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爱情故事(16)
虽然包给酒店就好了,但是事事都要盯着,不能出任何差错。我强烈的怀疑,我是不是在某方面得罪了部长,他是来整我的……
更可气的是,有人不听我调动,部长明明说了由我负责的,他还拽什么啊,气煞我也。
安远还是总等我下班,虽然我一再表示不用了,但是他还是坚持。好吧,其实我也希望常看到他,当然如果能在车里接吻就更好了。
他开着车,我揉揉我的脖子。
「很累吧。」他问。
我点点头:「是啊,又累又烦。」
「烦?有困难吗?」
我愣了愣,还是决定说:「还好。」
车里又陷入那种奇异的沉默。其实,我也想跟他分享我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自己说,多跟他说说话,不要紧的。但是实际上又怕自己那点破事微不足道。
他是成功的企业家,而我又算什么。他动辄签几百万的合同,而我天天在总务部的仓库里跑来跑去,看见蟑螂了还要帮忙踩一脚。
我知道这种自卑是要不得的,但是我还是无法敞开胸襟。
我只有寄托给时间,但是不知道解决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时候。
隔日我抽空到公司的水吧喘口气,刚点了杯橙汁,就被人拍了肩膀。
我转头一看,是莫百灵。
她鄙夷地看着我手里的橙汁,说:「你不能喝点有男人味的?」
我差点翻白眼,想起了安远好像喜欢喝牛奶。
她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问:「你跟我小舅怎么样啊。」
我说:「就那样啊。」
她皱皱眉,说:「那样是怎样?」
我说:「我有权对此事保持沉默。」
她不屑地挥挥手:「切。」然后她上下打量我一番,说,「兄台,你印堂发黑,莫非有何不妥?」
我哭笑不得。
她指着我的眼睛说:「连黑眼圈都出来了,很忙啊。」
我点点头,终于抓到一个人,把什么都说了。像是很忙啊,忙得像牛马啊,忙得不是人啊。部长很凶残啊,部长凶残得没人性啊,部长凶残得让人活不下去啊。
莫百灵怜悯地看着我,说:「天将降大任于你了。」
我真的是翻了白眼,说:「我看我还没等大任来就被累死了。累就算了,还有人不配合。」
「怎么说?」莫百灵换了个姿势,专注地看着我。
我又把人事上的一些麻烦事抱怨了一通,莫百灵适时地提了一些建议,让我很受教,不愧是常混总经办的,一些小手段都很适用。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很诚恳地说谢谢。
可是她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啊,都是因为太在乎了。」
我愣了愣,我终于聪明了一回,我觉得我已经足够淡定,我问她:「是安远让你来的吗?」
她笑了出来,点点头:「他觉得你面对我可能会放得开些,就找我来套你的话,帮你想想办法。」
我也笑了出来。
我们果然都是愚笨的人。
然后到了星期五的时候,我看着平静的手机,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杨简。终于还是从他们那一票人里脱离了,那种折腾人的周末再也没有了。我不是没有惋惜。
我觉得我应该有起码的道德感,我不应该再出现在杨简面前。但是我仍感谢他,感谢他让我曾经拥有那几个朋友。也包括他。
安远问我:「周末了,要不要出去吃饭。」
我说不用了,我很累。
他瞬间的慌乱让我心疼。我跟他说:「陪我去买点菜吧,我做给你吃。」
我觉得光交给时间也不行,可能是受某种读物的茶毒太深,我一直觉得爱情是平等。或许就是这样,反而让我束手束脚。
现在,我想,由我来跨出一步也未尝不可。
第八章 路人
安远明显地错愕了,然后他微微有点局促,我笑笑,说:「怎么,不相信我啊?」
他把手放进口袋里,又拿出来,然后说:「不是……」
「那就先去超市吧。」我指挥他,让他把车开到超市。
跟他一起走进超市,突然想起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只是身边的人换了一个。
心情有点复杂,但是却不算难过。只是有点小小的愧疚。
也许是气场的原因,安远身边方圆两米都没有人靠近,虽然大家都偷偷看他。
我问他:「你有想吃的菜吗?」
他说:「随便。」
我鼓起勇气说:「我本事不够,做不出随便这个菜。」
他脸上的神采稍停滞了一下,然后说:「那……」
我看他拼命地想,但是明显不会有什么结果,就说:「那我就挑我喜欢吃的了?」
他点点头。
他对挑东西什么的一窍不通,彻底沦落为搬运工。我摸着下巴研究保质期的时候,他露出神奇的目光看着我,满足了我的某方面的感情。
付账的时候,他踌躇了一下,我就跟他说:「这次算我请你。」后来我又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会让人误会,我决定把话说清楚,就补充道,「也不是,是我单纯想做饭给你吃。」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然后我看见收银的妹妹瞪着我们,我也瞪回去,然后她突然诡异一笑,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回了家,不指望他能帮我忙,但是他执意要帮我洗菜。
然后我看他洗菜,突然想起中学的时候做化学实验。
……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嘛,菜叶又不会咬人。
菜上了桌子,我催他:「你吃吃。」
他吃了一口,我看见他耳朵又红了。
我一时也窘迫了,不好意思问他好不好吃,只有愣在那里。
「说实话,我曾经很烦恼。」
「哎?」我呆了呆。
安远说:「我想约你去吃饭,但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不清楚你喜欢到什么样的地方去吃饭,也不知道我常去的地方你会不会喜欢。」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很委屈啊,安远。我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他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既然这样,以后都来我家吃饭吧,我喜欢自己做给自己吃。」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松懈下来,那种局促与紧迫缓和了,他这才说:「你做饭做得很好。」
我笑着说:「你赞美得太晚啦。」
然后我们开始边吃饭边谈论食物问题,他说他家的西点师做的蛋糕很好吃,勾起了我学习做西点的欲望。
然后我跟他说我曾经把面条煮成面粥,他傻傻地问我,那面粥好不好吃。
再然后不知怎么着,话题歪到了物价上去了,我抱怨什么都涨只有工资不涨,接着他跟我讲其中的经济学原理,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晚饭,在不知不觉中吃完了。我收拾好碗筷,准备等下再洗碗。安远看起来还想继续待一会,我就跟他一起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你会看电视吗?」我问他。
他果然摇摇头,说:「我一般只会在休息的时候看网路上的新闻。」
「那我看我喜欢看的东西了,你不准嘲笑我。」
我把台调到我想看的,上面正在播放妇女节目。
安远开始很严肃地跟我讨论妇女解放运动的起源以及对现在的影响。
我决定我要开始混强国论坛。
虽然我决定跨出一步,但是我实在没有好意思跟他说:「你留下来过夜吧。」于是他看时间不早了,就跟我说:「那我走了。」
看我的眼睛。我努力通过我的眼睛释放我的念力,但很遗憾,他好像少了接受信号的触角。我哀怨地看着他在玄关处穿鞋,他直直地看着我,说:「星期一见。」
星期一啊……明天是星期六呢……好不容易这五天拼命地干活而没有加班,就是为了腾出周末。我心里愤愤难平,但是脸上还是笑着:「那开车小心。」
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关了门,腰立刻折成九十度,叹了一口气,再直起身体,认命地去洗碗。
不管怎么说,这样算是进了一步吧?
洗碗洗到一半,门铃突然响起来。我连忙跑过去,接了对讲机,结果是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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