眠根本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恍惚间还以为那一声轻笑是自己的幻听。
话剧开场后,礼堂所有的灯全部熄灭,只留台上的灯光。
《桃花一现》是话剧社自己的剧本,“桃”又作“逃”,剧情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封建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故事。
富贵人家的千金因一次跟随父亲在庙里礼神拜佛,偶遇一位穷秀才,两人一拍即合,私定终身,秀才和小姐约定在金榜题名之时便会提亲,然而还没等来秀才的消息,爹娘已经给小姐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府尹大人的外甥,相貌一表人才,行事作风也足够君子,只是小姐一门心思在秀才身上,不肯见他,为此不惜顶撞爹娘,带着丫鬟连夜逃出县城前往京城,没想到在京城却撞见了已经高中的秀才在迎娶户部侍郎家的千金,小姐心灰意冷,在和秀才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主动离开,再无音讯。
而少爷在陪爹娘外出游玩时遇到了独自一人的小姐,两人逐渐培养起感情,最终成婚。
故事不算复杂,不过话剧社的表现力很强,舞台的布景和服装、台词、表演出众,演员又足够有型,剧情设计有笑有泪,连许棠都沉浸在了其中。
许棠不认识女主角,但听到周围的女生压着声音小声感慨女主角是大一的学弟,还是这届的校花,视线难免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周眠没心思看话剧,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身边的许棠,忽然看到许棠的目光追随着台上的女主角,以为许棠误把女主认成女孩子,心中一凛:“学长,他是男的。”
“嗯。”许棠不惊讶,反而赞了一句,“还不错。”
周眠:“?!”
危机感霎时间充斥周眠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他伸出两只手,强行捧着许棠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掌心炙热,烫得许棠的耳垂略微发红,他愣了一下,随即挣脱开周眠的手,语气不善:“做什么?”
“学长。”周眠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舞台上的女主角,“我和那个大小姐,哪个更帅一点?”
许棠:“……”这是什么问题。
周眠心急如焚,身后那条不存在的大尾巴烦躁地晃来晃去:“说啊学长。”
刚刚被周眠“捧脸杀”搞得连心脏跳动频率都乱掉了一拍,又被周眠问出这种孩子气的问题,许棠感到一阵无力,只觉得对方像极了青春期和周围人暗搓搓较劲的小孩子:“我不认识他。”
周眠更来气了:“不许逃避话题!”
许棠看了眼台上的女主角,又看了眼周眠,道:“你。”
蜜糖冲淡了酸不溜秋的柠檬味,周眠心下满意,片刻后又扯了一把许棠的衣服,皱皱鼻子问:“学长不会是敷衍我的吧。”
“没有。”女主角化着妆,活脱脱一个古代小姐的模样,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漂亮,看不出帅在哪里。
得到回应的周眠这下安分了,老老实实窝在位置里,心里还是默默给那位都没说过话的校花先生记下一笔。
话剧有两个小时,散场时外面已经黑了,离晚上的晚会还有一个半小时,周眠仗着自己夜盲的设定,几乎黏在许棠身上走出礼堂。
腊梅树下,舒倩看到周眠和许棠渐渐走近,她拽紧衣角,朝着周眠的方向叫了一声。
“周眠!”
这一声,不止叫住了周眠许棠,也叫住了其他路过的人。
第24章
另一边,于青得知秦子意去礼堂看了话剧,顿时对自己把门票送给周眠的行为表示十分后悔,只能在礼堂门口蹲守秦子意。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于青在二楼的礼堂外面站着,寒风一次次迎面吹过,吹得于青浑身发抖,自从得知秦子意要在今天告白,于青便一直计划盘算着一件事,然而好不容易忍到了今天,他却先开始害怕了。
发热的脑袋在寒风中冻了两个小时,终于慢慢降温,于青也逐渐冷静下来。
话剧一结束,秦子意随着人群从后门走出来,于青几乎是立刻便看到了人群中的秦子意,他手里捧着的粉色礼盒明明包装精致可爱,上面用粉红色的丝带打了个蝴蝶结,在于青眼里却无比刺眼。
那瞬间,冷静了半天的于青最终还是没控制住,大脑停止思考,四肢不受控制地摆动起来,挤进人群后,于青拽着他的手便往影厅另外一侧没什么人的地方走去。
一向嬉皮笑脸的于青这次突然冷下脸,来势汹汹,秦子意怔愣片刻,直到看到其他人对他们频频投来目光,这才挣扎道:“你干什么!松手!”
于青没说话,在把人带到一个拐角,确定没人会经过后,他看了一眼秦子意另一只手上的礼盒:“这是什么?”
果然,秦子意道:“送给舒倩的,跟你有关系吗?”
于青被他噎了一口,气势瞬间缩减一半,说话磕磕绊绊:“怎、怎么没有关系?”
“你有毛病吧。”秦子意白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步伐没能迈开,于青扯住他的手臂将人拉回面前,他纠结半天,在秦子意即将脱口而出“傻叉”两个字时,张口说道,“我们……我们都,都那什么了……”
秦子意一头雾水:“那什么?什么那什么?你是不是跟周眠一样脑子有问题?白日做梦吗?”
于青连忙道:“就那天,在酒吧的厕所里!”
秦子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他不是不记得那天在酒吧厕所里的事情,只是让他承认醉酒后跟一个自己讨厌的男生在厕所隔间里吻到发**,最后还互帮互助了两三回,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原以为他跟于青不会再需要联系,他俩没一个是弯的,那件醉酒后的混账事儿就当是一场大梦,糊弄过去就算了,没想到于青居然记到了今天。
于青见他不说话,咋舌道:“你不会忘了吧?”
秦子意没好气:“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让。”
说罢,拔腿就走。
“你是不是要赶去跟舒倩表白?”于青闪身挡在他面前。
秦子意深深埋在脑海深处的混乱记忆被于青几句话拎出来,时刻提醒着他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差点撞到于青胸口,他心中一阵烦躁,话里夹枪带棒,丝毫不留情面:“怎么,周眠让你这狗腿子来拦着我不让我去?”
“当然不是。”
“那你挡我干什么?这么闲得慌吗?”秦子意不耐烦地徘徊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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