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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是智与障的我要如何求生 下(263)

作者:咸鱼炖鸽 时间:2021-09-19 02:55 标签:综漫 异能 文野 异想天开

  他的绝对正确出了差错。
  或许这也是潘多拉·亚克特选择抹去这段记忆的原因之一。
  “森先生,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熟悉的声线响起,让被迫陷入回忆的森鸥外意识回归现实。潘多拉·亚克特嘴角含笑,在光线暗淡的闭塞房屋中,这份未及眼底的笑意使他的表情颇为诡谲。
  “原本我还在考虑,要如何将祭品奉献给神明,你却替我做好了这一切,到最后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提起当年一切悲剧的开端,提起了一生仿佛就是笑话的米哈伊尔,神情沉醉,宛若自愿置身泥潭之人,享受这份不可逆转的沉沦,眼底又清明无比。
  “虽然只有皮囊相同,那个男人到底是我为之钦慕多年的存在。他让我沦陷,让我堕入迷惘,我也只能这样,在心底为他留下最后一片地方,时不时缝补一下,至少不要让这份回忆褪色。”
  所以他毫不留情将创造出来的太宰治当作供奉神明的祭品,深爱之人的形象经由记忆无数次美化,似是成为不可亵渎的存在。
  可惜米哈伊尔空有一具近似的皮囊,内里与那人截然不同。对此心知肚明的潘多拉,内心恍若分割成两份,一半跪伏在神座旁,卑微奢求着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垂怜,另一半唾弃冒牌货的全部,弃之敝屣。
  两份截然相反的感情冲撞,交织,融合,混杂成如今的他。
  森鸥外不自觉地摩挲着指尖,陷入深思。
  “这些话,你是以什么身份说的?”
  他需要进一步了解潘多拉·亚克特的状态。
  如果说这个男人所述一切皆为真实,那他理应与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时期展露的性格相近,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恐怕有着其他原因。
  以他的了解,太宰治绝不可能露出这样混乱的一面。
  “当然是太宰治了。”
  潘多拉回答的理所当然,哪怕他浑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任何与太宰治的相似之处存在,还是轻笑着,宛若最亲昵不过的人,毫不在乎展露自己顽劣的一面。
  “这还是森先生交给我的,森先生说过吧,首领即是领袖也是组织的奴隶,我不过是学以致用,稍微转变一下。”
  既然森鸥外可以为了异能开业许可证牺牲织田作之助,那他学以致用,同样可以为了这个世界的未来,牺牲掉创造出来的那个孩子。
  “不过是最原始的本能,那孩子可以承受的,或许心理和生理方面都会出点小问题,不过没关系,他总能跨过这道坎。”
  森鸥外:“……”
  就好似立场调换,局面跟当初的mimic事件颇为相似。织田作之助的死亡,对太宰治的伤害非同一般,然而这一次被牺牲的人换做他,不知森鸥外能否大致理解到,当初太宰治的心境如何?
  潘多拉·亚克特掏出手机,从相册中精心挑选出一张被他珍藏已久的照片。
  画面内容不堪入目,浑身是伤的少年嘴角挂着一抹僵硬无比的笑,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他眼神空洞,即便正在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暴行,还是因为过量的恐惧,不敢做出分毫抵抗举动,胆怯的试图通过接纳与顺从,得到稍显温柔的对待。
  不知道潘多拉·亚克特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这张照片的,画面中的太宰治比起现在要稚嫩些许,某些伤痕在这位曾经的地下医生眼中过于熟悉,熟悉到令他有些呼吸困难,肺部传来阵阵刺痛。
  那是他被米哈伊尔折磨时的照片。
  森鸥外瞳孔骤然紧缩,萦绕在周身的气场冷落冰霜,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看,这孩子已经学会微笑面对了。”
  潘多拉咯咯笑着,仿佛看到这世上最令他满意的滑稽舞台剧,眼角沁出泪花。
  “你会感到愤怒吗?”他的声音微不可闻,询问道。
  “如果这种时候的森先生能有感情的话,应该与我当年相同吧。”
  “我不过是,想让你也感受下而已。”


