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师哥在上(27)
后来,自己每个周末都会见到凌辰,这个本来有些冷漠的师弟也开始乖乖请教自己基本功的知识了,尤其是太平歌词,为了让自己教他,什么讨好的东西都拿来献宝,也不知什么时候,张云雷就开始手把手的教他打御子板,唱太平歌词,到后来教他怎么呼吸,吊嗓子,甚至开始教他唱戏,兴致来了,也会唱两句锁麟囊,就为瞧见他冷淡表情里那一抹敬佩与羡慕,极为满足。
再后来,凌辰终于变成了凌九夜,在自己面前,他不再是那个一言不发的陌生小师弟了,他高兴地时候会笑的眯起眼睛,虽然次数不错,却让人印象深刻,而生气的时候就会变回以前冷漠的样子,板着脸一声不吭,平板的称呼自己‘师哥’。
张云雷发现,自己不喜欢听他叫‘师哥’,更喜欢听他叫自己‘辫儿哥’。
因为他是不同的,他是凌九夜,自己最喜欢的九字科小师弟,也是自己精心教他唱曲儿的小师弟。
他喜欢凌九夜,也知道凌九夜喜欢他,但喜欢到什么程度,从来没去想过,也不敢去想。
他们,是师兄弟。
都是男人。
张云雷抿了抿唇,看着凌九夜的睡颜,良久之后,微微俯下.身,将唇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或许,那句喜欢不过就是一句醉话而已。
没有什么含义,没有什么内容,不过就是阐述一个事实,一种师弟对师兄的依靠,尊敬与喜爱。
仅此而已。
张云雷坐直身体,把被子拉开给他盖好,抹了把脸,去卫生间用冷水洗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以为凌九夜会真的喜欢自己。
而且还是恋爱的那种喜欢。
他甩了甩头,想起自己的东西都放在房间里,犹豫了一下,见凌九夜睡得还算安稳,便回房间去拿洗漱用品和睡衣,说到底,不管凌九夜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他都得对师弟负责,不能明知他喝醉了还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就是自己姐夫那里也说不过去啊。
简单洗了个澡,张云雷看着他房间的床又有些犹豫了。
凌九夜没有固定搭档,所以自己定了一张大床房,如果想看着他不出危险,那就得跟他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以前没觉得怎么样,可今天张云雷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最后
只能心一横,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其实以前他们也睡在一起过,但当时压根没想那么多,如今想想……
也真是够暧昧的了。
若说暧昧,倒也有点,可说正常,那也正常,都是同性有什么不能睡在一起的,心态放平就好。
可问题就在于,他的心态被凌九夜一句半真半假的醉话弄得忐忑不安的,压根放不平了!
张云雷头疼的叹了口气,看着睡得沉沉的凌九夜,郁闷极了,只能躺在另一侧,尽量离他远点,谨慎的睡下了。
第二天凌九夜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茫然,想起前一晚的事情,皱了皱眉,转头一看,愣了一下。
张云雷蜷缩在另一侧,被子盖住了半张脸,睡得正香,但是多半的被子在自己这边,被挤得像个小媳妇一样可怜巴巴的。
凌九夜挠了挠头,没想到他会直接睡在自己房间,他的本意是借着张云雷的手教训一下薇拉,也让她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他们一吵起来,就不会住在同一个房间了,可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这样更好。
凌九夜探头过去,见他还睡着,也不想打扰他,只是把被子往他身上盖了盖,四月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给他盖严实了,凌九夜才去洗漱,刚洗完脸出来,就看到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睡醒呢,怔怔的抬眼盯着自己,那神情就像个小孩儿一样,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道,“辫儿哥,再睡会儿吧,今天不用早起。”
“……哦……”张云雷嗫嚅一声,转身躺下又闭上了眼睛,刚躺了两秒,突然觉得不对,一下坐起来,“你怎么在我房间?!”
凌九夜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面霜扔出去,无奈的回头看他,“哥,这是我房间,这话要问也该我问你啊。”
张云雷眨眨眼睛,四下里打量一下,想了起来,没好气的道,“还不都怪你,昨天莫名其妙跟薇拉拼酒,结果把自己灌醉了,我不是怕你出事儿吗?!”
“……我能出什么事儿?”凌九夜扯了扯嘴角,抬眼瞄他,似笑非笑,“应该是我打扰你跟女朋友约会吧?”
张云雷一愣,觉得他这话听着有点刺耳,刚要反驳,突然想起他昨天说的那句话——
师哥,我喜欢你。
他顿时没话了,低头琢磨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凌九夜,谨慎的道,“辰儿,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发生什么事儿?”他哪怕对自己发火都比眼下这个态度好,凌九夜这回可真摸不着头脑了,纳闷的道,“能发生什么,难不成……”
他故意顿了顿话语,仔细的上下打量张云雷,这眼神让对方顿时紧张了起来,以为他想起了说过的话,紧跟着追问,“你想起来了?”
