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个受(15)
风宵阳懒懒地伸出两条修长的腿,“喏,穿着。”
腿上白色的亵裤紧紧地贴服着,只不过因为太过单薄,又显得有些轻透才让封臣无视了,不过这个东西怎么来的?
“你怎么穿了这个?”封臣去卧室里取了一件大衣出来,二话不说裹在风宵阳的身上,忍不住臭着脸责问他。这种带小屁孩的感觉真是……有点糟心啊!
风宵阳总算抬起头,分给了封臣一点视线,“不小心……把戏服穿回来了。”一脸无辜。
封臣皱着眉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裤腰带,“把这个脱掉,剧组带回来的不干净,你想穿这一类服饰我们可以另外去买。”
“哦……”风宵阳的情绪下降了一个百分点。
他有些舍不得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裤子,起身去卧室里换了。
封臣拿起那个葫芦,在自己的掌心待了不到五秒钟就突然发烫了,封臣丢都丢不及,风宵阳从卧室里出来,看见他的动作,似乎又被逗乐了一点儿,他快步走过去,把葫芦拿在手中,“你吓到她了。”
“我?”封臣停止了往手上吹气的动作,手掌心还一片火辣辣的。
风宵阳摇了摇手里的葫芦,“她是个羞涩的姑娘。”
封臣臭着脸,“……葫芦还有性别?”
风宵阳点头,“她害羞会发烫的。”
封臣:“……”
葫芦在风宵阳的掌心动了一下,一团黑气争先恐后地从里面涌了出来,封臣本来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但是目光留意到旁边冷静自若的风宵阳,他也不好意思这么跌面子了,也跟着镇定地站在那里,仿佛有鬼跑出来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黑气涌出来之后,葫芦就又恢复了原本普通的模样。
“咕咕”的声音从那团黑气上散发出来,慢慢形成了一张脸,就是之前挂在孙义炜头上,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那张脸,它的五官是错乱且扭曲的,仿佛这样的显形也让它受尽了痛苦。
风宵阳抬起手臂掩在脸前,“好可怕。”
黑团:“……”
封臣:“……”
黑团又挣扎了两下,声音嘶哑,“放……开……”总算成了句。
风宵阳讲手放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嗯,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讲清楚你是怎么利用孙义炜杀人的,你怎么绑架了袁莺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散出来的怨气是你的吗?嗯,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就不用说了。”
风宵阳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淡漠,让人不自觉生出一种畏惧的心情。
封臣随手拉了个小椅子过来坐下,神色淡淡地安静做个看客。
黑团还在挣扎,一团黑气,包括它的那张脸都变得不规则了起来,他想要发出尖啸的声音,奈何发出来之后就全部变成了嘶哑的低叫。
“你不能扣着我!你不能……那个姓孙的是活该……如果他不是自己生出了阴暗的心思,怎么会……怎么会被我上了身!啊!”黑团突然发出了一声*(?)的尖叫,整张脸几乎要裂成两半。
风宵阳突然回头问封臣:“那个孙义炜怎么样了?”
封臣做摊手状,“他的伤一好就去警局了,虽然这次的事情被界定为灵异事件,但是就如这个鬼所说,跟孙义炜自己也脱不了关系,最后该定罪的肯定要定罪……说不定为了不将事情闹得更大,所有罪责都归在他身上。警局没办法向民众说,我们定了一只鬼的罪。”
风宵阳点头,“嗯,被关到警局就好,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孙义炜嘴里的牙是被我敲掉的了。”
封臣的表情也跟着裂了一下。风宵阳真的不是天然黑?
