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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凶我![重生]

作者:绣生 时间:2018-08-28 13:17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爽文 重生

闻湉给姐姐送亲的路上,被人给绑了。
众小弟兴高采烈:老大老大,我们给你绑了个可好看的媳妇儿。
闻湉:QAQ 
大当家:媳妇儿媳妇儿,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四方镇最近可热闹了,镇上最好看的闻小公子失踪了半个月后,带了个野男人回来。
野男人叫楚向天,是西山头的大当家,听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大伙唏嘘不已,闻小公子可怜咯……
众人口中可怜的闻小公子眼睛瞪的溜圆,凶巴巴,“晚上你睡书房!!”
五大三粗的男人顿时黑脸。
闻湉嘴一瘪,“你凶我……QAQ”
楚向天软了,恨不得把人捧手心里哄着。

食用指南:
提前说好!攻不是坏人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主受,受重生,有金手指,1V1。
重生种田发家致富,甜宠爽。
受只是爱哭,不矫情,是一边哭唧唧一边干活的小可爱!

内容标签: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闻湉(傅湉),楚向天 ┃ 配角:代福,周传青…… ┃ 其它:



第1章
  春雷响,万物长。
  惊蛰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四方镇日渐热闹,东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穿过两条街道,传到闻湉的耳朵里,让他有些恍惚的不真切感。
  他抬手挡住头顶的阳光,春日并不强烈的阳光却刺的他眼眶发酸。远处一道清脆的少年声将他拉进这恍惚的现实之中。
  “公子!公子!夫人找你呢!”
  穿着一身喜庆红衣裳的少年从远处跑过来,白胖圆滚活像一只包了红布的白团子。
  白团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着气在闻湉身前站定,“公子,夫人喊你赶紧过去呢!”
  明天就是大小姐出嫁的吉日,公子是大小姐的胞弟,要亲自把大小姐送到夫家去,送亲的流程早就讲过几遍,但是夫人不放心,让他将公子叫过去再对一遍。
  是了,明天就是姐姐出嫁的日子。
  闻湉恍惚的想到,视线缓缓扫过满院子喜庆张扬的红绸缎,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他还记得自己亲手将姐姐埋在了南明山脚下。
  他当了身上所有能当的东西,却连一副最便宜的棺材也买不起,仅剩的银钱只能买得起一张草席,他用那张草席将姐姐僵硬青灰的尸体裹住,没有道士诵经超度,没有亲人哀悼,只有他孤身一人,挨着母亲的墓边,花费了大半天时间,才挖出一个土坑,将草席连同尸体埋在里面。
  两座简陋的土坟挨在一处,葬着他最亲最爱的两个人,他却连立一块石碑都做不到。
  代福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呆,抓住他的衣角晃了晃,“公子?再不去夫人该着急了。”
  闻湉从沉重的记忆中挣脱出来,他迟缓的眨了眨眼睛,恍惚的问道:“代福,现在是哪一年?”
  “平楚三年,正月十八!”代福毫不迟疑的答道:“你都问了三遍了。”
  “是吗?”闻湉神色恍惚的跟着他往后院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里,飘飘忽忽的落不到实处。
  平楚三年啊……
  这一年他才十六,而明天就是他胞姐闻书月出嫁的日子。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他!”脑子里响起声嘶力竭的痛哭声,闻湉脚步踉跄一下,身边的代福及时的扶住他,紧张的追问怎么了。
  闻湉摇摇头,四顾一圈,张扬的红色扎的他眼睛生疼,“没什么,我们快过去吧。”
  闻书月的夫家是隔壁乐河镇的焦家,焦家诗书传家,是南明郡远近闻名的书香门第,夫婿焦长献更是生的面容俊朗,才华满腹,不过十八岁就考中了秀才。
  要知道,十八岁的秀才在乐河镇乃至整个南明郡都没有几个呢。
  要不是闻家祖上跟焦家祖上有些渊源,两家也不会早早就定下亲事,闻焦两家家世相当,又是郎才女貌,早就是众人看好的一段好姻缘。
  闻书月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绞面婆子两手捻着细长的白色棉线给她绞面,闻湉定定的看着这张熟悉却还透着稚嫩的脸,鼻子酸涩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
  平楚三年正月十九,闻书月出嫁,身后绵延的十里红妆震惊了整个四方镇。人人都说这是一对神仙眷侣,然而这桩婚事的结局却并不如神话里那般美好。
  亲子夭折,丈夫一封休书另娶他人,闻书月狼狈逃回家中,却只能跟境遇更加不堪的母亲兄弟抱头痛哭。
  闻湉的母亲傅有琴,祖上曾是盛极一时的大商人,后来退隐四方镇,传给子孙后代的财富多的数不清,然而傅家传到这一代,只堪堪生了傅有琴一个女儿。
  傅家两老对于这唯一的女儿自然宠爱,因此在傅有琴要跟家徒四壁的闻博礼成亲时,竟然没有多加阻挠就同意了亲事。
  闻博礼入赘傅家。然而入赘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小夫妻过的蜜里调油,后来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傅家二老看在眼里,临终前将家产尽数交托给了女婿,甚至还让两个孩子随了父姓。
  这是二老对爱女的一片苦心,可谁又想得到,看起来如同谦谦君子的闻博礼,背地里却是个两面三刀狼子野心的小人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背后,闻博礼的庶子甚至比闻湉还要大两个月。
  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闻湉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道:“姐姐今天真好看。”
  闻书月睁开眼睛看他,跟他如出一辙的眉眼温婉柔和,“娘刚才还在找你呢,你又到哪里躲闲去了?”
  闻湉勉力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我在院子里透透气。”
  “佑龄回来了?”佑龄是闻湉的乳名,怕他长不大,傅有琴特意给取了个好养活的乳名。
  她捧着一个小木匣子从外面款款走进来,身材丰腴,皮肤因为常年养尊处优白里透着红,盘起的发髻乌黑油亮,只斜斜的插了一根通透的碧玉簪子,却依旧透出一股雍容的气度。
  闻湉看见她的一瞬间就忍不住喉咙间的哽咽,嘶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娘”。
