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救世”日记(26)
他微笑看着我。“这样看来,不吃生肉你也能生存,还能活得更好。”
我:“……”我怎么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我往后好几天连生肉渣渣都没看见……
我终于在灌汤时候,沉默地挤出两滴泪。
沈曜文为我斟汤,愣住了,无措地赶紧抽纸巾擦干净我的泪问我:“干嘛突然哭了,是不是我今天上学期间安泰又调侃你了。”
我一滴两滴泪不要钱似的。“你是觉得我恶心吗。”
他赶紧说:“怎么可能!”
我小声可怜地呢喃。“那你怎么只让我吃这些,不让我吃肉了。”
他抱住满眼都是心疼:“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哪怕是多一点也好,这些汤水对你身体有益处,生肉虽然是你的嗜好,但只能填饱你的饥饿感,用处不大。”
我眼泪说来就来,来水龙头似的。沈曜文只好无奈说:“那就每天吃一点,别哭了,你一哭很伤元气的。”
我把掐大腿肉的手指放下,破涕为笑。他擦干净我的眼泪,苦笑说:“也太快了吧,你骗我的啊?”
我一点不心虚:“哪有。”
他半信半疑,摸摸我的鼻子:“小机灵鬼,变调皮了。”
安泰这时候进门,赶紧哎哟遮住眼睛:“大白天能别撒狗粮?”
沈曜文回头笑说:“你以为我乐意让你吃这口口粮啊。无聊想瞎扯淡的话,赶紧回去工作,否则别怪我连你下下个月工资也解决了。”
安泰摸摸眼镜框,进来说道。“哇老板,你别只懂你家这支花啊,我这花也需要你呵护啊。”沈曜文咪了咪眼睛,安泰不敢扯淡了,说道。“咳咳,我来是告诉老板你,泡泡身体构造怎么回事。”
沈曜文顿时感兴趣,马上让他继续下去,安泰说道。“明明都是肉质成分,为什么生肉和熬制品,差别这么大。后来老板你告诉我,中国甚至南方的汤品,都喜欢浓汤熬几个小时,甚至半天,我就突然发现一点。”
沈曜文点点头,他又佩佩而谈说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熬制,高温让汤品成分发生高度变化,跟熬制前不同了,营养价值并没有那么多了,还产生部分对人体不好的毒素。
实际上对泡泡产生影响的,恐怕不是肉质,而是这些毒素。”
沈曜文沉思认真说:“你意思是,难不成以后改吃PISHUANG更好一点?”
我:……沈曜文你确定你真的是我爱人?
安泰笑笑说。“老板太夸张啦,这是我的理论而已。”安泰赶紧断了他的念头,不然真买PISHUANG给我吃死了我,那就都是他安泰的责任了,十条命不够拿来给沈曜文掐。
沈曜文看我一脸惊恐,安慰我说:“放心,我也是说理论而已。”
我为了自保,沉思片刻,插话说:“其实,我在想,我负责吸收营养地方是不是不在胃部了。”
两人停下交流看向我,我冷静分析说:“或营养水分可以渗透进器官表皮,直接刺激到我的细胞了。”
安泰摸摸下巴,兴奋呢喃。“也有这个可能,那可能细胞不是吸收成分。”
我点点头。“或许是受到刺激的,跟激活码一样。”
安泰问我:“你怎么想到这层?”
我说。“我发现我喝汤不少,可排尿容量不成正比,没有汤水的一顿饭,自我感觉就差了一点,变化持续时间上太短。”
沈曜文眯着眼睛:“我上学期间你没喝汤?”
额。糟糕,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有点不义气地指向安泰说:“他允许的。”
安泰要哭了。“大哥,你也太不义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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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花瓶
也不能怪我不仗义啊安泰,沈曜文万一生气,你顶多扣工资,我跟残废一样又得躺好几天啊……
我偷偷让安泰过来,问他平日工资多少钱。安泰哭哭啼啼说九万,我霎间就无语,还是问了他卡号,在网上划钱了九万给他,告诉他这是赔偿他的损失。
他傻眼,星星眼儿看着我:“天啊,原来真正的老板在这儿。老板我错了。”
我:“……”如果知道安泰这么容易收买,那之前我早几十万一百万塞给他了……
我终于开口说道:“安泰,只要你跟我定下一份合同,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他问是什么,我淡淡笑说:“我需要你签订直到你身亡,关于我一切研究和资料,不对外公布。”
他顿时觉得有趣,嘿一声:“你这孩子挺有意思,这是威胁我的意思吗,那可有点难啊。”
我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就范,我叹口气,摊开手掌给他分析:“这是我的身体,我有权利制止你对外贩卖基于我的一切研究,如果你非要这么干,我只能走司法渠道……”
安泰被我吓住,忙不迭叫住我:“慢着慢着,说笑而已呢,你当真干嘛,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爱好,我也不旨意赚钱,只要你不愿意我一定守着到坟墓的那一天。”这些话,反正我一句都没信。
我:“你要说到做到。”只要不让那个威尼斯拿到资料就好。
安泰:“……只是有个问题。”
我:“嗯?”
安泰:“合同成立之前的交易,应该都不算吧……”
我:“……你把资料给过谁?”
