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之后男友找上门(5)

　　宋辞激动的看向钟九离，献宝似的把那只小麻雀举到他面前，“你看！跟真的一样！”
　　钟九离看了眼那只四不像的丑鸟，轻轻嗯了一声。
　　那小麻雀也不惧人，乖巧的窝在宋辞手心，毛茸茸的触感和真鸟无差。
　　接着，宋辞又剪了几只纸符，书房顿时成了麻雀窝，好在这些麻雀不吵，当然，有钟九离在，它们也不敢吵。
　　他见宋辞玩得高兴，拿起钥匙，道：“我出去一趟。”
　　宋辞分了眼神给他，“去哪？”
　　钟九离想了想，“买菜。”
　　宋辞顿时没了兴趣，“去吧。”
　　钟九离往外走去，宋辞探头喊道：“买个西瓜回来。”
　　钟九离：“好。”
　　关凌彦依着宋辞给的地址找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两扇木门，这门有些年头了，脱了漆地方露出原来的底色，脚下的青石板还算干净，不过暗处也长满了苔藓。不过比起周围破旧荒凉的房子，这间屋子起码看起来还有些烟火气。
　　他试探的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
　　听到动静的宋辞从书房走了出来。
　　关凌彦听到他的声音稍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骂道：“你爹！”
　　宋辞打开门，挑眉：“你怎么来了？”
　　关凌彦压着火气，仔细端详着他。
　　宋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关凌彦确认他是个活人之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然后开口骂道：“你手机买回来供着的啊？给你打电话没一次接的！”
　　宋辞此刻心情极佳，他揽过关凌彦的肩膀，一脸兴奋，“进来说进来说！”
　　关凌彦哼了一声，打开宋辞的手，往屋里走去。
　　树上的安晏探头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懒洋洋的躺在窝里晒着太阳。
　　关凌彦一进屋就愣住了，他嘴角一抽，吐槽道：“现在流行养鸟？”
　　他数了数，这屋里起码有七八只麻雀。
　　宋辞一脸高深莫测的把关凌彦拉进书房，“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他拿起桌上的纸符，原本还不以为然的关凌彦在看到那纸符的时候瞬间怔住了。
　　宋辞把纸符捧着手心，叽里咕噜的念着钟九离教他的术语，然后对着手心吹了口气。
　　一秒，两秒，三秒。
　　半分钟过去了，纸符还是那纸符。
　　宋辞疑心自己术语念得太快了，于是又念了一遍，关凌彦却忽然道：“你再念一百遍也没用的。”
　　宋辞睁开眼，一脸不解的看了过去。
　　关凌彦神色有些古怪，他打量了一圈，然后走到书桌前，拿起那符纸，问道：“这是谁画的？”
　　宋辞不明所以，“钟九离。”
　　关凌彦略一皱眉，“你朋友？”
　　宋辞想了想，“算是吧。”
　　关凌彦：“算是？”
　　宋辞点点头，问道：“怎么了？”
　　关凌彦忽然正色道：“你说你见鬼了是真的吗？”
　　宋辞打量着关凌彦的神色，思索片刻，点头，“嗯。”
　　关凌彦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宋辞试探问道：“你也是天师？”
　　关凌彦注意到这个‘也’字，他问：“还有谁是？”
　　宋辞下巴一抬，对着桌上纸符：“钟九离。”顿了一下，“还有我舅舅。”
　　关凌彦一怔，诧异道：“你舅舅？”
　　宋辞点头。
　　关凌彦稍稍定了定神，“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宋辞道：“我以前以为他就是个神棍，所以没跟你们说过。”他语气稍顿，带着兴师问罪的意思，“你不也没和我说过你是天师。”
　　关凌彦白眼一翻，“我跟你说了，你不也把我当神棍了。”
　　宋辞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关凌彦接着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你现在就暂时住在这了？"
　　关凌彦听完说道。
　　宋辞点了点头，朝大门看了眼，心道钟九离买个菜怎么买了这么久。
　　“要不你还是搬我那去吧。”关凌彦在脑海里把z市里排得上名号的天师都过了一遍，始终找不到钟九离名字的身影，这个名字太陌生了。顿了一会，他又道：“对了，你舅舅叫什么名字？那间天师观的？”
　　宋辞道：“宴问道。”
　　关凌彦仿佛没听清似的，激动的站了起来，“谁？”
　　宋辞重复道：“宴问道。”
　　关凌彦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昏了头，他在屋里反复徘徊，把这个名字又念一遍。
　　宋辞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认识我舅舅？”
　　关凌彦捏住他肩膀，一脸激动，“整个天师圈谁不知道宴问道啊！”
　　宋辞一愣，“他这么出名吗？”
　　关凌彦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憧憬的神色，如数家珍的说道：“宴前辈不到二十岁就晋升八阶天师，二十五岁那年更是打破近百年的记录，成为最年轻的十阶天师！”
　　宋辞对关凌彦说的那些八阶十阶一头雾水，不过从他兴奋的程度来看，他舅舅似乎真的很厉害。
　　“那你还是留在这吧，宴前辈托付的人一定也很厉害。”
　　宋辞想了想，他不知道钟九离驱鬼厉不厉害，不过他觉得钟九离长得挺厉害的。
　　“既然你舅舅是天师，你又有阴阳眼，你要不要考虑也来当天师？”
　　关凌彦开始游说起宋辞加入天师的行列来。他高中毕业之后原本想报天师学院的，但是不出意外的遭到了他父母的强烈反对，他爷爷也因为这事和他父母吵了一架，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为了让他爸放下对他爷爷的不满，最后他还是选择普通大学。
　　他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天师，不过那时候的天师骗子居多，他爸也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个神棍，从小就对这些怪力乱神的极为反感。
　　没想到生出了他，竟然也是个阴阳眼，小时候为了这事，他还挨过不少打，后来学乖了，知道这事不能和别人说。
　　打定主意后，他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钱的游说道：“其实当个天师也不错，现在天师和公务员也差不多，工资还比公务员高，时不时还能接个外快，六阶以上的天师，随便一个单子就是十万以上。而且这工作危险性还低，现在这太平盛世的，出不了几个恶鬼。”
　　“还不止这些，你要是有想见的死去的亲人，还没投胎的都可以叫上来见见，还有化形术，等你成了四阶天师，简直是随手拈来的小事。再说，这老天都给了你阴阳眼，你要不用不久可惜了。”
　　“不过。”关凌彦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神情。
　　宋辞好奇问道：“不过什么？”
　　

