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宇智波炑叶[综](54)
与此同时,生活在冬木市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
随即是一声嗡鸣。
冬木教堂里正在交手的英灵猛地停住了攻击,他们霍地看向了十字架前的圣杯,黄金色的圣杯中,黑色的污泥正在溢出杯沿,淌下祭桌,向着整个教堂蔓延开来。
黑泥蔓过的地板就像是被某种腐蚀性液体侵蚀了一样,在“嘶嘶”的声响里融化进黑泥之中。
“竟然……是真的!”
韦伯呆愣地看着不断溢出黑泥的圣杯,联想到宇智波炑叶提及的预知梦,心脏被某种未知的恐惧攫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很快,黑泥就不满足以这种和风细雨的方式溢出了。
涌动着暗红色的夜空被撕裂,夜幕之上,一轮黑日高悬。
圣杯的虚影若隐若现。
“糟了!”阿尔托利亚顾不上痛苦自己的愿望终究无法实现,她看得出这些黑泥的威力,一旦泄露到了外面,整个城市的人都别想活了!
但是,她作为剑士回应召唤,手头上根本没有禁锢住这些黑泥或是净化这些东西的宝具!
冬木教堂里,之前还打得热闹的英灵们面面相觑,而后下意识看向了之前倒在圣杯十步开外地方的远坂时臣。
人类的魔术师,他应该有能够封印的东西吧?
远坂时臣为什么会脱力倒地,看看正在教堂外跟Lancer御主打得昏天黑地的Archer就知道了。他们不觉得远坂时臣还有力气走到圣杯前,所以他们才想要先抉出胜负来确定圣杯的归属权。
他们没有想到,圣杯会给远坂时臣开个后门。
然而,他们这一看,却发现远坂时臣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他站立的动作很僵硬,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但他的眼睛却用力地睁着,蓝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的情绪。
不过眨眼间,整个教堂就被黑泥所侵蚀,碎片脱落,露出黑日高悬的天空。
无论是黑日还是蔓延在周围的黑泥,都给了他一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这究竟……”远坂时臣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究竟怎么回事?!”
忽然,一条白皙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
阿尔托利亚惊讶地看向远坂时臣的身后,脱口道:“爱丽丝菲尔!”旋即,阿尔托利亚就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因为爱丽丝菲尔的笑容不会如此瘆人。
女人,或者应该说是用着爱丽丝菲尔外表的安哥拉·曼纽看都不看阿尔托利亚一眼,只笑盈盈地看向远坂时臣。
安哥拉·曼纽,一个被咒术剥夺了真名的普通人,被渴望折磨罪恶来凸显自己善的村民们冠上了恶神安哥拉·曼纽之名。他们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让他尝到人类所能够感觉到的所有痛苦之后死去。
他理所应当地怨恨着那些村民,怨恨着世界的不公。他的亡灵无法安息,他的怨恨无法消弭。就是这样的他却被世界的意识当做了反英雄得以栖息在英灵座之上,因为在世界意识看来,他的存在即为恶,而就是这份恶,成就了世间的善。
何其可笑!
六十多年前,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他作为独立于七大职介之外的Avenger被召唤出来,但在第四天就败北了。
只可惜,那一届的御主和从者都没有想到的是,作为因人类扭曲愿望所创造出来的英灵,在他被吸收进圣杯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许下了愿望。
因为他的恶,就是人类所期望的,不是吗?
前三次的圣杯战争并没有完全失败,最起码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圣杯之中充盈的无色之力就完成了人类的愿望,赋予了他与此世之恶相匹配的力量。
纵是传说中的神明也难逃人心生出的恶所污染,更何况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圣杯。
所以啊,圣杯之中,流淌着的早已不是清澈的无色之力,而是充满了人心无穷无尽恶念的此世之恶。
而他虽然失去了外表,但因为真名被咒术剥夺而在圣杯中保留了自己的人格,最终反客为主,主宰了圣杯的意识。
他当然很乐意满足那些贪婪人类的愿望,只是,他对愿望的实现方式,大概跟他们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不过,本质都是一致的。
远坂时臣动弹不得,但他的声音因为过于震惊而变得尖利起来,他几乎是咆哮着喊道:“我的愿望根本不是这个!!”
“怎么不是?”安哥拉·曼纽感觉着身体充盈着的力量,那种踏踏实实有着身体的感觉。虽然这是一具女人的躯体,但无所谓,有身体就行。他歪着头,狡猾地道:“所谓的根源之涡,不就是一切初始之因吗?世界的起源,难道不是混沌?我啊,将这个世界归于混沌,只要你走出去,不就是抵达至根源之涡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远坂时臣要疯了,圣杯这是什么鬼!让世界重归混沌,不就是毁灭这个世界吗!他一生所求是探索根源,不是毁灭世界!
教堂里的英灵们迅速达成了合作,他们呈包围状围住了远坂时臣和安哥拉·曼纽。迪卢木多厉声道:“不管你在干什么,立刻停下来!”
安哥拉·曼纽睨了迪卢木多一眼,他知道这个英灵。在大圣杯再一次召唤了英灵下界之后,原本守在圣杯里无所事事的他忽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境里,他看到了另一番模样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这个英灵被自己的御主命令自杀,死前还发下了诅咒呢。
他得说,他喜欢迪卢木多·奥迪那发自内心怨恨并发出诅咒的模样,他喜欢这样的破碎。
圣杯战争的第五天,梦醒了,虽然这次的圣杯战争进程却跟梦境里的不同,但他却发现,从某种角度上禁锢了他的圣杯被开了一个小口,仿佛是专门留给他的通道。
不管这是谁做的,安哥拉·曼纽很愉悦地暂时离开了圣杯,决定加快圣杯的进程。
比如,亲自出手干掉Caster。
小圣杯太废物了,五天了,才吸收了一个英灵。
安哥拉·曼纽才不管远坂时臣内心的崩溃,他只亲昵地用唇角蹭了一下他的耳廓,然后轻语道:“看好了,你要的根源。”
远坂时臣的眼瞳猛地收缩。
下一刻,无数黑泥自那轮黑色的太阳喷涌而出,就如同失去水坝阻拦的洪水,咆哮着奔向了下方的冬木市。
“不要啊啊啊啊!!!”
