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铁血琏二爷(74)
掌柜的正犹豫不定,就听一人道:“国公爷,我将此人抓到了。”说着,将一个被牛筋捆着的人推上前来:“掌柜的要人陪葬,你看他如何?”倒在地上的,正是方才来报讯的侍卫,捉住他的人自然便是覃越。
见前来报信的大内侍卫都被拿下了,成了压垮千金裘皮货铺众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中一个小二哭着奔出了铺子,道:“别放箭!别放火!我就是个听掌柜吩咐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奔出的人变成两个,三个……
贾代善命人将自首的人都绑了。卫九将掌柜的也推了出去,贾代善命人用牛筋捆好。卫九和覃越又入内上上下下的检查了几遍,见铺子内没了人,才留人将铺子内的东西全都查抄回去,而贾代善则押着众人直接去了刑部。
遗憾的是,从千金裘皮货铺抄来的一众物品中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显然对方将证据做得十分干净。即使卫九从千金裘皮货铺掌柜手上夺来的包袱里面,也只装了一件狐狸皮大氅。贾代善命工匠沿大氅的线缝将其拆开,也只是从夹层里面看到了几处银号的银票,那掌柜自辩这是他存的私房钱。
被覃越抓住的侍卫叫罗堪,罗堪招供了自己替戴权传讯。那也只是戴权实权极重,罗堪走讨好戴权的路子,想让戴权在景和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戴权辩称千金裘皮货铺是他的暗产,因为他担心事情做大了终有一日要暴露,所以准备收手。谁知还没收干净,就被国公爷拿下了。戴权无论如何只肯承认自己贪财而已。
案子到这里似乎陷入了死结。只是五年前,菩提寺的案子,前脚青瑟招了恻隐善堂豢养杀手,悦来牙行将杀手专卖到各家王公贵族家里。后脚这两处就失了火,通过这次及时赶到千金裘皮货铺,起码知道了对方消灭痕迹的手法。若是贾代善一行晚到一步,只怕千金裘皮货铺和当年的恻隐善堂、悦来牙行一样,要变成一堆灰烬了。仅凭这一点,景和帝也不会相信戴权的说辞。更何况戴权在狗急跳墙的时候,还袭击了皇长孙,妄图拿皇长孙做质。
因暂时没审出什么来,刑部决定先退堂,改日再审。暂将戴权关在大理寺天牢。
贾琏无官无职,从那日捉拿千金裘皮货铺一众人等回来之后,便没有直接参与案子。不过贾代善每日旁听问审回来,都会将案子进展说给贾琏听。
当听到千金裘皮货铺抄出来的东西并无可疑之物时,贾琏回忆了一下当日从千金裘皮货铺抄出来的东西,叹道:“好狡猾!千金裘皮货铺不是没有物证,是他们到底还是先一步毁灭了物证。”
贾代善听了,皱眉问:“琏儿说的物证是?”
贾琏道:“柜台!我记得当时千金裘皮货铺的柜台上摆着一个水盆。水盆里有一本泡得字迹全都晕开的账本。那就是物证!许是戴权同党的名单,许是重要书信!对方果然好谋划,将物证就摆在柜台里,又在柜台内放一盆水,就是官府突然到访,也来得及将账本丢入水盆中!竟比将账本藏在哪里都安全。”
卫九听了,抬眼看了贾琏一眼,道:“二公子所言有理,是我疏忽了。”
贾代善摇头道:“怪不得卫九。一来,对方这法子出人意料,凭谁也想不到与谋逆有关的物证就放在人来人往的柜台里;二来,当时你也便是走正门而入,那掌柜也完全来得及失手将账本落入水盆中。”
顿了一下,贾代善又道:“难道案子查到这里,又要戛然而止了?”
贾琏沉吟一下,道:“不会!”
