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again 上(140)

　　哈利在黑暗中茫然地思索了片刻，那低哑冰冷的诱惑声从他的睡梦中被击退了几分。他感到一阵难受，极度地热，口干舌燥，头痛，连呼吸都是炽热难受的温度……
　　“哈利……”
　　有什么苦涩的东西灌进了他的嘴里，那东西难喝的要命。但是他慢慢不觉得热了，难受的感觉在缓解。他觉得舒适了些，意识到自己正被谁拥在怀里。可是低哑冰冷的声音还在他的脑子里徘徊，哈利告诉自己依然不能睁开眼睛。一直想要叫醒他的人似乎终于放弃了，另一种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哈利熟悉这个，是睡眠魔药的味道，他会拥有一场没有噩梦的、安稳的睡眠……可是那声音还在，低哑的，诱惑的，他不能睡……
　　哈利感觉自己在呕吐。他好像听到了很多慌乱的声音，他和脑海里的声音对抗着，他不睁眼，不睁眼，不给那个声音看见……呕吐结束了，脑子里的声音微弱了很多。哈利调动全部的意识去阻碍那个声音。终于，他成功了，那个低哑的诱惑声被击退了。又有人在呼唤他，焦急地，关切地……他现在可以睁眼，但是他没有力气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下坠，不知道自己算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但是他知道，他赢了刚才的交锋。
　　阳光温暖，额头传来丝丝凉意唤醒哈利的意识。他茫然地睁开眼睛，有一会儿功夫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嘴里还残留着一些苦涩的味道，这让他不满地咂了下嘴。接着，他意识到自己干渴的要命，迫切地想要喝水——“别动。”哈利听见小天狼星的声音，“要什么，哈利？喝水么？——莱姆斯，麻烦你去告诉莫丽哈利醒了。”
　　哈利听见卢平应了一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他眨了眨眼，轻轻点了下头，一杯温度适宜的水很快出现在他嘴边，小天狼星把他扶起一点，好叫他喝水。这下哈利终于有精力思考自己的状况了，他在小天狼星的房间里，小天狼星扶着他，德拉科喂他喝水，他昨晚……
　　哈利动了动脑袋，德拉科把水杯从他唇边挪开了。小天狼星把枕头拿起来垫在哈利身后，叫他能坐的舒服一点。
　　“我怎么了？”哈利问。
　　“你病了。”小天狼星说，“你昨晚一直在做噩梦，然后发烧。德拉科不敢离开你，把整个房子的人都喊起来了。”
　　“我很抱歉。”哈利困惑地说，“可是……可是我怎么会生病呢？”
　　确实，托糟糕的童年的福，哈利算不上身体特别健康的类型，但这不意味着他容易生病。最起码，上辈子这时候他什么事都没有，更别提他这次特意穿厚，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也都记得给他温暖咒。
　　“我们猜测你应该是受凉了。”德拉科哼了一声说，“莱姆斯说穆迪差点儿要你们绕道格陵兰岛。”
　　“我们并没有真的那么做。”哈利摇了摇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来，韦斯莱夫人敲了敲门，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
　　“哈利，亲爱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韦斯莱夫人关切地问，“可是吓坏我了，孩子，病得那样严重！你先前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么？”
　　哈利摇摇头，他确实一直都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韦斯莱夫人把餐盘放在小天狼星摆好的桌子上，“你病得这么突然，大家都措手不及。德拉科昨天晚上被吓坏了，我们还以为有人来袭击总部呢——快吃些东西，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一天？”哈利茫然地看了一眼窗户，“可是——我是睡到了隔一天的早上？”
　　“不，那是一个魔咒。”卢平解释说，“今天是阴天，西弗勒斯说给你一点阳光总没有坏处。”
　　“他说的可没有你那么客气。”小天狼星不满地说，“他知道哈利醒了么？”
　　“他一会儿会上来的，邓布利多正在和他说话。”韦斯莱夫人小声说。哈利注意到她是不想自己听到邓布利多来了的消息，但是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他安静地在德拉科的帮助下吃完了自己的晚餐，韦斯莱夫人叫他好好休息，便收拾餐盘离开了。
　　“是噩梦引起的么？”小天狼星担忧地问，“德拉科说，你昨晚突然睡得不安稳，然后就发烧了。”
　　“我不清楚。”哈利抬手，无意识地按着伤疤，“我记得我是做了个噩梦，但是我……”他微微拧起眉毛，继续道，“我还记得我很难受……我好像吐了？”
　　“吐的昏天黑地。”德拉科说，“明明退烧药剂和感冒药剂都好好地喝下去了，结果睡眠魔药喝了没两口就吐了出来——你头痛么？”
　　“没有。”哈利立刻放下了自己按着伤疤的手。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这次是斯内普走了进来。魔药教授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走进屋里，扫视过三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慢吞吞地靠近了哈利。
　　“假期都不给人清闲的波特。”他刻薄地说。
　　“没人求你给哈利医治，斯内普。”小天狼星不满地说。
　　“也不是我愿意。”斯内普冷冷地说，施了几个检测魔咒来确认哈利一切正常。然后，极其突然地，他弯下腰，用魔杖尾端抬起哈利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下。接着，赶在小天狼星暴跳如雷之前，他直起身子，嘲笑到：“考虑到有你照顾他，布莱克，我决定分他一点怜悯。”
