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足球 中(16)

　　他被叫暴君只是因为“军事化”对待球员，又不是灭绝人性，这样一个孤寡老人，这样一个时刻，球员拒绝一场热身赛他能说什么呢？
　　助理看卡佩罗的眼神特别的……嗯……
　　原来他们的BOSS不是没情商，而是要看他想不想用情商。
　　因为是巴葡大战，所以C罗和卡卡、纳尼、安德森，以及再曼城的艾拉若都要前往伦敦机场，和卡瓦略等葡萄牙球员搭乘同一班飞机飞往巴西。
　　艾拉若这个曼城的呆在四个曼联的中间，相当的不自在。
　　按说有安德森这大屁股在，理论上冷不了场，而且卡卡这次入选国家队后也是能竞争国家队队长的人，他应该抓紧时间抱个大腿，但这次与众不同——
　　克里斯蒂亚诺沉着脸。
　　卡文迪什夫人这次的手术让他想到了他已经去世的父亲。
　　如果说克里斯蒂亚诺至今有什么遗憾，没能留住父亲就是他唯一且最大的遗憾。
　　所以在他的房间里，他的床头柜上，除了全家福外还额外有一张父亲的照片。
　　卡卡明明已经有2个多月没和老婆孩子见面了，这次难得能相见，但他的脸上也没什么高兴的表情，还时不时皱个眉。
　　安德森这个几乎一刻都坐不住，自带桑巴种族天赋的多动症也总和纳尼嘀嘀咕咕，倒是让艾拉若听到了几句。
　　“还在手术中，不过那小子居然没哭！”
　　“……他被保罗和助教他们铲的那么惨也没有哭过啊！”
　　“不小心滑倒应该不是特别大的问题，只是年纪大了不好照顾。”纳尼尽量说点好听的，好让那边的两个家长心情能好点。
　　他现在感觉就像是在国家队输了球啊！就像欧洲杯被淘汰后的赶脚！
　　艾诺拉：“……”
　　所以是因为曼联的那个心肝宝贝，亚瑟？
　　艾诺拉是曼城的，曼城的训练基地大家都懂的，就在卡灵顿隔壁。
　　动不动就这边飞过去一个球，那边踹回来一个。
　　这边在边上嘲笑几声，那边就直接回敬几句。
　　所以两边也不能说对隔壁的兄弟没了解。
　　于是艾诺拉现在就发现传言属实，卡卡是真的很宠那个长得好看，有着迷人蓝眸，金发灿烂，比他们巴西出产的世界级男模都好看的小鸡崽。
　　等卡瓦略和德科到了后一眼看出不对。，
　　德科看着克里斯蒂亚诺那张脸，没忍住抓了纳尼问：“克里斯怎么了？”
　　他们的小队长这表情，家里出事了？听了内部消息，金球是里奥的？
　　纳尼低声说：“亚瑟的长辈不小心摔倒了，她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亚瑟十分担心，直接跟俱乐部请假了。听说手术还没结束。”
　　德科：“……”
　　卡瓦路：“……”
　　亚瑟是他们小队长亲生的，谁说不是就手撕了谁！
　　等他们准备上机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给亚瑟发了一条短信。
　　从伦敦到里约，要十几个小时，他应该是等不到小家伙的消息了。
　　卡卡拍拍他的肩，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过几个小时在打卫星电话问问吧。”
　　克里斯点点头。
　　不然怎么放心呢？
　　前几天还在一起用餐，结果……
　　亚瑟收到短信的时候，还是管家克拉伦斯提醒他回神。
　　他看着亚瑟低头回复的时候，放任自己有一秒钟的难过。
　　这也是他的失误！
　　卡文迪什夫人确诊脑瘤已经有两年时间，因为本人的坚持，一直采用的保守治疗。
　　维克多实在是放心不下她独身住在伦敦郊区的庄园，以亚瑟要长期住在曼彻斯特为由，才让放心不下亚瑟的她搬到柴郡的庄园。
　　亚瑟和她一直支持的阿森纳比赛时，她还前往伦敦，在她常年订的包厢里和哈里、西里尔一起看完了比赛。
　　在今天早晨，她早起后打算去植物园散步，结果因下雨导致脚下打滑，被紧急送往医院。
　　维克多远在美国，格蕾丝在非洲做公益，伊芙在亚洲有巡演……
　　万幸，亚瑟就在曼彻斯特。
　　他帮他请了假，然后看到他第一时间赶来。
　　医生告诉他们：“勋爵，卡文迪什夫人摔倒后引发了颅内出血，根据我们磁核共振的检测结果，有一块头骨必须取出。同时我们也猜测会让她脚下打滑的原因可能是肿瘤已经压迫到了她的视觉神经，请您看一下这两张对比，看这里……”
　　他也庆幸他的少爷对于医学有些涉猎。
　　他的少爷不应该一个人站在这里，在这个年龄就为这件攸关卡文迪什夫人生命的大事做下决定。
　　但——
　　“做手术吧。”他的少爷说：“世界上最好的脑外专家，沙米、布莱克、时波莱斯基我都和他们联系过，他们可以提供医疗支持，杜克大学的神手莫莱森教授已经飞往伦敦机场。手术要立刻进行？”
　　“是的，因为我们必须先取出那块骨头。但是如果想让莫莱森教授主刀，我们可以分两步……”
　　“对夫人的影响呢？”
　　“我们会在会诊后回答您，请您等待15分钟。”
　　“我要参与会诊。”
　　他的少爷坚持下参与了会诊，并且和专家进行了连线，当会诊完毕，他们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手术将分两步进行，现在要立刻取出那块骨头！
　　克拉伦斯发现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等待，等待另一个韦尔斯利家族的人到来。
　　他发现亚瑟至始至终都很冷静，尽管他“理应”冷静……
　　他很感谢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的短信。
　　他甚至感谢那位弗格森爵士。
　　他感谢即将赶到的安德烈医生、路德、波尔兄弟，还有安德鲁。
　　谢谢他们让他的少爷，已经不再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亚瑟元年”的小剧场#
　　卡文迪什夫人怜爱地看着保温箱内的孩子。
　　她站在这儿已经静静地看了两个小时。
　　这是一个瘦弱的小家伙，金色的胎发看上去很没精神地打这卷。
　　他有一个和他的身体比起来明显比例不协调，显得有些大的头。
　　但这不是他的错，因为他太瘦弱了。
　　在这两个小时内，他只醒来一次，哭声跟奶猫一样弱而无力，每一声都像是小猫在用爪子挠着她的心。
