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主播是我隔壁邻居(117)
姜榷从来没有在群里正式发言过,他看到战燃把群内的聊天推动到高潮,所有人欢欣鼓舞。
之后,由lust带头,他们在群里连了一次麦。
“....大家好。”姜榷硬着头皮说。
然后他就听到群内几十号人开始尖叫,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还有女生小声:“姜饼人的声音好好听?!”
“....谢谢。”姜榷也小小声说。
“啊!!是在跟我说吗?!”女生明显激动起来,频道内其他人这时候都纷纷安静下来。
“...嗯。”姜榷抿唇。
女生激动得牙齿打颤:“天啊.....姜饼大佬好...好可爱qwq”
被她这么一夸,姜榷更不好意思了,好半天没说话,只是听群里的人在热聊,虽然话题都是有关他的。
在一片高低不一的声音里,他独独能辨认出最特别的那个,是贺欲的。
虽然对方说的话不对,大半时间都只是在应付别人的话,但姜榷默默听,每句都记着。
这个时候两只耳朵已经加入战队了,他们最后选出来六个实力最强的车手。
“....在听吗?”嘈杂里,一道于姜榷而言格外清晰的声音问。
几个粗着嗓子的大老爷们收声,没人敢应。
姜榷:“嗯。在听。”
“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了。”贺欲说。
“好。”
—
贺欲拉了个站队参赛的车手群,一共六个人。
一开始姜榷有点社恐,进了电话但不敢说话,每次都是贺欲引着他说,其他几个人也很照顾姜榷,以至于姜榷本来跟他们都不熟,两三天功夫,已经能称兄道弟了。
“帆!!我把今天的跑图录像发给你看看!!我觉得我特牛,进步飞速!!”
贺欲似乎是用手叩了叩桌面:“等会。帆是你能叫的?”
“.......”队友沉默了几秒,“抱歉。姜饼大佬,我错了。”
群通话里传来其他几个人的笑声。
“为什么不能叫?”姜榷问。
群通话转而又鸦雀无声。
姜榷有点紧张,他也不懂自己怎么会这么问,好像他问出来就在期待着一个回答,这个回答具体是什么姜榷不敢细想。
“就是不行。”贺欲理所当然。
姜榷:........
他不是很满意这个说法。
夏灼这个时候出来圆场:“诶别聊了,大家上号上号,在训练场先跑两把,然后找三星往上的地图来练弯道和抄小路。”
众人应:“好好好!”
他们跑图的时候都是通着话的,姜榷负责指导每个人。麦很吵,队内其他几个队友跑车喜欢吱哇乱叫。
队友们听得出来姜饼大佬兴致不高,渐渐地也不敢作妖了,认真地跑图,虚心请教。
在吱哇乱叫里,频道麦有个声音很低:“只有我能叫。”
队友:.........
他们全当没听见。
然后他们感觉姜饼大佬兴致又高了起来。
—
姜榷度过了一个非常忙的暑假,白天打工晚上就泡在机位前指导队友,他把每个人给的录像都反反复复看三遍以上,然后具体地指出问题。
还经常给贺欲开小灶。
凌晨,网吧还是灯火通明的,姜榷缩在角落里抱着王姐给他的笔记本电脑,插入耳机,小声:
“现在没有什么机位,我等会儿还得去给客人切水果。”
“我看了你的录像,起步问题不大,但是你弯道漂移水平忽高忽低,一个图撞两次已经是极限了,嗯....能减少吗?”
“好。能就行,那就多花点时间练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战燃的性子有点急躁,在交接的时候他经常会抢跑,这个...我不太好说,你让他练习一下,比如现实里跑接力赛的时候接棒,和这个差不多。”
“天空轨的落地喷其实还有一种技巧。”
姜榷把自己琢磨出来的那点方法全给贺欲抖了出去,他毫无保留地教。
以至于后来姜饼人退游,三区区服第一的王座就换了人。
座上的人叫lust。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从全服两千多名,打了一个月排位,爬到了第一。
青出于蓝而并肩于蓝。
—
决赛。
【三区加油!!!!】
【啊啊啊姜饼大佬冲啊卧槽】
论坛和贴吧这两天都被挤爆了,因为三区杀出来一只原本籍籍无名的队伍,这个队伍里有个队员叫姜饼人。
【战燃他们站队居然能把姜饼人拉进去,这事儿我们大家伙现在才知道】
这个帖子下面全是评论,每个人都上来嚎一嗓子。
关键是竞技赛打了一周,姜饼人所在站队简直杀疯了。
神来杀神,佛来杀佛,每次竞赛都是一马当先,能把第二名甩十多秒的地步。
在飞车里,十多秒意味着,当你到达终点线以后,第二的队伍甚至看不到终点在哪。
意味着,遥遥领先。
【卧槽,我们三区不会真的能在十几个区服里拿总冠军吧?!?!】
有人预言。
战燃把这个截图发到了他们的竞赛群里:“我们必拿总冠军。”
lust:【+1】
姜榷看着这个+1,笑了。
说什么他也得带着这帮人拿个第一给三区看看。
其实大家心里并没有十足的底气,杀出三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足够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的狂欢。
接下来的区服竞技赛才是最难啃的骨头。
在临近开赛,队友终于有人憋不住,在群里说:
“我好紧张,紧张得快哭了。”
“我也是...我已经三天吃不下饭了。”
姜榷看到这两条消息,咬着下嘴唇。很快,贺欲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其实我也是。”
贺欲一紧张就喜欢给姜榷打电话,打得次数比以前频繁得多。
“你在干什么?”夜里一点多,姜榷的小灵通响了,他接起,听到对面的人问。
“在复盘今天的练习。我截图了一些失误的地方,还做了文本,明天发在群里给大家看。”
“辛苦了。”贺欲沉声,“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你不是白天还要兼职打工吗?”
“不辛苦。”姜榷认真,“我和大家一样的。”
一样想拿第一。没有人走到这一步了还会想回头,只会硬着头皮往前冲。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贺欲说。
姜榷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你说。”
“明天下午两点就要打决赛了。”贺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有些含糊,“所以想在这之前问。”
“你说。”姜榷手指攥紧,莫名慌起来。
“上次泡沫结婚的时候,你...是真的不小心点错了吗?”
电话里的人问完就不说话了,姜榷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呼吸声。
“不是。”姜榷听到自己最后回答。
在片刻沉默里,两个人的心跳都很快。
“那,就是故意的了?”
姜榷:“如果我说是,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沉默得更久,最后说。
姜榷:“你讨厌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姜榷觉得他这辈子的勇气都耗尽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焦虑、踌躇、慌乱不安。
即使是知道明天下午他就要参加一场大型的全国性竞赛,都没有这一刻来得轰鸣。
“不。”对面的人说。
那就好。
那就好......
“早点休息,明天加油。”姜榷说。
他补充:“一起。”
对面的人又沉默,两人谁都没挂电话,姜榷小灵通上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变化。
最后是姜榷摁了红色的挂断。
—
婚礼现场。
泡沫给车队的每个人都发了请帖,有请帖在可以在婚礼举办的时间进入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