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每天吐血三升[穿书](13)
许是料想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也做不成什么事,秋佟在观察了几日发现他依旧面色苍白病弱无力之后便不再限制穆戎外出。她自是不知如今穆戎的孱弱全是因为阴气汇聚,吐血咳嗽已被他控制自如,更是方便了穆戎行动。
他这些时日也没别的动作,只不过是白天去容家遗址坐坐,晚上又去郊外坟地晃悠一圈,原是为了收集阴气修炼咒术,落在旁人眼里却是穆府少爷因心上人去世伤心成疾,日日守在人家坟前,可谓是相当痴情了。秋佟喜欢的就是他伤情自然也不阻止,甚至每日见这人惨白着一张脸从坟地回来时还大感快慰,简直恨不得自己架了马车送他去。
当孙志远路过容府旧址时,看见的就是穆戎披散着发坐在断壁残垣之间,既不同人说话也不走动,一脸呆滞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只知那日见过容翌之后穆戎就病得严重,如今见了人才知这何止是严重,分明是失了魂。
二人虽只是吃喝玩乐的交情到底也是从小玩到大的,见了这情形他也是忍不住下了车,来了人身边劝道: “容蓉死了我知道你伤心,可你也得顾着自己身子。”
也难怪他这么说,容家护卫拼尽全力才从杀手包围中救出了一个容蓉,她逃脱时已是鬓发凌乱狼狈不堪,赤着脚一路跑到大皇子门前哭叫着求大皇子救她家人,然而,任她如何哭闹,等来的都不是自己心中的良人,而是来自刺客的穿心利剑。她死得凄惨,尸体在容府残迹中停放了一日都不曾合眼,最终穆府下人也只是把她和府中残骸一并在郊外埋了,曾经风光无限的容家便这么完了。
对容家大小姐穆戎原本并没什么好感。他并不反对女子追寻自己的爱情,可正是因为她痴恋大皇子才导致圣文帝下定决心铲除容家,也是她痴迷夜明君一杯鸩酒毒死了未来的容翌……
这个女子的爱情葬送了自己全家,到底也没得到想要的良缘,听了她的死状穆戎默了许久,最终也只是每晚在容家坟前多烧了些纸钱。
这才发现,其实老王说的没错,活人能为死人做的,原也就是多烧些纸钱罢了。他如今唯一庆幸的,就是至少容翌不在这收纸钱的坟里。
容府灭门之后,圣文帝在朝堂上大怒了一番,命众人好生调查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贼喊捉贼地演了一通,对容家人后事倒是半字未题。听说武胜原是想来收尸的,不知为何到底是没来。伴随容家覆灭军方也是大换血,边防出了几起乱子,武家已派人去平定,王城中暂时还未见端倪,穆戎却知道,洪邵国很快就会打过来,北辰的太平日子就要结束了。
乱世即将到来,未来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当日孙志远一句话救了他一命,穆戎记在了心里,自然也想回报。他自容府灭门之后就很少说话,如今见他来了,一双被阴气缠绕显得十分灰暗的眼眸抬了抬,难得开口道:“容府没了,你们孙府日子也不好过了吧。”
朝堂上自古就讲究一个制衡,如今容府被灭,曾经和它针锋相对的孙家自然就成了圣文帝的下一个目标。既知道大皇子要反,圣文帝此时便是对所有大臣心存防备之际,孙相这几日上朝倒是越来越小心,连带着孙志远也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听了他的话便叹道:“我只想吃好喝好享乐一世,偏生在一个相府之家,如今是举步维艰啊。”
“如果我是你,就多去看看梓归公主。”
穆戎这话并非随口所说,他这些时日看似心灰意冷行状疯癫,实则是在暗中观察王城动静。孙家也只有孙志远一个独子,自古驸马不可世袭爵位也不可入朝为官,只要他娶了梓归公主,孙府便注定断了世袭官位,圣文帝虽未必会因此放弃疑心,到底容家倒台已让北辰大伤元气,当不至于过早动手。而只要再拖上两个月,可就是原作中夜明君同梓归公主篡位逼宫的日子了。
他从秋佟身上已经受到了教训自然不会再去沾染夜明君的女人,如今这个王夫之位让给孙志远倒也好,只是此人暂且还不懂他的安排,犹豫半饷,只悠悠长叹:“罢了,左右我生下来之后除了让爹烦心也没什么用,若是能用婚事救全家于水火,倒也是个造化。”
梓归公主作为夜明君大老婆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她虽有野心却也真正把支持自己的夜明君当作夫君,如今相府势力不小,若孙志远提前投资,将来要在新朝廷中占有一席之地很是简单。他如今不便透露未来发展,想了想,只道:“梓归公主想做巾帼英雄,你若顺着她支持她,她未尝不是个好妻子。”
“如此就借你吉言了。”
听了这话孙志远也无心闲聊,上了马车就回府同父亲商议去了。见他离去,穆戎看了一眼容府残迹,十几日过去这里的怨气已是淡薄,便也不再留,拍了拍狐裘上沾到的灰尘,让随侍小厮先行回去,自己却是朝着僻静小巷走了过去。