　　☆、第八章

　　“我们这一行，以前的时候有个外号叫缺一门，就是干这行的不是瞎了或者聋了要不就是孤独终老，鳏寡孤独残必占一门。”怕宋辞打退堂鼓，他又紧接着道：“但是那都是以前了，这事说白了其实就是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天师作为沟通和维护三界的媒介，可以窥探到天机，但是我们不能介入其中，否则就会给自己招致灾祸。就像大家要遵守法律一样，天师也要遵循天机。”
　　宋辞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还是听懂了那句天机不可泄露，他心想，他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会倒霉还去做的。
　　他捋了捋关凌彦的话，问：“你说的那个几阶几阶是什么意思？”
　　关凌彦道：“等你成为注册天师之后就要测级，一到十级，越往上实力越强，像十阶天师这种级别的还露面的高手整个z市应该不到五个。”
　　宋辞点点头，瞥到书架上的小麻雀，他疑惑道：“这几只麻雀明明都是我变出来的，怎么现在不行了。”
　　关凌彦摇头，他拿起桌上的纸符，“纸符都不是你画的，你怎么可能变得出来，而且，这化形术至少要四阶天师才能完成。”
　　宋辞更为不解，“那这几只小麻雀是怎么回事？”
　　关凌彦摇摇头，也是一头雾水。
　　他继续道：“怎么样，考虑一下？”
　　宋辞点头，“行是行，但是我舅舅估计不会同意。”
　　关凌彦一愣，“为什么？”
　　宋辞拿出贴身带着的护身符，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是我舅舅给我的，平时我都会带在身上，昨天我就是没带它，差点就出了事。”
　　关凌彦从他手中接过那护身符，问道：“我打开看看？”
　　宋辞点头，“看吧。”　　
　　那护身符用一个红色小布袋装着，上面还绣着一尊天师像，关凌彦打开袋子，倒出一张黄符和一枚铜钱。
　　那铜钱通体发黑，触手冰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关凌彦把这枚铜钱来回看了翻看了几遍，也都看不出这是何物。他又拿出那黄符，符上的咒语也是他从未见过的，而且看模样并非是护身符。
　　宋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很早以前开始，宴问道就让他戴着这护身符，最开始的时候他经常忘记带，宴问道就每日每日的提醒，有几次还甚至去了他学校，就是为了送这个护身符。他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夜里少出门。”和“不要太晚回来。”过了九点，他如果还没回去，宴问道就会打电话催他。
　　那时候关凌彦还吐槽他舅舅看他比看小姑娘还紧。
　　现在看来，宴问道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但是一直瞒着他。
　　如果只是阴阳眼这事，似乎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毕竟宴问道自己就是天师，而且他听钟九离的意思，阴阳眼可以关起来，宴问道这么厉害，不可能关不上他的眼睛。
　　关凌彦看不出那护身符和铜钱是什么东西，于是用手机拍了照片，“我回去帮你查查看。”
　　宋辞回过神，点点头，“行。”
　　关凌彦想了想，道：“如果你决定不当天师了，还是趁早让你舅舅关了你的阴阳眼。”
　　宋辞抬头看他，“为什么？”
　　关凌彦道：“如果被那些鬼发现你能看到他们，他们就会缠着你，长期以往，虽然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是你的运势会受到影响，会变得比较倒霉。”
　　宋辞一怔，他明明记得钟九离说没什么影响的。
　　关凌彦摇头，断言道：“不可能。”
　　宋辞又问：“那把鬼赶走还会倒霉吗？”
　　关凌彦摇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