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与魔王相爱相杀而闻名于世界(12)
裤子却是皮裤,也不是那种黑不溜秋光顾着修身,却把人身材的缺点也能修出来的傻乎乎的皮裤,而是墨褐色的,虽然紧贴着雅格希斯的大腿,但却更加彰显他肌肉力度的形状。
一百年前大家都穿护裆,现在也没人穿了,魔王当然也顺应了一把时尚的形势,不得不说,他不穿那多余的护裆,不禁没让人觉得他……那啥,反而更加好看了。
不,这不科学!
罗伊悲愤莫名,几乎想把他这一身扒下来给自己穿上,之前在雪原城还不觉得,但他这个一百年前时尚达人的衣着打扮可妥妥的是一百年前的呢:“你你你什么时候那么骚包了!说吧,穿着一身勾引多少妹子了!”
要是真的能勾搭来妹子,他立马也给自己买一身!
但雅格希斯却稳稳地按住了他:“别乱动,我比你高一头呢,你穿不了。”
罗伊:“……哇你这还算是人吗?!”
雅格希斯:“我本来就不是啊。”
想象之中应当会有的深情拥抱从一开始就化为泡影,曾经的老管家,现在的内侍官老诺伦站在屋门外,沉默得抹了一把自己的老泪,觉得会被陛下和勇者的相逢而感动哭的自己真是个老傻-逼。
但他又必须进去汇报,莫顿家族的族长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虽然陛下一开始是想晾着那个家伙……那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了,而以他对陛下和勇者的了解,这俩人再这么智商掉线地腻歪一个小时都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这是在维托城,他倒也不想进去打断他们陛下和久别重逢小伙伴的……童真童趣,但是现在真的是有急事啊!陛下,是谁前两天还在说要立刻把罗伊带回维托城,一刻也不能停留呢!
老诺伦暗暗摇头,就看到约克从院门口走过来,年轻的护卫军团长一脸严肃,他花了一天时间去整顿雪原城的边防问题,把全城士兵和战职者抓到一起痛批——这座城市作为蒙坦帝国的北方边城,在他眼里还是有点弱了。以往的话莫顿城主肯定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多说几句好话,让雪原城上下都知道城主大人是向着他们的,但从昨天魔王陛下驾到之后,这位城主大人就直接灰溜溜的回到会议室——不是金塔会议室,那里因为死了个迪卡家族的族长,还有一个小兽人萨满的缘故,已经变成了案发现场,闲杂人等不允许出入了——所以他只好去了自己的小会议室,一开始还正襟危坐,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有点挨不住,毕竟他也是经历了一场非常紧张的战争呢,所以趁着夜色跑去沙发上歪了一会,一觉醒来发现陛下还是没有去,这莫顿族长又有些惶恐又有些羞耻,干脆跪在门口等待。
一直到现在,也已经跪了三小时。
要约克说呢,这家伙也有点可怜了,但这家伙心中根本没有帝国,只有他自己的家族,简直是把雪原城当成囊中之物了!这就非常可鄙,约克最看不起这种人!
他在雪原城和当地战职者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哪里都不对,明明颁布了法律,让战职者和工匠能够接到正经任务的人是魔王,而每年拨出大量金钱,维护边防的人也是魔王,这城里的战职者却光知道赞美他们的城主大人!
约克自己也是大家族出身,他并不傻,知道各个家族都有些这样的小手段,就连他们自己家青壳家族,也会笼络手下和领民的,但他们绝对不会冒认功劳啊!
莫顿族长心太大了。
可能是因为长期待在边城的缘故,他打量陛下不知道这些事,然而从头至尾,雪原城都被陛下看在眼里。
甚至于,约克怀疑,目前雪原城的局面也是陛下一手操作的。
就和他在精灵的吉尔维城,和原本的维格城内做的一样,一切行为都有来由,没有人能脱出他的控制。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他们的陛下更强。
所以约克踏入陛下的小院子的时候,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敬仰和振奋的。一进来就看到老诺伦已经在了,还告诉他说:“陛下就在里面,有什么好消息要汇报吗?”
