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不按套路出牌(19)
陈弦的声音戛然而止,另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他已经没用了,留着只是祸害,杀!”
和陈弦见面的人不止一个,萧君越惊出一声冷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鲁莽的冲进去。陈弦只怕凶多吉少,可是萧君越有点不甘心。他的突破口只有一个陈弦,陈弦要是死了,他就找不到头绪了。
电光火石间,萧君越一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赌里面的人做贼心虚,不敢久留,故意弄出声响,然后飞身上树,借助茂盛的树叶躲藏。
“谁?”
果不其然,里面的人大喊一声,立刻就有两个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人出来。二人相互巡视一圈,其中一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分开走。”
另一人点头应答,两个人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林中。
萧君越担心有诈,僵直了脊背在树上又等了片刻,见无人回来,才敢下树去洞中救陈弦。他本以为按照书中的情节来走,陈弦最终死于他手,这一次不会绝命。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剧情再一次变化,那两个人不仅冷酷还心狠手辣,从他们说要杀人到萧君越弄出声响不过眨眼的功夫,陈弦已经被扭断脖子,死的透彻。
昔日的敌人如今陈尸在自己面前,绝望的瞪大眼不肯瞑目,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第一次直面死亡,萧君越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发抖。他深吸口气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蹲下身把陈弦的双眼合上。
陈弦一死,线索便彻底断了。萧君越得到的有用消息不过一个,那便是他是祭品是棋子,有人想用他来和北冥宗博弈。
此洞封闭幽禁,是个埋骨的好地方,萧君越合上陈弦的双眼便要离开。他转身欲走,却听见洞口有声音,一群人脚步仓皇的冲进来。为首的哪位脸上血迹未干,手中宝剑鲜血长流,跟在他身后的人一样狼狈,甚至不少人深受重伤。
他们进洞后看见萧君越一愣,视线下移看到躺在地上的陈弦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都苍白如纸。
为首的弟子甚至顾不得身后的状况,沾满血迹的长剑直指萧君越的咽喉,厉声道:“你是何人门下?竟敢在北冥宗杀害同门。”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评没动力,是我断更太久,你们都抛弃我了吗?(咬手绢)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对峙
萧君越双手被束缚跪在清华殿的正殿上,心里觉得十分荒唐。
此刻殿内站满了人, 大家你推我攘不敢作声。宗主韩麟端坐在首座上, 座下坐着乾钧和灼华,乾钧偶尔朝萧君越投来一眼, 脸上写满了担忧。在灼华的对面站着俞飞,陈弦的尸体正放在他的脚边。
“猎兽区的灵兽突然发狂, 我们寡不敌众逃进山洞, 一进去就看见萧师叔准备离开,而陈师弟躺在地上没了声息。”刚和灵兽奋战过的青年满身血污, 他还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就卷入这起命案中, 被宗主叫来问话。
萧君越在心底冷笑,也不知道这个师侄是何人门下, 进洞后只看一眼就把他抓来见宗主, 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萧君越自知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人赃俱获’,百口莫辩。就算辩, 他人微言轻, 抵不过悠悠众口, 说了也只是徒劳,反而会被人一口咬定做贼心虚, 故意开脱。
韩麟听了那人的话若有所思,看向俞飞问道:“俞飞,这位弟子指认萧君越就是凶手, 你可信?”
