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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4)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18-11-25 13:56 标签:情有独钟 幻想空间 灵魂转换

  她摆摆手,“那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人一老实,就被人欺负,你爸他自己活该,还连累我们娘俩。”
  高燃挠挠脸,“小叔做不了主。”
  “得了吧,就是没心,他要是真硬气点,你婶子还能把他吃咯?”
  刘秀嘲讽的哼了声,“就这样,你奶奶还惦记着你小叔,什么都往他怀里塞,她觉得你爸是老大,得让着老小。”
  高燃顺顺他妈湿乎乎的后背,“消消气消消气。”
  刘秀扫一眼看相册的老太太,头疼,她叮嘱儿子,“你看着点,妈烧饭去。”
  高燃双手托腮,他得认清现实,接受现实,好好在这个世界待下去,没什么好怕的,爸妈,奶奶都在。
  高老太翻着样册,模样认真,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面。
  高燃凑近点,很小声的问,“奶奶,小燃是谁?”
  高老太抬起刻满岁月沧桑的脸。
  高燃屏住呼吸,一眼不眨的期待着,却没等来他想要的回应。
  天热的人头毛皮冒火星子,穿什么做什么都能出一身的汗,就连吃个饭也能把自己搞得跟刚从水里出来似的。
  电风扇一遇到高温天气,就是个摆设,还占地儿,看着心烦气躁,挪走吧?那更烦。
  高燃看他妈脸色不好,就主动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刘秀没歇着,不放心的跟过去,“碗放那儿就行,用不着你洗。”
  高燃没走,“妈,隔壁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秀往锅里舀几瓢水,说不晓得,“现在还没人提,过天把就知道了。”
  高燃,“喔。”
  傍晚的时候,刘秀让高燃去买把芹菜回来,“挑嫩点儿的买,快去快回。”
  高燃站起来,屁股在小竹椅上留了层水,他在电风扇那里站着吹了吹,“不要别的了?”
  刘秀想想说,“有好的西红柿就买两个回来,没有就不买。”
  高燃一路上都在思考什么是好的西红柿。
  一直向西的拐出巷子是条稍宽点儿的路,两边各有一排摊位跟铁皮屋,占得满满的。
  那些人白天有事儿干,只有早晚出来摆摊,能赚点儿是点儿,苍蝇腿再小也是肉。
  高燃买了半斤芹菜就去看西红柿,他无意间瞥动的视线停在一个中年人身上,确切来说,是额头位置。
  中年人热情的说,“小兄弟,你要买什么?随便看看,就剩这么些了,你要哪个可以给你算便宜点儿。”
  高燃看着中年人的额头,那上面有一块黑色的东西。
  他盯着看,发现不是什么脏污,是块黑斑,像是胎记,又不像。
  中年人拽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脖子里的汗水,满脸老好人的笑意,“看什么呢?叔叔脸上长花了?”
  高燃凑近一些,黑斑的形状隐隐像一个圈,周围有四个斜杠。
  他集中注意力盯视,想看清楚点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头突然一痛,如同被大铁锤用力锤了一下,天崩地裂。
  高燃突然听到了“嘶嘶”声响,有什么气体泄漏了出来。
  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声一片,没人注意蹲在地上,头痛欲裂的少年。
  高燃的耳边嗡嗡响,什么也听不清,他把头埋进腿间,手捂住,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妈的,头又没来由的疼起来了,跟溺水那次一样。
  没到一分钟,高燃头不疼了,“嘶嘶”声也消失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他四肢发软,冷汗涔涔,还以为那一出全是幻觉。
  他用手背擦掉一脑门的冷汗,下意识的去看中年人额头的黑斑,脑子里抽痛了一下,吓得他不敢再看。
  操,撞邪了!
  我的头该不会被鬼摸过了吧?
  高燃不信迷信,但现在不好说了,他看到一个认识的女同学经过,忍不住把人叫住,“诶,那边有个卖菜的大叔额头有块胎记,是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女同学左后看看,“没有啊。”
  高燃的心下一惊,不会吧,那个中年人就在旁边,女同学看不见,只有他能看见?
  “就是你左手边那个大叔,没看到吗?”
  女同学闻言就去看,她的脸一红,“大叔的额头上哪有什么胎记,高燃你扯谎,我不跟你说了!”
  要是她回头,就能看到高燃瞪大眼睛,一脸毛骨悚然的表情。
  高燃的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他不死心的又叫了几个人试探,他们全看不见那块黑斑,就他自己能。
  那块黑斑跟“嘶嘶”声代表着什么?
  高燃不知道,但他确定这种诡异现象是来了平行世界才出现的,伴随着他的头疼,失眠多梦。
  回到家,高燃魂不守舍的把菜提到厨房,他转身出去时瞥了眼煤气灶,身子猛地一下僵住。


第4章 假的,我不信
  高燃把煤气灶的火关掉又打开,他神经质的重复几遍,被他妈给赶了出去。
  黑斑和煤气灶在高燃的眼前不停转换,两样东西一点一点往一块儿凑,重合的那一瞬间被他给拨开了。
  他重重抹把脸,强迫自己从诡异的境地出来。
  假如“嘶嘶”声真是煤气泄漏的声音,黑斑接近煤气灶最外围的形状,说明了什么?
  高燃跑去找中年人,想忍着头疼再看一看,对方却已经收摊回家了,没法找。
  来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晚上,高燃又失眠了。
  没来之前,高燃的睡眠质量很好,他一放下漫画书,准能在五分钟之内眼皮打架,很快呼呼大睡,醒来就是早上。
  高燃抓抓头,不是漫画书的问题,也不是作业做的不够多,是他不想睡。
  这个世界的他原先也没这毛病,他一来,毛病才有的,会不会是心里有事,越想越烦,越烦越想,又控制不住不去想的原因?