　　“你什么意思？”小天狼星瞪着斯内普。
　　“字面上的意思。”斯内普漫不经心地说，“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能把人照顾的越来越瘦削病态的家长，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大抵也是格兰芬多莽撞一般的得天独厚吧？”
　　“你是说我没照顾好哈利？”小天狼星恼火地质问。斯内普一抬手就拽住了哈利的领子（小天狼星大喊着让斯内普不许碰哈利），把他往前扥了一点儿：“难道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和他三年级一点儿差距都没有。”
　　“呃……”哈利求助地看了他的男朋友一眼，但是摸不清状况的德拉科只是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无奈，哈利只好弱弱地说：“抱歉，但是，斯内普教授……我……我有长高。”
　　斯内普嫌弃地松开了哈利的衣领。“巨怪都会长高。”他刻薄地说，“但是你明显不如巨怪，因为你只会长高，却不会长脑子——我从没见过察觉不出自己生病的巫师，你大概是第一个了，波特。”
　　“你这是在责怪哈利不能让自己在睡梦中意识到自己突然生病？”小天狼星捏紧了拳头，“斯内普，你是不是来找茬的？”
　　“别动火气，小天狼星。”卢平赶紧说。
　　“他找上门来挑衅我还不动火气？我就说他不会对哈利有多好！我是保证不会跟他再起争端，但是他现在是找哈利的茬——”“我没有半夜专门来找一个波特的茬并且看他的狗教父发疯的爱好。”斯内普嗤了一声，小天狼星立刻反击了。他们你来我往地吵了几个回合，小天狼星咒骂斯内普在学校对哈利过分刻薄，斯内普冷嘲热讽小天狼星起不到多大的教导作用。两个人都多次把手按在魔杖上，卢平不得不随时准备给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用缴械咒。哈利捂了半天耳朵，最终忍无可忍，苦恼地喊：“拜托！你们两个就像老夫老妻拌嘴吵架，互相指责对方没照顾好孩子！”
　　这句话效果惊人，斯内普和小天狼星立刻嫌恶地闭嘴，前者扔下几瓶魔药，转头就走了。
　　“谁要用他的魔药！”小天狼星气冲冲地拿起一个瓶子，看了看上面的标签，“这个——哈利，你想再睡一会儿么？如果想的话，现在把这个喝下去。”
　　哈利选择拒绝。开玩笑，他睡了一天了，现在觉得精力充沛，为什么还要睡觉。但是很明显有人不这么觉得，随着拒绝的话出口，小天狼星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然后德拉科含着一口睡眠魔药就堵住了他的嘴。熟悉的味道蔓延在口腔，哈利被这一刹的变故惊的目瞪口呆。
　　莱姆斯看戏就算了，德拉科胆大包天敢当着小天狼星的面嘴对嘴给他喂药也算了——小天狼星！刚才是谁说不要用斯内普的魔药啊？请你抛却完全不需要再睡的你亲爱的教子，贯彻你一分钟前说的这句话好么？


第126章
　　哈利这一病来势汹汹，去的倒是快。次日在一个真正的的阳光灿烂的清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能活蹦乱跳地跑到餐厅去拥抱他的教父和男朋友，并控诉他们给自己灌魔药的行为是多么多么的过分。
　　“那个吻总不是一个过分的行为。”德拉科无所谓地说。
　　“闭嘴，我说过你再敢这么干我就把你扔进你们家的百合花丛里。”小天狼星冷冷威胁。
　　“您当时还夸我干得好。”德拉科眉毛一挑，慢悠悠地说，“——教父。”
　　哈利一把扯住德拉科把他拽出了厨房，留下暴怒地大喊着“我没有允许你这么叫我！”的小天狼星在厨房释放怒气。他们在楼梯上拉拉扯扯的接吻，哈利无比庆幸他要求小天狼星修理了原本吱吱嘎嘎作响的楼梯，不然他保证整个房子的人都能听到他们走走停停，从而猜出他们在楼梯上亲吻彼此的次数。
　　“你不会以为魔法部要给我判死刑吧？”哈利在四楼的楼梯口问德拉科，“你收到了什么内部消息不成？”
　　“我只是补足这个假期所有我们没见面的时候而已。”德拉科面不改色地说，“走吧，我打赌他们都在房间里了。不经允许就到我们的卧室里，找机会我要好好说说这个。”
　　“那是我的卧室。”哈利强调，“你只是常驻人员——虽然是唯一常驻人员。”
　　“不管怎么听都是我们的卧室。”德拉科说着推开了卧室门，里面果然已经被外来者们入侵了。他看了一眼哈利，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写着“看吧果然是这样”，然后很绅士地鞠了一个躬。“请，卧室主人。”他说。
　　“如果哈利是卧室主人，你是什么？”弗雷德问。
　　“女主人，这是当然的，弗雷德。”乔治说。
　　“事实上是男主人。”德拉科走进来，关上门，“但我更偏向于管家，你们现在待的地方就是我整理的——老实说，走进这屋子的时候我不敢相信它的混乱程度。”
　　“我很少见到哈利把他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样子。”罗恩皱了皱鼻子说。
　　“那是因为你也没有整齐过。”赫敏毫不犹豫地说。
　　“乱一点也没什么，有痕迹的地方才像家，对不对？”金妮轻笑。
　　“好了，说正经事吧。”哈利对金妮眨眨眼，知道他的小妹妹又一次把他看透了，“那天的消息你们都听到了吧？”
　　“听得清清楚楚。”弗雷德说。
　　“就是没想到我们的小哈利会把我支出门外。”乔治说。
　　“我们说好了要带来欢笑。”哈利意有所指地说，“那么为避免发生争吵，我当然要找一个稳妥的方式。”
　　“好吧，我们接受这个理由。”弗雷德了然地撞了撞乔治的肩膀，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罗恩问，“你觉得有眉目了么？”
　　“他是问那件武器。”赫敏补充，“其实不该说起这个话题让你费心，要我说，哈利，你应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