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成长记录(55)
他们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其他人也决不允许他们得到什么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后果,他们会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并不惜一切代价为三日月宗近添堵。
而时也呢,除了脑袋里装了个不安好心的魔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帮助了。付丧神们不至于去哄骗时也,却也不会帮助他什么。
这大概就是属于付丧神的爱情吧,和他们表达爱意的方式“神隐”如出一辙。无论怎么掩藏隐匿,总是富有攻击性,甚至愿意两个人一起玉石俱焚。
能够和所爱的人一起消失,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他注定和这些神明们纠缠不清。
魔偶倒腾了一番三日月宗近之后就偃旗息鼓心满意足,安安分分的待在身体里不再闹腾,他倒是清净,却折腾得时也苦不堪言。
三日月宗近似乎是被他的那番话扎到了心窝子,把那腐烂在胸中的脓血全都放了出来,彻底的放飞了自我。从前他还会顾及一些什么东西,现在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整日的待在时也附近,也不知道是怎么避开那些无孔不入的短刀们的。偌大一个太刀付丧神,却生生练出了一身短刀的隐蔽功夫。
时也仍旧是看不见的,这可能是心理原因,毕竟那次胡天胡地的乱搞耗尽了他全部的心血,许是看到了什么辣眼睛的东西也未可知,直给他落下了什么心理障碍。
毕竟魔偶出来的时候那双招子可雪亮得很。
而长谷部更是弄得时也苦不堪言,他从前就粘人,如今就更恨不得化身八爪鱼整日里盘在审神者身上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在他这儿化作了无比狂热的保护欲,审神者全天二十四小时至少得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待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否则他就能把本丸闹得天翻地覆。
时也从前就对长谷部这种不加掩饰的在意毫无办法,如今更是难以招架,好在长谷部体谅他身体虚弱,更是在药研的连恐带吓下收敛了不少。
时也为此大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适应失明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恐惧不安着。即使他缺失的记忆化作了灵魂深处的魔偶不会再恢复,但是毕竟是曾经经历过的事,总有几分无法抹去的印象。
他依稀记得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关进一个黑漆漆的盒子里,周围都是水,湿漉漉的液体缓缓上升,漫过头顶,灌满了他的口鼻,就如同水银一般沉重,让他的四肢百骸都灌满了冰冷的铅。
这种接近心理阴影的记忆让时也恐惧如今眼前的黑暗,他偶尔会将这种感觉叙述给魔偶听,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应。
“那是你被关闭啦!”魔偶盘着腿冲他笑,脸上露出回忆的模样,“就是每隔个几十年王朝就会更新换代,然后在交接的时候我们就会被封起来,等待下一任国王带着钥匙过来开启。”
“就像手机开关机一样。”经过了现代事物熏陶的魔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意外的很贴切。
时也若有所思,眼中流露出少见的厌恶模样,“我应该很讨厌那种感觉。”
“当然啦。”魔偶耸耸肩,“是个炼金魔偶都讨厌,虽然明白自己不是个人类了,但是那种连灵魂都没法子自主掌控的感觉特别不好受。”
他仰着脸想了想,“忘了,魔偶是没有灵魂的。”
时也叹了口气,摸摸魔偶的脑袋,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像只小狗一样眯着眼睛蹭蹭他的手掌。
黑发少年抓紧了头顶的手,放到脸侧亲昵的贴紧,他小声喃喃,“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时也的身体剧烈的一震,少年便仰起头看他,时也的掌心仍贴着他的脸颊,双目失明的审神者,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摩挲着魔偶的侧脸。
“我们能去哪儿呢?”他茫然的喃喃自语,“真田家我是回不去了,原来的世界更找不到路,说来可笑,这么大的世界,我竟然找不到一个能落脚的地方。”
这话说的心酸极了,就连没心没肺的炼金人偶都沉默的不作声,少年想了一会儿,突然建议道。
“可以去找那个白头发的,他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谁?”时也下意识道,复而又想起了什么,“鹤丸吗?”
“原来是叫鹤丸啊。”魔偶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还有那个一天到晚粘着你的痴汉,别说是离开这里了,就算你说要他把心掏出来他估计也能不折不扣的完成。”
“说什么呢,我可不想要长谷部的心。”时也轻声斥了一句,低下头不作声了,想来也是听进去了一些,开始认真思考了。
魔偶继续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这些天我观察过了,虽然这个地方有几个家伙挺不是东西的,但是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好同志,安排好了完全可以离开这里。时也,我们走吧。”
也不知苏醒的几日里在本丸耳濡目染的什么东西,魔偶一张小嘴叭叭叭的说起来竟然很有几分煽动力,叫人不知道是应该为本丸的大环境而感到担忧还是为他的学习能力点赞。
魔偶说了几句,红润的双唇开开合合,就像一条毒蛇吐出满是毒液的蛇信。
“你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吗?”
时也沉默了,虽然他一直在沉默,但这次他避开了魔偶的目光,轻轻垂下了眼帘。
本丸的景色很美,樱花烂漫,空气清新,和风微拂,就连温度也像是用尺子量标好的一般适宜。但是这一切时也都看不见。
曾经的他深陷战争与杀戮,无暇欣赏游览这片大好河山,而如今终于从那片泥沼中脱出,却想看也看不到了。
时也向来讨厌黑暗,却又畏惧耀眼的光明,他就是那样矫情又纠结的在阴影中徘徊,如今终于鼓起勇气,却再也看不到一丝亮光。
更何况在那暗无天日的几天里,他总是被蒙着眼睛,一开始还是强制性的,到后来便疲倦到连眼睛也睁不开,即便积攒力气睁开看,却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斑斓的色块。
他现在仍旧睡在中庭,那个卧室里的每一处地方他都无比熟悉。曾经他被强迫着用身体的每个部位去感受卧室里的每个设施,这里就像是噩梦的巢穴,孕育滋生出无数狰狞可怖的恶鬼。
魔偶心知自己已经说动了时也,便也不再画蛇添足,只是更用力的抓紧了对方的手。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毕竟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
魔偶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里仿佛灌满了蜜糖,却又隐隐透出几分扭曲怪异。
时也却毫无所觉,低声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站魔偶x时也的同志们请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这个毒脑就是放飞自我的,想写啥我就写啥了!大家想看什么就留言啊!