风宵阳问完封臣,就继续转头□□这只丑鬼了。
“那个被你害死的人难道不无辜吗?”风宵阳冷冷地责问他。
那只鬼的脸又挤变形了一次,它嗬嗬地笑着,“那又怎么样……不过一条人命……”
风宵阳慢悠悠地抬起手,一张黄色符纸飞出去,准备无误地贴在了那团黑气上,‘刺啦’一声,封臣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迅速燃烧起来的声音,下一秒那只鬼嘶哑的叫声就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啊……啊!你这该死的……”
风宵阳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手指,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你也不过一条鬼命。”
封臣实在憋不住笑了一声。
怪不得风宵阳是国师了,装起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风宵阳歪着头打量了几眼那只变形的鬼,“没我想象中厉害,没意思。”说着他就又打开了葫芦,摇一下,鬼就又被收进去了。那一瞬间封臣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那只鬼从葫芦里传来的惨叫声。
风宵阳……的确有点儿深不可测的味道啊。封臣垂下了眼睑。
风宵阳盖上了葫芦,封臣微微一笑,问他:“怎么不听他把话说完?”
风宵阳摇头,“不想听了,反正它最后都要灰飞烟灭,听了也没用,化妆师都死了。”
封臣起身去开门,“我去拿外卖。”
风宵阳拿起葫芦又摇了两下,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他心满意足将葫芦收好,封臣提着装外卖的大袋子进来了,他将东西放在风宵阳的面前,风宵阳眯起了眼,心情愉悦地拆开了包装,拿出了食物。
都是他喜欢的吃食……
封臣看着风宵阳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风宵阳的心其实也很残忍的错觉……
考虑到市容市貌的问题,吃完早餐之后,大早上的封臣还是先带风宵阳去买了顶假发,逛商城的时候,风宵阳看着附近一家汉服定制店有些眼馋。张雪漫说要带他买结果一直没买……
封臣转头就看见了风宵阳望着汉服店那渴望的小表情,他残酷无情地将风宵阳一把扯了回来,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头发你能穿什么汉服?让店主给你订做一件僧袍吗?”
风宵阳轻哼一声,不高兴了,“又不是我自己剃的头发。”
封臣叹了口气,“你不是古代人吗?怎么都没点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思想?”
风宵阳倒是振振有词,直接将封臣噎了回去,“张雪漫说,做人不能太古板。”
封臣立马不说什么了。这是在讽刺他太古板吗?是吗是吗?
买了假发戴上,封臣又妥协地去隔壁顺便给风宵阳订做了两套汉服,风宵阳这才心满意足地自己坐出租车去剧组。
在《千年绝恋》中,和风宵阳这个角色对手戏最多的,一是女主角珠儿,二是八阿哥胤禩,在正史中,跟陈近南对手戏最多的应该是康熙那一代的人才对,风宵阳知道之后,还对这个剧本又嗜之以鼻了好久。
不过托刘敏芝教导的福,风宵阳算是知道了何为演员操守。
其一就是一旦接了剧本,那么就要好好地演下去。
于是风宵阳虽然不喜欢这么乱七八糟天雷狗血的剧情,他还是强忍着不爽开演了。他可是个伟大得愿意自我牺牲的人……
“下一场,我们的对手戏。”风宵阳换好了戏服出来,房骁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微笑着说。
风宵阳看见房骁,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不错,“那太棒了,这几场都是跟袁莺一起。”也不知道袁莺这几场是怎么了,在他面前总是变得束手束脚,害得副导演老是卡卡卡喊个不停。
风宵阳就是脾气再好也拍得烦了,更何况风宵阳本身就不是多耐心的人。
“你最近似乎有很大的进步。”房骁拧开矿泉水瓶盖,笑着说。
“是吗?”风宵阳双眼都在闪着光芒。
“当然。”
风宵阳顿时觉得这赞美特别的真诚,特别的让人喜欢。
他们一起闲聊了几句,那边工作人员就过来喊人了。他们这场戏要开始了。
这场戏讲的是胤禩和陈近南交情上的一个情感转折,原本他们只算是点头之交,但是从这次过后,胤禩才起了和陈近南相交的心思,而陈近南从没见过胤禩这样的人物,也格外乐意和他亲近。
而引起事件转折的,是胤禩为陈近南解了一个围,陈近南也依靠自己的武力,救了一次胤禩,此后两人更是引为知己,只可惜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住胤禩想要夺嫡的野心,胤禩最终还是选择将陈近南当做自己的踏脚石。
“剧本都熟悉了吧?”还没走到镜头前,房骁突然转头问风宵阳。
风宵阳当然不服输,“都熟悉了。”他的眼底一片鲜亮的色彩。
房骁看着他这个模样心情大好。似乎逗一逗风宵阳,就能让他获得满足。
副导演喊:“!”