最初几日秋佟对他看得紧,在发现他当真是心如死灰之后便不再跟随,如今倒方便了他独自行动。
他不知道容翌用了何种手段才得以逃脱,只猜测对方若已回来,定会第一个找上被秋佟暴露了身份的自己。此时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跟着,又专找那僻静无人处行走,当是最好下手的时机。
穆戎在巷子里转了很久,心中怀疑是不是该在晚上夜黑风高时再来,背后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没有给出任何预警,一只手大力将他按在墙上。来人明显武力极高,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就扣住了他的手臂,血液干涸后的腥气从那人的衣物上传来,然后,他终于等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穆戎,今天我定要取你狗命。”
这被人从背后制住的姿势委实难受,如今容翌心中含恨对他自然也不再留手,胳膊上几乎是要被扭断的疼痛,然而,他心里只有难以抑制的高兴。
作者没有骗他,容翌果然没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他已经成了主角,故事的每一步都要由他来走,他身边人的荣辱兴衰也随他而定。他已经跌倒过一次了,吃了痛,长了教训,爬起来后更要步步为营,将所有挡在前方的绊脚石悉数踢开。
秋佟想要他难受,想要他和容翌反目成仇,他偏不遂了她的愿。他不止会完好无缺地将一切恢复如初,还要比从前过得更好,向那个女人证明,他失去的都可以自己拿回来,谁都别妄想安排他的剧情。
这一次,他一定会成功掌控所有人,带着容翌走到一个圆满的大结局。
第二十五章
容翌出生后的一年容鼎天刚好替代死去的穆冉掌管北辰军方势力,容家正是最鼎盛的时刻,从小到大,他的所有吃穿用度都是王城中最好的,不比皇子差几分。而他生来又是个肯学肯吃苦的性子,上学时就是夫子们交口称赞的学生,后来拜了师门学武也因自身天赋被师父视若珍宝,尚不到弱冠便成了北辰军方的一员猛将,可以说,他的前半生过得相当完美。
然而,就在那一晚,这一切一夕崩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夜皇室所有高手将整个容府围得密不透风,自己和护卫拼尽全力抵抗,最终他一直憧憬的父亲就在他眼前返本归元,以自爆将他和大姐送了出来,然后,穆戎的贴身侍女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秋佟说在圣上心中最值得信任的军方势力只有伴随北辰开国的穆家,容家不过是一介平民上位的外人而已,如何敌得过穆冉牺牲全家老小扶持圣文帝登基的情分。如今穆戎已经好了,容家也就该让位了。
原本穆戎还想看在大家交情上留他一命,不过既然容家如此不识抬举将他气到病发,那就莫怪穆家下手无情。当然,穆戎发过话,如果容家大小姐愿意入穆府为奴为婢,便可留她一命。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穆戎,却从不知原来对方如此深藏不露,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就接手了穆府势力,身边一个小丫鬟都是从圣强者还能调动如此之多的皇室高手。
可笑的是,治好穆戎的月下雪参还是他亲自寻来的。月见林中,他自以为两人同生共死患难与共,如今想来,只怕当时穆戎心中还不知如何取笑他。
是了,从一开始那个人的脸上就从不见慌张,是他太过单纯,自以为两人有了交情,也信了那人佯装出的伤心,这段交情,原就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秋佟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容翌自己都以为死定了,可就在他即将断气的那一瞬间,一股暖流忽地护住了他的心脉,就凭着这一点力量,他强撑着从尸体堆中爬了出来,一路逃亡到了月见林。
他伤得很重,好在当初在林中木屋留了些伤药没有带走,在那里养了数日总算能够行动自如。后来发现,原来护住自己心脉的是一枚玉戒,他记得这戒指是穆戎在月见林随手送给自己的。那时少年躲在他的背后楚楚可怜地叫着哥哥,他想有这么个兄弟也不错,便真的待他如亲兄弟一般,如今回忆起来却只觉心痛。
他对穆戎并非不好,自二人熟识以来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对方身体,穆戎要在容府养病,他便让人住在自己卧房;穆戎要找月下雪参,他便带了人陪他出来找;甚至在武胜向他揭露出穆戎真面目的时候,他气到要同这人断情绝义,在最后还是转身将发病的他送回了穆府。