约克就兴匆匆的跑到门口,结果门一敲就开了,约克看到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是勇者和他们的魔王,那勇者都快要坐在魔王陛下的大腿上了!他的两只手还扯着陛下的领子呢!甚至对方的嘴里还在喊:“你脱不脱!脱不脱!”
陛下并没有生气,不言苟笑和高深莫测在对方面前就好像不存在一样,嘴唇却挺微妙的蹭在罗伊的额头上,那姿态那笑容和约克的妹妹约妮的那些个书上画的是一样一样的:“别闹,你要是想穿,就做一套一样的。”
“——要是想脱……那什么时候都可以。”
最后一句话,要不是约克本身是高阶恶魔,五感极好,估计他都听不清。
但就因为他听清楚了,所以才有众三观尽毁的感觉:这真的是对着一群人类公主圣女洁身自好不假辞色的陛下吗!!!
第17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雪原城再也不会有一个莫顿家族了。
迪卡家族和雪牛氏族反而还能勉强的在这里混下去,不过也是大出血。前者几乎被雪原城的平民百姓和战职者们天天戳脊梁骨,而且他们族长死了,继承人倒还没有定下来,家族里的子弟姐妹们打破头,就为了那一把象征身份的椅子。这么乱糟糟的下去,其他的家族却都想好了要在他们身上咬下来一口肉的,他们不会再给迪卡家族机会。
有手艺的好工匠、实力强的战职者不好找,但愿意来进这个金塔会议的贵族却有的是。
雪牛氏族虽然名声上没有出大问题,但族内死了几个人,他们作为兽人在这场战争里也是出了力的,可能雪牛家族的族长虽然脑子不太灵敏,但也很清楚,要是这回他们躲了那不管结局如何都讨不了好,所以家族子弟纷纷上去守城,在战争结束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十个人。
其中有那么五六个还是他们的嫡系,雪牛族族长的儿子和女儿全都折在上面。
不过也有人说他们不是兽人杀的,而是因为守城的时候出了争执,就内斗起来死了人,只是他们去的地方都很偏,周围也没有人作证,所以只好当成是以身殉国了。
雪牛族族长那一系在他们族内的呼声直线增高,这是暂时的,等到时间长了,他的儿女死亡到底会降低他们一系的实力,那就是雪牛族内部该乱一乱的时候。
雪牛族以前和北方兽人还有往来,留下了不少书信呢。
虽然那是一两年前的,最近没有,但群众不会管这一点。
再加上莫顿家族要迁去维格城,这代表着什么?!雪原城要换主人啦!魔王陛下都说了新城主一个月后就会上任!金塔会议这下子也要大换血啦!平等会议……就连平等会议的参会人员都要变一变啦,以前那说是平民的平等会议,但一半却是由贵族掌控的呀,现在真的要换成平民啦!
只不过对于莫顿城主的离开,雪原城的居民们也略微感慨了几句。
“莫顿城主……唉,他在咱雪原城干的挺好了,现在就走,挺可惜的。”
“可惜啥,城主是带着家族去维格城过好日子了呢,维格城你知道吗?你个大老粗,一辈子去不了……”
“……到底是背井离乡……”
“那有啥,维格城遍地是黄金呢。”
“也是哈。”
一开始他们的确挺叹惋的,觉得莫顿城主是顶尖儿的好城主。雪原城以前在布欧大陆没有统一出一个蒙坦帝国的时候,曾经是属于北方利修王国的,那就是个多种族混在一起的所谓王国,和现在的蒙坦帝国乍一看有点像,都是多种族,但仔细品下来可就差老远了:一是实力不到,天天被南边的精灵族欺负得要死要活;二是国内非常混乱,几乎没有法律和信仰,大街小巷上混混横行,贵族腐败平民贫穷,一不小心还会沦为债务奴隶,那时候的雪原城一旦打起仗来,城主贵族八九不离十都会弃城逃跑。
他们会带走城里大量的马匹和财物,城主一跑,士兵们也逃得飞快,只有平民靠两条腿走不远,被兽人抓走当两脚羊。
一直到一百年前,这里还是这么野蛮的景象。
因此,莫顿城主在他们眼里就已经是很好的了。高涨的民意也是莫顿城主的筹码之一,然而在和魔王……不,大帝陛下密谈了一天之后,他听着外面的呼声,逐渐绝望了。
对于他的臣民来讲,他现在不仅没有被打压,反而是高升,撞上了大运气:陛下看他在雪原城干得好,就想带他的家族去维格城过好日子了,这真是千年降不下来的好运气呀!