　　她旁边有个和他一样站了两个小时的傻大个，还会动不动擦眼泪，明明不是第一次当父亲，可给他喂个奶粉都笨手笨脚。
　　小家伙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连不满的抗议声，都是弱弱地哼哼唧唧。
　　她就在一边看着他在几乎是满头大汗地哄着他，喊着宝贝，喊着小天使，喊着甜心，然后调整奶瓶的位置，恨不能他吞咽的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可又怕他噎到，呛到。
　　这是一个无比乖巧的孩子，在喝了奶之后就安静地睡着了。
　　她和他却仍站在原地，她不敢离开，并非是因为保温箱内的孩子，而是因为身边这个不省心的蠢货。
　　她累了，她这样年纪的女士，脚下的高跟鞋让她不适，她也不想再施加惩罚，而是转身看向他，看着他那双自从看到他后，他眼睛就带着的水光。
　　“维克多，你不应该做出那个决定的。”
　　“你不能那么自私。”
　　“我知道你爱格蕾丝，比这个从未见面的孩子更爱她，但你不能剥夺她身为母亲的权利，否决她的决定。”
　　“你是否决她爱你的权利。”
　　她看到这个蠢货又要哭，皱眉看着他：“照顾好你的妻子和孩子，你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比起绅士，你现在要成为一名骑士！”
　　她又站了一会，看着他一点点收敛情绪，看他对她露出微笑，并且用词无可挑剔地对她道谢。
　　她很满意，所以她要去休息一下，过2个小时再过来，好让这个蠢货也去睡一觉，或者去守着他最爱的玫瑰。
　　“夫人。”
　　她转身。
　　“我的守护对象，也有您。”
　　她牵动了下嘴角。
　　#
　　这个情节是早安排好的。
　　即使如此，还是有点伤感，今天日万的很艰难，两个小剧场接近2000。
　　我果然是用生命写你们的正文啊。


第119章
　　维克多赶来的时候, 第一阶段的手术已经接近尾声, 亚瑟已经送走了坚持要在这里等候的朋友。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手术室前的儿子,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加速跑了过去, 在亚瑟察觉转身的时候他抱住。
　　他知道一切, 他很抱歉，他不应该让亚瑟一个人承受这些, 这应该是他的责任，应该由他守护，他来背负的。
　　亚瑟觉得自己快要被父亲勒得要无法呼吸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 也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接受父亲的拥抱, 然后反过来拍了拍维克多的脊背，让他僵硬绷紧的背部肌肉放松一些。
　　他其实不太理解重生是个什么操作，人的灵魂据说只有21g，为什么可以承载那么多的记忆呢？尤其是他脑海中储存的一切。
　　当卡文迪什夫人去世的时候，维克多表现出的痛苦让他历历在目，至今都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他觉得自己应该悲伤, 应该难过, 但他能做的太少, 他只能试图安慰每一个家人, 并且在那些其余的时间，来回忆他和夫人的一切。
　　那个时候他很感谢这些记忆，那让他觉得她在他的脑海中, 从未离开。
　　维克多觉得好了很多，他低声说：“好了亚瑟，我会在这里，你去休息下，听话好吗？”
　　他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在路上他用了点助眠药物让自己强行睡了一觉，他现在有足够的精力来面对这一切。
　　亚瑟抬头看着他。
　　他们的身高近乎一样的高度，所以他能很从容地平视他的父亲，他拒绝。
　　“我想留在这里，我想陪着你，也在这里等着她。”
　　维克多的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他从来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儿子，更何况是现在，所以他只能点了点头。
　　他注视着手术室外的红灯，静静地看着。
　　在他还是个调皮蛋的时候，他失去了父母，群狼环伺。
　　维克多夫人是他父母遗嘱的执行人，雷厉风行地为他扫平了一切，成为了他的合法监护人。
　　他一直不喜欢她，因为她总是那么地严厉，在成为他的礼仪老师的时候尚且如此，何况是成为了他的监护人呢？
　　但比起来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诋毁谩骂，他更相信这位要么沉默无言，要么尖酸刻薄来管教他的夫人。
　　他在她的庄园里度过了两年时光，被送到了伊顿，进入了剑桥，不得不学着如何管理家业，也遇到了心仪的姑娘。
　　但他并没有学会成长，他总是下意识地依赖她，他知道在他遇到任何问题，只要一转身，她都会站在那儿。
　　哪怕他已经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亚瑟的出世让他学会肩负，让他知道了责任，让他想要守护，但他最终只能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到，并且让他的儿子承担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吗，看向亚瑟，发现亚瑟正在看向他，显然他的儿子在为他担忧。
　　他很确定，或许亚瑟自己都无法判断，但这样的眼神，除了担忧与关怀，还能是什么呢？
　　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我为你骄傲。”
　　亚瑟不解，他像小时候一样看向他，等待着他来为他解答疑惑。
　　“你是我们的至宝。”维克多亲了亲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