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去哪儿(11)
阿苏见于塘一脸好奇的样子,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于塘背着手,连连点头。
阿森问:“大师呀,你听得懂他说什么吗?”
于塘被阿森这么一问,吹牛逼的本质又展现出来了,“当然听的懂,他告诉我这是非洲的土著疗法,你没看他们把腿伸进土里嘛,专治风湿、类风湿、老寒腿和骨质增生。”
“哦,这么神奇吗?能不能治十二指肠和胃溃疡啊?”阿森笑眯眯地问。
于塘:“切,无聊。”
“大师呀,你也试一下吧,之前你又腰疼又发烧的,肯定没好彻底,咱们借着他们的土方法治疗一下吧。”阿森满眼期待地出了个馊主意。
不幸的是,于塘被他说动了,也脱了自己的鞋,坐在沟里,把腿伸进阿苏旁边的洞里。还别说,这洞里挺舒服的,有种做足疗的感觉。另一边阿森则在专心研究小本本,于塘随口问:“你学会了没有啊?”
“大师呀,不要急啊,非洲土著有好多的,我要先查清楚他们属于哪个部落的才好学他们的语言啊。”阿森头也不抬地回答。
于塘自己坐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阿苏三个人都是正对着土沟里的洞坐着,于塘不一样,于塘是侧着坐的,脸对着阿苏的侧脸,一条腿伸进洞里,另一条盘着。这样的坐姿使于塘看得到阿苏的身后,只见阿苏身后的草丛里冒出两个黑的发亮的大秃瓢。于塘一开始还没看清是啥,以为是谁家的铁锅呢。等那两个大秃瓢站起来的时候才看明白,这也是两个非洲土著,不过鬼鬼祟祟的,眼神贼溜溜的。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个土著长得短粗胖,脑袋上没头发,也穿着极其简单的三角裤头儿,像极了非洲版的曾志伟。只见“曾志伟”悄悄的来到阿苏身后,拿起一个兽皮缝制的口袋就跑,不过口袋里装的是啥于塘看不到。
原来这俩人是来偷东西的,于塘拍了拍阿苏的肩膀,然后指着“曾志伟”。阿苏回头一看,叽里呱啦的叫了两声,带着两个小弟赶紧从沟里出来去追。
再说“曾志伟”,一看被发现了,撒腿就跑,一跑身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于塘想不明白他是咋吃得那么胖的,而且跑的还挺快,像土豆从山坡上滚下来。
阿苏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追出多远就回来了,带着两个小弟垂头丧气地重新把腿伸进沟壁上的洞里。
阿森这时候抬起头,问:“大师呀,发生了什么啊?”
“不知道啊,好像是阿苏刚洗完的裤头被偷了。”
“谁这么恶心啊偷人家内裤?”阿森皱着眉头。
“让我来看看你内裤丢没丢!”于塘说着就满脸坏笑地去扒阿森的裤子,阿森急忙闪到一边,“大师呀,你好下流啊!”
“嘿嘿,我就下流咋滴,我...我...咦?”于塘的笑脸突然凝固了,脸色逐渐变白,额头上渗出冷汗,眼睛紧瞪,一脸的恐慌。
“阿森呐,你快过来,我好像出事啦。”于塘叫阿森过来帮忙,阿森以为是于塘故意引诱他上钩,一扭身,“我不,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再看于塘伸进洞里的那条腿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拽着整个身子一耸一耸的。于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吸住了自己腿,任由自己使多大力气都拽不出来,更可怕的是一股寒气从脚尖蔓延到大腿,并且还有往上升的趋势。眼看着自己整个人都贴在沟壁上了,阿森也不过来帮忙,于塘只好一伸手拉住旁边的阿苏,叫道:“喂,你这是啥土著疗法啊,我咋好像被小鬼拽住啦?”