那时候,穆戎在床上不断咳血,手上却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他动容了,以为这个人虽然心存利用到底对他是几分真心的。可此人也害了他的二姐,所以最终他割裂了那截衣袍转身走了,他想伴随割袍绝义,两人当再无交集,谁知很快容府就迎来了这满门血色。
直到这时方才明白,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狠心的人,谁让他伤心,他便要人千百倍复还。以前是他太过自大了,他以为自己在军中已经历练得足够成熟,所以相信自己的眼力,以至于最后在现实面前满盘皆输。他发誓,从此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容家满门的性命,定要穆府和朝廷血债血偿。
没人知道他还活着,所以他潜进王城时很顺利。容翌隐在市井观察了穆戎三日,却见这人白天坐在自己家的残迹发呆,夜里也只去郊外烧纸钱,若非亲眼见过秋佟,只怕连他都要信了此人的痴情,当真是超神入化的演技。
穆戎虽每日外出行事却也谨慎,身边时刻都有人跟着,直到今日不知孙志远和他说了什么,这人竟独自在小巷内失魂落魄地逛着,容翌确定了周围并无人埋伏,这才铤而走险趁机制住了他。
直到得手的那一刻,他还觉得很是诡异,在他的认知里,穆戎此人心机深沉行事狠毒,断不是这么容易被擒的角色。然而此时他扣着的手纤若无骨,那人单薄的背就被他压着,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摁碎一般,这场景若落在旁人眼里,分明就是恶霸欺凌良家少年了。
这人从以前就是这样,总是能把自己扮得分外柔弱让对手掉以轻心,容翌暗暗嘱咐自己绝不可再次上当,警戒心提高到极点,这才松手将制住的人转过面来,然后迎接他的就是一个如秋叶般静美的笑容。
穆戎这些时日修行咒术浑身阴气环绕,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显得苍白,加之无心打理每日披散着头发双眼无神,在暗处见了更是有如鬼魅一般,全然不见过去的贵公子形态。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当那空洞的眼睛忽然就亮起神采时才显得特别夺目,就像是枯死的河流在这刹那间又找到新的泉眼,原本干涸的土地被潺潺涓流瞬间淹没,眨眼间就是秋水时至不见彼端,唯有枫林尽染金桂飘香,虽是静谧无声,却从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重生般的欢喜。
瞧见了这一双眼睛,容翌神情有些恍惚,他此番出手也预想过穆戎反应,或是开口求饶,或是恶毒嘲讽,也有继续演戏假装委屈的可能,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竟会露出如此神色,倒像是心心念念想要见到他似的。
这反应着实怪异,容翌忍不住回忆了刚才的场景,确定自己开口说的是要取此人狗命而不是什么甜言蜜语,这才闷声开口: “你笑什么?”
“见到你,我高兴。”
在秋佟手下熬了许多天,这是穆戎久违的一句大实话,却不止是再会的高兴。若是日后的魔头容小BOSS,见面是绝不会留人活口的,可容翌没有杀他,这代表着现在的他还保留着一些少年的天真,还想听到仇人向自己认错。他虽极为伤情,到底尚未对世间完全绝望。
那个让他发自内心觉着很好的容翌,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失,他还来得及在这乱世之中为未来的容小BOSS保留几分少年心性,这难得不是最值得欢喜的事吗?
容翌从未见过被人寻仇性命危在旦夕之人会露出这种神色,一时完全摸不清此人在想什么,想起了街巷间关于穆戎受了情伤疯癫无状的传闻,只问:“你真疯了?”
他无法理解穆戎并不意外,只他也知道现在容翌是不会听自己解释的,他出来有些时间了只怕秋佟已派人来寻,未免夜长梦多,还是立即开口说了正题:“你的仇人在王城中势力太大,现在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平白送了性命,不如隐匿于民间提升修为,以你资质要到达神圣境界也不过数十年时间。”
他这一番话说的不错,然而作为被复仇对象这样说就极为诡异了,一时容翌只觉自己此番埋伏是不是进城的方式不对,怎地穆戎表现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有意想让这个一脸平静的人恐慌起来,然而即便他手上加重了力道,对方却像完全没有感觉一般,依旧笑道: “你需要一个同伙,所以,我毛遂自荐。”
这世上还有比仇人跟你说他要和你一起报仇更诡异的事吗?容翌久违地被他气到有些想笑,眼眸中的寒气却是更甚,“我会信你?”