“弟子不信。”简单的四个字掷地有声,俞飞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君越坚定的说道:“我相信萧师弟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和陈弦平日里有嫌隙,但还犯不着杀人。而且,从师父把我叫来开始,我都是在听别人说,还没有听萧师弟开过口。”
尽管俞飞平日里对陈弦不算很好,但毕竟是行了拜师礼的徒弟,对于他的死俞飞还是有些悲痛。他想不到出门前还活蹦乱跳的弟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身体冰冷,阴阳相隔。俞飞承认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是愤怒的,恨不得把凶手就地□□。
可是当知道凶手被指认为萧君越时,俞飞犹豫了。他清楚的点出萧君越和陈弦有过,但还不到杀人的地步。俞飞认识的萧君越,并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俞师伯此言差矣,我看萧师叔不是不辩解,而是人赃并获,知道辩解了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受刑。”那身血污的那名弟子见俞飞竟然包庇萧君越,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忍不住和俞飞抬杠。
俞飞眉头一皱道:“你们刚才说了你们进去的时候陈弦已经死了,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亲眼看到萧师弟杀人。万一萧师弟和你们一样,是进去躲避灵兽……”
“我们这群进去躲避的人浑身带伤,衣衫带血。而萧师叔衣衫干净整洁,全身毫发无损,显然比我们早到,没有遇见灵兽发狂。既然他没遇到,他进洞去做什么?难不成是知道陈师弟死在哪里,去帮忙收尸吗?”那名弟子言辞激烈,极其善于辩论,竟然把俞飞说了一个措手不及。
萧君越听着,心想这弟子说到了点子上,他还真知道陈弦死在了里面,进去收尸。
“可喜可贺,我流焰阁连丹药都还不会练的筑基期弟子,已经能够挑战修为比自己高的人,还能将对方杀死,自己毫发无伤。”
俞飞找不到反驳的词,一旁的灼华却没有坐以待毙,口气冰冷的讽刺回去。他显然是在提醒这名弟子,萧君越是炼药师不擅长打斗,而陈弦是道修,修为还比萧君越高一线。两相比较,怎么看都是萧君越占下风。
“杀人不一定靠修为,想要致对方于死地,暗算不是更好?我们检查过陈师弟的尸体,他是先被人一掌打成重伤,然后才被人拧断脖子。”
“说的就好像你亲眼看见了一样。”
萧君越在地上跪的久了,双腿发麻,他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缓解身上的压力。听到指控他的人侃侃而谈,萧君越下意识的联想起那两个神秘人,不轻不重的反击回去。
指控的人被哽了一下,知道自己咄咄逼人会适得其反,识趣的闭上嘴,等宗主定夺。
韩麟正饶有兴趣的听几个人争辩,见他们因为萧君越的一句话都闭口不言觉得有趣。抬头看了眼殿外道:“不是让寒栖去查灵兽发狂的原因吗?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谁去帮我催一下。”
“不必。”
韩麟的话刚落音,叶寒栖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堵在门口的弟子赶紧让出一条路让叶寒栖进去。
叶寒栖目不斜视的走到殿中,朝韩麟抬手作揖道:“灵兽发狂是受到迷踪丹的刺激,被激发了凶性。”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迷踪丹性质特殊,只有流焰阁才有,而且一直由乾钧保管。北冥宗对迷踪丹的使用一向严格,每一颗丹药的使用都需要记载。比起其他人,身为乾钧弟子的萧君越想要不通过记载得到迷踪丹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叶寒栖这句话无疑是落实萧君越杀人的事实。
刚才指控的弟子冷笑一声道:“用迷踪丹激发灵兽的凶性,然后引入洞中,造成意外死亡的景象,萧师叔好算计。”
“什么迷踪丹,我不知道。”知道灵兽发狂的时候萧君越就有些疑惑,现在听到迷踪丹三个字,顿觉不妙,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迷踪丹。
叶寒栖转过头来看着萧君越,他清冷的眸底深处满载失望。凌冽的声音每说出一个字就让萧君越的心寒上一分:“我查过了,陈弦去了猎兽区不久你便出现在哪里,有人看到你跟了他一路。陈弦已经得到了惩罚,你为什么还要动手?”
叶寒栖质问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乾钧和灼华的脸色都变了,连俞飞也十分震惊,唯有韩麟还是那么冷静。
萧君越在这里跪了那么久,本来就没指望自己能轻易摘掉杀人的嫌疑。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顶大帽子会被叶寒栖紧紧的扣在头上。叶寒栖仅凭一颗丹药,几句人言,就断定他为报旧怨杀人。在他叶寒栖眼中,他萧君越也真够不堪的。
大概是以前叶寒栖对自己太好,所以现在萧君越只觉得心口抽痛,情难自控。他抬头怒视着叶寒栖,不满的开口反驳道:“俞师兄尚且相信我没有杀人,叶师兄却那么坚定的认为我就是凶手。原来在叶师兄的心中,我萧君越是个睚眦必报,心思狭隘之人。”
叶寒栖心中隐痛,他当然想相信萧君越没有杀人,可是前一世陈弦真的是死在萧君越手中。所以叶寒栖调查灵兽发狂的时候也顺便在周边问了一圈,得到的结果让他太失望。萧君越的争辩声声刺耳,叶寒栖压住心底的怨气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我……”萧君越刚想解释,可是才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不管是他约了周嵬也好,还是走错了也罢,他都不该出现在哪里。他跟踪陈弦本就心思不纯,那两神秘人的身份又关系到他自己,他说出来不但没有帮助,反而会惹宗主怀疑,死的更快。
不管怎么解释都是错,萧君越愤恨的扭过头,不在看叶寒栖一眼。
这举动落在叶寒栖的眼中无疑是默认罪责,无话可说。一瞬间,前世的记忆纷涌而至,叶寒栖脑中的神经抽痛。他仿佛又一次回到萧君越杀害同门叛出北冥宗,最后深陷妖族死无全尸,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改变的时候。
前世的记忆太沉重,叶寒栖只觉得胸膛内气血翻涌,心魔鼓动,一瞬间红了眼。他费尽千辛万苦回来,为的就是改变萧君越。他以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会得到回报,可结果萧君越好心当做驴肝肺,根本对他的真心不屑一顾。
“啪!”