——可能也有些贵族眼界宽一些,能看到莫顿家族只是在雪原城比较厉害,到了无根无底的维格城,他就是小鱼小虾中的一个。但这些贵族会帮他吗?
莫顿族长想了一天,到第二天清晨,怨愤和不甘就已经压下去了,他毕竟是在权力的欲望中沉浮了那么多年的魔族啊!所以莫顿城主招来他的大儿子,他一直都挺嫌弃的那个脑子里就一根筋的大儿子,告诉他到了维格城就把家族传给他。
他的大儿子米罗-莫顿傻乎乎的瞪大了眼:“怎么啦?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以前,莫顿族长要是看到自家熊孩子眼睛瞪得跟雪牛族似的,都会训斥他几句,现在却满心满眼的都觉得自己家孩子好——这得亏是个傻孩子,要是个精明能干的,早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失势了,哪还有功夫关心他身体?不想着笼权力才怪呢。
希望这个傻孩子,能让魔王看到他的忠心吧……这也是莫顿家族唯一的活路了。
……
等到罗伊随大军一起离开的时候,城内已经有人开始唱他的赞歌,有年老的吟游诗人,也有年轻的贵族小姐。他们挥舞着美丽的羽毛扇子,扇柄上镶嵌着宝石,嘴里吟唱的声音格外优美,不是夸赞罗伊和魔王的伟大关系,就是在说爱情的忠贞和神秘,罗伊一开始骑着马,还挺好奇的仔细听听:“……爱情唤醒了勇者罗伊,他一醒来,就在将他的爱人魔王陛下寻觅……”
——不,这什么玩意儿。
这些人嘴里,他好像就不是为了爱国和大义来保护雪原城的,而是为了雅格希斯才来守卫这里的一样!
人群中居然还有个卡莫小队长,这哥们儿被一群妹子簇拥着也不嫌别扭,看到罗伊之后两眼放光,一路追着跑:“勇者!勇者!我和勇者一起战斗过!!!”
有人拦下他问那天战斗的详情,这家伙一脸的骄傲,也见不到当时劝告罗伊不要顶撞城主的稳重了:“那天眼瞅着兽人酋长就要进城了,勇者罗伊突然大喊一声:这里是我心爱之人的领土!然后把我们推开,直接跳了下去要以身搏命,那兽人酋长哪见过这个……”
罗伊:“……”
不!他绝壁没有这么说过!
这些人怎么这么会编呢!是看多了通俗小说脑子傻了吗?这这这这不是诬陷吗?!!!
然而他已经不能再骑马,似乎只要他还在外面,让大家能看到,关于他的传说就会连绵不绝的被编造出来。这年头的人胆子也大了,不像以前那样有的国家贵族上街平民都躲避如鼠,反而是沿街扔花瓣的,他骑着的这匹马现在连鼻孔里都被塞满了花瓣,可怜得很,一直在不耐烦地踢踏蹄子。
周围都是雅格希斯的护卫军,这些人也被波及进来……罗伊看着这样不行,之后驱马快走几步,到雅格希斯的马车旁边:“能不能让我进去躲一下?”
雅格希斯的声音还是很低沉,但罗伊怎么都觉得他是在憋笑:“你不是说在马车里很憋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