  谁知道呢,哪儿都不对劲。
  人能撑多久不睡觉?撑不了几天吧?
  高燃大字形躺着,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就像是手心里的一滩水,抓不抓都在快速流走,他要死在这里,快了。
  不行,得想办法让自己睡着!
  高燃一个鲤鱼打挺,他去地上做俯卧撑,准备把体力消耗掉累成狗了再上床,就不信那样还睡不着。
  巷子里隐约有一串铃铛声传来,伴随着自行车轮胎摩擦过砖路的声,越来越清晰,往门口来了。
  高燃起身出了房间。
  封北开门进去,墙上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幽幽的,还带着叹息,“小北哥,你回来了啊。”
  他的身形一滞,面色漆黑,“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挂墙头扮鬼吓唬你哥?”
  高燃扒在墙上,“我睡不着。”原因还不能往外说,哎。
  封北把自行车放院里,嗓音压得低,裹着点儿笑意,“你个小屁孩儿能有什么压力?”
  高燃撇嘴,“头疼。”
  封北抬眼皮,“电风扇吹多了,三叉神经痛?”
  高燃说不晓得,他手脚利索的翻过墙头跳到封北这边的平台上,手抓着边缘,鞋子踩着粗糙不平的墙壁往下找点。
  封北看的眼皮直跳,几个大步过去,双手从后面抓住少年的胳肢窝,用爸爸抱小孩举高高的姿势把他抱起来放到地上。
  “说翻就翻,也不怕摔着。”
  高燃站稳了,“小北哥,你能给我一根烟抽抽吗?”
  封北拍掉胳膊上的蚊子,拿了车篓子里的大水杯说,“烟?没有。”
  高燃又问,“那啤酒呢?”
  封北往屋里走,手摸到墙角的绳子一拉,屋里的灯火亮了起来,他把水杯放桌上,“也没有。”
  高燃跟着男人进屋,他头一次进来,随便看了看就问,“漫画书替我还了?”
  封北说还了,他摸出裤兜里沾了层汗的烟盒跟打火机丢桌上,脱了褂子甩一边,赤着上半身仰头喝了几口凉白开。
  高燃瞪眼,“刚才不是说没有烟吗?你又逗我玩!”
  封北没一点被拆穿的尴尬,他抽出一根烟点上,对着虚空吐了个白色烟圈,“小孩子抽什么烟。”
  高燃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面,“我不是小孩子。”
  封北调笑,“没到十八岁的大孩子。”
  高燃,“……”
  封北猝不及防,叼在唇边的烟被少年拿走,他板起脸,严厉道,“烟给我。”
  高燃不给,他夹着烟往嘴边送,像模像样的吸一口。
  结果吸狠了,呛得他咳嗽不止,眼泪都飙出来了。
  封北忍俊不禁,“该!”
  那根烟还是被封北给抽了,高燃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儿。
  抽烟比他想象的要难,而且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什么快活似神仙,全是扯蛋。
  “卫斯理呢?帮我借了?”
  “茶几上。”
  高燃去拿了翻翻,看好几遍了,故事剧情全记得,他无精打采的叹口气,“哎……”
  封北把烟屁股摁灭,扫了少年一眼,“早恋了?”
  高燃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茫然模样。
  封北掐掐眉心,“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可以给你指点一二,但是现在很晚了,改天再说。”
  高燃趴到桌上,下巴抵着手背,闷闷的说,“不是早恋,是我见鬼了。”
  封北哦了声,“那鬼长什么样子?”
  高燃砸吧嘴,“那就是一比喻,我的意思是很邪门,科学解释不了,小北哥,你遇到过类似的事儿吗?”
  封北说多了去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还知道世上有你比喻的东西。”
  高燃一下子没听明白,“什么?”
  封北像是在忌讳什么,他没发出声音,只动了个口型,“鬼。”
  高燃的脸色一变,他摇头,“假的,我不信。”
  封北说,“真的。”
  他把烟屁股弹出去,“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晚上,又闷又热,我从外地回来,半路看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走在前面,她走的慢,高跟鞋发出嗒嗒嗒的清脆声音……”
  红裙子跟高跟鞋都是恐怖故事的标配。
  高燃感觉有条蛇缠住他的脚踝,一路往上爬,所过之处卷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脑子里的一根弦猝然绷紧,身上的毛孔全炸开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封北喉咙里发出低笑,他哈哈大笑出声,“瞧你这点儿出息。”
  还没说什么就吓的发抖。
  高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拍一下桌子,“你又骗我!”
  妈的,从认识到现在,这个男人接连骗他。
  大骗子。
  封北的眉眼抬抬,此时的少年像个小豹子,眼睛又黑又亮,像一团燃烧的火,再长大一点儿,小火苗变成燎原大火。
  那火势一蔓延,怕是要烧到县城小姑娘们的心里去。
  高燃脸上的怒气一凝,挺不自在,舌头都打结了,“干、干、干嘛这么看我?”
  封北的腰背后仰,大咧咧的叉着腿坐着,抬起头冲少年笑,眼尾下拉,有点儿调皮,“哥被你迷住了。”
  高燃眨眼睛,“什么?”
  封北摇摇头,个傻孩子, “看没看过《再世追魂》?”
  高燃打了个寒战,“看……看过开头。”
  那个电影开头是警察执行任务打死一对兄妹,他老婆快要生了,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那对兄妹出现在产房门口,额头有个血洞,笑的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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