安泰:“威尼斯……”
我:“……”这钱还是不给了吧。
为了永绝后患,我依然说到做到,并且拜托了他一件事,检查我跟赵健雅血液的融合性。
安泰不敢置信:“泡泡,你也太大胆了吧,我告诉你,我还没研制成功出一款抗体……”
我淡淡斜看他一眼:“没关系,重要的不是你的抗体。”而是我自己本身。我已经知道僵尸病毒对他来说就是良药,但也得在万全准备之下才感染他,以免出现差错。
安泰只好答应了。今天是回家的日子,沈曜文在学校有课,没法赶来,就打了打电话给我,语气里都是歉意。我告诉他没关系,正要等赵舒来接我,电话铃声却是响了,是赵健雅,一接电话,这孩子就咿咿呀呀哭的没完没了说:“泡泡哥逆额要个额坐住!”
感情他是在说要替他做主?我头疼地捂住脑袋,问他:“你(又)怎么了。”
他哭的稀里哗啦:“我爸,我爸说要把我送去非洲读书!”
我:“……”你是把我们爸气成怎么个样子。
我简直恨铁不成钢:“健雅,你爸老了,你要懂事。”
赵健雅才不管:“也不是我的错啊,我只是不小心把他床头的花瓶碰碎了而已,他已经把我打出花来了,还不够啊?”
我震惊,渐渐一股怒火烧上来,冷沉说:“赵健雅,你太不像话了。”
他突兀止住哭泣,被我吓的,嘟嘟哝哝说:“怎么啦泡泡哥……别生气。”
我忍无可忍说:“你知道吗,那是你母亲生前最爱的花瓶。”送他去非洲算轻了,如果是我,我直接把这小混账送南极去。
他慌了,忙不迭迷迷糊糊解释:“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我一定老远看见就不靠近了。”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
我冷笑说道:“那你找我干什么,我也帮不了你,你应该找沈曜文去。”
他立马就哭嚷说:“哪能找他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泡泡哥,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我对他而言就是碍眼来的,他还恨不能我去非洲呢!”
我:“……”出事了事儿才看的清。
他最后呢喃:“而且,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我:“……我不是你亲哥哥,赵健雅。”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酸。
他却是相当生气地说道:“是不是亲哥哥有这么重要?你只要知道,你对沈曜文是特别的,对我来说,也是特别的就行了!”
我:“……”
我叹口气,老爸从不会轻易生气,一生气,一定言而有信。那也是,这花瓶爸爸相当重视,大学时候,还语重心长说你长大了,要明白这个花瓶对你爸来说就是命根,你爸就是把它当成你妈,才能活到现在。
可想而知,赵健雅这一摔,摔的不是花瓶,而是老爸的命啊。
我问他他爸还在不在家,他说没在家,他说不在,我就告诉他等我会儿,我这就过去给他收拾残局去。老爸多半不会真忍心送他出去非洲,顶多欧洲美洲,但为了时间线上各种事件能循规蹈矩发生,赵健雅可不能轻易就出国读书,否则这三年五载连我都无法预测身边能发生什么。
匆匆忙忙由赵舒带着我过去赵家,路上我去买了鸭嘴帽和口罩戴上,到了赵家,赵健雅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后面站好几个人下人,都担心地给赵健雅身体,看他们面孔,我就知道这整屋子的人都跑出来了。
看到我们这车,赵健雅立马就破涕为笑,冲上来为我开车门。“泡泡哥你累了吧,赶紧进来喝口茶吃点东西,我为你准备了上好的乌龙茶!”
我无语,没好气地下车了,闷闷说道:“不用,赶紧带我去看看现场。”
赵健雅哦了一声,在前面开路。我走进熟悉的花园,从老远看着里面的老房子,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在胸口蔓延,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六十多年,我终于再次踏上这块土地了。
赵健雅走了一半,默默回来,突兀牵上我的手。我看向他,他笑的相当好看,难掩住脸上的兴奋,意味深长问:“有这么喜欢?哥?”
我总觉得他这表情有些奇怪,不做他想,被他牵着进了屋子,沿着熟悉的廊道往里走去,走上了楼梯,经过我自己那间睡了二十年的房间……
我收起忍不住投去的目光,跟着他来到尽头父亲的房间。里面自然没人,床头那儿地上都是一片狼藉。赵健雅说他今早摔破东西的时候恰好被他爸当场发现,所以爸爸被他气走之后,这残骸还没人敢进来收拾。
我看看碎片,幸好花瓶没摔得跟想象中一样狠,只摔成三大块,其余的还有一些小碎片。
我蹲在冰凉的地上,正要拾起来。赵健雅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心,一脸恼火地嚷我:“你干什么!你身体不好!”他似乎生气,导致脸色泛白,比起我,我感觉他身体更好像不行了。
我压住他手心,用经验之谈认真告诉他:“赵健雅,你要学会的,不止是懂事,更重要的,是控制好你自己,随便哀怒悲喜,往后对你的身体都没好处。”
我不想告诉他,就因为自己没他开朗,哭哭啼啼,大学时候病情加重了许多。
他顿时开心极了,脸蛋儿红彤彤,使劲儿点头:“哥说的,我自然都听!”
我实在奇怪,他对我的亲昵,简直超出正常范围,我挪挪嘴巴,想问为什么,突兀后面传来冷冷的咆哮:“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回头,便见是恼火冲天的爸爸。爸爸眼眶都是红丝,显然刚才他极有可能不是去上班了,而是去独自哭了一次。我哭笑,赵家的男人,其实都是水做的吧。
赵健雅马上解释:“爸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想办法弥补嘛……”
父亲马上吼回去:“弥补?怎么弥补?还有你这位朋友,我认出来,这是你和沈曜文那位朋友吧,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找外人来插手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一个外人可以我让你去非洲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