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足球 中(21)

　　“说点什么？”他看着亚瑟，这小子总得点什么。
　　祝福，或者，抱怨？虽然他觉得可能性太低，但那会让他觉得心里舒服一点。
　　亚瑟看着克里斯蒂亚诺，他能在大家的身上看到很多东西，但他学会了尊重。
　　所以他不会像孩提时代那样询问他——
　　询问他的紧张，他的欲言又止，他为什么会用既带着歉意又含有期待地眼神看着他。
　　他本该问的，因为他已经进入了新的疗程，只是比起童年时期的直接，他需要给这些问题加上一层外壳包裹。
　　但他也知道，克里斯并不想要这些，他想要的是理解，是支持。
　　所以他对他眨了眨眼，带着他被安德烈医生评价为“最能让人安心的笑容”看着他的男神：“克里斯，皇马如果对你不好，我把你买回来。”
　　克里斯蒂亚诺：“……”
　　伸长耳朵在听的卡卡立刻放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就想写个感慨，可是想想，路还在脚下，还早着呢。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第122章
　　克里斯蒂亚诺的确没想到小金毛会这样说。
　　在这一刻, 他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
　　如果不是他们的小鸡崽长得这么好看, 浑身上下虽然散发的气息, 也是“我很矜贵”而不是“我很贵”, 他肯定会给他没什么语气的话, 加上一个“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BGM。
　　是的，他当然可以这样做。
　　他可是维克多．韦尔斯利唯一的儿子, 英国首富的继承人，曼彻斯特联队俱乐部的拥有者，他的小鸡崽的确有实力说出这句话。
　　但克里斯蒂亚诺不爽！他瞪了一眼偷听的长耳朵巴西人, 又气鼓鼓地瞪着亚瑟：“我可是去当大腿的。”
　　“当然。”他的小鸡崽毫不犹豫地赞同, 并且说：“你当然是去皇马当大腿的，皇马如果能得到你, 是他们的幸运。”
　　天呐，他家小鸡崽的嘴真甜！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那次他听BOSS偷偷和助教偷偷嘀咕的时候喊得没错，这小子的确是个小甜心。
　　他就这么毫无芥蒂地接受了他要去其他球队的事实，好吧，哪怕他知道他是个皇马球迷，但是这样的“接受”, 还是让他觉得心里暖暖地, 那句话也让他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
　　他得排解一下, 所以他一把扑住亚瑟, 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揉着他的金发。
　　“你这小子怎么不是我们家的啊，我就能当哥哥了！”
　　“请允许我提醒你, 克里斯，多洛蕾斯上次不是说家里有了亚瑟，就可能把你送到孤儿院吗？”
　　卡卡觉得自己笑得肚子都要疼了，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现在神补刀。
　　这是他上次在更衣室里听到的，谁让这家伙接自己妈妈电话的时候旁若无人呢？
　　多洛蕾斯可能是被儿子抱怨这个问题抱怨烦了，直接反问他——
　　如果我有了亚瑟那样的儿子，我还要你吗？克里斯，我爱你，但你得讲讲道理，你说我会怎么选？
　　当时他就笑死了，并且为了表示“安慰”，他还主动承担了那天的清洗餐盘工作。
　　瞧，他是不是很有爱心？
　　克里斯蒂亚诺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
