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命游戏[无限流](337)
“外边……怎么样了?”
青年的声音嘶哑无比,话一出口,就忍不住微微蹙眉。
商榷将他翻过来,盯着他道:“一醒过来就问别人,看来我这几天还不够努力。”
青年盯着他,没有说话。
半晌,男人求饶般的亲了亲他的唇瓣,懒散道:“没怎么样,只是许如烟和许言死了,就在那天他们从公司离开三个小时后,看来他们的预言梦还是实现了。”
白屿清扭头看窗外的阳光,意味不明的轻声道:“是吗。”
商榷拿出一瓶药剂,用指腹沾了沾,然后凑过去轻轻点在他唇瓣上的伤口,很快,那伤口迅速愈合。
“母亲说想见你,想和她一起去吃个早饭吗?”
白屿清伸手想拿他手中的药剂,却扑了个空,他拧着眉,问道:“做什么?”
商榷起身从衣柜中拿出一件高领黑色线衣,俯身道:“就这样去。”
“商榷——”
“嘘——”
商榷将食指压在他的唇瓣上,又轻轻揉了揉,勾唇道:“清清,如果你要自己偷偷喝药剂的话,我不保证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屿清眯起眸子,冷着脸夺过他手中的衣服,“滚出去!”
商榷轻笑了一声,伸手打了个响指,青年脚踝上的锁扣应声而开,“遵命。”
转过身,那脸上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阴沉布满眼底,酝酿着剧烈地风暴。
“主系统。”
他在脑中呼唤。
“你的合作,我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2章 完美世界9
赫蒂坐在餐桌前走神, 视线一会儿飘向门外一会儿飘向楼上,刚刚商榷穿着正装说要去上班,饭都没吃就离开了, 白屿清也迟迟没有下来, 就在赫蒂胡思乱想越来越忐忑的时候, 一道由远及近的缓慢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青年身穿宽大的高领黑色线衣,将那小半个下巴都埋了进去, 一看便知那并不是他的尺寸,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面颊带着一点不正常的潮红,这样一看上去, 其实与平时差别不大, 只会让人有种他大概生病了的错觉。
可是赫蒂知道,那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地方到底如何糟糕, 从他那缓慢又有些蹒跚的脚步中就能窥得一二。
“小清……”赫蒂站起身,想要伸手扶他, 可是又觉得不合适, 只能抿了抿唇,站在原地。
白屿清对她微微笑了一下,道:“阿姨,早上好。”
赫蒂看着他的笑脸, 心中更加难受, 想开口让他坐下,可是又不知道他能不能坐,一时间犯了难, 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商榷。
白屿清像是看出了赫蒂的为难, 直接伸手拉开了一个椅子, 温声道:“阿姨是已经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有,”赫蒂见他要坐,才也跟着坐了下来,“我让他们把早餐端上来。”
白屿清微微颔首,慢慢坐在椅子上,虽然动作已经足够轻,可是在挨上椅子的时候,浑身还是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下,又因为不想让赫蒂看见他的局促,硬生生咬牙将不适忍了下来。
很快,牛奶与吐司的香气就在餐厅中蔓延开。
“小清,你……还好吗?”
赫蒂转动着牛奶杯,美丽的湛蓝双眸中盛满了担忧与抱歉,她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斟酌着才问了这样一句话,毕竟白屿清自从被商榷昏迷着抱回来几天后,这是第一次露面。
白屿清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一丝红意才慢慢爬上了耳廓,又在心里咬牙切齿地给商榷记了一笔,才状似平常道:“阿姨,我没什么事。”
他这样强自镇定的模样落在赫蒂眼中,却变成了不愿将伤疤示人的强颜欢笑,即便已经被伤害了,也不愿让并不知道事情原委的长辈担忧,更引得赫蒂心中疼惜。
“好孩子,”赫蒂温柔的道:“先吃早餐,等吃完了早餐,你愿意听阿姨讲讲过去的故事吗?”