倾倒下来的黑泥瞬间吞没了整个教堂,然后奔腾着向冬木市的市区涌去。
“真美啊。”安哥拉·曼纽叹息道,忽然,他的神情一变。
惊讶的表情就凝固在了安哥拉·曼纽的脸上,连同周围突袭过来试图斩杀他的英灵,远坂时臣脸上痛苦内疚的表情,还有向着周围奔涌而出的黑泥,一切都停滞住了。
时间,停住了。
天空中涌动着的黑色被撕裂,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为了archer可以放弃计划的宇智波少年#
宇智波炑叶:呔!受死吧!!
吉尔伽美什:杂种!到冥界去忏悔吧!!
***
宇智波炑叶表示,比起圣杯,果然是archer更加欠揍,鉴定完毕。
吃过切嗣papa的亏,这一次此世之恶弄出来的幻境欺骗性更高一些,时臣就上钩了。
第51章
两分钟前, 就在天空中暗红色涌动,黑日高悬,梦中的景色正在出现的时候,正在跟吉尔伽美什死磕的宇智波炑叶就心头一紧,因为吉尔伽美什出现而略微失控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他来这边是有正事的!跟Archer的恩怨,他们完全可以等解决了预知梦中可能出现的灾厄之后再继续。
只是, 宇智波炑叶有心收手, 但看着吉尔伽美什那么那么那么欠揍的脸, 宇智波炑叶要求停战的话就有些说不出来。短暂地思索了三秒之后,宇智波炑叶就决定, 等将这个金闪闪的混蛋打趴下了, 他再做正事!
他觉得, 他完全能够在一分钟内解决掉这个魔力跟不上的英灵,打得他妈都认不出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天空中那轮黑日说吐黑泥就吐黑泥。宇智波炑叶见状,他是半点也不想沾到这些东西, 当即就想要躲开。
然而,战斗中这么一分神,他就被吉尔伽美什抓到了空隙,天之锁发动了。
这一次,宇智波炑叶没能来得及使用黄泉比良坂来克天之锁就被那条锁链缠住了手腕。
宇智波炑叶:“!!!”
以着宇智波炑叶的神性,被天之锁缠住之后就别想挣开!
吉尔伽美什大笑起来,他握紧手中的乖离剑, 厉声道:“杂种,用死亡为你之前的不敬忏悔去……”吧。
结果,刚扬眉吐气了几秒钟的吉尔伽美什就和宇智波炑叶一起被黑泥给埋了。
吉尔伽美什:“!!!”
眼耳口鼻那涌过来的恶心气味,吉尔伽美什在那一刻竟生出那么一点点后悔——早知道他就应该躲开那些恶心的污秽,而不是用天之锁抓人了。
为了教训这么一个无礼之徒就让王如此狼狈地沾上秽物,一点也不值得!
宇智波炑叶的身体被包裹在了黑色污泥状的此世之恶里,他的皮肤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紫红色的瘢痕,那是神明被纯恶之念伤到之后留下的恙。这样严重的恙,足以使得一位高位神明濒临崩溃,但宇智波炑叶却阖着眼睛,沉沉地昏了过去。
他的身体被禁锢在此世之恶中,但意识却被某种力量拉入另一个世界里。
周围是浓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纵是宇智波炑叶的轮回眼能够在夜晚视物,此时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向前走了一步,水声响起,水珠溅到了他的鞋袜上,透过了那薄薄的布料,冰冷得刺骨。
宇智波炑叶动了动嘴唇,却愕然发现他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不由得疑惑,这里究竟是哪里。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低泣声。
宇智波炑叶下意识抬脚,循着哭声走去。
随着他渐入黑暗,周围反而慢慢有了光亮。
这是一个不知延伸至何方的洞窟,周围的石壁上闪烁着紫红色的细微光亮,脚下则有着积水,不经意间踩上去后,冰冷刺骨的感觉让皮糙肉厚如宇智波炑叶都不由得哆嗦一下。
但就是有一股力量在催促着宇智波炑叶,让他不断向前走着。
然后,他看到了。
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得是吾……”女人正在哭泣,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地上。她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搓揉着自己的手臂,她的声音因痛苦而嘶哑:“为什么洗不掉,为什么没有办法洗掉!”
宇智波炑叶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一样,他的嘴唇动了动,无意识地轻唤道:“母亲大人……”
这个称呼一出口,宇智波炑叶就一个激灵。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个鬼啊,他只有两个父亲,哪里有什么母亲!是他斜眼看人能让人腿肚子发抖的父亲能当母亲,还是他大笑着拍他后背能够将他拍吐血了的老爹是母亲?
宇智波炑叶满心惊悚。
就在这时,那个正在低泣着的女人霍地抬起头,冷冷地看了过来。
那无疑是个美丽的女人,可以说,宇智波炑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宇智波炑叶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明明他确信自己从未见到过她,但心底却泛起了熟悉的亲近,催促着他走过去,伏在她的膝头。
但让宇智波炑叶毛骨悚然的是,完全可以称得上造物主偏爱的完美容颜下,她的手臂,她裸-露在外的颈部,遍布着大片紫黑色的瘢痕,跟旁边如霜雪般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到几乎刺眼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