“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找到莫归踪迹。”
只一句话穆戎就再次成功赖上了容小BOSS,容汐是他现在仅存的亲人,为了寻到她的踪迹,容翌就不能杀了他。可他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承受不起穆府的报复,自是不会放了穆戎,为今之计只有将这人掳走再细细逼问。
可是,为什么他觉着此人非但不怕被自己掳走瞧神色竟还有些期待?
他从前就制不住穆戎,再次回来后发现此人行事比过去还要更加捉摸不透,仿佛只看他脸色就能预测出他的想法一般,越发地拿捏不住。这样脱轨的展开对一个复仇者而言着实不是什么好体验,故他脸色更加难看,狠狠将他按在墙上就威胁道: “今日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注意,当容小BOSS开始动用武力的时候就代表你让他郁闷了,此时百分之五十几率他会掐脖子让你闭嘴,另外百分之五十几率直接打晕你让你闭嘴,结论,一定要在他动手之前把话说完。
“我怀里有份地图,上面是穆府在王城内眼线的位置。”
一见他这表现穆戎心中自成的容小BOSS分析系统就敲起了警钟,当即就在他抬手之前把重要信息说了出来,然后果然被容翌一掌劈在脖子上直接晕了过去。
这人身子软软地倒在自己身上,容翌不自觉僵了僵,却也把话听了进去,一手接住了他,伸手向那怀里摸去。如今正是寒冬,穆戎又在巷子里转了许久,衣服虽穿得厚,怀里却是冷得紧,只皮肤有那么一丝温度。
从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容翌面上有些不自在,只想着快些找到地图将此人扔地上,谁知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警惕地抬头,就看见睁大了眼睛的孙志远。
且说孙志远走到半路忽地想起自己还有消息没同穆戎说,回头之后才发现他竟不知去哪转悠了,一众小厮正四处搜索,便也随众人找了起来。然后,就撞见了这据说早就在大火中化作灰烬的容翌。
死而复生已经很是惊悚了,这人竟把昏迷的穆戎抱在怀里,手还在人衣襟里摸着,再瞧了瞧穆戎那张招人的脸,他这流连风月场许久的浪荡公子自然就想歪了,扯了嗓子就凄厉地叫道:“来人啊——非礼啊——”
满心杀意前来掳人最后竟成了暗处袭击良家少年的登徒子,进城之前容翌从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复仇竟会是这么个结果,寒风从身边呼啸而过,内心蓦地就有些悲凉。
他就知道穆戎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根本没安好心!以后再信这个人他就返本归元直接爆了自己!
第二十六章
孙志远那一嗓子委实响亮,容翌一掌将他拍晕扛起穆戎就走,好在王城中没人知道他还活着倒是很轻松就出了城。只是穆戎被劫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穆府定会四处搜寻,那木屋倒是不能再去了,便只在城外寻了处废弃义庄安身。
几日前王城又落了一场大雪,如今正逢雪化,是夜间最冷的时候,虽生了火穆戎还是被冻着醒了过来。他自重生后便被穆府养着,这些日子也习惯了锦衣玉食随时有人伺候的生活,此时一睁眼咋地瞧见头顶残缺的破瓦还楞了片刻,不过再转眼一看瞅了瞅在暗处打坐的容翌,神色瞬间又平静了下来。
容翌不比王城之中娇生惯养的少爷,一见积雪落雪便去林子里猎了只冬眠的黑熊,肉在雪里冻着当作吃食,皮毛如今垫在身下虽有些腥味倒也可以御寒。他特地选了义庄避难,一是为此处人烟稀少,二也是想吓吓穆戎这从未出过王城的大少爷。
他自觉在小巷中的表现委实不够凶狠,出城后反思许久,认定要制服穆戎就必须让这人怕了他,只要此人心怀惧意,他要逼问消息也就容易了。所以穆戎醒来后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瑟瑟寒风之中只有些许火光供着微弱光明,几口棺材散乱地摆放在一处,屋顶房梁遍布蛛网,远处的稻草中隐隐可见森森白骨,也不知是谁家尸身无处安放就在此地留了下来。今夜无月,火光灼灼之下,黑衣少年盘腿坐在角落,一双剑目冰冷地盯着他,就似择人而食的猎豹,每一眼都在思考着该如何夺人血肉。
容翌自认这样的场景已经足够吓人,即便是战场出身的魁梧大汉大概也会心中发寒,量这穆戎腹中阴谋诡计再多,怎么也该抖上一抖的。谁知这人醒来后虽还是那面色苍白一推即倒的病弱模样,一瞧见他却是浅浅勾了个笑,眼眸中满是欣慰之意,让容小BOSS很想找面镜子看看到底是自己表情不够凶残还是这穆戎生来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