房骁和风宵阳同时做好了准备。
镜头拉近。
“哎,陈公子不会喝酒,这怎么能行?来来来,多喝几杯,多喝几杯!”借着商人名义的陈近南,以陈家独子的身份,企图打入京城的商圈。但是京城这个圈子早就自成一体,哪里能容下其他人的突然介入?
而恰好,胤禩也是刚刚在这个圈子里崭露头角的人。
他们在酒桌上再次相逢,陈近南还不过是个少年,因而被其他几个瞧不上他的富商拉着灌酒,目的就是现在酒桌上给陈近南一次下马威。
“不不不……家父不允我在外喝这么多酒。而且我的酒量实在不好……实在不好……”陈近南连连推拒。
说话的人是个绸缎商人,也算是小有家财,他长得肥圆,说起话来比较粗俗,因此看不起陈近南和胤禩这样说话温雅几分,长相又俊秀几分的人。
他故意将酒推到了陈近南的面前。
镜头拉远。
演绸缎商人龙套的是个接近三十的男人,长得实在很胖,那短肥的手指还几乎快要戳到风宵阳脸上去,他恶心地笑着,手里端着酒差点洒风宵阳一身。
风宵阳恍惚间都快忘记这是在拍戏了。
怎么能够有这么恶心的人……他觉得自己快看见对方大张的嘴里面的黄牙。
风宵阳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在心底默念了几遍,演员操守,演员操守,演员操守……
胤禩突然插手,推开了绸缎商人手上的酒杯,“我与陈兄乃旧识,陈兄不擅喝酒,那便我替陈兄来吧。”
在座的不少人虽然都瞧不上他们两人,但是都心知这两天可是有着巨大差别的,那个叫华禩(胤禩化名)的一瞧就带着点儿贵气,背景又神秘,不消说,家里肯定是有厉害人物的。这个姓陈的小子,遮遮掩掩,看似有点儿家业,却又不清楚真实身份,说话三分文雅,却又免不去两份粗俗与两份豪爽,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天生富贵人家的。
他们自然是柿子挑软的捏了。
可惜胤禩插了手进来,于是大家呼喝着,“那来吧来吧,华少来两杯……”喝完也就算了。
酒宴过后,陈近南留住了胤禩。
“华……华兄,实在多谢。”陈近南冲他真诚一笑。改‘华少’为‘华兄’。
两人还都是少年,对视而笑的画面实在太过美好。录像师不由得拉近了镜头。
胤禩摆手,“不用,以后我们还要互相照应。”
“是,当然。”
毕竟这两人都不是主角,对手戏大都短暂,导演很快喊了‘cut’。
“表演自然了很多。”房骁将辫子甩到脑后去,微笑着说。他也没想到风宵阳会进步这么快。
风宵阳获得了赞赏,自然也是微笑以对,虽然他还是时刻不忘国师的架子,微笑也不过抿唇而已,“谢谢,我也这么觉得。”他倒是一点儿都不谦虚。
房骁最喜欢的就是风宵阳身上有着娱乐圈中人没有的坦率,他伸手搂着风宵阳的肩膀,给别人一种关系哥两好的感觉。
他们离开了镜头下面,换下一组人来拍。
“站位有很大的毛病,你演得有了进步,可惜摄像机拍出来也就一般般。”一道冷厉的女声响起。
风宵阳一抬头,不自觉地浑身一颤,一下子就抖开了房骁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刘老师。”风宵阳叫道。
房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刘敏芝看向了房骁,眼神更为冷厉了,“好久不见。”
房骁苦笑了一下,“是好久不见啊,刘学姐。”
“学姐是什么?”风宵阳突然插嘴,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房骁和刘敏芝都拿风宵阳这个问题当开玩笑,于是都没回答。房骁脸色尴尬地问:“刘学姐怎么过来了?”