清脆的耳光让满殿的人都怔住,萧君越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叶寒栖给了一耳光。
这记耳光让萧君越大脑内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猛的站起来挣脱束缚,想也不想的朝叶寒栖挥动拳头。什么忍一时之气,什么尊师重道,什么杀人嫌疑统统见鬼去吧。他才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他只知道他现在就要揍叶寒栖。
熟悉他的每一个人都相信他没有杀人,而他最寄托希望的叶寒栖却一口咬定他嫌疑最大,甚至亲自给出莫须有的证据。一腔希望落空后的绝望简直要把人逼疯,萧君越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拳头挥出去是想打醒叶寒栖,还是打醒对叶寒栖抱有期待的自己。
“住手。”
两声大喝同时在殿内响起,萧君越挥出去的拳头被人截住,乾钧出现在他身边,将他推攘到身后,用身体护住他的同时,抬手挡住韩麟发出的一道剑气。
韩麟修为深不可测,他的一道剑气就算没有用全力,也让不擅修道的乾钧接的吃力。萧君越站在乾钧身后,明显的感觉到乾钧倒退了一小步,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被乾钧推开。
“不碍事。”乾钧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依旧笑的温柔。
萧君越心里一酸,瞬间红了鼻子瓮声道:“师父。”
“没事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乾钧见过萧君越生气,愤怒,撒娇,耍赖,还没见过他示弱,安抚他的力道越发的温柔。被宗主叫来旁观到现在,乾钧也不打算在袖手旁观。萧君越是什么样子,他很清楚。他心中有凶性不假,但只是凶性不是杀意。
“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盗取迷踪丹。”
“为师知道,为师也不曾与你谈过迷踪丹。”
“师父信我。”
“师父信你。”
乾钧温柔坚定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咂进萧君越的心里,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抬手粗鲁的抹去眼里的泪光。只是这一天跌宕起伏,情绪几经起伏,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萧君越的眼泪险些止不住。
乾钧叹息一声,把他搂紧怀里,任由他无声的发泄。
“乾长老,不是弟子没有眼力劲要打扰你们师徒间的温情,只是事情还没有说完,陈师弟尸骨未寒,还要个说法。”刚才指控萧君越的弟子阴阳怪气的出声道:“我相信乾长老不会因为一己私情就把这事草草了解。”
这话说的有些恶毒,让早在乾钧出手受伤时就忍不住的灼华怒从心起,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他眼神阴沉的看向那名弟子,正欲开口。
“此事疑点重重,弟子以为应先收押萧师弟,调查清楚后在行定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俞飞已经明白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他自然要给陈弦讨个公道,但也不想冤枉萧君越。
“既然俞飞都这样说了,那就先将萧君越押入地牢,调查的事情交给寒栖。”韩麟同意了俞飞的提议,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叶寒栖,将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上。
叶寒栖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心魔,平复眼中的血色点头领命:“弟子一定会给宗主一个交代。”
韩麟没有将事情处理的太绝,不管从那方处都有回旋的余地。乾钧和灼华没有意见,那名咄咄逼人的弟子也知道见好就收。萧君越心情平复后倒也没那么激动,被人抓住不闹,规规矩矩的跟着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侧身回头看向叶寒栖道:“叶寒栖,今日之事我萧君越记下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入狱
升腾的烟雾弥漫在翠色的竹林间,被清风一吹就散了, 犹如陈弦短暂的一生, 还没来得及留下什么,便彻底的划上休止符。俞飞独自一人将陈弦火化埋葬, 没让人祭拜,一壶酒, 一座孤坟简单的处理了陈弦的身后事。
俞飞是上过战场的人, 见惯了生离死别,说伤感还不至于。只是想到陈弦拜入他门下后发生的种种, 稍微有些唏嘘。
“没想到俞师弟会把他埋在这里,这地方可真难找。”
有人踩着落叶走来, 俞飞一惊,回身望去。那人对他微微一笑, 上前给陈弦上了一炷香。俞飞抬手欲阻止, 那人开口道:“死者为大。”
俞飞一顿,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周嵬。”
“我也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因为我约了萧师弟在白松亭见面, 结果没等到他的人, 却等到了他杀死陈弦被收押的消息。”
周嵬上香祭酒,做完后才转身看向俞飞, 看似随意的说道:“我听说你在清华殿上力保萧师弟不是凶手,人证物证都齐了,你还愿意相信萧师弟?”