第313章 没我戏份了
  毫无疑问,某些状况下,以津岛修治的性格而言,称他为狗逼都不为过。
  他仿佛将“欠”牢牢刻印在骨子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像是一脚踢翻花瓶,哪怕四只爪子都沾满泥土罪证,也能在主人面前趾高气扬,没有丝毫干坏事的愧疚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是性格狗逼,津岛修治却更像是一只神态慵懒的猫。吃饱喝足后,在自家体型相当的大耗子身旁躺倒,露出毛茸茸软乎乎的肚皮,神情餍足,顺便找点小乐子给生活增添几份请调。
  当然了,一个外表二十多岁,实际年龄已经可以退休养老的青年不可能真的是猫。所谓的乐子,也不是单纯的逗猫棒能糊弄的。
  能让他耐心放长线,等待多年才“报复”的对象,也只有森鸥外拥有此等殊荣。
  机器最先拥有的并不是心,而是如同在呼啸着的飓风下,扬起的数十米高浪潮,狠狠冲击他心脏的愧疚。
  你曾有一个儿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感情却分毫不减,但是你不要他了,并且亲手将他推入深渊。
  即便如此,那个孩子也未曾恨过你半分,依旧是全身心信赖着父亲的模样。
  津岛修治现在只想仰天长笑三声,发泄那些藏匿于心底多年,嘴上说着不在乎,实则介意的不得了的憋屈。
  谁叫森先生搞死了他大本命,既然不会危及大局,他当然要还回去。
  不枉他特意拍了一张可以划分到未成年人禁止的照片,津岛修治不缠绷带的模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森鸥外缓缓吐着气,眉头拧起,像是要打成死结,竭力平复那颗感到阵阵抽动的心脏。他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这不正常。万事遵循最优解的他,本该彻底摒弃这些只会添乱的情感,却在恢复记忆后,仿佛所有禁锢被解除,被迫直面将他紧逼到角落滔天潮水般的情感。
  军装男人依旧微笑着,很是满意森鸥外的表现。他开始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黑色军靴落地,脚步声被地毯尽数吸收,一蹦一跳来到通电后透明的窗前,目光落在远处的横滨海湾大桥。
  潘多拉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户,似是在揣测它的坚硬程度,向来只肯穿一半的大衣垂落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
  注视着这一幕的中年男人沉默半晌,指尖努力按压太阳穴,缓解大脑的阵阵刺痛,“这算是报复?”
  “是。”潘多拉·亚克特回答道,依旧没有转过头来。
  “我真的很敬重你,森先生,但是以一位被丢下的友人的身份,不代表我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他双拳攥紧,嘴角却含着一抹浅笑,两种矛盾情绪在他身上展现,一如潘多拉本人的特性,戴有滑稽面具,以浮夸歌剧腔扮演丑绝的是他,比任何人也要冷漠易碎的也是他。
  他回忆起某些画面,那是遍布尘埃废弃洋房的日落时刻,浸透友人衣衫的温热血液,自己得到的最后的遗言。虽然这一切都随着时光被更为重要的东西冲散,比之更甚的慌乱无措取缔了那一天在他心里的地位,潘多拉也无法忘却,那日在他心底滋生的怨恨有多浓稠。
  他确实去过救人的一方,只可惜,他重新堕落了,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朋友……吗。”森鸥外喃喃自语着。
  “四年前,就算我没有带走太宰治,他也会因为这个原因离开港口黑手党,前去救人的那一边。”
  “是织田君的遗愿?”
  “真亏你还能说出那个名字。”军装男人轻哼出声,看似有被冒犯到,却也没做出更多举动。
  过于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一方沉默坐在办公桌后,另一方视线逐渐远去,注视着海天模糊不清的交际线。“森先生,你想看到属于太宰治的日落吗?”
  最终,是潘多拉·亚克特率先打破沉默,他问询出一个不明白的问题,意有所指地叩击着窗户,“顺便一提,你的办公室可是特等席,最适合观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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