刘敏芝看也不看他,说:“我被郦阳影视请过去做老师了,正在辅导风宵阳。”
“这样啊。”房骁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
风宵阳低声问:“老师过来看我拍戏?”
刘敏芝斜眼看他,“当然,我过来验收一下教学成果。顺便看看你的实践效果,明天我跟你讲讲拍戏时要注意什么,导演都没跟你说过吗?拍出来这个样子像什么?烂死了。”刘敏芝可是口上一点都不留情。
“哦。”要说来到这个时代怕谁的话。也许刘敏芝就是第一个风宵阳见着顿时端不起国师架子的对象了。
刘敏芝大概真的只是来验收一下成果,风宵阳拍第二场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等拍完第二场下来,房骁将风宵阳拉到一边,问他:“你知道刘学姐是怎么被邀请到郦阳影视去的吗?”
风宵阳不解地摇头。
房骁尴尬一笑,“也对,你怎么会知道。”“你跟着她好好学吧,她能教给你不少东西。”
“你跟她是旧情人吗?你的脸色真奇怪。”风宵阳突然扔出一句话来。
房骁猛咳几下,似乎是被风宵阳的这句话呛到了,“当、当然不是,她……她比我大出好多岁。”
风宵阳似乎还嫌气不死人,又说:“也许你就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女人呢。”
☆、第29章 (三章 合并)
容城有个国际机场,这里每天来来往往许多旅客,不少飞机从这里升起又降落。
机场的候机大厅外,有个少年驻足在那里,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他在身上罩了一件杏色羊毛大衣,脖子围了一圈英伦风的褐色围巾,脚上蹬着长靴,他好像还有点儿困,站在那里迷迷瞪瞪地看着旁边的路标,半天也没挪动一步。旁边走过的行人忍不住侧目,这是迷路了吧……
风宵阳一会儿把头歪向这边,一会儿把头歪向那边,嘴里小声嘀咕着,“这个地图好难认啊,看不懂……”他不服输地研究了半天,最后还是老实地摸出了手机,拨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那头传来了甜美的女声。
风宵阳瞪大眼,“关机?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不满地撅了一下嘴,不过这个动作太快,旁边没有一个人看清。当然,这样孩子气的动作,风宵阳也不会愿意被别人看到的,那岂不是太跌国师大人的脸面?
风宵阳根本不知道在飞机上,所有人的手机都要关机的啊。
于是这一天清晨,不少人都看见一个穿着时尚的美少年,戴着萌萌的报童帽,手里抓着手机,背上背着一个普通背包,对着机场门口的路标指示图发了很久的呆……他们都不由得有点疑惑,这个指示图都看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玄机,需要这么深入且持久的观察?那些人看向风宵阳的目光肃然起敬,噢,也许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研究生活的学霸……
手机突然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风宵阳皱着眉接通电话,那头传出了封臣的声音,“等到人了吗?”
风宵阳:“没有。”话语简短,语气干脆,封臣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不高兴。
“走错路了?”封臣的语气有点儿轻快,看风宵阳出回丑也不容易啊。
“没有。”依旧是简短的回答。
封臣知道风宵阳更不高兴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愉悦倒是提升了不少,笑归笑,封臣还是正儿八经地给风宵阳提了意见,“你现在在哪个位置?可以用手机上面的gps定位一下,搜一下地图,按照导航仪来走,我昨天教过你的,找得到gps吗?那三个字母。要是你不会用的话,你看看身边的有没有走过的人,随便拜托一个人让他们带你去接机口,你只需要在那里等张雪漫就可以了。还有,飞机晚点是常事,你进去之后要注意听广播,看看有没有提示说她的那班飞机晚点了,如果晚点的话,你肯定要再多等一会儿了……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当心别被人拐走了。”
“知道。”风宵阳闷闷地挂了电话。
风宵阳一转身就正好碰见一个姑娘从自己身边路过,他突然上前两步,张嘴就叫了一声姑娘。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了一眼风宵阳,眼底的光芒猝地一下就点燃了。“你你你……你看起来好眼熟啊。”小姑娘结巴了一下,有点不敢对上风宵阳那张颜值有些逆天的脸。
“能带我去接机口吗?”
