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金主扫地出门之后(54)
钟闻天看着他越来越近,心中突然涌上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整个心脏都泛起难以言明的麻痒起来。
现在,许书铭这般望着他的时候,钟闻天只觉得整个心脏都被泡在他那双浸了水的眼睛里,刚刚那股又麻又酥的感觉又重新涌上来。
“——钟总,谢谢您。”许书铭眼睛含笑地小声说着,似乎有点羞稔,但是还是很认真地在看着钟闻天,“说起来,这已经不是钟总您第一次对我出手相救了。一次又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
“书铭。”钟闻天看着他蕴着一层水光一般的眼眸,没有忍住伸出手一把握住他垂在腿边的手,他盯着许书铭的眼睛,在他惊讶的视线中,慢慢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他要许书铭的感激做什么?
他不缺这个。
“钟总——”许书铭有点错愕,他垂下视线看着钟闻天握住自己的手指,不明白地抬起头看向钟闻天,用力挣扎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看到许书铭脸上的为难,钟闻天必不可免地感受到一阵挫败,他松开手,退后一步,看了许书铭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既然不愿意,下次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什么眼神?许书铭满脸呆滞。
钟闻天却觉得这个表情也非常可爱,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道:“走吧,别让我后悔。”
许书铭摸了摸无辜的鼻尖,跟在他身边,歪头去看他。
钟闻天被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破功,侧脸回看他,笑着道:“研究出什么了?”
许书铭见他并不生意,也没失意,松了口气的样子,重新恢复生气,道:“还以为您要对我发火。”
这句话钟闻天不爱听,他望着许书铭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把许书铭看得心有惴惴,才道:“你不接受我而已,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能力不够。我要发火也是对我自己,你怕什么?”
“那您刚刚的眼神那么吓人。”许书铭也不敢再多看他了,正着脸看向前方,再不敢多瞅老板的脸色。
做老板的小气起来,多看他几眼也错。切记,切记。
“因为我也是人,你刚刚那句话显然是不相信我的为人,我当然也会觉得失落,故而谴责地看着你,看你会不会因此心虚,但是很显然,你完全没考虑到我的心情,我只能又一次失望而归。”
许书铭听得真想原地跳起来,这么酸的话,钟闻天怎么说得这么自然?好像他真的对钟闻天态度刻薄一般!
钟闻天不找他麻烦,他已经谢天谢地,他哪儿敢主动凑上去,寻钟闻天的由头。
许书铭目瞪口呆,数次张了张口,都不知道反驳什么,那边钟闻天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越发得寸进尺道:“哑口无言了吧,你对我就是有偏见。”
“没有!”这句话许书铭倒是反应快,知道不能让钟闻天把罪名坐实了,那以后可就让钟闻天找到发挥的话题了。
“怎么没有?”钟闻天停下脚步,转身看他,道:“我哪次对你无缘无故发过火?”
这个,许书铭赶紧回忆以前,冥思许久,心中暗道钟闻天这人狡猾异常,好像几次生气,都是被他激怒的,他纠结着,那边钟闻天仿佛已经看穿他,然后像下了判决书一般,一锤定音道:
“想不到了吧。——但是你想想你自己呢。我给你找工作,你觉得我居心叵测,说你跟我,就是图我的钱,如果我没有钱,我这样的人你看都不看眼,好大的脾气!那时候我就想问你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嗯?竟然除了钱,没有一点你看得上的地方。”
“一时气话,你也记得到现在。”许书铭急急分辩道,真是,老男人借题发挥可真是难以招架。
“真是气话,不是真心话?我看你那时候的表情可不像——”钟闻天还不依不饶。
许书铭有些羞恼,他想也不想打断他的话道:“就是气话,我夸过你的话也很多,怎么不见你都记着?”
钟闻天看他眉毛微微蹙着,细嫩的脸颊都气得染上一层胭脂一般的晕红,心中暗笑不已,心想,真是气急了,连平时最爱挂在嘴边的“您”来“您”去,都不记得说了。
他一边细细看着许书铭的神情,一边不动声色道:“哦,夸奖我的话,我想想,我不是三十五岁,而是五十岁,后面的话是什么来着,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这话你怎么也记着!”许书铭心想真是没完没了,早知道当时就让他牵手了,又不是没被牵过,牵一次也不算什么,省得他啰啰嗦嗦这些老掉牙的往事。
“我真的一时想不出你夸过我什么?真的有吗?”钟闻天语气十分怀疑。
“有!”许书铭咬牙切齿。
钟闻天却还是万分迟疑,“是吗?都有什么?”
“有——”话到了嘴边,许书铭突然瞄到钟闻天笑眯眯的眼睛,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
钟闻天见他发现,终于忍不住放开声音笑出来,“宝贝,你真可爱。”
第53章 怎么他就是最无辜的人
如果能牺牲自己逗得上司开怀大笑,也算是做员工的一份剩余价值吧。许书铭自我安慰着。
回去路上,钟闻天把宣泓晖的事简单跟许书铭交代了一下。许书铭听到自己不再插手与宣泓晖合作的事,微微诧异,不由道:“需要这么做吗?”
钟闻天竟然这么介意。
“本来就没交到你手上过,我有别的事让你做,宣家的事就交给别人吧。”他道。
许书铭听到他这么说,心思就转到新工作上,说:“是什么事?”
钟闻天看他丝毫不在意宣泓晖的模样,心里略好受了一点,心想,跟宣泓晖这一次出来,也许真是巧合也说不定。
他说许书铭做中间的联络人,宣泓晖就迫不及待请他出去打球,今天打网球,明天一起去出海,后天说不定就可以把他这个老板抛之脑后了。
像宣泓晖这些富家子弟是什么心思、路数,那都是钟闻天自己走过一遍的路,实在再清楚没有。
许书铭虽然看起来不会受他诱惑,但是世事难料,宣泓晖野心勃勃,心思狠辣,对待自己的亲人尚且不留余地,对待许书铭又哪能存有几分真情。
再说,他又怎么会看着有人觊觎许书铭,而袖手旁观呢?
情敌这种东西,如果不能消灭掉,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许书铭哪知他肚子的这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一脸认真地聆听钟闻天交给他的公事。
心里却在思索着,钟闻天不让他直接插手宣泓晖的事,其他人差不多跟他都有点交情,打听一点事,还是非常方便的。
实在不行,就让白钺出面。
白钺现在对他一心巴结,什么事不用他说,便先一步报给他。白钺都如此,其他没成气候的大小秘书们,哪还再敢越过许书铭。
钟闻天真的不知道他身边这些情况吗?
恐怕也未必,只是他现在对自己正在兴头上,只要不闹得过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可是,许书铭垂下眼睫,静静看着车上地毯的花纹,心道,真到那时候,钟闻天应该会非常震怒吧。要他取舍自己和袁楚川两人,他固然没问题,但是如果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想必也会觉得他心狠手辣吧。
他一贯说,袁楚川是无辜的,即使非要担责任,也是无心的。一切只是意外。
意外?
许书铭微微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嘴角沁出一抹微笑。
这世上谁都能说这是一起意外故事,除了袁楚川。
钟闻天看他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还能笑出来。不由好笑。
“听这么悲凉的曲子,还能笑出来?”钟闻天打趣他,根本没睡着嘛。
许书铭听到他说话,不解地睁开眼睛,再一听,车厢内原来已经打开了音响,是一首曲调悲伤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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