贾代善和卫九、覃越都瞧向贾琏。贾琏接着道:“祖父,当时我是从背后主谋从胡家庄调派杀手,而疑心到背后主谋用胡家庄转移咱们的视线,想将咱们的力量调去胡家庄。但终归到底,胡家庄还是和此案有关联。所以,要破此案,还是要从胡家庄着手。祖父可曾记得琏儿怀疑胡家庄之所以愿意出钱出力替背后主谋豢养杀手,是因为胡家庄的发家史不干净,害怕朝廷追查,而投靠一股势力。更何况,此事还牵连到五皇子府。”
贾代善听了,点头道:“琏儿此言有理,现下戴权在大理寺天牢,不怕他逃了,咱们现在有的是时间从青山县查起。”
有了着手方向,事情就容易得多了。于是贾代善又谏言,暂时撂开戴权一案,从胡家庄的杀手灭门昌和玉器铺审起。刚开始,胡博达什么都不肯招,景和帝直接派人去严查了胡家祖上的发家史。
这一查,便由不得胡博达不招了。当年太|祖得国后不久,天下未定。盐铁两项也未纳入朝廷专营。青山县有一座矿山,盛产铁矿石。胡家为图暴利,曾卖给常安王不少兵器。
但是胡家祖上做事十分谨慎,不但每次和常安王来往都十分小心,后来常安王谋反事败,胡博达祖上还烧了所有和常安王来往的证据。因为胡家在青山县乐善好施,向来口碑极好,又无人知道他们与常安王的瓜葛,便没有受常安王一案的牵连。
常安王事败之后,景和帝吸取教训,将盐铁两项收归朝廷专营,要做这两项生意的商户人家,须得到官府买铁引、盐引,如此一来,做这两门生意的会少了许多进项,刚开始,全国许多商人也是不愿的。这胡家便是第一批主动支持朝廷发放铁引的富商。也是因为胡家曾大力支持朝廷,五年前虽然也曾查过胡家,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只是常安王落罪之后不久,胡博达祖父病故,胡家由胡博达父亲继承。突然有一日,有人找上胡父,将其父与常安王来往的证据摆到了胡父面前。若是这些揭发出来,胡家便是常安王余党了,胡父为求自保,答应了对方的条件,以行善为名,替对方豢养杀手。同时,若谁对胡家有威胁,对方也会替胡家杀人。
就这样,胡家出豢养杀手组织的银钱,杀手组织为胡家提供保护,扫清生意上的障碍。
审完了胡家,二皇子府的管事段达的事也清楚了。二皇子府的管事段达是个走镖的镖师,镖银被劫之后,投到了胡家庄,后来又通过悦来牙行进了二皇子府。
镖师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只要镖师是全力护镖的,即便镖银被劫也是由镖局赔偿大头,镖师赔小头。所以段达进二皇子府的时候,只是说自己不愿再过那刀头舔血的日子,他因失镖确然赔尽了这些年赚的银子,进王府为奴也算来历清白。
在胡家庄被擒的五皇子府老管事叫吴贵。吴贵是五皇子的亲信,当年忠顺王还得势的时候,有时候也通过五皇子府和胡家庄联络。而来往于五皇子府和胡家庄的人,正是吴贵。后来忠顺王被圈禁,五皇子歇了取大哥而代之的心思,吴贵也再未出过京城。
直到两个月前,吴贵在五皇子府‘病逝’。原来,这吴贵练就一身龟息功,在五皇子府‘病逝’,下葬之后才出逃的。至于吴贵为何要逃,吴贵自辩道因为知道五皇子太多的秘密,怕有一日被灭了口,所以干脆想办法一走了之。这理由表面上也说得过去。
案子审到这里,表面上看胡家庄灭门昌和玉器铺;五皇子府的管事外逃;戴权妄图挟持皇长孙是三个独立的案子,各自可以分别结案。但偏偏谁都知道这三个案子一环扣一环,实则有紧密联系。只是胡博达也好、戴权也好、吴贵也好,都咬死了口供,案子似乎走入了死胡同。
贾琏将胡家庄、五皇子府、戴权、景和帝全都写在纸上,将几人用细线连起来,批注上关系和其中一环发生改变后会出现的后果:
如果贾代善一门心思去查胡家庄的案子,去了青山县;那么戴权会在京城伺机刺杀景和帝;然后戴权设法将和胡家庄用一样软甲、一样兵器的杀手送给朝廷;朝廷就会疑心谋朝篡位的是五皇子;太子不会与五皇子干休,五皇子是冤枉的,必然誓死反抗;其他几位亲王和朝中有实权的文武百官也会慌忙中各自下注站队,那么渔翁得利的人是谁?
贾琏双眼一亮,突然抬起头来道:“我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 加……加更,我难道没加吗?每天都是两章的字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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