“好、好啊。”小姑娘愣了一下马上反应道。
风宵阳的心脏顿时落了回去,嘴角微微翘起,跟着小姑娘走了。要是封臣知道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跟着别人走,可能又要吐一缸血。
“你来接人吗?”走了没几步,小姑娘终于鼓起勇气,先跟风宵阳聊天了。
“嗯,飞机晚点怎么听?”风宵阳从进入大厅之后,目光就一直在四处乱晃,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是很新奇的。
“呃……”小姑娘抬手随手朝上空一指,下一秒大厅里的广播就传来了女声。“尊敬的旅客,从d市飞至容城的航班将晚点一个小时,为您带来的不便感到十分抱歉……”
“这……就是晚点了?”风宵阳也抬手一指,不解地问。
“对,要晚一个小时,你怎么办?”小姑娘倒是好心地问道。
风宵阳笑眯眯地掏了ipad出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小姑娘:“……呃,那你在那边坐着去等?”
风宵阳点头,向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谢谢你。”
小姑娘顿时有一种被丢弃了的感觉,她红着脸从包里掏出手机,“……可以、可以留个影么?”
“留影?”风宵阳没明白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小姑娘兴冲冲地跟风宵阳站到一块儿,举起手机,手臂长长地伸出去,但是一只手伸太长了又没办法点拍摄键,小姑娘郁闷地皱着眉,风宵阳扫了她一眼,问:“这个怎么弄?”
小姑娘把手机放下来,把手指移到按键的位置上,“按这里拍照。”
“噢。”风宵阳恍然大悟,从小姑娘的手里拿过手机,举起来,小姑娘目瞪口呆。
风宵阳身板虽然小,但是手臂可不短,他的身高本身也不矮,轻而易举地就将手机举起来,将镜头对准了他们自己的方向,小姑娘满脸兴奋地在旁边提醒,“手、手再倾斜一点,对对对,这样我脸拍出来就不大了……”
风宵阳看着手机屏幕上挤进了两张脸,非常自觉地挑了个看起来不错的画面,咔嚓一下定格。
……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拿着手机走了,一边走还一边登录围脖发表新消息,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她和风宵阳的合照在网上疯传了好一阵……这都是后话了。
风宵阳硬是一个人坐在接机口外面的座椅上,玩ipad把时间玩过去了。但是平时他也没有这么集中地一直玩过,等到屏幕上提示电量不足的时候,风宵阳傻眼了。
过一会儿,走过的旅客就看见那里的座椅上,坐着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少年,但是表情吧……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好像有点儿傻。
“哎,发什么呆呢?你还说接机口来接我,结果自己坐这儿玩儿啊?你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一巴掌拍到风宵阳的背上,张雪漫围着围巾戴着口罩,那张大脸突然间就占据了风宵阳的全部视线,风宵阳惊了一下,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
“ipad没电了。”风宵阳似乎轻叹了一口气,手里还捧着那个ipad,张雪漫立马懂了,敢情这家伙是因为没电了哀伤过头,于是导致没看见她从里面出来?
“我这里有充电宝,边走边说。”张雪漫将风宵阳从座位上拉起来,一只手在背后的包里面掏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长得像手机的黑色玩意儿,上面还连着一根线,风宵阳心想,这就是她口中的什么充电宝了?
