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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突击]少校的特种兵生涯(37)

作者:紫微夫人 时间:2018-08-06 14:02 标签:强强 天之骄子 原著向 士兵突击 制服情缘

  不远处,红军部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冲破了蓝军的前沿拦阻,来到了早早为他们圈下的屠宰场,而此时,他们还对此一无所知。
  红军向导演部发出自己的作战计划:“我军已到达825高地阵前,即将开始第一轮攻击。”随着这条信息的发出,一轮炮弹打出,轰在阵前,隆隆之声随着大地的振颤,传得很远,很远。
  吴哲听着炮声,仿佛看见了战场上的打出的一发发炮弹。
  袁朗在大雨滂沱的靶场上声嘶力竭:“敌人不会总给你瞄准的时间!”
  炮弹出膛,火药的烟雾腾起。
  袁朗在消毒水弥漫的医院里步步紧逼:“对战场和死亡,不要太傲慢!”
  触发式引信在触地的瞬间引发,炮弹炸开,火光腾起。
  袁朗第一次用那样厌恶的口吻和吴哲说话:“我的兵不是给你算的。”
  迸溅的炮弹碎片,如盛放的蒲公英被风吹散空中。
  袁朗黯然失落地放弃成才:“我没有足够的信心把他从战场上活着带回来。”
  红军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他们的物资不足,他们的兵都已经熬到极限,他们需要一场痛痛快快的战斗,一场奋不顾身的胜利。
  此起彼伏声声催命的枪炮声中,可曾有人期待过,这样的战争中,每个人都能活下去?
  只有袁朗从不怀疑,他说:“我要零伤亡!”
  吴哲捂住心口,那儿揪得疼。他无法想象这样的袁朗是如何在老A生存下来的,他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训练他们,又是承担着怎样的重压带领他们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任务。
  战斗打响,连绵不绝的信息和情报送到门口,然后被警卫员拦下。一圈心急火燎的人在铁路的帐篷外大声地喊着:“报告!”
  “在会议室等我,我五分钟后过去!” 铁路不疾不徐地点燃指尖的香烟:“袁朗其实不太适合老A,他太柔软了,柔软到甚至不敢和队友产生半分情谊,唯恐生死之时难以面对,是我硬把这支队伍丢到他手里的。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任务完成率名列前茅不说,老A在他手里就没出过一个烈士!
  “可老A这个百来份生命的重量他已经背负得很辛苦了,他说他背不动一个旅,不想总是做用最少兵力换最多敌人的计算题,因为他一个都不想换!”铁路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白色的圈,“可这种事总得有人做,你也不愿意替他做吗?”
  话头再一次转到吴哲头上:“我……”
  “如果是为了他而犹豫不决,那大可不必。”铁路低头嘬着烟,话锋一转,“你们是不可能的。”
  吴哲一悚,颈后汗毛齐竖:“你什么意思?”
  “兰兰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想什么我一眼就明白,稍微问了问就都知道了。别给我甩脸色,我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袁朗是我最好的队长!你明白这个最好是什么意思吗?他从没辜负过我的信任,从来没有。一个长官借职权之便威诱同性下属,这是会被直接开除党籍的事情,是能让整个老A,让这个脆弱的蓝军旅成为全军丑闻,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的事情。他怎么会做呢?”
  年轻的少校脸色一片惨白。他似乎刚刚才明白,他一直暗自埋怨的,一直在试图打破的,究竟是什么。话音几乎是颤抖着从牙缝挤出:“他没有威诱。”
  铁路轻笑:“你以为这和你的意愿有关系吗?一个成年导师和他未成年的学生在一起,无论对方是否自愿,都是强/奸。有些口子不能开,开一个就社会大乱,道德崩盘。”
  吴哲试图反驳这番谬论,但被铁路制止了:“好了,我没有很多时间听你的滔滔不绝。我不是来问责的,也真诚地恳请你们不要给我问责的机会。我只想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第一,不要试图在服役期间触犯部队的禁忌。
  “第二,不要做他的下属。”
  丁旅长已经意识到情形对红军很不妙。他们的通讯被蓝军严重干扰,只能通过通讯兵口耳相传这样的原始方式来传达军令,于是更加跟不上蓝军队伍的灵活变化。
  “只能以守代攻了。”这是他们最终定下的策略。
  保持重火力的攻击状态,其他部队却在集结收缩,不慌不乱,稳步前进。工兵还在火力的掩护下不断往高地进发,试图把坡度炸缓,方便车辆通行。
  铁路听着前线传来的消息:“给我备车。”
  政委大愕:“你要去哪里?”
  “我到前线看看去。”
  政委坚决不同意:“这太危险了,你可是最高指挥官,我去吧。”
  铁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指尖的香烟:“我有事不还有你顶上吗,怕什么。我去看看就回来。”
  甘小宁很激动,他终于可以吃巧克力了,连巧克力袋的内侧也舔得干干净净,并且喝完了壶里的最后一滴水。他一边举着望远镜,观察蓝军旅营地不断涌出的车辆和武器,一边试图和红军进行联系。
  “037号向您汇报,听到请回答。”
  “037号向您汇报,听到请回答。”
  ……
  可是信号始终无法联通,甘小宁很失落,但并没有放弃。他是侦察营的一员,很清楚造成信号中断的情况有许多可能,但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自信他的战友能很快处理好这些问题。
  “037号向您汇报,听到请回答。”
  “037号向您汇报,听到请回答。”
  ……
  “怎么样,信号通了没有?”丁旅长几乎每五分钟就要问一遍这个问题。
  他一直很自信自己的队伍在信息科技方面处于国内领先水准,他也确实有一定的意识,在军备的投入和人才的招揽上花过大功夫。
  可这一战如冰水浇下,他发现自己做得还很不够。
  政委在一旁安慰他:“这是好事儿,不发现问题的演习没有意义。经过这一战,找上面要经费也容易多了。”
  丁旅长叹了口气:“道理都明白,就是不痛快。”
  “报告!”一个通讯兵冲到丁旅长的指挥车下。
  “什么事?通讯恢复了吗?”丁旅长连连追问。
  “暂时还没有全面恢复,不过”通讯兵高兴地说,“我们终于和外面的侦察兵联系上,情报已经开始源源不断地传回来了。这是筛选出的部分,请您查阅。”
  “拿来。”丁旅长看得很快,政委刚要凑过来一起看,丁旅长已经翻完了,“立刻通知前沿部队,找037号说的那辆车顶有好几根天线的指挥车!”
  通讯员问:“找到之后呢?”
  “第一时间让炮兵把它轰了!”丁旅张回头向政委解释,“有人看到蓝军指挥所驶出一辆指挥车,往战场方向过来。我估计是哪个指挥官。”
  政委期待道:“如果是铁路那家伙就好了。”
  丁旅长大笑:“真要是他,我们就赢了!”
  这场演习在当天下午4时整终于结束,但战火没有停止。红蓝两军的最高指挥官在导演部吵得不可开交。
  丁旅长说红军胜利,因为他们炸死了蓝军的最高指挥官铁路铁旅长。
  铁路说蓝军胜利,因为铁路牺牲之后政委接任最高指挥官,并最终取得了很大的战场优势。
  导演部的高副部长十分偏心地说:“和局,和局。”
  蓝军旅和全国各大军区连续十多场的车轮战里唯一的一场和局,其他,全胜。
  庆功宴上,吴哲好奇地问张政委:“旅长为什么要去战场前线?”
  张政委不动声色:“你说为什么?”
  吴哲想了想:“一直鼎力支持蓝军旅的高部长和红军的那位高营长有关系吗?”
  张政委压低声音:“父子。”
  远远看着那个杯不离手几乎被红军灌得翻倒在地的铁路,吴哲忍不住心酸。他所熟悉的铁路最是骄傲,现在却愿意拿自己滑稽的失败去逢迎上官。所图为何?
  不过是蓝军旅的平安成长,红军部队的顺利改革,祖国的富强安康。