　　你这个偷听我讲话的小人快点给我闭嘴！
　　卡卡只是笑了笑，反正这是你的错，谁让你们的声音那么大了？
　　他也没有解救被葡萄牙卷毛压在身下的亚瑟，而是从另外一边绕了过去，摸着他的金发，感受着那种顺滑又细软的手感。
　　是的，亚瑟的头发是软软的，像他的心一样。
　　他蛊惑着亚瑟：“你说得对，这家伙如果呆得不开心就把他买回来，然后看着你穿着7号。”
　　克里斯蒂亚诺：“……”
　　你个混蛋！
　　卡卡继续微笑：“这可是有前例可循的，你的前任可没给你开个好头。”
　　他总得在他离开之前，多多加深他们的友情。
　　克里斯蒂亚诺刚想怼他，然而他身下的亚瑟挣扎了起来，克里斯蒂亚诺放开他，亚瑟坐起来整理了身上的衬衣，才不认同地对帮他整理衣服的卡卡说：“里卡多，克里斯会成功的，他会成为皇家马德里最好的7号。”
　　因为他的确他做到了。
　　卡卡：“……”
　　他那双总是带着温暖，带着焦糖的香甜气息的棕色眼睛，此时却带着“善意”看着亚瑟，他得提醒他们的小鸡崽，“你还记得你是曼联的主席吗？球迷要是知道了，扔出来砸门的砖头都能把我们淹没。”
　　父啊，他简直不能想象那个画面，想走的克里斯，曾经向往皇马的他，以及一个身为曼联主席却是皇马球迷的主席，这太对不起红魔们了。
　　但这让他们都笑了起来。
　　克里斯蒂亚诺也觉得这有趣极了，他虽然知道亚瑟喜欢皇马，但从未问过原因，现在他好奇了起来，问他：“你是皇马的球迷这点太奇怪了。你明明是个英国人，你不应该像你的父亲、卡文迪什夫人一样喜欢阿森纳吗？”
　　就算不是阿森纳，也不应该是皇马吧？
　　像威廉不就成为王室里唯一不喜欢阿森纳的异类，反而喜欢阿斯顿维拉？
　　亚瑟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因为这是一个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他不想说出谎言。
　　他刚开始看球的时候并没有支持的球队，因为他的“不同”让他很难对足球，对一支俱乐部有像普通球迷那样的共鸣。
　　但他关注克里斯蒂亚诺。
　　在克里斯蒂亚诺刚去皇马那几年，是皇马告别32年无欧冠后最艰难的几年。
　　可能现在有人难以想象，那时的皇马已经不是世纪交替的时，五年三冠的那支皇马。
　　水银泻地的进攻？
　　不存在的。
　　欧战？
　　欧冠十六郎的梗至今让他难忘。
　　即使一个国王杯，在捧杯的时候都能让美凌格们兴奋地假装了一个赛季——
　　国王杯是一个很重要的冠军。
　　那是劳尔和古蒂永远缺失的荣誉。
　　然后那个杯子的下场？
　　而那时候的曼联，在弗格森的率领下，四年三次闯入欧冠决赛，捧杯一次。
　　他们是英超的霸主，是英超三连冠的缔造者！
　　亚瑟有理由认为：去皇马不是克里斯蒂亚诺的幸运，拥有克里斯蒂亚诺，是皇马的幸运。
　　所以他的男神，当然是去当大腿的！
　　卡卡发现小鸡崽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帮他整理了下头发，对克里斯蒂亚诺挑衅：“等你走了，亚瑟就最喜欢我了，这很好。”
　　克里斯蒂亚诺只抽了抽右边的嘴角。
　　亚瑟笑了。
　　这动作，很弗格森，也很老斯，很曼联！
　　卡卡佯装生气地看着他：“亚瑟你说是不是？”
　　亚瑟只是笑着，情商非常在线的没有回答。
　　他还是不要得罪里卡多，他会“后悔”的。
　　卡卡也没难为他，关注点还在他的头毛上，问克里斯蒂亚诺，“你明天肯定要和亚瑟一起去巴黎，你说要不要让造型师早早过来做个造型？”
　　他们的小鸡崽，人生中第一次在足球上获得个人荣誉，就是进入金球奖三甲！
　　当然得打扮的光鲜亮丽，展示给全世界的球迷看。
　　是的，克里斯蒂亚诺和亚瑟明天不用去训练，这是弗格森特批的，因为他们要去领奖。
　　这可是爵士期待已久的！