白屿清道:“当然愿意。”
赫蒂所讲述的事情比商榷所讲述的事情要美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毕竟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即使明白自己家族所做的事情,也并没有一个现实的概念,在家中时有她的父亲兄长保护,在外边的时候有追求者们保护,结婚后有丈夫保护,除了那场灾难在她心中留下了一个切实的印象,那所有的血腥与罪恶都没有沾染她的衣袍半分。
也正是因为她并没有经历过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才支撑不住那强烈的变故与哀恸,抛下小小的商榷撒手人寰。
“在那样的家族中,血脉亲情淡薄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它不允许继承者有任何心软的一面,要将所有能够抢夺掌权能力的亲人纳入敌人范畴,否则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在他们离开我的那一个月,我没有伤心哭泣的权利,很快,我的外公将我扔进了训练杀手的营地里,让我在三个月内打败与我同龄的所有孩子,否则就没有做他外孙的权利,我一直被父母保护的很好,从来不曾接受过任何训练,而当时这个家族中所有的孩子,从他们懂事开始,就已经被训练教导着怎样成为一把杀人的刀。
——大概是念着母亲这个令他唯一疼惜的小女儿,外公救了我三次,第一次,我在狼群里被撕咬得遍体鳞伤,第二次,我在多人厮杀中重伤濒死,第三次,我的能力终于能让我活下来,可是却因为信任,差点儿葬送了性命,短短三个月,我踩在尸体上,成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变成了什么都懂一点的小屁孩。
说这些话的时候,商榷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那些残忍的,痛苦的黑暗过往,在这样几句轻快的话语中一笔揭过,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情。
“他们被培养的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哪怕是同胞兄弟,亦要殊死搏斗,强者生存,弱者死亡,除非有一方自愿放弃,甘愿成为辅佐的左膀右臂。”
——我被外公承认,在家族的宴会上,他用我那三个月的成绩堵住了其他人的嘴,并且将我放在了与几位舅舅同样的地位,但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母亲不在了,所有关于亲情的维系也就全部都不在了,我当时还不太明白这一点,所以在外公给我选择夺得掌权人位置和辅佐舅舅或者其他兄弟成为掌权者的两条路上,我选择了后者,于是,我获得了懦弱者的刑罚与夺权者的追杀,哪怕在选择前,是已经说好的。
——后来我才明白,我根本就没有选择,他们与我不死不休。
白屿清记得,那时候他问商榷:“所以最后你杀了他们吗?”
商榷沉默了半晌,才道:“没有。”
那时候他做了什么呢,白屿清回忆着,或许是沉浸在回忆中的爱人太像一条茫然的小狗,所以他亲手做了一条牵引绳,然后套住爱人的脖颈,在别墅的每一处都留下了爱的痕迹。
“小榷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性格方面难免会有缺陷,但是我看得出,他非常珍视你,但或许是因为太珍视了,所以用错了方法。”
白屿清回过神的时候,就听见赫蒂充满忧伤的说出这句话,她湛蓝的双眸被泪水噙满,继续说道:“是我对不起他,所以我也没有资格去指证他的错误,可是……”
听到这里,白屿清哪里还能不明白赫蒂到底想要跟他说什么,他看着赫蒂伤心的模样,有些无奈。
他真的非常不擅长安慰别人,哪怕这个人是商榷的母亲,所以他只能截住她的话,将自己的心意真诚的剖开摆在赫蒂面前。
“您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青年递给赫蒂一张纸巾,温润的笑着。
“我们之间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在跟阿榷谈恋爱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但是我并不在意,虽然他这次做的事情让我有些生气,但也仅仅是生气而已,不会发生您所担心的事情。”
“您与叔叔在婚姻中,想必也很难没有发生过摩擦吧,哪怕只是单方面的,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并不能说明您与叔叔之间的婚姻出了问题,不是吗?”