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的遗产(142)
额头抵着额头。
薛咏深吸一口气,已经止住了哭泣,他问:“行了吗?……你满意了吗?”
邢烨然又亲了他一下,说:“我明天就要去坐牢了,我想cao你,你给我cao吧。”
薛咏回答:“好。”
他们彼此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剥下来,犹如抛下了这世间的一切。
在这静谧的黑夜,错路的小径,脏污的泥潭,抛锚的汽车上,邢烨然终于完完全全地拥有了薛咏。
他们疯狂地将压抑了多年的爱意发泄出来。
薛咏知道,等到黎明到来——
便是他的末日降临。
96 正文完
薛咏从未如此疯狂地与人做过, 像是要上天堂, 又像是要下地狱。
直到天亮,他还舍不得离开邢烨然的身边,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这世上有三种男人让人无法抗拒:一种是不端架子、与你撒娇服软的男人, 一种是有责任感、保你现世安稳的男人,一种是心狠手辣、能为你与世为敌的男人。
而邢烨然三者皆是。
他是彻底被折服了。
谁遇上这样的男人可以逃出他的掌心?他逃了又逃,最后还是落入了邢烨然的蛊中。
倒不是他已经不再愧疚, 不介意伦理, 只是对彼此的爱太疯狂, 已经压倒了其他所有, 他将怀抱着这复杂的感情活下去。
早上有下田的农民路过,帮忙把车从泥潭里一起推了出来, 奇怪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会大半夜开到这里来啊?”
薛咏心虚地脸色白了白,没敢说话。
邢烨然的车上溅满了泥,两人重新上车, 刚才在外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再回到车里, 全是淫-糜厚重的气味。
薛咏既觉得不好意思, 又觉得还未尽兴,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还想再和邢烨然多做几回。
薛咏问:“你这车是哪来的?你租的车还没还吗?”
邢烨然说:“朋友的车。”
薛咏顿了一下, 说:“那真是对不起你朋友了。”
车子一路从小路开回了大道,这次走了高度公路,路面宽敞。
薛咏坐在位置上觉得很难受, 他身上每个部位都被邢烨然亲遍了,他觉得充满了两个人欢愉过的气味。
薛咏难为情地说:“你把窗户打开吧。”
车窗缓慢降下,冷冽的冬风呼啸着灌进来,将车内沉闷黏着的空气冲淡。
今天出了太阳,阳光洒下来隐有几分暖意。
薛咏觉得好受了一些,只是身体依然不太舒服,双腿酸软,他们没戴套,所以他能感觉到间或有东西滴漏出来。
被邢烨然打上标记的地方很疼,麻药已经过去了,现在跳突一样的疼,这是在男人身体最娇嫩最敏感的位置,哪能不疼?
但他并不觉得后悔,即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答应邢烨然的要求。
邢烨然注意到他在忍痛,右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问:“很痛吗?有止痛药,你吃一片吧。”
薛咏倔强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让自己感受疼痛:“我不要。”
他记起小时候,亲眼看到爸爸被抓,他被人牵着走进警察局的回忆,还有小时候总是被人指指点点骂他是害人精、杀人犯的儿子。各种糟糕的回忆交杂在一起,让他心里格外难受。
薛咏吸了吸鼻子,对邢烨然道歉:“都是我害了你,你一个医学生,本来应该救死扶伤,却为我做出这种事。”
“我可真是害人精。”
邢烨然说:“当年要不是你收留我,我早就死了。我都说了,别后悔,特别是别为我后悔。我都没这么说,你不用替我说。”
薛咏现在什么都听邢烨然的,邢烨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事已至此,再说后悔有什么用。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已经是一条贼船上的了。
终于到了他所住小区的辖区派出所。
薛咏下车,他红着眼睛,和邢烨然手牵手,十指相扣,一起走向警察局。
两个男生像是恋人一样牵手并不算常见,更何况两人之间相处的神情也很亲昵,引得路人侧目。好像还有他们学校的人。
薛咏已经不在乎了,甚至还有几分叛逆荒唐地想要被更多人看到,这是他能够自由地跟邢烨然做恋人的最后几分钟了吧?
走到警察局门口时。
薛咏感觉窒息,他难以踏出这最后一步,他停下来,邢烨然也跟着停下来。
薛咏转头,不顾一切地对他说:“吻我。”
邢烨然无有不从,俯身亲吻他。
两个男人旁若无人地在警察面前相拥接吻,把人看得目瞪口呆。
薛咏还是忍不住哭了,捧着他的脸,说:“要给我写信。”
邢烨然轻啄他的嘴唇,淡定自若地说:“不会有事的。”
薛咏哭:“怎么可能没事?”
他这辈子没哭过几次,全都用在邢烨然身上了。
薛咏一进门就对警察说:“您好,我来自首。昨天晚上我杀人了。”
两个人被分开盘问。
薛咏坦白地交代了所有的案件信息,明确到作案地点、埋尸地点,受害人信息,以及犯罪过程和作案原因。
一边说,一边哭。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薛咏交代完,对警察说:“能只抓我一个人吗?和邢烨然没关系,他是被我连累的,人是我一个人杀的。”
警察问:“他是你什么人呢?”
薛咏陈述说:“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他才为我做这种事。”
当邢烨然订好的航班起飞时,警察带着他们来到了埋尸地点,薛咏指认了具体位置,倒不难找,刚挖的新坑,一看就和旁边不一样。
薛咏惭愧地深深低下头。
薛咏仍然没有坚定要跟邢烨然坐牢的想法,当和邢烨然在一起时,他便随着邢烨然说得走,被分开之后,他就克制不住地想要把罪责全部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将邢烨然摘清。
最好能让邢烨然无罪释放,实在不行再一起入罪。
警察问他:“埋了多深。”
薛咏不知道,他当时站得远,于是胡乱说:“大概两米吧。”
过了一会儿又问他,薛咏又说:“一米多吧。我记不清了。昨天太晚了,我很慌。”
警察先挖开三四十厘米的土层,挖出了一只大抱枕:“你在逗我吗?”
薛咏也懵了,笃定地说:“在那下面。”
于是继续挖,挖了三四米,已经挖了一段没有被掘过的硬土,警察问他:“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薛咏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能是记错坑了。我再找一下。”
他们在树林了找了一遍,没有第二个有掩埋痕迹的坑。
警察不耐烦地问:“你是不是记错林子了?”
薛咏喃喃地说:“就是在这里啊……”
这时,警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皱着眉说:“什么?人找到了?没死?正在上班??”
薛咏傻眼了。
薛咏在警察局看到活生生的廖昆出现,惊讶地瞪大眼睛,廖昆被他打出来的伤还在身上呢,额头上还贴了一块纱布,脸都被揍成猪头了。
但还是活的,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警察局。
廖昆对警察说:“警察同志,那人是神经病,他脑子有毛病的。我们昨晚是因为金钱纠纷打了架,但是我当时就走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幻想把我杀了还埋尸啊?他神经病啊!”
“我还没死呢,我这不是站在这吗?”
“没事,没事,这不是我们俩的事吗?”
“不不不,我和他那就是小打小闹……呵呵。”
薛咏不明白廖昆为什么会态度那么好,怕他进去了更捞不着钱?以廖昆的性格,就算不起诉他故意杀人,也要起诉他故意伤害,才好讹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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