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师哥在上(202)
凌九夜心里头压着火,对他这种可劲儿折腾的性格气的要命,但心里头还是惦记他,怕他病情更严重了,幸亏有杨九郎这通电话,正及时呢,“我知道了哥,我天天都让他气死了!”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性子,一旦沾上工作的边儿,恨不得连轴转,感冒也不是他故意的,我今儿都骂了他三遍了,再说你这么一撂电话,他自个儿心里头也就明白了,明儿别晾着他了,好歹跟他说说话,不然他明儿更别休息了,总得惦记着这点儿事儿,”气归气,可好歹那是自己搭档,自己兄弟,哪能真看着他俩闹别扭不管不顾呢,杨九郎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劝道,“明儿没什么事儿我们都回北京了,毕竟还那么多工作呢,到时候你直接跟家里头等他吧,现在粉丝那么多,你俩都寸步难行的,别折腾了。”
“行,我知道了,哥,”凌九夜叹了口气,又跟他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谁都没想到,本来应该是安稳平和的复出之夜,第二天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风波不断。
热搜的事儿凌九夜一大早就知道了,可也没办法,这不是黑子爆料,而是有凭有据,事情闹得这
么大,就得看上头的意思了,哪怕他心里头对张云雷生病有再多的气也顿时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担心。
凌九夜只能一边工作一边等他们回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抽不出时间给张云雷打电话,好不容易收工了,赶紧往玫瑰园赶,在路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回来了?”
“……嗯……”张云雷声音低落,明显心情很差,喃喃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路上呢,再过一个小时吧,别瞎琢磨了啊,我马上就到家了,”这时候,凌九夜也不能因为发烧过敏跟他闹别扭了,只想回去好好安慰他,马不停蹄到了家,一进门儿,就看到王惠和张妈妈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赶忙道,“妈,师娘。”
“辰辰你回来了啊……”张妈妈心力交瘁,儿子病了她本来就上火,谁成想复出专场一过,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看张云雷担心忧愁的模样,心里头哪能踏实了,急得要命,“辰辰,你快劝劝磊磊吧,这早上饭也没吃,晌午也不吃饭的哪成啊,我说他又不听,你看这……”
“妈您别急,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劝他,啊,”凌九夜安抚着张妈妈,看向王惠,“师娘,这事儿……”
王惠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德云社这么多年,狼心狗肺都见了那么多了,这种事怕什么,摆了摆手道,“放心吧,你师父出去跑了,不至于那么严重,大不了罚款,再不济,让他歇俩月,避过这个风口浪尖也就过去了,这就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保不齐他这事儿没过去,网上又得挑别的事儿了,不用担心。”
师父既然出手了,凌九夜就安心多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实在不行,我就让我姐找找人,大不了花钱把这事儿给遮过去,但这事儿也确实是咱们错了,咱得认罚,认错,以后改正,现在毕竟不是往年了,咱们小剧场说的那些拿不上大台面了,是得改改。”
“是啊,这事儿过去我指定得提醒你师父了,最近这段时间,都得谨慎点儿了,”王惠叹了口气,抬头看他,“辰辰,你就别跟你师哥置气了,他之前感冒发烧也是太操心了,凡事有个轻重缓急,你多安慰安慰他,啊?”
“我知道师娘,您放心吧,我这就去看看他去,”凌九夜心里有数,点了点头,进了屋,就看到张云雷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既没看手机,也没睡觉,盯着外头的风景发呆。
凌九夜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坐在床边,俯身看他,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轻声道,“好点儿没?”
“……嗯……”张云雷没动,由着他摸着自己的额头,声音有点哽咽,觉得他收回手了,才翻了个身看他,“辰儿……”
“行了,没事儿,既然都发生了,你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就等结果吧,只要记得以后敏感话题都不牵扯,就落不下把柄,这回确实是咱自己做错了,该认错认错,该罚钱就罚钱,再不济,大不了停演,再说也没到那地步呢,啊?”凌九夜看他一下坐起来抱着自己,只好搂着他哄,摩挲他的后背,“别怕,有师父呢,再说还有我呢,横竖也就是罚款的事儿,能怎么的?咱别的没有,钱那不是有的是吗?”
“……万一……停演怎么办……票都卖出去了……”张云雷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控制不住去想,去看,眼见着网上的二奶奶们为了自己闭麦,静静地等候,他心里头感动的一塌糊涂,后悔极了,“都怪我,当初怎么就那么不严谨呢,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
“说都说了,后悔也没用,这世上没后悔药,自己知道错了,改了不就得了,那人一辈子,谁还不犯点错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呢,”凌九夜亲了亲他额头,耐心的安慰他,“票卖出去了也不怕,现在也没说不让演出了,万一不行,咱再想办法,不行就退票,或者改场,再不济,双倍赔付,你爷们儿有的是钱,大不了我上个片酬不要了,赔给他们不就得了?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可你要是倒了,你的粉丝怎么办,这时候你必须最坚强,才对得起她们的等待,知道吗?”