阿苏见于塘出事了,不但没担心,反而很激动的样子。他招呼两个小弟赶紧过来一人拽住于塘一只胳膊,阿苏则抱着于塘的大腿,三个人同时用力,才把于塘拽出来。刚开始阿苏抱着大腿挡住了于塘视线,等整条腿都被拽出来之后,于塘吓得嘴都合不上了,“阿...阿...阿森,快来看我弄出个啥玩意儿!”
阿森听于塘的语气不对,这才转过身,一看,也吓了一大跳。一条网纹蟒张着大嘴把于塘的腿吞了,膝盖以下都进了蟒蛇肚子里。阿森急道:“大师呀,你的腿没啦!”
他这一叫唤,使得本来就怕蛇的于塘更害怕,一想到自己的腿没了半截,于塘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于塘再次睁眼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阿森的怀里,“我的腿还在不?”
“在啊大师,蛇又把你的腿吐出来了。”阿森伸手给于塘擦着头上的冷汗。于塘看着自己腿,别提多亲切了,恨不得抱过来亲两口。只不过这腿好像有点不灵活,于塘说:“阿森呐,我这腿咋好像不听使唤了呢。”
“大师呀,要不你站起走两步,没病走两步?”阿森提议道。
“好吧,扶我起来”,于塘在阿森的搀扶下站起身,走了两步。能走,就是瘸了。
于塘正在想怎么接受这个残酷现实的时候,一旁的阿苏叫两个小弟找来一根枯树干,把将近六米长、人腿粗的网纹蟒缠在树干上,抬着就走。
于塘看着,骂道:“他们这就走啦?非洲土著最没道义啦,明明是我弄出来的蛇,现在居然不管我了。”
他话音刚落,阿苏就走过来了,跟于塘两个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期间还指着于塘受伤的腿,比划了半天。
于塘正伤心着呢,瞅着阿苏的丑脸更加心烦,就问阿森:“小子,他说啥呀,你听懂了吗?”
“大师呀,你稍等一下。”阿森拿着小本本翻了半天,然后结结巴巴地跟阿苏交流起来。说完之后,阿森露出了笑容,“大师呀,原来这系他们土著“钓”蛇的方法啊,阿苏今天抓了三条眼镜蛇了,不过刚才被人偷走啦。本以为今天要饿肚子了,没想到大师你搞出来这么大一条啊,可以吃好久的。阿苏说你系天神派来帮助他的贵客,邀请你去部落里做客呀,顺便治好你的腿伤。大师呀,你真系好福气呀!”
于塘越听越心惊,阿森居然还说好福气,气的他骂道:“少扯犊子!幸亏是条没毒的蟒蛇,最多成瘸子。要是钓出眼镜蛇,你就给我收尸吧。这事都怪你,怂恿我治病,我要是死了也变成僵尸,天天晚上爬你床吸你丫的!”
“大师呀,你这样讲好没道义呀,明明系你自己说土方法治疗类风湿的。”阿森噘着嘴抱怨道。
“咋滴,我就没道义,你打我呀?”
“这是你叫我打的,对不住啦大师。”
“哎哟,你小子敢打我!”
阿苏看着于塘,又看看阿森,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很懂他们外地人。只好上前叽里呱啦地劝说,于塘和阿森见状,只好不再吵闹,跟着阿苏回到他的部落。
走了没多久,眼前就看到非洲土著的一顶顶帐篷了,帐篷好像是用树叶做成的,泛着黄色,有点像茅草屋。阿苏带着大蟒蛇回来,部落里的老人孩子都来庆祝,看样子阿苏还是这个部落的领头人。
阿苏向他的族人介绍于塘是天神派来的贵宾,带给我们食物。又找来族里的老人,给于塘治腿伤。他们把于塘带进一顶帐篷里,然后让于塘躺下,露出大腿,老人们用不知名的药草搓碎研磨,最后涂在于塘的腿上。还别说,涂完之后于塘感觉好多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于塘和阿森坐在帐篷里看着外面的土著忙来忙去,于塘问:“阿森,你有没有问阿苏见没见到你祖宗啊?”