“……难不成……我还能侵.犯你?不至于吧,我审美没这么差,对着羊驼玩不伦之恋啊!”凌九夜一耸肩,两手一摊,朝张云雷打趣道。
原本紧张兮兮的张云雷听他这话,脸一下子红了,气急败坏的起来就去掐他脖子,把他往床边摁,掐着他咬牙,“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我现在用得着你捧啊!让你不学好随时随地给我开车!都翔子给你惯得!”
“哎哟好好好,我不说了,放开放开,我错了我错了!”凌九夜哪能对他动手啊,也怕自己没轻没重再给他伤着了,由着他撒泼胡闹,见他不肯放手,灵机一动,呻.吟一声,“……哥,我头疼……”
“怎么了你?!”张云雷本来还生气呢,一听他这声儿立刻停手了,以为自己给他晃晕了,再掐缺氧了可就糟了,赶紧去看他,“没事儿吧,该!让你喝酒!才多大啊就喝这么多酒,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他还是殷勤的去给凌九夜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喝点温水吧,今天多喝水,上几趟厕所就好了,下回不许乱来喝酒了知道不!”
“知道,知道,”凌九夜抿了抿唇,压抑住嘴角的笑容,怕被他发觉自己使小聪明,赶紧接过水杯喝了,抬头看他,微微一笑,“谢谢你,辫儿哥。”
张云雷看着他的笑脸愣了一下,接过杯子转身放下,觉得脸有点热,嘀咕道,“没什么,本来就是师兄弟,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他背对着床边,自然没发觉这话一出,凌九夜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
是啊,都是师兄弟。
凌九夜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瞎了心了,竟然以为师哥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多加照顾的。
这本来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你没事儿了,那待会下去吃早餐吧,我也回去换件衣服了,”张云雷觉得自己的脸没那么烫热了,才转身看向凌九夜,见他神色如常,也不多想,叮嘱了一句便回自己房间了。
……所以说,喜欢什么的,就是一句醉话啊。
莫名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张云雷叹了口气,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态,只能尽量摒弃杂念,好歹先回了北京再想别的吧。
专场助演结束,一行人回到北京,路上也不知道张云雷是怎么哄得薇拉,没过多久,薇拉又对他嘻嘻哈哈了,凌九夜坐在他俩后排,明白薇拉的心态,扯了扯嘴角,可又不能跟张云雷说清楚,到底他也没什么实打实的把柄,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但他相信师父和师娘不会坐视不理的,薇拉即便能骗的了张云雷,到底也通不过师父师娘那里,也不怎么担心,何况他也不可能天天看着师哥的女朋友啊,琢磨着回头跟师娘旁敲侧击一下,让她给张云雷一个警醒便好。
回京之后,凌九夜的工作也忙碌了起来,陈曼曼给他未来做铺垫,主张他先从小角色开始入手,到底是新人,也别想着刚开始就接手什么大导演大制作,踏踏实实先从基层开始,慢慢一步一步
往上走,只有根基稳了,才能走的长远。
陈曼曼带过流量偶像,也跟过实力明星,知道凌九夜贪图的不是一时的走红,建议他先磨炼自己的演技,日后慢慢选适合的角色,更何况他的主要工作还是放在相声上,没必要投机取巧,博人眼球。
凌九夜与她一拍即合,同意了,回去之后便专注于拍摄一些广告,当平面模特,接一点小角色,跑跑片场,只是为以后积累经验罢了。
他忙起来,基本就不回玫瑰园了,如今他自己也能开车出去,压根不需要张云雷帮忙接送了,住在自己的房子还方便点,张云雷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看着凌九夜,虽然有些失落,但想到他这么忙碌也不可能跟软软和离离混在一起,又有些放心了。
眼瞅着五月中旬就是凌九夜的生日,张云雷琢磨着总的送他点什么礼物才好,可也知道凌九夜家里吃穿不愁,送什么就成了难题了,纠结极了。
也不能老送大褂啊,况且就那些颜色,除了自己和其他师兄偶尔送的,凌九夜自己也做了好几套了,送来送去还不是都一样,没什么新意,正头疼呢,刚好想起前几天凌九夜夸过自己的耳钉漂亮,琢磨半晌,干脆就送他这个吧。
主意定了,他便扯着杨九郎去店里选,左看右看,到底是选了跟自己一样的一副耳钉,嘱咐导购包好,心满意足了。
他选礼物是没错,但杨九郎有句话不得不说,“……我说,辰儿没打耳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