  傅有琴被他吓了一跳,匆忙把木匣子递给身后的侍女,将他揽到怀里轻声安抚哄劝,“好好的怎么了,你爹又训你了?”
  闻湉使劲的摇头,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像一只迷路许久终于找到归途的幼崽,埋在她怀里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绞面婆子被他这惊天动地的哭声惊得停了手,看看闻书月再看看嚎啕大哭的闻湉,满脸都是不知所措。
  闻书月过去给他拍背,又忍不住有些好笑,这个小弟从小就娇气爱哭,但是也从没见过他哭成这个样子过,忍不住就想笑话他两句,“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闻湉也知道自己太过失态,但是看着记忆中过世多年的亲人又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满心的欢喜跟悲怆。
  哭了好一会儿,闻湉才勉强的收住声,他用袖子把眼泪擦干,抬头看笑着的母亲跟姐姐,找了个别扭的理由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不那么突兀,“我就是……想起来姐姐要嫁人,有些伤心。”
  “你呀……”傅有琴伸手点点他的额头,目光中满是慈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些。”
  闻湉垂下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绪,表面上却撒娇的拉了拉她袖子,“娘你陪着姐姐,我出去一会儿。”
  傅有琴不让他走,“你又要去哪?明天的流程都记清楚了?”
  闻湉露出个笑容,撒娇讨饶道:“记住了记住了,我就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傅有琴没奈何的松开他,“让代福跟着你,记得早些回来。”
  闻湉摆摆手,快步跑出了院子。
  “这孩子……”傅有琴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转身回了屋子。
  出了院子闻湉脸上的笑容就淡下来,他折回院子门口,借着树木的遮挡看向窗边的母女两人,母亲拿着木匣子放在姐姐手里,两人正笑着说什么。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太阳穴突突涨的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回到平楚三年,事实上前一刻他还在四处漏风的破旧木屋里生火取暖,母亲姐姐相继过世后,他了无生趣,却又不甘心就此死了让仇人痛快,于是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直到屋子外面传来一声轰隆巨响,他再睁开眼睛,就回到了十四年前,闻书月出嫁的前一天。
  再过一晚,闻书月就要穿上凤冠霞帔,嫁到焦家去。
  焦长献搂着新欢耀武扬威的画面从眼前划过,闻湉使劲的咬了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眼角溢出眼泪,胀痛的脑子却清晰了一些,他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随即坚定的往外走去。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姐姐跳进焦家这个火坑。
  闻湉先是回去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将梳的整齐的发髻拆散,随意的在身后用布带系住,又找了一条宽大的布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遮住脸,最后带上一顶破旧的斗笠,这才揣上银子从后门溜出去。
  这桩亲事必然不能成,可婚期就在明天,正经退婚一时不可能,他只能从别处想法子。
  穿过两条安静的街道之后,就是热闹的东大街,东大街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紧挨着东坊市,街道两边摆满了摊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闻湉微微缩着肩膀,揣着手低头从中间穿过,平凡的引不起一丝注意,他径直往东大街的尽头走去,那里是个死角,镇子上不少地痞流氓喜欢聚集在那里,没银钱用了,就拉帮结派去街上晃荡一圈,收点银钱过活一阵。
  这些地痞,对于缺人的闻湉来说,倒是个不错的帮手。
  街角有些脏乱,邋遢的汉子三三两两的坐在路边,看见闻湉过来,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
  上一世的闻湉跟他们打过交道,深知这些人见钱眼开的德行,他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扒拉出五两银子摊在手心,“要三个人,二十两银子,这些是定金。”
  “什么活计?”身材最高大的那个汉子走过来,眼里闪着狡诈的光,伸手就要来拿闻湉手里的银两。
  闻湉收回手,目光冷冷的看着他,“还差两个人。”
  大汉哼了一声,招手又叫了两个人上前,都是跟他一样膘肥体壮的大汉,“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跟我来就知道了。”闻湉刻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神秘深沉,快步领着三个人往镇子外走去。
  四方镇跟乐河镇之间隔着一道祈天岭,要想穿过去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官道,平整好走却绕的远。另一条则是小道,要从土匪猖獗的西山头绕过去,少有人敢走。
  闻湉今天带他们走的,却是第三条路。
  祈天岭中间有一条四户河,四户河连着乐河镇跟四方镇,除了偶尔往来的渔民,几乎没有人会经过。
  而闻湉恰恰知道,四方镇的河边,住着一位老渔夫。
  当年母亲病重的时候,就是老渔夫撑船将他送到乐河镇去求医。闻湉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找过去,果然看见了拴在岸边的渔船。
  岸上不远的地方,还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
  闻湉让三个大汉留下,自己上前敲门去跟老渔民交涉。
  谈妥之后,老渔民将他们一行四人撑船送到乐河镇。即使走水路,这一路也快花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隐约能看到河岸上亮起的红色灯笼。
  渔船在简陋的码头停下,南明郡地处东南,远离都城庆阳,跟其他地方的往来也少,连个像样的码头都没有。
  付了钱,交代老渔夫在码头等他们,闻湉带着三个壮汉往焦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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