以及……sci谜案集网剧真的蛮好看的啊啊啊!!强烈安利!
第69章 审神者离职五十七天
魔偶对于他现在所处的情景, 并没有什么实感。
身体沉重, 充满了锈蚀的凝滞感, 就好像在营养液里泡到了天荒地老。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每一次王朝更迭,他都得这么走一遭。
被封存起来, 控制自己的钥匙会被老皇帝传给下一代, 然后在新皇帝需要他的时候再被重新启动, 注入能量,像一台永不停止的机器一样重新运作。
只不过这回身体的沉重感尤为清晰, 按照经验来看,他应该泡了不少年。
他对这种复杂的事情缺乏耐心,向来只会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也不耐烦去思考什么其他的事情。所以在视网膜里映照出一个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人脸的时候, 魔偶整个偶是懵逼的。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在普通情况下,他会苏醒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密闭空间, 浑身浸透了湿淋淋的营养液,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的新主人,也就是王朝新一任的国王。
一般来说国王们喜欢自己一个人来唤醒他。他们会走进这间戒备森严, 无比隐蔽的石室,围绕着那个封存着他的炼金器皿转上几圈, 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目光看着他, 或许可以再加上几分惊艳和贪婪。然后迫不及待的启动那枚钥匙, 看着他的睫毛微微闪动,唇缝里冒出几枚圆润的气泡, 慢慢的浮到器皿顶部破碎炸裂。
他就会在这种情况下醒来,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波动的水纹,闪着粼粼波光,同他的新主人对视一眼。
这时候炼金器皿会感到重新活跃的生命体征,将营养液迅速抽走,他就会湿漉漉的站在器皿里,等待玻璃罩打开,然后走出来,向他的国王行礼。
一般来说流程就是这样的,简单易懂,魔偶这么做惯了,这回一睁眼却看到一个满脸鼻涕眼泪的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而且这回炼金器皿好像出了点问题,他还没动手呢就自己碎掉了,应该不会让他赔钱吧?
魔偶脑子里迟钝着转着天马行空的事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穿透了次元壁来到了另一个时空。
他迟疑的看了地上的那个人一眼,下意识的就将长谷部当做了这次的新主人,正想着要不要把他扶起来,就感到大脑一阵晕眩。
好像有人用一柄巨锤用力的敲了毫无防备的自己一锤子一样,在一阵轻微的晕眩后,一阵巨大的嗡鸣逐渐在脑中回响,摧枯拉朽般搅碎了一切,又将碎片拼凑成一个奇形怪状的生物。
长谷部仰着头,透过模糊不清的泪光,看见了那个和时也如出一辙的人偶震了震,然后慢慢的抬起了头。
魔偶注视着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人,加贺捂住鲜血淋漓的手掌哈哈大笑,属于三日月宗近的姣好面容被突如其来的狂喜冲击得宛如恶鬼般扭曲起来。
“来,我的最佳作品!”加贺癫狂的注视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形,伸出了自己的双臂,宛如在拥抱着他的全世界。
“我的战争兵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今剑,他离加贺最近,清晰的看清了对方眼中浮现的可怕神色。
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瞬间弥漫了整个身体,今剑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快的做出了动作,他用尽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把将趴在地上的加贺拎了起来。
“快撤――”
下一秒他就闪身蹿出了石室,拖着加贺钻进了地下四通八达的某个地道里,他闷头狂奔,也不在意三日月的身体在这种粗暴的碰撞下碎掉了多少块骨骼,只想着――带着这个人质,快逃!
药研比今剑的反应只慢了一丁点,他几乎在今剑动作的同时扑向了趴在魔偶脚下的长谷部,借着扑过去的冲力一把将他掠到了一边,一头撞进了刚刚加贺翻转的墙壁机关里。
石室里一片兵荒马乱,动作敏捷的短刀胁差们已经纷纷从石室的入口窜了出去,剩下的太刀和大太刀们也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他们警惕的注视着那个站在中间的人影,用一种面对敌人的状态面对着他。
魔偶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体态随意,宛如不经世事的少年一般毫无防备。
一点诡异的猩红从他的眼中闪过,有什么黑红的物质从他被衣物覆盖的皮肤表层下方开始蠕动,就像一只硕大的蜈蚣挪动着长长的身体,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大口吞噬着血肉。
一阵微小的风声在密闭的石室中响起,就像清风拂过安静的水面,雪花落在八重樱的枝头,混浊的空气里被一根仙人的手指搅动了一下,啪的一声打碎了这块摇摇欲坠的镜面。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整片暗无天日的森林。尘土和碎石飞扬,就像有人在地底引爆了一百公斤的烈性□□一样,几乎将整个地面都炸裂了。
整个溯行军在地下的大本营都被一种未知的可怕力量从内而外的冲破了,一道几不可见的黑色人影从漫天的烟灰中跃出,他轻轻巧巧的站在高高的树枝上,避开了所有的烟尘灰烬,湿漉漉的衣服上没有沾染半丝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