“我知道,”张云雷吸了吸鼻子,眼圈有点红,看着他道,“有姐夫,有你,有她们,我什么都不怕。”
“这就对了,咱们有错,可这事儿不止是有错就改那么简单,圈子里这些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触动了利益,人家可不是要雪上加霜的搞咱们吗,横竖有师父担着呢,保准不能让他们得逞就是了,你这几天就当放假休息,好好吃饭吃药,把身体养好了,六月还得继续演出呢,想偷懒都不成,”凌九夜捏了捏他的脸颊,皱起眉,“这几天你病了,都瘦了,这可不成,我说过我喜欢你胖点儿吧?”
“……我吃饭,吃药,我好好养着,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张云雷想起前一天他对自己发火的模样儿,还胆战心惊的呢,乖乖点头,“我饿了……”
“这还差不多,”凌九夜满意的亲他脸颊一下,摸了摸他头发,“我去给你热点粥喝,你乖乖等着,啊?”
“嗯,”看他高兴了,张云雷心里也舒坦多了,不再忐忑不安,安分守己的等着了。
有凌九夜陪着他,张云雷也肯好好吃饭休息了,张妈妈和王惠都安心多了,如今风口浪尖,大家的工作就默默进行,尽量低调,熬过这个节骨眼儿,万事都好商量了。
闭麦行动持续了大半个月,最终还是以罚款了结,好在演出没耽误,凌九夜上半年的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下半年专心陪他,偶尔去小剧场演出,商业方面略露个脸就成了。
六月专场照常开始,张云雷安心多了,再上台特别注重节奏,不敢再胡说什么了,他好不容易能演出,这第一场凌九夜自然陪着他,听着他台上的节奏和话语,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既欣慰,又替他难过。
相声这种传统,本来就发起于街头巷尾,都是民间艺人集大成所为,说白了,最早不过就是讨口饭吃,讨过路人一个高兴,赚点钱过日子。
正因为发自于天桥,面对的也都是老百姓,自然而然会为了迎合大众,添一些荤话,怎么热闹怎么说。
这在以前都只是笑话,是为了博君一笑的手段,如今时代变迁,渐渐成为了不入流的不雅桥段,可说白了,大家来听相声,图的是乐子,满篇的荤段子他们也聊不来,偶尔为之,倒能让观众觉得新鲜。
不过,这样的机会也快被剥夺了,凌九夜可以理解,专场与小剧场毕竟不一样,何况他们也不可能靠这些荤话来吸引观众,只是有些伤感。
张云雷的风格,已然成为了过去。
但好在,爱他的人,留下的人,都是懂他的人。
毕竟对他来说,只要不离开舞台,什么都可以妥协。
凌九夜陪着他工作,自己的业务也不能落下,六月还要陪他上大船,趁着没上船,正好有事跟他商议,“辫儿,我要录个单曲,里头有戏腔,你能不能帮帮我?”
“啊?”张云雷工作间隙难得有个休息,跟他在家里喝茶,时不时安排安排后头的行程,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抬头,眉眼间都是笑意,“你又要发单曲啦?”
“嗯,就两首,其中一首有戏腔,我这嗓子哪行啊,你帮帮我吧?”凌九夜把歌词递给他,从手机里调出小样,“你听听。”
张云雷立马接过来,认真听着,一首歌听完了,有些意犹未尽,脸上也有点烫热,“这词儿,你写的?”
“啊,听出来啦?”凌九夜坐在他身边,把他搂进怀里,满是笑容,“写给德云社的,歌名儿就叫云调。”
这歌名儿里头都透着深意,张云雷憋着笑看他,推他肩膀,“你说实话,写给我的还是写给德云社的啊?”
“你的呗,那不官方说法是写给德云社吗,要不是给你的,我还能找你助阵?”凌九夜也不瞒着他了,亲了亲他,“到时候咱俩还能来个官宣。”
“宣什么啊,真烦人呢,”张云雷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的事儿说白了走不上台面,可要借题发挥可就容易多了,一口答应,“不过就是录音嘛,那有什么难的,回头咱俩一起去录歌,你得分我一份销售红包。”
“财迷那样儿,这单曲赚的钱都给你成了吧,小气鬼,”凌九夜点了点他额头,没辙的笑道。
“辰儿,你对我真好!”一听钱,张云雷可乐坏了,拉着他又是抱又是亲的,亲着亲着,味儿就变了,哼哼唧唧的撒娇,“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