“大师呀,我问过啦,不过他说没见到啊。”阿森垂头丧气地说。
“会不会是你非洲话说的不标准,人家没听懂啊?”于塘提醒道。
“我也这样觉得,不过阿苏好忙的,我明天再问吧。”阿森答道。
于塘:“他们在忙啥呀?”
“哦,大师呀,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在给你准备欢迎晚会啊。”阿森兴奋地说道。
“欢迎我?不至于吧,我跟他们又不是很熟。”于塘隐约感觉有点不像是啥好事。
阿森:“你给他们带来了食物呀,他们很好客的而且很热情,懂得感恩。大师呀,这一点你要多和他们学习啊。”
“小子,我咋感觉你话里有话呢?”于塘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阿森,问:“我今天被蛇吞的时候你怕不怕?”
“怕得要死喔,所以说大师呀,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在找到我祖宗之前。”
“切,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
“我当然关心大师你啦,大师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中国人啦。我好中意你哦。”
“真的假的呀,我感觉你在骗我呢?”
一听到这,阿森马上坐到于塘正对面,认认真真地说:“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如果我说假话,就让我永远找不到祖宗。”
“呦呵,够毒的呀,你这不是惩罚自己,是在惩罚我啊。找不你祖宗我还咋赚你的钱。”于塘揉了揉自己的腿,“小子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还经历这么多的事,可以说是患难见真情啊。要是有一天找到你祖宗回到香港,雇佣关系一结束,我回东北了,你可记得要来看我啊。”
“大师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舍不得你了,要不你别回东北啦,留在香港好不好?”阿森说到情急之处,一伸手拽住了于塘。
于塘:“你咋不说你跟我去东北呢,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个东北妹子,做我们东北女婿好了。你有颜多金还白白嫩嫩的,肯定受妹子喜欢啊。”
阿森没回答,于塘又自言自语道:“但是你人太软乎了,肯定会被东北妹子欺负。你可不知道,我们东北妹子可彪悍了。”
阿森:“大师呀,我中意的是你才不是东北妹子呢。”
“你说这话好歧义啊,我可是会胡思乱想的”,于塘说着捏了捏他的脸蛋,掐起来像没下锅的饺子似的,都把于塘整饿了。
阿森却好像害羞的小兽一样,站起身自己跑了出去。于塘在帐篷里喊:“小子你别自己跑啊,把我扶出去啊,喂!”
不一会,阿森又跑了回来,“大师呀,阿苏叫我们过去啊,吃饭啦。”
“那快点,饿死我了。”
两个人扶着走出帐篷,来到外面,空地上已经生起了火堆,阿苏带着族里的老者端着一个瓢走过来。说是瓢,其实就是椰子壳劈开一般,装了一碗汤一样的东西。
阿森在旁边说:“大师呀,快吃吧。”
于塘接过来半拉椰子壳,闻了闻,挺香的,也没多问,端起来就喝了一口。汤里还有肉,肉很嫩,于塘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
等到吃完之后,阿苏带着族人来到于塘跟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冲他吐口水。于塘感觉自己快要成为丐帮帮主了,这哪是啥欢迎晚会啊,再给自己一支绿玉杖,就成了新任丐帮帮主任职大会了。
阿森在一旁看出于塘的囧境,安慰说:“大师呀,你忍受一下哈,这是向你打招呼问好,毕竟你系他们的贵宾啦。”
“要不咱俩换一下,你做这个贵宾怎么样啊小子?”于塘一边忍着恶心一边咬着牙说道。
“不了不了”,阿森忙摆手,“蛇系你抓的,跟我没关系的。”
“呐,你小子真没义气了,还说啥中意我。”
等阿苏的全体族人都吐了个遍之后,于塘感觉自己的衣服像洗过一样,也不顾阿森的反对,执意脱了个光膀子。于塘虽然不算白,但是在非洲土著群中还是白的不得了,惹来了几个土著年轻女人的贪婪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