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善类(26)
“嗯。”
不知道陆清禾没有药,温叙小声地说:“我这儿有,给你。”
“不用,捡到了。”陆清禾打了药后血条回升。
温叙嘟囔,“要是知道你没药,我也不会想去冲他们了。”
“不让你去不是因为我没药,”陆清禾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除了决赛圈,你的敌人不止一个。”
你的敌人不止一个,98Kar,开车,缩圈。
这些元素加在一起,温叙即刻明白了陆清禾的想要表达什么。
他坚持和自己打这一局,为的是复盘自己第一局,也想要告诉自己——他的眼光需要放长远,他的敌人不仅仅是面前的那一个。
温叙在第一局比赛时放弃载具和叶澈死磕,虽然将对方击毙却苟延残喘地进了圈,最后还是被别人击杀,温叙拿到了淘汰分却没有排名分。
绕了一圈,陆清禾在告诉温叙,他的目光不该局限在眼前,而是应该纵观全局。
一局游戏结束,两人回到了组队状态,温叙点了一根烟,“我知道了,陆清禾。”
“嗯,”陆清禾说:“那就好。”
温叙心中涌动着悸动,他开口道:“陆清禾,明天影院见。”
陆清禾沉默几秒,只回了一句:“晚安。”
睡觉前,温叙盯着陆清禾发来的视频,反复播放了好几遍。
连续三天,陆清禾都坐在相同的位置擦药。他穿着不同的衣服,仿佛在告诉温叙自己没有在应付他,而是真的有在好好擦药。
陆清禾是怎么做到这么真诚的呢?
也真诚到让人心动。
另一边,陆清禾的手机上有一条未发送的消息。
陆清禾的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挲,想到温叙说的“拍一拍”,他在思考间切换到了和温叙的聊天框,然后双击了他的头像。
[我“拍了拍”温叙并说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这是陆清禾不会说出的话。
半晌,陆清禾删掉了和闻桢聊天框的消息:[抱歉,没约到他。]
***
复赛第五天,稳坐积分榜第一的温叙接受了采访。
饼饼:“恭喜Wens拿下了单人次的最高积分,能感觉出今天Wens你的状态和打法和之前相比有所不同。可以分享一下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改变吗?”
温叙:“今天我在打法上作出了一些尝试,”他笑了笑,“在这里要感谢我的‘姐姐’。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
结束采访回到酒店,温叙换下了队服,他将那件明黄色短袖当做内搭,外面穿了深色的牛仔服。
电影院离酒店不远,打车用了十分钟不到。
当温叙拿着电影片来到电影院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Wens,”见到温叙,闻桢展开一个笑容,“你来得正好,马上要检票了,我们进去吧。”
看着闻桢那张清秀的脸,温叙的心一沉,他的下颚在瞬间紧绷起,“闻桢?”
怎么会是他?约他的不是陆清禾?
温叙的诧异反应太过真实,闻桢显得有些局促:“嗯?陆队长没有和你说吗?”他抿了一下唇,手里拿着和温叙一样的电影票。
“是他帮我约的你。”
作者有话说:
难懂的陆宝
第21章 他喜欢(陆清禾视角)
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为02:40。
这是现在的时间,也是电影结束的时间。
陆清禾靠在窗边看着酒店门口的那条路,道路两侧树木繁茂,路灯是一个个垂下的灯笼形状,灯光是暖色系的。
那条路陆清禾走过许多次,可此刻脑中浮现出的,都是与温叙一起走过的画面。
那天结束比赛温叙被找了麻烦,在说了“我知道你那局不是帮我,只是凑巧在山顶罢了”后,温叙转身离开。错过了他少年初成的三年,温叙也已经不是印象里那个瘦削的孩子。可他还是那么冒冒失失,连过马路都不会好好看路。
那天在烧烤店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回来的时候温叙趴在自己背上。他的脸有些热,贴着自己后颈时带来一丝痒意。被温叙依靠的时候,那样的感觉像是回到了过去,他们彼此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天借口落了东西折回场馆,在听到温叙说“还好有你在”时,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在对上温叙那张错愕脸之后,陆清禾的心还是软了下来。他舍不得,也不想让温叙为难。他知道温叙喜欢闻桢,也知道作为Alpha的温叙喜欢Omega,而不会是自己这样的Alpha。
除了这三次,两人还一起同路过。
那次温叙去了傅白约他的饭局,其实陆清禾也去了。他没有露面,而是一路跟着温叙到了火锅店,又一路看着他回到了酒店。
陆清禾盯着楼下的酒店门口看了许久,即便看不清,却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久到他的脖颈开始发酸,久到暗淡的天空隐隐泛白,久到他以为温叙和闻桢不会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陆清禾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他点开前置录像,从袋子里拿出药膏和棉签,认真地录下他擦药的过程。
伤口已经痊愈,结痂的部分掉落后露出浅淡的疤痕,冰凉的膏体触及皮肤,这样的触感让陆清禾想到温叙给他在树下擦药的画面。
那天温叙的动作很轻,他细长的手指捏着棉签拂过伤口。他们离得很近,近到陆清禾可以清楚地看到温叙微颤的睫毛。
拍好视频,陆清禾点开和温叙的聊天框将视频发了出去。
走到床边,陆清禾将那袋药放在了床头柜上,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钥匙还没有插入,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陆清禾的房门没有关严,外面的脚步声明显沉重,闻桢的声音很轻:“房卡……在我口袋里。”
“你小心点,靠着墙。”温叙开口,他犹豫了一下又说:“算了,扶着我吧。”
屋内阒然无声,陆清禾捏着钥匙的手一僵,伴随着刷卡开门,温叙说道:“伤口看起来有点深,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吧。”
“只是看起来而已,没什么事。”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上去是走进了房间。没过一会儿,走廊里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请问是你们需要急救箱吗?”
“是的,麻烦你了。”温叙说。
“不客气,需要帮忙吗?”
闻桢显得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谢谢。”
温叙开口,“你去坐着,我来。”
那位送急救箱来的工作人员离开后并没有关门的声音,陆清禾站了起来。听了他们的对话,猜测闻桢受了伤,陆清禾拿起那一袋药走到了门口。
闻桢房间的门半掩着,从陆清禾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房内发生的一幕。
暖黄灯光笼罩着沙发前的两人,闻桢低头坐在沙发上,他穿着到膝的黑色裤子,两手攥着裤腿,手臂和小腿绷得很直显得十分紧张,裸露在外的小腿上留有一条血痕。
而温叙单膝跪在闻桢面前,他捏着酒精棉擦拭着闻桢小腿上的伤口,眼神格外认真。
闻桢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将头埋得很低,耳根已然红透,“Wens,我……自己来吧。”
温叙抬头看了一眼闻桢,笑道:“你不会是嫌我笨手笨脚吧?”
“不是不是。”闻桢没有听出温叙开玩笑的语气,“让你背我回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不你……坐到沙发上来?”
温叙再次俯下身,他拿出了碘伏棉签,“别动,快好了。”
“那好吧。”
在瘦小的Omega面前,即便是蹲下身,温叙的身形明显压过闻桢,他们被框在同一个画面中显得格外和谐。
Alpha和Omega,本来就是正常的配对。更不用说他们这样情投意合的。
闻桢不用说,一开始他就是抱着勾引温叙的目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