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攻略又BE了怎么破[全息](77)
然而时启刚换完鞋,欣赏一番,正要起身,许渺笑意不减,神情却有些危险,关上门,将时启抵在门口,低声道:
“阿启,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时启被许渺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给搞得一懵,许渺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手则扣住他的手腕,生怕他跑了似的,然而门都关上了,时启还能跑到哪儿去?总不能跳楼吧,这里可是四层!
然而许渺的行为和语气说明这件事情很严重——
我又做什么了?时启欲哭无泪。
时启不自觉咽了下口水,疯狂回忆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但许渺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严肃?仿佛自己若是回答错误……就会遭受可怕的惩罚。
许渺眼底沉下暗色,与时启四目相对,说:“阿启,不要撒谎。”
“你……你先说什么事。”时启哆哆嗦嗦地说着,直觉情况不妙,一边颤抖地存了个档。
情况不对就存档,准没错。
许渺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彼此之间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时启几乎能感觉到许渺温热的呼吸气流,以及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然而这一切都变成了极具压迫感的因素。
许渺以淡淡的口吻,一字一顿地问时启:
“——前天晚上,你为什么没回宿舍?”
时启表情逐渐凝固:“……”
前天?前天是哪天来着?情人节?
救命,他完全不记得那天发生过什么了,自己居然夜不归宿吗?
时启面上仍然维持着凝固表情,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也好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啊!
第42章
一时间, 谁也没有说话。
许渺的瞳色是十分纯正的黑色,倘若他专注地看着你时,眼中像是有一个宇宙, 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眼睫垂下,落在眼底铺开扇形的小小阴影, 五官也并不具有强压迫性,反而如同水墨画一般,有一种古韵感。
也正因如此, 许渺便显得没有架子, 平日里时常笑以示人,大家都爱亲近他。
然而许渺生起气来, 周身便带着一种无端令人折服的气势,时启与许渺相隔极近,一时间竟有些腿软。
许渺突然来这么一遭,时启几乎抑制不住眼中的无措和慌乱, 尽数被许渺看得清清楚楚。
系统:“注意,许渺的黑化值开始涨了。”
时启也看到了, 许渺原本黑化值缓慢降落, 现在已经上升到70了,可见倘若他不给出个合理的借口, 又得BE了。
时启抓狂道:“容我想个理由!”
可理由也很难想,毕竟他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倘若编出个完全不符合当天行动轨迹的理由, 被许渺发现在撒谎, 又是罪加一等。
现在要是说一句“你凭什么管我”,许渺的黑化值只会爆了吧。
时启求助系统:“如果我现在过一个幸运或者灵感, 能恢复记忆不?”
系统:“你可以试试。”
在一般情况下,系统并不会强制时启做决定,或者左右他的决定,时启才是游戏的主人。
时启病急乱投医,说:“过个[灵感]。”
系统投了,骰子转动了两下。
时启现在已经大概摸清楚系统过灵感时,一定会再加送一个幸运套餐,然而他的幸运值实在太低,每每投幸运时,时启都心惊胆战,生怕又大失败……不行,不能再想这种事情,呸呸呸!
系统:“智力60,灵感检定判定成功;幸运30,判定失败。你隐约感觉眼前掠过了一点画面,那天晚上,似乎是在酒店里,你和谁一起开房……但具体是谁想不起来了。”
时启:“…………”
时启不可置信道:“系统,你没玩我吧!我怎么可能大晚上的和别人去开房?”
系统:“你不信我,可以对我投一个心理学。”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系统投心理学啊!”时启已经生无可恋了,他在心里,还是相信系统所说的话,系统没必要骗他。
但是……但是……时启记得,那天他是打算和厉觉早上去打球,中午和许渺一起吃饭,晚上则是和方殊流一起吃晚餐,但他是绝对不可能住在酒店的,除非……
时启脑中,突然冒出方殊流的那句“我们在一起了”,虽然之后方殊流否认了,但这句话偶尔有时会像一丝鬼魂般冒出来。
方殊流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呢?倘若他没失忆,方殊流说这种话合适吗?
时启越想,心下越凉。
该不会他和方殊流真的告白了吧?所以吃完饭就住在酒店了?那么方殊流今天开了黑化值也情有可原……
可他为什么又说不是?
时启是绝对做不出来去开房这个举动的,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时启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了。
“我我我……”时启说,“我对男人那啥不起来啊!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方殊流又后悔,和我分手了?”
系统道:“你是自动把自己代入“攻”的角色了吗?”
“那是什么?”时启一脸茫然。
仔细想想,这个说法也不符合逻辑,倘若当晚因为这种问题分手了,好感度低倒是能理解,可方殊流为什么还和他一起上课?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吗?
各种疑问已经在时启脑子中汇成了一本精装版《十万个为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回答许渺的问题?
时启甚至不知道,许渺究竟知道多少。
许渺的黑化值以一个非常危险的速度不断攀升,他低声说:“阿启,怎么不说话呢。”
黑化值80。
时启额头冒出冷汗。
总得……想一个办法……
时启注视着许渺,头顶突然冒出个小灯泡,“叮咚”!
有办法了!
许渺紧紧抿着唇,心中远不似面上那般平静,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只会吓到时启。
时启几乎被揽进他怀里,因常年喝药,皮肤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那味道许渺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有些上瘾。
许渺偶尔想做的事情,便是把喜欢乱跑的时启叼进自己的地盘里,守着他,不让他到处乱跑。外面的世界,全是危险和诱惑,单纯的小男生很容易被别人骗到。
可他不能干涉时启的自由……
时启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有权利决定和谁做朋友,有权利决定喜欢什么人,但许渺完全无法想象,倘若时启喜欢另一个人,整天缠着那个人,他会做什么。
爱之深,恨之切。种种阴郁的,无法展露人前的情绪在心中交融,许渺的手指无意识下了力道,更大力地按住了时启的肩膀。
直到许渺听到时启吃痛的声音:“阿渺,我疼。”
许渺恍然回神,时启靠在门口,许渺则以单膝跪地的姿态将时启紧紧按住,不让他逃脱,许渺猝然收回手,意识回归,看到那一处赫然起了淡淡的红痕。
时启嘶了一声,按住那一处揉了揉,看向许渺时,眼中露出了些许委屈与恐慌,像是不知道许渺为什么这么对他。
那一瞬间,大股懊悔和心疼的情绪占据了许渺的心房,许渺按了按眉心,眼神恢复清明,他开口,声音里透着喑哑:“抱歉,阿启……”
说着,便起身,把时启带到沙发,问他还有哪里疼。时启哼哼唧唧,翻身趴在沙发上,说:“背疼,屁股也疼。”
沙发倒是布料质地挺舒服,十分绵软,像是某些大型玩偶用的材质,躺进去感觉浑身都被绵绵的云朵所包裹住了。
许渺轻声说:“我看看。”
“开了药,在我包里。”时启说,当时云湛给他开了些药膏,让他每日抹上。
许渺去玄关处拿时启的包,时启则暗自深深出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再一看许渺的黑化值,停在了85,括号内的文字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