　　08年这个时代，足球圈最光鲜亮丽的颁奖台，还是在苏黎世，在世界足球先生的颁奖台。
　　金球奖嘛，一家杂志社，在业界内再怎么高大上，再有逼格，还是远比不上世界足联。
　　卡卡熟悉流程，主旋律就是拍照，单独接受采访。然后是三个人一起接受专访，合照。
　　克里斯蒂亚诺和亚瑟要做的，就是等着明天的到来。
　　明日早晨《法国足球》杂志会在他们的官网上公布所有进入候选的三十人的得分。
　　为彰显他们的公平，他们甚至会详细地公布每一个投票记者的国籍，他将自己的三票，分别投给了谁。
　　第一票5分，第二票3分，第三票1分。
　　评分最高的三个，就是本年度的金球奖得主、银球奖得主、铜球奖得主。
　　《法国足球》这边已经通过某些渠道暗示了球员，克里斯蒂亚诺前些天还和亚瑟、卡卡被要求拍了一张拿着金球的封面。
　　虽然他们还是打了幌子，卡卡知道公布前他们肯定会再有暗示。
　　果然在今天，曼联的小圈子就得到了一些消息，他去年的时候也是如此，所以克里斯蒂亚诺这个荣誉是跑不掉的。
　　克里斯蒂亚诺盯着亚瑟的头发看了看，觉得卡卡的话有道理，因为小金毛的头发长了，都打卷了！
　　身为一个对卷毛深恶痛绝的人，他无比赞同！
　　“我也觉得，我等会儿就告诉豪尔赫让他联系，不过也不能特别郑重。”
　　卡卡说：“对，的确不能太郑重其事，毕竟不是那种场合。亚瑟，球迷都想让你留长发，要不要留长点？”
　　克里斯蒂亚诺抢先说：“我觉得可以，不过卷毛不好看，先扎一段时间正好换发型，到时候拉直长发飘飘也挺好的，我觉得雷东多会喜欢。”
　　亚瑟没有发言，因为自己经常顶着一个鸟窝的卡卡已经愉快地和男神讨论起了发型，坚定地认为他卷发也挺好的。
　　亚瑟想，他应该听从然安德烈的建议，当个“乖孩子”。
　　*
　　洗过澡后，亚瑟认真地记录着自己的日记。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在记录着自己在那些瞬间，应有的“情感”。
　　等他听到敲门，开门后发现是卡卡来给他送牛奶。
　　尽管已经洗漱过了，他还是乖乖地接了过来，并且给了卡卡一个算是晚安吻的么么哒。
　　卡卡并没离开，亚瑟于是自然地和他走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来。
　　里卡多有心事，他早看出来了。
　　卡卡还在看他的头发，他头发还没吹，已经长长了不少的头发看上去像是被烫了一个弧度，但卷的还没那么明显。
　　可是挺好看啊，卡卡觉得亚瑟这样微微打卷的头发挺好看的，人家烫都不一定能烫出来这种效果呢。
　　“里卡多？”
　　卡卡回神，这才对他说：“我刚刚不小心听到克里斯和门德斯说，如果他转会，就将这栋房子送给你。本来应该让他自己告知你的，但我想，你应该提前知道，他是舍不得你的。”
　　亚瑟对男神的安排也有些惊讶。
　　踢球到了卡卡和克里斯的程度，其实都不差钱，亚瑟更不缺。
　　但克里斯送的不是产权，而是送的这段时光——
　　在这栋房子里，他们一起度过度过的时光。
　　这些美好的记忆，无价。
　　他笑了起来，“我会在克里斯告诉我的时候拥抱他的，我会告诉他，我很喜欢，也非常感谢。”
　　卡卡看着这样的他，本来达到了他的目的，让他知道卷毛爱他，他安慰了亚瑟，他应该高兴，但他反而难过。
　　克里斯会离开，他也舍不得，但他是个职业球员了。
　　离开圣保罗的时候，他离开了家。
　　离开米兰的时候，他离开了迪甘。
　　这些分分合合，他应该早习惯了不是吗？
　　他的心中憋闷着，那些纠结在一起的情绪打成团，在他的心里，在他的胃里。
　　他知道亚瑟的反应很“正常”，但他就是为他感到难过。
　　亚瑟看着卡卡，他在推测卡卡在想什么，为什么看上去会有一些、一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