“也不能说是相信, 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歹是共事的同门,俞飞虽然有点反感周嵬不请自来,但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冷脸待人。只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儿,俞飞处理好诸多事宜后引周嵬去他的居所。
“在大殿上指控萧师弟的那个人叫申瑜,是勤敏堂的第二十五代弟子,和张横等人蛇鼠一窝。上次萧师弟受伤他侥幸没有卷入其中,但还是受了牵连,被自己师父关了几天禁闭。”
如果今日指控萧君越的是其他人,说不定俞飞心里会真的有怀疑的种子。但指控的人是申瑜,让俞飞对结果持怀疑态度。加上近日听到的一些不好的谣言,让俞飞更加觉得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
周嵬对此事知之甚少,看俞飞这个样子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他略微思考一下道:“萧师弟受伤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对这件事情不太清楚。你既然提到了,那可是这个申瑜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谈不上,不过是颗棋子。”俞飞冷笑一声道:“告诉你也无妨,近日我在裂云堂听到一些谣言,勤敏堂内部有一个拿人钱财□□的组织。申瑜被自己师父罚了以后心生怨恨,转头就加入了他们。”
“在叶师弟加大执法堂的执法力度后,这种组织还敢光明正大的行凶,这也太不把我们执法堂放在眼里了。”身为执法堂的弟子,周嵬觉得勤敏堂此举是在挑战执法堂的威严,怒从心起,冷哼出声。
俞飞冷笑着摇头道:“你真以为只是勤敏堂内部?这种拿人钱财□□的活只怕是遍布了北冥宗的一殿两阁四堂八峰,早已无孔不入。他们现在最好祈祷陈弦的死只是个巧合,和他们没有关系,不然……我俞飞的弟子自己可以罚,别人却没那个资格动手。”
俞飞气势爆发,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剑鸣,似乎在迎合主人的心意。
周嵬在一旁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俞飞提出的猜测,始终觉得有点违和。杀一个人来陷害别人,成功了自然两全其美,但若失败,那岂不是完全暴露,得不偿失?那个组织能在北冥宗存在那么长的时间,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形如自杀的举动。
但一切事情的发展也太巧合了,不该出现却出现在山洞里的萧君越,突然发狂把申瑜他们追进山洞的灵兽,仿佛有一只手无形中操控着一切,让事情的发展顺理成章,只是没人知道这只手的真实目的是对付萧君越还是对付这个组织。
“砰!”
思考的太入神的周嵬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俞飞拐进一道月牙门,直直的朝前撞上门口养迎客松的大瓷盆。膝盖的刺痛拉回了周嵬的思绪,走在前面的俞飞好奇的倒回来看了一眼,看到周嵬抱着自己的膝盖跳了两步,忍不住笑道:“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走神了。”周嵬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傻气,放下脚敷衍过去。
二十四代弟子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居所,比如叶寒栖的天无涯,就是一个独立的小院。俞飞也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别看俞飞在外不拘小节,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在生活上却很会享受。他给院子取名风花雪月,院中养了一池荷花,还没到开花的季节,池中只有残荷几朵,枯叶几片。池子里还有几条鲤鱼,好奇的探出头打量前来的周嵬。
俞飞的院子布置的精巧细致,屋内也简洁大方。周嵬还是第一次到来,对一切都很好奇,发出几声称赞。
俞飞笑了笑,邀请他坐下道:“喝酒吗?我这里还有几坛梅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