连接上充电宝之后,风宵阳放心地把东西搁回包里,两个人一起出了机场。
“先陪我去吃个饭,饿死了。”张雪漫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虽然刚才她在责怪风宵阳没有看见自己,但其实张雪漫一点都没有生气,不仅如此,她还很高兴能够在机场看见风宵阳,像风宵阳这样才来到这个地方不久,对于什么东西都不熟悉的人,能够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只为了接她,张雪漫还是很感动的。
伟大的闺蜜情啊!张雪漫两眼冒星星。
至于为什么是闺蜜……唔。张雪漫默默地拉开出租车的车门,让风宵阳先坐了进去。自从认识了风宵阳,她就总有一种自己比风宵阳还要强壮的错觉,但其实,好吧,风宵阳比她厉害多了。
风宵阳陪着张雪漫去吃午餐,结果他是吃得最多的那个人,张雪漫还要陪着他去买哈根达斯,买葡式蛋挞,所幸陈曦也没说什么,先带着张雪漫的行李跟工作人员一起先走了。张雪漫和风宵阳才有机会在外面多逛了一会儿。
“对了,我都差点问你,之前我在外地就看见新闻上说你们千年剧组出事儿了,现在怎么样了?你被牵连了,没什么事吧?”
风宵阳正在吞一个香草口味儿的哈根达斯球,结果被张雪漫突然一嗓子吓得差点卡在喉咙口,幸好冰淇淋球这个东西,暖一暖就化掉了,他有些艰难地咽下去一个,嘴巴里满满的都是冰凉的感觉。“……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死了一个化妆师。”
“那这件事怎么就扯到你身上去了?”那段时间张雪漫正是最忙的时候,也没有怎么了解整件事情发生经过,只知道网上有人连风宵阳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对着他骂,还让张雪漫气得够呛。
风宵阳将手中的纸杯投进垃圾桶,淡淡地说:“好像是有人说我跟出事的那几个人有点儿仇怨吧。”
张雪漫嗤笑一声,“娱乐圈里有仇怨的人多了去了,都按照这么来算,那岂不是谁出点儿什么事,都可以赖到别人头上去了,一句我们有仇就可以。真是……冤枉人也要讲证据!”尽管风宵阳对这件事情态度冷淡,张雪漫却仍旧觉得不忿,她在娱乐圈呆得久,深知舆论伤人的力量是多么可怕。
风宵阳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他们说了我什么。舆论是伤人,但是自己保持平常心就好。”他当初做国师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人反对的,但是师父教会了他一点。既然要做国师,那么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学会镇定冷静面对,用一句更有格调的话来说,那就是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张雪漫突地松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你有这样的心态也蛮好的,至少……”至少在娱乐圈里不会怎么受伤。
“哎,我陪你去片场吧。”张雪漫突然兴高采烈地提议。
风宵阳无所谓地答道:“好啊,我提前给我的助理打个电话,让她不用等我了。”
“嗯嗯!”除了第一次看见风宵阳去试镜的画面,张雪漫还没有看见过风宵阳正儿八经演戏的时候,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张雪漫专门回去开了自己的车,就是风宵阳第一次见到张雪漫的时候,开的那辆骚包跑车。倒是挺符合张雪漫这样外向热情的性格。
风宵阳来片场也来了不少次了,于是这一次就轮到他给张雪漫带路了,想一想他刚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每次出门都是张雪漫带着他,还要一边给他详细地解说路线。张雪漫看着风宵阳的表情,突然变得肉麻起来,拿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是一个人细心养着喜欢的小宝贝,结果突然有一天他长大了--……
风宵阳终于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了,他回转身看着张雪漫,“你怎么了?今天不对劲。”
张雪漫强笑两声,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她作出一个苦逼的笑脸,说:“对对,我还有事要请教你。”
“什么事?你上次在电话里问我是不是真的有鬼那件事?”风宵阳突然问。
张雪漫这下是真惊异了,“那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风宵阳将她淡淡地打量了一眼,“看得出来,你一直没把这件事放下。”他顿了一下,用颇为遗憾的口吻接着说:“可惜了,前几天刚抓住的鬼被弄死了,不然还能给你看一下,证实一下你的想法。”
张雪漫尴尬地笑笑,“真的、真的有鬼啊……?”要说呢,她是很相信风宵阳没错,但是让她这个从小生活在提倡科学环境中长大的人,突然一下子去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实在是很有难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