  ☆、尾声

  吴哲在屋里收拾行李,他说:“我该走了。”
  袁朗双手环臂,靠在床柱上,专心致志地看他整理东西。
  吴少校冲他抛了个媚眼:“我好看吗?”
  袁朗被逗笑了,笑声中带着惆怅:“不怎么好看,只是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吴哲把两大袋行李重重放到地上。在这间宿舍里住了一年多,各种任务的纪念品,战友带来的土产,图书馆借了未还的书册,家里寄来的服饰日用。平时瞧着也没多少东西,此时却塞了两大个蛇皮袋。
  “可见你审美有待改进。小生当年尚在母胎之时,算命先生就看出此子将来必定美过徐公羞煞宋玉。”
  袁朗帮他拎起一个行李袋:“我看你不姓吴,倒姓吹,吹牛的吹。”
  吴哲白了他一眼,与他并肩下楼。一年过去,少校精心伺弄的花圃早已是霞红云粉,百花竞盛,四季不歇,成了蓝军旅基地远近闻名的胜景。
  袁朗停下脚步:“可惜了你的花。”
  吴哲却并不遗憾:“活了的花,就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缺水的时候,根须会扎向地底更深的地方汲取地下水源。养料不足的时候,它们会用自己的落叶和凋瓣养护脚下的土地。狂风暴雨难免一时凋零,但它们也会静静蛰伏,等待明年的春天。”
  袁队长很欣慰:“我以为你会说 [今日我种下,来日自有别人浇水。世人目光多短浅,未见芬芳时冷嘲热讽,香气盈袖后却最爱锦上添花。]”
  吴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刻薄啊?”
  “冤枉!我明明是觉得你玲珑剔透,却又潇洒不拘。”
  吴哲接过行李:“看到我留给你的信了没有?”
  袁朗毫不犹豫地否认:“没有。”其实他看了,但他不好意思说。吴哲刚写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份封壳上写着袁朗亲启的信件,偷偷摸摸看完又偷偷摸摸放回去。老脸皮厚如他,也绝不认为这是一桩光彩的事情。
  吴哲了然于心地微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不过几句心里话。”
  “嘟嘟”,蓝军旅来接他的车到了,司机从车上跑下来帮吴哲把行李搬上车,就此打断了这段未尽之语。蓝军旅的宿舍已经盖好,不再占用老A原本的地盘,只是因为演习尚未结束,还没来及搬。吴哲倒成了第一个住过去的人。
  袁朗做戏做全套:“哦,什么心里话,别是骂我呢吧?”
  今日晴朗,无风无云,金乌灿烂,耀眼如花。吴哲站在车边,几被白光吞没。袁朗模模糊糊看到他说了什么,却没听见。
  于是他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少校避开日光,无声无息地吐出一句话。在看清口型变化的瞬间,袁朗面上原本漫不经心的不舍顿时僵成了一块陈年老火腿。
  话里只有三个无声的字符,但袁朗听到了,震耳欲聋。
  他说:我爱你!
  吴哲的信就放在袁朗书桌最明显的地方,每一个字符都很清晰,没有半字错漏,不见分毫涂改,不知重抄了多少遍:
  队长,请容许我最后一次喊你队长,
  我书写这封信,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离去不是源于背叛,只是怕继续留下会忘记当年选择军装时的理想。
  世人常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却只信水滴石穿,变化无常。
  我怕有一天,满腔热血成了禁锢你的枷锁,摧毁你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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