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主播是我隔壁邻居(100)
夏灼的消息回得相当快:“不客气!!”
夏灼:“都是哥们。”
夏灼:“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姜饼大佬我也想做你的关门弟子{可怜}{可怜}。”
姜榷:.............
还好姜榷之前没有给自己取一个繁体外星文网名,不然现在他会尴尬得扣出一座城堡。
夏灼:“再过十分钟我得上播了, 有机会的话我们联动一起玩。”
姜榷回了个“好”。
因为夏灼提了嘴姜饼人, 姜榷坐在电脑前发呆了几分钟, 切软件去看了看论坛和贴吧。
飞车已经重上了pc端版本, 这事儿前段时间还上了热搜, 但姜榷因为忙直播的事情没太关注, 没想到论坛和贴吧里旧公会的成员们在热烈讨论着重新跑一把图的事。
“男人至死是少年!!!”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这两条评论给顶到了最前。
姜榷觉得有点好笑,他一条一条帖子往下滑着,见车友们还在分析新出的赛车数据,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带着一堆人给三区区服拿了全国第一的热血青春。
再往下的帖子就是之前姜榷看到飓风发的关于两只耳朵逝世的消息,底下很多人在问是怎么回事,但飓风说他也没问到具体情况,逝者已逝,再怎么追问也没用,大家都很感慨。
看完这个帖子姜榷决定调整一下心情。
于是他进了贺欲直播间。
他知道贺欲就在十几米开外的隔壁,心情很微妙。
晚上十一点的直播间还人满为患,可能有周末加持的缘故,姜榷进去的时候贺欲正在念打赏。
评论区很快有人发现了cookie的ID。
【妈呀,饼宝是不是进来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一闪而过的ID!!】
【cookie晚上好!】
弹幕飞过。
姜榷听到贺欲顿了顿,接着跟自己问好:“cookie来了?”
“前辈晚上好。”姜榷在评论区里头打字。
他没有想打扰贺欲直播的意思,所以只是露了个面就没再多发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贺欲放的是asmr。他基本上两个月才会做一场asmr回的直播,姜榷每一场都会看,而且每次都收藏整场的录屏回放。
他的通感症在刚刚出现的时候是最严重的,近几年姜榷稍微能把它给压下来了,生活顺畅了点,但偶尔还是会被各种各样的声音给污染,脑子混沌一片。
从他发现lust就是小谷开始,asmr这样的纯人声助眠就成了姜榷的药。
姜榷一整个收藏夹里全是lust的助眠视频,别人的他都不能听,特别吵,颜色特别乱。
很不争气的是,姜榷估计太累,听着听着睡着了。
一晚上做了一千个梦,一个比一个糟糕,姜榷睡醒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耳边好像在回荡着孤魂野鬼的哀嚎。
他起来洗漱后收拾行李,把买好的礼物装在行李箱内。这次回去他不打算逗留很久,见到人后最多再玩个一两天就走,而且要避免和家里人碰面。
他们那个小村有个传统,每逢年关,不管是在外打工的还是定居的,都得回家来,因为根在这儿。
这就跟村训一样世世代代都这么做的,所以在姜榷印象里,童年的每一次春节都特别热闹。
但他也好多年没回家过节了。
只带一个行李箱就够,姜榷用一半的空间塞了几件衣服,另一半都用来放要送的东西,等他收拾完,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才总算能把拉链给拉好。
手机正好响起,姜榷瞄了眼时间,接起:“喂?”
“准备好了吗小帅哥。”贺欲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我好了。你呢?”姜榷把行李箱倒腾起来,拉长拉杆,一路溜到门口,门外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声音就重叠起来:“我好了啊,我都站在你家门口等着你了。”
姜榷开门,看到贺欲又高又令人安心的背影。
“早。”贺欲笑眯眯,他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双手踹在兜里,脚边放着个小尺寸的行李箱,打算轻装上阵的模样。
“早。”姜榷也应。
“你公司那边没问题吗?”姜榷问。
贺欲点头,手机抖动了下,他看了眼消息,边回复边说:“没问题,跟经纪人报备了。我带了笔记本电脑,数据也都载入了,如果有空直播的话也能播播。但我还是想陪你回去好好逛下,工作的事情不着急。”
最近一阵子工作可以排第二。他这个月的直播时长在昨晚那场asmr后就达标了。
只不过姜榷没想到,他和贺欲落地后拼车到了县城,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姜榷看着记忆中原本荒芜的草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一脸懵圈。近几年县城似乎在搞建设,政府投入了很多钱,在城郊开发景点,姜榷从车站出来没走几步路,就看到公交站的广告牌上有景点预期建成的全景的宣传图。
加上城中心少了很多绿地,一直在建设高楼和居民楼,住宅区和商业区的面积在扩大,整个样貌都变了,姜榷甚至叫不出来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的道路名。
“发什么呆?”贺欲凑到他身边问。
姜榷视线和贺欲疑惑的目光对上,他有点难以启齿:“嗯......我好像有点不认识路。”
嗯......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两就站在破旧的出站口,来往都是人,再往前是长街,好几辆出租车拦在门口抓顾客,街边传来肉饼的飘香,有小孩在缠着家长给他买糖葫芦。
贺欲听了这话后表情变幻莫测,他愣了几秒后笑得双肩发抖:
“啊?姜榷,你这算是把我拐回来的吧?你不认识路的话我们怎么走?”
“......也不是不认识,我就是觉得太陌生了。”姜榷倔强地解释了句。
聊胜于无。
贺欲把挎包往后一抛挂在肩头,朝姜榷招招手:“来。我带你走。”
姜榷:?
姜榷:“你带我走?你知道去哪儿吗。”
“我知道。”贺欲回头看他。
眼神很认真,带着笑意,还有说不清的一点东西,像回忆蒙的尘。
“.........”
贺欲领着姜榷朝外走,迎面而来的就是几位出租车大叔:“诶诶诶,两个小伙!”
“要不要上车?去哪?上车吧!”
吵吵嚷嚷的,几个人在抢客,姜榷上前一步给贺欲拦在后头,摆摆手:“不用了谢谢,我们有车。”
大叔们一听就全散了,同样的拉客声又在不远处响起。
“他们不太知道我家那个地方的,是在城郊的村子,从这骑电瓶车过去都要将近一个小时。”姜榷给贺欲解释,“我们得去找永兴车行。”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不知道永兴车行现在在哪了。
永兴车行几十年前就是专门做人力拉车这个活儿的,到了现在为了适应社会就变成了出租车小公司,都是些熟悉各种大街小巷的本地人合作开的。
姜榷的家在山沟沟里,很少有出租车会接那儿的单。永兴车行不同,里头好几个都是从村子里出来的人,会走土路,收费也很亲民。
贺欲意味深长地“噢”了下,他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有人打电话来。
贺欲接起后嗯嗯了两声,转头突然拉起来姜榷的手。
“走。小谷带你回家去。”贺欲吊儿郎当。
姜榷:?
他震惊地看着贺欲拉着自己走过几个巷口,五分钟后,到了个电话亭附近,一辆面包车就停在道路旁。面上有刀疤的男人朝贺欲招了招手:“小贺!”
“彪叔!好久不见!”贺欲扯着嗓子喊起来。
“哎哟!好久不见啊你小子!”彪叔激动坏了,贺欲一走近他就给了贺欲两个大掌,拍在他后背的羽绒服上,“又来了?不是,这次怎么春节来?来过年啊??你又不是本地人,闹啥呢?离家出走??”
贺欲但笑不语,在彪叔再三追问下,只是自己说回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